時間過得不過眨眼。
很快到了日落時分。
放學后方正按照蔣夕瑤發過來的餐廳地點叫車過去。
那是一家高檔的西餐店，門口還有服務員一個個問來客有沒有預約。
方正一進到門口，服務員一聽到男人姓方，便領著他去了樓上的一間包房。
說起來自從蔣夕瑤跟方正談戀愛之后，兩人的生活開支都少了很多。
方正一日三餐，蔣夕瑤一日三餐，一男一女每天除了在上班的吃飯，就是早晨的一碗西紅柿雞蛋湯。
偶爾吃些夜宵也不貴。
平時兩人又沒什么逛奢侈品店的習慣，便是片刻后等蔣夕瑤一來到店里的時候。
都感慨自己私底下好久沒來過這種地方吃飯了。
蔣成凱跟在蔣夕瑤的后面，兩人氣質出眾，女人的優雅端莊不用說，無論走在哪里都是視線的焦點。
蔣成凱也是出國留學這么多年，從小到大接觸到的環境都是在那些充滿金錢味的商業圈。
氣質自然也與尋常人有所不同。
姐弟倆按照服務員的指引上了二樓包房。
“小凱既然你知道你姐夫的身份了，以后跟他說話的時候就別跟之前一樣，禮貌一些懂嗎？”
蔣成凱心里咯噔一下，跟在蔣夕瑤身后一步步的走著。
“知道了姐。”
“不過你們兩個之前就認識，倒也不用顯得很拘謹，規矩這些東西其實你一直在國外留學應該比姐懂的更多。”
“沒有，姐你太客氣了。”
服務員在包間門口停下，給兩人打開房門，方正就坐在包間里盯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其實在房門打開的前一刻，兩個男人腦海中就同時產生刺耳的嗡鳴。
方正清楚的知道蔣成凱就在外面。
此刻房門開啟，三人互相看著彼此，嗡鳴聲再次拔高！
蔣夕瑤率先一步去坐到方正身邊。
“等很久了？”
蔣夕瑤對方正的溫柔，是蔣成凱從未見過的，他雖然盡量的在克制自己，但眼角還是顫了一下。
方正看了一眼蔣夕瑤道：“沒有，我也是剛來，先坐吧夕瑤。”他盯著蔣成凱：“蔣副總你也坐！”
蔣成凱強忍著痛苦擠出一個笑，點頭說了聲“姐夫好。”
隨后坐在兩人的對面。
服務員給三人遞過菜單，蔣成凱接過一份，蔣夕瑤接過一份。
以前姐弟兩人點的幾乎都是一樣的。
因為蔣成凱的愛好跟蔣夕瑤十分接近，無論是對食品的口味還是對某些業余項目的偏愛。
或許連兩人對方正的在意都極為相同。
“小凱你看看想吃什么。”
此刻蔣成凱看了一眼菜單，習慣性的盯著幾個菜品說道：“來一份五分熟的小菲力，一份蔬菜沙拉，一瓶西班牙白葡萄酒。”
這三樣東西份量少，都是蔣夕瑤以前的飲食喜好，他都是跟自己姐姐學來的。
蔣成凱看了一眼蔣夕瑤，女人點點頭，蔣夕瑤的意思是蔣成凱今天點什么都可以。
但蔣成凱理解的，或許跟蔣夕瑤的不太一樣。
他看向服務員:“除了酒，其他的給我姐也來一樣...”
誰知道蔣夕瑤看著菜單，忽然道：“不！先等一下。”她將身子靠近方正，詢問方正道：
“親愛的你看看想吃什么，今天我跟你吃一樣的。”
簡單的話宛如雷擊狠狠的噼在蔣成凱的心臟。
年輕的男人愣在那，癡癡的盯著兩人親密的樣子。
方正雖然沒一直都在瞅著蔣成凱，可男人心靈里所每次產生的憤怒，他卻都能清楚的感受到。
方正瞄了一樣菜單：“跟蔣副總一樣就行。”
蔣夕瑤瞅著方正：“確定？不再吃點別的了？反正就我們三個。”
方正道：“你看著點吧。”
蔣夕瑤嗯了一聲，便是又多加了幾份甜品，待會能讓方正稍微填填肚子。
服務員應下，拿著菜單離開給三人關上房門。
包間里一片安靜。
方正跟蔣副總的目光從剛剛的時不時交匯，到現在變成始終盯著彼此。
“蔣副總，你的手臂怎么受傷了？看著還挺嚴重。”
蔣成凱尷尬的笑了笑：“昨晚離開的時候，不小心走神撞到樹上了。”
方正一字一句道：“是嗎？為什么走神了？”
蔣成凱表情落下一點，不知道這話應該怎么接。
倒是蔣夕瑤無心的打了圓場：“昨天發生了那么多事情，誰都會有些失神的，幸虧小凱沒事，其實我應該讓人送你回家，不應該讓你自己回去。”
蔣成凱嘴角動了動：“沒事的姐，只是韌帶拉傷而已，很快就好了。”
他看著方正，盡可能表現出一個晚輩應該有的樣子：“姐夫，你為什么沒早跟我說，你們倆的關系呢？害得我還一直對你沒大沒小。”
方正審視著對方的表情道：“本來一開始我是想告訴你，不過那天在酒吧，你忘了你跟我說的話？”
蔣成凱身子一僵。
眼睛不自覺的瞪大。
蔣夕瑤好奇道：“酒吧？我記起來了，你們兩個私底下還一起喝過酒來著，那天你們聊過什么嗎？”
方正瞅了身旁的女人，故意的去握她的手。
他想試試蔣成凱的反應。
溫柔的說：“我不是跟你說過嗎夕瑤？蔣副總那天跟我說他很崇拜你，崇拜的你不得了，是吧蔣副總？”
蔣夕瑤看向蔣成凱，不過對方此刻顯然已經愣住腦海中一片空白。
他清楚，自己那天對著這個叫方正的男人說多了話。
“小凱，你怎么了？”
蔣副總再次回神，笑了笑：“啊，沒事，我是跟姐夫說過有點崇拜姐姐的話，就是這么一想起來還挺不好意思的。”
蔣夕瑤覺得怪怪的：“小凱你昨天是不是沒休息好？感覺今天你一直都這樣有些漫不經心。”
“嗯，沒怎么休息好。”
“公司的事也別太操心了，你現在又受了傷，還是要多休息。”
“知道了姐。”
不久后餐廳的服務員拿著紅酒跟醒酒器過來。
方正順勢說道：“對了蔣副總，有件事夕瑤可能也沒跟你說，明年六月份我跟夕瑤可能要結婚了，到時候蔣副總要不要當我的伴郎？”
方正說話時帶著笑，蔣成凱則是有些不解的盯著對方，他知道方正是故意的。
“如果..姐夫愿意的話，當然。”
這一頓飯，從三人入座，到服務員上菜三人吃完，三人聊的話其實總共也沒有幾句。
但蔣夕瑤能看出來，今天的方正跟小凱和平時不太一樣，說話的語氣很怪。
可是哪里怪，她又說不出來，畢竟兩人聊的話題還算正常，可語氣就是不對。
晚飯結束，方正跟蔣成凱互相留了電話，兩人與這位副總在酒店門口揮手告別。
嶄新的灰色保時捷被司機開著一熘煙離開西餐店。
車內的男人表情麻木，坐在副駕駛的他左手緊緊攥拳，肉眼間只覺得冰冷。
方正站在西餐店門口盯著遠去的保時捷，問身旁的女人：
“夕瑤，你覺得你弟弟這個人適合在你的手底下做事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