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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四章 重要的往往是最容易遺忘的

  奧迪車停到醫院的停車場,蔣夕瑤拎著包,抱著忐忑的心情走進醫院。

  一進到醫院門口,正寫著記錄單的前臺就被蔣夕瑤那張漂亮的臉給吸引過去,畢竟這位姐姐的顏值實在是很容易讓人記憶深刻。

  “蔣小姐?”

  蔣夕瑤走到前臺那,開門見山:“我想找上次給我看病的那兩個醫生,再重新查一遍。”

  前臺道:“腦神經科是吧?今天有幾個早就預約好的病人,您可能需要等一會。”

  蔣夕瑤從包里拿出一張奇怪的貴賓卡來。

  “這是你們院長兩年前給我的,我這次真的趕時間,麻煩你了。”

  兩年前因為蔣夕瑤熱愛公共事業,所以在很多的醫療教育方面都有大量捐款,每次來這種地方時基本都會有特殊的待遇。

  前臺的小護士看到那張特殊的卡也是呆了一下,點著頭:“那我給我們院長打個電話問一問,您稍等。”

  前臺撥通院長電話后,把蔣夕瑤的情況說了一下。

  院長聽到是蔣夕瑤來看病,也是趕忙明確了態度。

  護士掛斷電話笑著說:“腦神經科那邊忙不開,我直接給您叫史密斯先生吧,就是上次給您看腦神經的那位外國專家。”

  蔣夕瑤點頭:“可以。”

  前臺讓身邊的同伴先暫時的替了一下,她則是親自帶著蔣夕瑤去到一個專家的房間。

  醫院里很多地方都需要排隊,但史密斯的辦公室卻不需要。

  前天護士敲了敲門:“史密斯先生?”

  史密斯用別口的中文說了聲“進”

  小護士這才開門道:“史密斯先生,打擾您一下,院長說想讓您給蔣夕瑤小姐看看身體情況,您看您現在有時間嗎?”

  正坐在辦公桌上的史密斯抬頭瞅著蔣夕瑤,也是認出了這是半個月前的那名女患者,略顯凹陷的眼窩停在那:

  “可以,我現在正好有時間。”

  護士笑道:“那好,蔣小姐,史密斯先生是國外頂級的腦科專家,這間屋子里也有專業的儀器,有什么事情您可以再喊我。”

  蔣夕瑤說了聲句謝謝,那名小護士便關門退了出去。

  史密斯道:“蔣小姐請坐,您這次來找我是覺得出了什么情況嗎?”

  蔣夕瑤坐到辦公桌前面的客人區,把自己這段時間的情況很詳細的跟對方說了一下。

  史密斯聽得也很認真。

  “就是說,您覺得自己記憶最近開始出現了遺漏?而且基本上每天都有?”

  蔣夕瑤道:“對,我甚至還每天寫日記進行記憶對比,給您看一下。”

  蔣夕瑤今天早上出門的時候找過那本放在家里的日記本,結果也不知道為什么,找了半天在客廳沒找到。

  所以她干脆就放棄那東西,把手機里的備忘錄給翻出來,遞給醫生。

  當然很多隱私的東西,蔣夕瑤來的路上早就提前刪了一下。

  史密斯簡單的把備忘錄翻看了一遍,忘掉的內容蔣夕瑤都已經在備忘錄里特殊的標注了出來。

  男人看完后用筆在桌子上記錄著什么:

  “明白了,不過我這里的儀器不足以對您的腦部進行檢查,這樣吧,您先跟上次一樣,站起來走幾步我看看。”

  蔣夕瑤應了聲,放下包,很緩慢的在房間里來回走了幾步。

  沒有什么問題。

  史密斯便讓蔣夕瑤又重新坐下。

  他伸出手:“我這是幾根手指。”

  “五根。”

  史密斯把三根手指收了回去。

  “現在呢?”

  “兩根。”

  “能在腦海里進行簡單的加減運算嗎?”

  蔣夕瑤點頭:“可以。”

  史密斯繼續問:“也就是說基礎的記憶沒有影響?那除了數字,日常行動,重要工作,你覺得這些記憶有沒有消失?”

  蔣夕瑤回憶著,搖搖頭:“都沒有,這兩天我忘記的東西全是一些很小的事情,但基本每天都會忘掉些什么。”

  史密斯長出口氣,用繞口的國音說:

  “待會我會給蔣小姐進行一個詳細的腦部檢查,另外蔣小姐,失憶這種事情我得提前跟您解釋一下,

  大腦失憶往往分為兩種,一種是突然失憶,指的是短時間在患者收到創傷之后,忽然忘記了很多東西,這些記憶隨機,有很大的不確定性,但往往是在固定的一段時間里發生的。”

  他抬起頭,看著蔣夕瑤略顯苦惱的臉色:

  “另外一種就是間接性失憶,也稱之為緩慢失憶,指的是患者因為某些原因慢慢忘記了以前的一些東西或者是一些人,這種失憶往往帶有很強的目標性。”

  蔣夕瑤疑惑:“目標性?什么意思?”

  史密斯解釋道:“就是說,蔣小姐現在的癥狀基本可以確定為是第二種,可是你所說的每天都會忘掉些什么,您覺得是隨機性的,其實不是,緩慢失憶很少出現隨機性,肯定是因為直接關系到某些事情或者某些人!”

  外國男人臉色十分嚴肅認真:

  “您最近這兩天不是有記錄失憶的內容嗎?那您就仔細對比一下,想想您最近忘掉的一些東西,他們的共通性是什么,就是說他們是不是都跟某種事物或者事件有關。”

  蔣夕瑤眉頭緊皺,打開手機,仔細瞅著備忘錄里寫的東西。

  蔣夕瑤的記憶里在沒有出那場車禍之前,是極強也是極其敏銳的。

  她隱約記起自己第一次失憶,應該就是方正讓自己找冰箱里的西紅柿。

  第二次則是在幾天前,他讓自己給他去買煙..然后是看電影時忘記了內容,兩人聊天是忘記了內容。

  蔣夕瑤嘴里不斷呢喃著那些忘掉的碎片記憶。

  忽然間她身子閃過一絲涼意,女人表情變得有些害怕,瞳孔縮小,怔怔的盯著手機上的備忘錄。

  史密斯其實剛剛在看的時候也大約的猜出來了,不過出于嚴謹他一直等到現在才說:

  “看起來蔣小姐跟我想到一塊去了,沒錯,您所有失憶的內容全都有關于您的男朋友方正,也就是說,您正在慢慢的忘掉與這位方先生一起生活的細節,再簡單點。”

  史密斯一字一句道:“您正在慢慢忘記您的這位方先生。”

  女人的臉愣在那,眼睛早已不自覺的發紅起來,聲音顫抖:

  “可..為什么偏偏是我男朋友?”

  史密斯用專業的話術說:

  “人體記憶里,有用的東西會被大腦不斷強調,無用的東西會慢慢隨著記憶模糊,可能方先生對您來說十分重要,也是您大腦每天都在強調的東西,

  所以一旦大腦受傷,最重要的人或物往往就是最容易被遺忘的,因為它始終處于第一位!這樣解釋您能明白嗎?”

  蔣夕瑤焦急的看著史密斯,眼淚順著眼眶滑落:

  “那..那史密斯醫生,我這樣的情況還能治療嗎?我不能忘記我男朋友的,絕對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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