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是歲月靜好啊。
月宴的進程和諧安寧,弟子們推杯換盞,交流修煉心得,交流美酒品鑒,交流哪個鎮上的勾欄有新花魁,交流一些延長新郎時間的小技巧……
二位副莊主在遠離人群的地方安靜下棋,仿佛兩個透明人,這才是上位者應該有的自覺。
秦近揚美滋滋干飯。
雖然在山下動輒一擲千金,可在吃喝這種事情上,他不愿意亂花錢,總覺得鋪張浪費是一種糟蹋……這種本能,源自于穿越前的文明記憶,從小到大,所接受的教育就是粒粒皆辛苦。
而月宴之上,酒池肉林,秦近揚宛如在吃席。
各個堂的弟子,端著酒壺互相拜訪……吹著差不多的捧,敬著差不多的酒,說里差不多的客套話,心里罵著差不多的媽……此情此景,和穿越前公司的年會一樣……嗯,漢服年會。
“柯武堂師兄弟們,敬古師兄一杯……古師兄深得莊主器重,白銀根骨已經進化,如果沒有意外,古師兄一定是上單堂天驕……來,我們苛虎堂師兄弟們干了,古師兄隨意……干!”
一群弟子走過來,二話不說就給古空和敬酒。
“諸位師兄弟謬贊。”
古空和簡直成了交際花,早已經喝的滿臉通紅。
一旁的鹿水青悶頭飲酒,臉色鐵青,雖然也有人來找他敬酒,但明顯沒有那種敬畏。
“這位秦師兄,聽說你來自雜役堂?哈哈哈……雜役堂一定會演雜技……請秦師兄表演個雜技,給師兄弟們助助興如何?”
突然,有個青年拎著酒壺,晃晃悠悠走過來。
他一腳踩在秦近揚桌上,踩翻了一盤菜肴,秦近揚一陣心疼。
史平英。
他忙完了自己的事情,終于來找麻煩了。
提示:浪費糧食,天地不容,你愿意把這盤魚,連骨帶刺全部填在他嘴里,教他如何吃飯嗎?
“哈哈哈,開玩笑的……秦師兄堂堂耀星堂天驕,怎么可能表演雜技……雜役堂都是不三不四的下人!”
史平英又發瘋一樣嘲笑。
“秦近揚,把這壇酒喝了,否則就是不給我鄭四澤面子!”
這時候,寧中堂的鄭四澤也走過來,他更不客氣,直接把一壇酒甩在秦近揚面前。
鄭四澤和史平英心里都清楚,秦近揚離開耀星堂是遲早的事情,他倆才是競爭對手,兩個人都爭著在許龍杰面前表現自己。
欺負秦近楊,一來宣泄憤怒和怨氣,二來也是堂主的意思。
提示:過量飲酒損害男性的健康,你愿意送給小胖一個忠告嗎?
“鄭四澤,大家都知道你的隱疾……你也別四處求藥了,戒了酒,你的小泥鰍自然而然可以復蘇……求醫問藥,沒用的。”
秦近揚皺著眉,用一種看絕癥病人的眼神,打量著鄭四澤。
身旁眾人立刻豎起耳朵。
隱疾?
求醫問藥?
嘶……
這家伙……難道不行?
所有人立刻都看向鄭四澤……目光逐漸古怪。
如果僅僅是男弟子鄙夷,鄭四澤還能狡辯兩句,可附近還有幾個女弟子,也用看廢物的眼神看著他。
“伱……我什么時候求醫問藥了?你別憑空污蔑別人……你你你……我沒有隱疾!”
鄭四澤咬牙切齒,眼珠子都要瞪出來。
他看向周圍的人,雖然一句話說不出來,但眼神里是道不盡的辛酸……我沒有,我真的沒有。
你們要相信我啊!
“沒有?那證明給我看!”
秦近揚端著一碗涼粉,刺溜刺溜喝著。
問題回到鄭四澤臉上。
證明?
你讓我怎么證明?
我我我我……
鄭四澤目光彷徨又無助,宛如一個剛剛被閹割的無辜小男孩。
“鄭四澤,你趕緊證明啊……”史平英甚至忘了繼續去欺負秦近揚,他對鄭四澤的隱疾更感興趣。
越來越多的弟子聚集過來,所有人不說話,但眼神卻都在催促……你特么快點證明啊……好期待……
許龍杰獨自飲酒,一直很高冷,這時候也被話題吸引……快點證明一下啊……
話說,秦近揚怎么知道鄭四澤有隱疾。
這小子懂醫術?
“師妹,你可千萬不能被鄭四澤的花言巧語欺騙,傳聞有個婦人,就因此守了活寡!后來這個婦人被大官人勾搭走,喂藥暗害了沒出息的丈夫,最后被丈夫的弟弟斬了腦袋,特別特別凄慘……”有兩個女弟子竊竊私語,偏偏被鄭四澤聽到了,他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這病不好治。”
“是啊,不好治,聽說京城的皇帝都治不好。”
“可憐鄭家單傳,可能要絕后。”
“可憐人。”
更多人開始討論,鄭四澤一口氣沒緩過來,直接仰面栽倒。
他暈過去了。
“快來人,鄭師兄隱疾發作死了!”有人驚呼。
“沒死,飲酒過度暈過去了,喂顆丹藥,一會就醒!”寧中堂過來一個師兄,也是有些感同身受。
隱疾。
大家都有,能理解你。
你積極宣傳飲酒危害,小胖幡然悔悟,激動到暈厥,同時也影響了更多的人,功德無量,獎勵潛能 10 點。
呼,到底影響了多少人,居然有10點潛能,看來大家的身體情況都堪憂啊。
“秦近揚,你血口噴人,憑空污蔑我寧中堂的人,用心如此歹毒,是什么意思?”
寧中堂站出來一個弟子,冷冷質問秦近揚。
這位黑臉道友并沒有品嘗過社死滋味,你是否愿意贈送他一張社死體驗劵?
“這位師兄,你怎么知道我憑空污蔑他……難道……你倆結伴一起去瞧過病?病友嗎?”
秦近揚皺眉,開口就是反客為主。
“原來是病友。”
“喔……原來如此,原來周師兄也有隱疾。”
“聽說周師兄也酷愛飲酒。”
“可憐了李師妹,難怪李師妹最近和高師兄眉來眼去……”
“是啊,以前還罵李師妹浪蕩水性,現在看來,是隱疾……這該死的隱疾!”
“戒酒!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