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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六章 麻煩?不,不麻煩

  “在......在巷底的府邸中,那是公子的私宅。”隸臣顯然被秦落衡的雷霆出手嚇住了,根本不敢有任何猶豫。

  “為什么抓她?除了她還抓了誰?”秦落衡繼續道。

  隸臣瑟瑟發抖道:“是......是我們公子讓抓的,除了薄......薄氏,還有跟她結好的兩女,一個姓趙,一個姓管,那個姓趙的現就在馬車上。”

  他不敢隱瞞。

  因為秦落衡真敢殺人。

  秦落衡眉頭微蹙,他掀開車簾,卻是見到趙檀被堵著口舌,戰戰兢兢的蜷縮在車里,眼中滿是驚懼和害怕。

  秦落衡忍著殺意,繼續道:“抓去干什么?”

  兩名隸臣對視一眼,支支吾吾。

  秦落衡冷哼一聲,眼中閃過一抹厲色,不再給任何思考時間,直接手起劍落。

  一人當場喋血斃命。

  另一人徹底嚇住了,忙不迭道:“凌......凌辱!”

  這話說出來后,趙檀嬌軀顫了顫,小臉早已慘白成霜,秦落衡目光一沉,“你們是怎么找到她們的?以前刻意調查過?”

  這名隸臣連忙點頭。

  他道:“這不是我們調查的,我們只負責抓人,這都是公子吩咐的,公子說這三個六國余孽,就算強上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就算是那秦史子找上去,也拿他沒辦法,大不了以后給他一些好處。”

  “我真的就知道這些。”

  “求你了。”

  “放過我吧。”

  “我家中上有老下有小,他們都指著我生活,我若是死了,他們也就沒活路了,放過我吧。”

  這名隸臣跪在地上,哀聲央求著。

  秦落衡不為所動,目光森然道:“原來你們早就打聽過了,看你們前面的動作,恐怕做過不少次了吧。”

  隸臣道:“是,是的,以前也做過。”

  “不過基本都是一些沒身份的,或者是那些低級秦吏家的,像這次的六國余孽,還是第一次,我只是黃府私奴,我若不照做,他隨時就能謁殺我,我......我也沒辦法啊。”

  “求你了,放......”

  這名隸臣話還沒說完,便被秦落衡一劍封喉。

  為虎作倀的五人都躺在了血泊中。

  秦落衡進到馬車,一劍,挑斷了綁在趙檀身上的麻繩,隨后便提著劍,目光嗜血的朝里巷的巷底走去。

  郭旦臉色微變。

  他沒有想到秦落衡殺心這么重,已經斬殺了五人,竟然還不罷手,還想繼續去動手。

  郭旦急忙跑上前,攔住道:“秦老弟,聽我一句勸,不要再殺人了,你已殺了五個了,難道還不夠嗎?你現在殺的只是五個私奴,但你若是殺黃勝,那麻煩就大!”

  秦落衡忍著怒意道:

  “郭長吏,你沒聽見嗎?”

  “他們不是第一次犯桉,但以往可有曾被繩之以法?”

  “既然法律不公,那就只能選擇替天行道,至于麻煩?呵呵,當黃勝把手伸到我這時,這麻煩就已經惹下。”

  “我只是一名史子,沒有那么大的權勢,黃勝連秦吏家庭都能輕易侵犯,我又如何能與之抗衡?有的時候,非是我要把事做絕,而是我沒得選。”

  “若有的選,誰想殺人呢?”秦落衡看著郭旦笑了笑,眼中沒有任何異色,只有嗜血到極致的瘋狂和冷漠。

  郭旦依舊攔著。

  咬牙道:

  “秦老弟,此事興許有誤會,你可以去講道理,甚至可以讓黃勝給你賠禮道歉,但這劍,就莫要動了。”

  “你根本不知道對方是什么身份。”

  “那是黃勝!”

  “他是大秦原國相黃景修之子,其媼為徐仲(shen)之女,即是徐詵孫女,雖然黃景修、徐仲早已退下,但兩家在朝中勢力很大,黃氏在朝中有黃天瓊、黃泰、黃德,其兄黃喜也剛晉升朝堂,徐氏有徐長、徐延、徐勐等人,你怎么贏?!”

  “你贏不了!”

  “你就算逞英雄,出一時氣,但日后呢?你不為自己著想,也要為淑女著想,你能護的她一時,能護得她一輩子,但你能時時刻刻都護衛她安危嗎?”

  “聽我一句勸,到此為止吧。”

  “我郭旦可以為你作保,讓黃勝不再找你麻煩,但這劍真的不要再動了。”

  他看著郭旦,滿眼厭惡道:

  “滾開!”

  “再不滾,你也死!”

  郭旦臉色微變,看著秦落衡凌厲的目光,身子一顫,他知道秦落衡并未說假,他真的動了殺心。

  郭旦利索的讓開了道。

  秦落衡沒有任何遲疑,提劍奔向了巷底。

  深宅大院此時正傳著一陣浪笑聲:“小美人,就讓我來好好憐惜憐惜,你這腰身真......”

  隨著一道轟響,緊閉的屋門被噼開。

  笑聲也戛然而止。

  黃勝把蒙在眼上黑布拉下,卻是見到了殺氣騰騰的秦落衡,整個人也是被嚇了一跳。

  這時。

  幾名隸臣正埋頭把薄姝跟管娥往馬車下面拽,秦落衡暗松口氣,走過去,沒有任何猶豫,劍起劍落,只見空中閃現幾道血花,那幾名生拉硬拽的隸臣便倒在了血泊之中。

  秦落衡并未解開兩女身上的麻繩,任由黑布把兩人的眼睛蒙住,他不愿讓兩人見到眼前這血腥的一幕,但空氣中的血腥氣,薄姝卻是聞到了,她掙扎著,卻掙不脫。

  秦落衡揉了揉薄姝的頭發,輕聲道:“你先等一下,我把這邊的事處理完,再幫你松繩。”

  說完。

  他便把兩女重新抱進了車廂。

  見秦落衡當眾殺人,黃勝卻是不驚反喜,大笑道:“秦落衡,你既然自己找死,那就怪不得我了,《賊律》言:無故入人室宅廬舍,上人車船,牽引人欲犯法者,其時格殺之,無罪。”

  “我殺你,無罪!”

  “你死后,薄氏我幫你消受!”

  “你們還愣著干什么?給我直接殺了他,在我的私宅里行兇,你們殺了他不僅無罪,還能獲賞。”

  聞言。

  屋內隸臣先是一愣,隨即眼中露出狂喜。

  秦律有規定,若是能抓捕殺人兇手,重賞,他們沒準還能因此擺脫私奴籍,一時間,這些隸臣甚至都暗自警惕起了其他人,生怕其他隸臣搶了自己的功勞。

  秦落衡面無表情。

  他沒有在意四周隸臣。

  他的眼中從始至終只有一個人。

  黃勝!

  黃勝自然看到了秦落衡的瘆人目光,他身子一顫,下意識就想往后面退,但隨即,他想到自己身邊足有七八人,又邁步走了回來,同時不耐煩道:“你們這些賤仆還愣著干什么?動手啊!”

  這些隸臣對視一眼,拿著木棍、掃帚便沖了上去。

  下一刻。

  沒有璀璨劍花,也沒有復雜劍技,只有無比精準的刺、挑、斬、噼、砍,每一式都樸實無華,但又無比干脆利索,明明只是基礎的不能再基礎的劍式,在秦落衡手中,卻有著一股至簡的美。

  只是這種美。

  致命!

  而且劍劍喋血!

  不知過了多久,彷佛就一眨眼,又彷佛是一刻鐘,又好似過了一個世紀,院中的噼砍聲消失了,地上多出了幾具軀體,這些軀體的眼中大多還沉浸在恢復身份的喜悅中,但若是細看,依稀還是能看到他們臨死前的恐懼和害怕。

  秦落衡并未殺完。

  他刻意留了一人。

  秦落衡的劍梢停在這人頸脖上,目光清冷道:“你現在回去通知黃氏的人,讓他們來救黃勝,最好能通知到黃景修,及那些黃氏族中的朝臣。”

  說完。

  秦落衡一振劍,這人脖子上當即浮現一道血印,鮮血慢慢的從他的頸脖上滲出,這名隸臣咽了咽唾液,他很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脖子上有一股液體流動,風吹過的時候,很冰。

  “不愿意?”秦落衡蹙眉。

  那隸臣此時彷佛見到厲鬼一般,眼中除了濃烈到極致的恐懼和深深的害怕,再也顯現不出任何情緒。

  “不不不不,愿意,愿意。”

  “這就去。”

  這名隸臣把手中的木棍扔下,連滾帶爬的朝院外爬去,他現在心中沒有其他想法,只想離秦落衡遠點,越遠越好。

  他怕了。

  深入骨髓的怕。

  太恐怖了。

  他們八個人,一起出手,不僅沒傷到秦落衡分毫,還讓秦落衡反殺了七人,雖然他們大部分心思都放在提防其他人了,但秦落衡這神乎其技的劍術,還是徹底震撼了他的心神。

  他心神一陣震怖。

  另一邊。

  黃勝也被嚇住了。

  原本令人無比上頭的藥石,在這時彷佛失去了效果,他的腦海此刻無比的清醒,在看到秦落衡一挑一噼,劍斬數人后,他就徹底清醒了過來,他顫抖著身子,眼中如同見了鬼。

  當秦落衡向自己走來時,黃勝終于感受到了滔天的恐懼,他四肢乏力的癱倒在地,絕望的朝后面縮去,顫聲道:“秦落衡,你......你別過來,你知道我是誰嗎?我是黃公之子。”

  “你......你不能殺我。”

  “殺了我,我阿翁,我黃氏絕對不會放過你的,只要你放了我,那三個女的,我不要了,都給你,全都給你,你以后看上誰,我也幫你搞定,好不好?放......放我一馬!”

  “你不要過來!”

  秦落衡沒有任何回應。

  他只是持著劍,踩著喋血的尸體,一步步靠近了黃勝。

  最后。

  他走到了黃勝面前。

  就這么平靜的望著,如同在看一只螻蟻。

  ------題外話------

  改了下,把黃勝的媼從徐詵之女,改為了徐詵孫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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