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傾池與邃淵也都覺得,還是直接闖昊正五道更容易成功,雖然自君奉天前來儒門開始,昊正五道就沒人闖過第一關過。
和夏琰不同,夏琰遇到可造之材,或者還說得過去的儒生,一般都會放人進去,就當是歷練了,而君奉天都是按章程辦事,放水是不可能放水的。
在經過多方面考慮之后,云忘歸決定再緩一段時間,他如今實力還有上升空間,今天聽課更是受益匪淺,等他消化完所得,就去闖昊正五道。
他們如今所處的昊法修堂,就在昊正五道之外不遠處,出了門就能看到昊正五道的大門。
在之后的一段時間內,授課這件事,成為了構成藺重陽生活的一部分,除此之外,便是給夏承凜和凄城開小灶,以及與帝龍和縱橫子通信。
非常君原本前往鬼獄的化體,也在前段時日收回了,正常情況下的境界突破,總是需要伴隨著相應的謹慎。
關于岳云深以及詩意天城之事,帝龍都沒什么興趣,雖然詩意天城是他父母的故鄉,但從神轅帝龍王留下的記憶中,帝龍能夠確定,那也不過是一個腐朽的地方,就制度而言,遠不如他治下的閻羅鬼獄。
既然沒什么興趣,沒什么念想,自然也就沒有去看看的打算,也就沒有見岳云深的必要。
非常君用化體前往閻羅鬼獄的這些年,教了帝龍很多東西,不像藺重陽那種打包式教育,非常君給他講解的很用心,也很詳細,但同樣給他留下了足夠的個人空間。
讓他學會并且習慣自己判斷,自己思考,自己決策,然后對自己做出的選擇負責。
既然帝龍已經做出決定,藺重陽能給他的唯有尊重,之后便發信給了岳云深,給他把事情解釋清楚。
雖然一開始那會,藺重陽是想把帝龍賣個好價錢,但時間久了之后,他反而沒有選擇那么做。
或者說,他下不去手了,在面對自己人時,他總是無法讓自己不擇手段,那就只能尊重和支持他們的決定。
這樣也挺好的,不是嗎?
相較起來,縱橫子那邊倒是省心不少,在夏戡玄的督促下,他既然有天賦,想不成才都難。
因為個人際遇不同,如今縱橫子和雨霖鈴的兄妹關系,依然如當年那般,未曾因為時間的流逝而變淡。
沒夸幻之父那一檔事,再加上縱橫子在夏戡玄的監督下,把以前那些壞習慣都給戒了,未來可謂是一片光明。
即便如此,他依然如當年那般,家庭弟位極為穩定,在雨霖鈴面前,絲毫沒有身為兄長的尊嚴。
值得一提的是,從江南春信處出師不久的雨霖鈴,如今在江湖上已經是小有名氣的鑄匠,而縱橫子作為藺重陽的徒弟,如今還在不停的學習精進。
儒門高層經典理論,知識儲備要夠,平時可以不用,但是不能不會。
總而言之,所有人都在進步,都走在屬于他們自己的道路上。
就連厭火天獠和夜云,都讓藺重陽以得自谷神玄根的能力,對他們進行了一些加強,丟去秘境沉睡消化。
在將谷神玄根補全后,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如今的藺重陽,即是全新的天地主宰,也是最完美的天地主宰。
或許是因為他所學太過深厚,在天地主宰原有的能力,都有上位的前提下,他最大的收獲,實際上還是谷神玄根本身。
與玄宇宙相輔相成所帶來的精氣神合一,以及那第三套循環系統,讓他即便無法突破境界,實力都在穩定上升。
量化一下解釋便是,他雖是太易絕巔,但處理那些水貨“近神”,并不需要費多少功夫。
這非是夸張,更非是逆天伐上,只因在最基本的底蘊積累上,他遠比他們深厚的多。
說回天地主宰的諸般能力,“皂識陀羅尼”那所謂的洗腦,甚至不如他自己練出來的劍意,仁之劍意的浸染同化,可比洗腦好用多了。
戾禍那點化動物讓其產生靈智,并擁有類似人族軀體的能力,他也能以血穹蒼做到,甚至還能在過程中助其脫胎換骨,改換資質,以及改變種族。
異天魔的就不談了,若是沒有足夠強的根基,在面對高手之時,所謂的精神能力,也不過是加快了自己的死亡,所以天地主宰將其融合進了皂識之內,在適用性上,仁之劍意同樣可以作為上位。
也就兵厄劍瘟能勉強一看,雖然土昆侖也有類似的作用,但從兵器中讀取信息,還是兵厄之氣來得方便一些,在被金晨曦給煉過之后,這 個能力還發生了一點變化。
不過在研究解析這些能力的過程中,讓藺重陽想起了一件擁有類似能力的器物,也是只存在于他記憶中的器物。
象征天外天的天命,象征地中地的天啟以及象征海內海的天道,三件神兵以天眼為核心,合而為一。
依天啟而動,循天道而行,順天命之意,是謂天神兵天令。
若不談其能力,只看其構成的話,倒是有些像神愆的終極冥帝。
天令可以控制動物與植物的生長發育,甚至能還原創造出已經滅亡的物種,同時還能控制蒼生萬民的思想,其神能更是能夠掌握事物變化,預見因果。
當渾天寶鑒與谷神玄根相互作用,藺重陽版本的天地主宰,方配得上這四個字,不管是從宏觀到微觀,還是從生命到天地再到宇宙,除卻天界的諸多天神之外,便屬他了。
立秋之后,藺重陽便不再授課了,他仿照昔日解決三陽同天后遺癥的陣法,以己身氣血,在德風古道方圓數千里內,錨定了四十九個陣眼,布下了一座大陣。
一方面是用以預防將來的波旬之禍,二來則是他的另一個嘗試。
當單純的政策推行走不通后,他也看清了這個世界,然后選擇了轉變路線。
一直以來,還是他自己太想當然了,就算站在他現在的位置,面臨的阻力依舊很大。
阻力并非來自百姓,而是來自同列三教的其他人,其他勢力。
那他便只有兩個選擇,一個是放棄,另一個是站的更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