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教勢力的調停之下,人間諸國的混戰,已逐漸平息,但精幽大戰這場種族之戰,還在持續。
在這殘酷的戰爭之下,屠城,滅國,皆是時有發生。
今朝皇城稱王,明日荒野碎骨,不外如是。
在這樣的大環境下,尸骨成山,血流成河,都成了比較好的結局。
因為暗中渾水摸魚者,更是不計其數,內外交迫之下,生不見人,死不見尸者,亦比比皆是。
比如,妖魔肆虐,吞食蒼生;再比如,有些勢力需要實驗品。
若非有藺重陽與眾天邪王約定,局勢還會更加嚴峻。
永不止亂世風云,永不盡霸業龍圖,只得一句“宮闕萬間都做了土,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而這,只是人間諸國的混戰,只是這場種族之戰的揭幕戰,只是整場戰爭的冰山一角。
江湖上,不管是三教勢力,還是世家大派,或是主動或是被動,都參與到了這場戰爭。
妖魔出自人心,殺之不盡,好在八岐邪力只爆發過一次,便無后繼之力,逐漸退去了。
因為諸國戰爭,已被靖平,眾天邪王的目的,也已達到。
當局勢變得明朗之時,暗中伺機謀利者,也一茬接一茬的隱退。
當外部壓力減弱后,內部紛爭便會產生,內斗才是苦境永遠的主旋律。
然后問題來了,在神州大地上,誰最大?
答桉當然有且只有一個,三教。
就算是一些國家,以及一些世家大派,其中也有不少在三教進修過的人。
當然,主要還是儒門和道門居多。
但不管怎么說,在大是大非面前,三教一向同心協力。
那么此次平亂,誰是外人?
懂得都懂。
在神州大地上,自然要守相應的規矩,凡事都講究一個名正言順。
你們能幫忙平亂,衛護蒼生,三教自然非常樂見,畢竟能分擔部分傷亡。
但要是分三教的蛋糕,那就是另一回事了,這個江湖,從來不是只有打打殺殺。
縱觀苦境未來,凡是想分三教蛋糕,或者可能有能力分三教蛋糕的勢力,不管初心為何,最后的結局都一樣,皆是消失在了歷史之中。
只因這種思想,古來有之,既然愿意為蒼生死而后已,那又有什么理由攔著呢?
血河戰役打到最后,多余的動亂皆被靖平,只剩下那最純粹的種族之戰。
幽界的魔族,精靈天下的精靈,以及,苦境的人族。
藺重陽在回中原的路上,順路去了趟文風谷,詳細的同步了一番當前的情報,畢竟很多東西在信里講不明白。
若非某位鬼麒主還在搞東搞西,云海仙門也沒被入侵,他都要認為血河戰役已經被靖平了。
總體來說,這場戰爭對越弱的勢力影響越大,而三教的這些大勢力,雖然都出了不少人平亂,但實際傷亡并不算大。
反倒是云海仙門,一代云生幾乎都填了進去。
不過也正常,不然就鬼麒主的水平,還輪不到他仙門出人追查惡首。
而且就算誅殺惡首,也沒什么用,最多是各方沉寂一段時日,種族之戰,向來是不死不休。
更遑論,九天玄尊血闇計劃,需要的就是犧牲,大量的犧牲。
在種種因素與黑幕之下,追查并誅殺惡首這件事,便正式落在了九天玄尊的兩位高徒身上。
到了戰爭末期,三教以及其他世家大派,皆開始收縮勢力,清點收獲,進行災后建設。
離開文風谷后,藺重陽便與江南春信直接前往中原,比較可惜的是,就算天命已定,江南春信都無法感應到具體位置,只是知曉個大致范圍。
還是藺重陽用儒門的關系網查了一下,才將范圍進一步縮小,在進入中原后,兩人沒再駕龍,也沒選擇化虹,而是開始步行。
沿途幫忙解決些戰后遺留問題,順便以普通人的角度,來看看這個世道到底缺什么。
藺重陽對自己這位好友,還是相當有信心的,天下第一的道具師,研究制作一些民用工具與設施,對他來說應當是小菜一碟。
這個想法盤旋在他腦海中有些年了,早些年是受中原固有體系所限,經過數百年的發展后,起碼在大勢力的轄區,城鎮體系已是愈發完善。
在這個可以說是藩鎮割據的世道,城鎮體系既方便了治理者,亦在最大程度上,保護了范圍內的百姓。
在統一政權出現之前,也就只能這樣了。
在大勢力的轄區,城鎮與城鎮之間甚至專門修建了石板路,極大的方便了百姓的尋常出行,因為這些勢力的轄區,被戰火波及到的部分很少,就算是如今交鋒不斷的幽界與精靈天下,也不會愿意與這種體量的勢力開戰。
在出行方便之后,百姓的生活質量也有了一定的提升,單是不用每天擔驚受怕這一點,便超過以往太多太多。
“藺兄的這些想法確實可行,待此事完結后,我可以試試。”
“那便勞煩江南兄了。”
“不過,若是成功的話...”
“如此利民之舉,在南域推廣自然是好事。”
兩人一邊行走,一邊交流完善著藺重陽的那些想法,雖然在江南春信看來,有些天馬行空,但不得不說,如果能造出來,將會給這個世道,帶來極大的改變。
這可比鑄一兩口神兵有意義多了,起碼在江南春信看來,是這樣沒錯。
就在此時,前方突然傳來兵刃交擊之音,甚至不需要將氣機外放,僅憑聽覺與感知,兩人便將前方情況了解的一清二楚。
一名少年在被一伙黑衣蒙面人追殺,危機之刻被趕去的少女救下,不過幾個回合,一伙殺手便盡數倒地。
“你說你,但凡你把下棋的時間用到練武上,不對,但凡你用三分之一時間在練武上,也不用每次讓我來救你!”
少女語氣之中雖有不滿,但也有些無可奈何。
“鈴妹你別生氣,我這也是想多給家里賺些錢,總讓你打鐵賺錢也不叫回事。”
少年的語氣中則充滿歉意,但從其話語中可以聽出,這類事情顯然不止發生過一次。
“江南兄,該出手救你將來的徒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