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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山雨欲來風滿樓

  就在藺重陽等人前往中陰界的同時,苦境方面的動作也沒有停止,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待星宿一奇進入結界,與天之厲一會后,苦境三教與蜃海冥都的“戰爭”便會開始。

  對他們這些三教高層而言,對手不管是妖族還是魔族,亦或者厲族,本質上沒有差別。

  像夏承凜等人,將來不是要肩負一脈興衰,便是被看好的后輩,他們需要的是血與火的磨礪,而不是閉門造車。

  沒有足夠豐富的經驗,說不定哪一天在思考問題的時候,因為太過出神而忽視背后的危險,進而導致自身身亡,那可就貽笑大方了。

  所以,此回“戰爭”的本質,便是一場讓后輩在生死交鋒之中,感受血與火的磨礪,對手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打下一個好的基礎,殺出一個未來。

  “這一天終于要來了。”

  高峰上,疏樓龍宿眺望著遠方的結界,從前段時間開始,那里便很平靜,靜的像暴風雨開啟的前奏。

  隨著藺重陽等人的離去,歷練會進入到全新的階段,這一點他們都是知道的。

  如今疏樓龍宿,雖同樣意氣風發,卻還未變成后世那華麗無雙,滿腹墨水的儒門龍首。

  “耶?龍宿你何時這般好戰了?”

  一名身著白色道袍的青年接話,語氣之中多有調侃。

  “劍子,機會難得,汝當做好準備。”

  談及此事,疏樓龍宿頓時變得嚴肅起來,這場歷練不管是難度還是重要性,皆極為難得。

  其中甚至還有其他的深意,對他而言應當可以去試試,就算失敗了也沒有太大問題,畢竟他是太學主高足,很多事情,自很久之前便定下來了。

  但劍子仙跡是散修,有些事對他很重要,疏樓龍宿也希望,自己新交的好友能有個更好的未來。

  “多謝好友提醒,不過這第一戰,還輪不到我們身上,你說呢,佛劍好友?”

  對于好友的提醒,劍子仙跡心領的同時,心里直呼吃不消,并開始拉另一名好友下水。

  “無可不可。”

  顯然,他另一名好友,同樣是個不會活躍氣氛的人。

  三人的交流,不過是這座山上的一個縮影,因為他們皆未與蜃海冥都之中的高過照面,更未與對方交過手,即便如此,依舊不影響他們心潮澎湃。

  學習了這么久,總要驗證一下自身所學。

  不過,事實也確實如劍子仙跡所言,雙方第一戰是有說法的。

  一方面,要大概摸一下對方的底,讓眾人了解江湖廝殺與日常對練的不同,另一方面,還需為眾人樹立起信心,走出舒適區來面對未知的敵人。

  “好友如何看?”

  另一邊,墨傾池也在與夏承凜等人交談著,即便書有三教同心的石碑還立在那里,但小圈子的存在是無可避免的。

  大家有共識的“內斗”,又何嘗不是一種同心?

  只要把握好度,太學主等人也樂見其成,人就是江湖,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與將其徹底杜絕,不如進行合理的利用,積極競爭只會促進后輩的成長。

  “心性,修為,天賦,背景,眾人不能說樣樣俱全,但差距也不是太大。

  歷練固然重要,但站在不同的角度,自然能得到不同的答桉。”

  夏承凜雖然沒有將話說滿,但眾人也能聽明白是什么意思。

  “前輩們也是為了我們好,他們只會比我們考慮的更多,也更全面。”

  一旁的玉離經接著夏承凜的話,將目標指向了更積極的一面,顯然是在照顧好友的心情。

  “比起大展身手,我還是更想外出游歷,也不知道此番歷練結束之后,能不能請副主事給我批次長假。”

  在場四人,唯有云忘歸比較特殊,不同于尋常的儒生,他更想做的是行走江湖,行俠仗義。

  當然,這不代表有些事情他不懂,只是要看他愿不愿意懂。

  “哈~”

  墨傾池聞言,發出一聲輕笑,云忘歸當即借勢追擊道:

  “笑什么?我的性格你們又不是不清楚,實在難以在一個地方久待。”

  說完,還扶著額頭嘆了口氣,把心中的無奈給演了個十成十。

  “此事你為何不去找主事試試?”玉離經神色莫名的補充了一句。

  “好像也對……”

  就在云忘歸摸著下巴,思考著可行性時,只聞夏承凜說道:

  “若是你打算拿往后的假期做交換,那你大可去找師尊。”

  言至于此,云忘歸也反應過來,并對好友發出譴責:“離經你竟然耍我!”

  “我只是就事論事。”玉離經自然不會承認,他覺得好友還是安分一些比較好。

  于是,兩人便就此事辯論起來,雖然看起來有些幼稚,但也能證明,他們的感情很好。

  就連平常不茍言笑的墨傾池,此時面上表情亦柔和了不少,他也很珍惜這些朋友。

  “一代領軍人,比起榮耀,更是責任。”夏承凜的語氣,也是多有感慨。

  因為有藺重陽這個前車之鑒,所以夏戡玄在教夏承凜時,總結了經驗,更新了方法。

  畢竟他們這一代同齡人不會少,不像藺重陽那一代,僅有寥寥數人。

  “怎么,好友也會有壓力?”

  輕松的語氣,卻是沒有掩飾的關心,雖然同門常說墨傾池性格古板,太過理性,甚至還有些不可理喻,但那也不過是一層表象。

  不過他確實不太擅長交朋友就是,相較于幾乎與所有人關系都不差的云忘歸,他與其余人的交情就平澹多了。

  “壓力必然會有的,若沒有壓力,又何來前進的動力?”

  雖然有一眾長輩珠玉在前,夏承凜卻也看得很開,盡力而為,不負所學,不留遺憾便是。

  此時,被玉離經“鎮壓”的云忘歸出言:“我們都會幫你的,離經,你說是吧?”

  “自然。”

  即便夏戡玄在啟蒙時已經刻意避免,藺重陽與非常君后續教授時也多加注意,但心中對師尊的那份崇拜,仍讓夏承凜不自覺的模彷與學習藺重陽的某些行為習慣。

  好在藺重陽在儒門的形象足夠正面,夏承凜沒有因此走上歪路,反而在門內迅速積累的相當不錯的人望。

  眾人對他的尊重與心服,是因為他在平日中的為人處世,而非是因為他是藺重陽的傳人,最少,他們這一代是這樣認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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