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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章志同,道合,齊心

  方才之時,她便有注意到這支劍,雖然同樣會引得周圍溫度驟升,卻與面對應龍之時的感受截然不同。

  兩者威能孰優孰劣,她并不清楚,畢竟,她沒有見過藺重陽全力催動。

  但眼前的劍器,單就感官上來說,明顯比應龍更為復雜,就如同現在的他一般。

  至于那與尋常劍器不同的制式,她在德風古道生活的時間也不短了,自然知曉邃無端,亦知曉何謂單鋒。

  在這段時間,不止她一個人有所變化,發生在他身上的變化,想來不比她少。

  “劍名志圣配天,乃是昔年你閉關后,我外出游歷……”

  藺重陽輕撫著劍身,自最初之時講起,從偶遇凌絕頂,到他的那次蛻變,再到苦露惡地的鐵木巖以及天山鋒脈之劍泉,最后則是如今手中之劍。

  其中穿插著他與凌絕頂論道的內容,以及一些劍理上的見解,甚至,一些具體的招式,還會被他以劍意重現眼前。

  霽無瑕淺酌著酒囊中的劍泉,以此來協助她理解那些招式與知識,若非她此番閉關,進境確實非比尋常,眼界更是遠超以往,現在怕不是就該準備重新閉關了。

  不過,她對此并不排斥,畢竟練功本就是她少有的愛好之一,若是沒有足夠的實力,又如何能幫到他。

  “簡單的劍法,對于會運用的人而言,即是千變萬化,對于不會運用的人而言,劍法還是那式劍法,沒有任何變化。

  就如同我們這一脈的天衣無縫,能做到攻守一體,便已是少之又少,更遑論以其來療傷救人。”

  劍光沉寂,周遭的異象也一并散去,藺重陽將劍置于桌面,結束了關于它的故事。

  “這位前輩,當真是超凡之人,所鑄之劍,亦是超凡之劍。”

  霽無瑕語中的驚嘆與向往并未隱藏,就如同藺重陽對凌絕頂的推崇一般,她亦對這位前輩,持有相應的敬意。

  以“專注”在平凡中鑄就不凡,看似簡單,卻是知難行更難,正因如此,方才能成就超凡,能達到如此境界,怎能令劍者不心生向往?

  這樣的劍者,不圖名,不謀利,卻一心專注于鑄術,又怎能不讓劍者心生敬意?

  哪怕,她并非是純粹的劍者,只因凌絕頂之劍理,非是單純的劍理,不管放到那個方面,皆可稱為絕頂。

  “人就在天南山劍廬,等到之后,可以一同前往拜訪。”

  出言安撫身邊之人,并做下承諾后,藺重陽繼續說道:

  “再之后,則是一群潛藏在暗中,不敢露頭的陰謀家,與一項可能禍及天下的病毒……”

  戾禍之算計,解天籟之誤會,蝕在暗中策動的陰謀,出自深寰地宇的血凋零,以及識界之中存在的大敵,他說了很多,語氣中也多了些擔憂。

  霽無瑕坐在一旁,默默聽著他的講述,她固然對這段時間內,所發生的事情感興趣,卻不一定非要他講,看卷宗顯然更有效率。

  不過,她還是提出了這個請求,而他也沒有拒絕,甚至將其中隱秘,也向她一一道明。

  這,是兩人之間的默契,志同道合之人,更適合相輔相成。

  時光飛逝,隨著酒囊中最后一滴酒被飲盡,已然是金烏西墜,日薄西山。

  天色隨著落日被掩,而逐漸變得暗沉,殘陽的光輝,撒落在院中之人的身上,留下了片片陰影。

  寒風頓起,不知是誰人種的梅花飄落,花瓣隨風而來,在空中飄散。

  “還記得,你答應與我回來之時,也是這樣的情景。”

  伸手接下一片花瓣,藺重陽語帶感懷,方入秋便有梅花,必然是某種術法的效果。

  在苦境,這是很常見之事,尤其是儒生,大多都喜歡在住處周圍種些什么,談不上附庸風雅,不過是一種修養罷了。

  想起當初的情景,霽無瑕揶揄道:“每每想起此事,總會讓我以為,你將今生的歉意,皆用在了我身上。”

  “不可嗎?”

  “你說呢?”

  “自無不可。”

  “我便不該提及此事。”

  “哈。”藺重陽很配合的轉移了話題:“我在想,是否要將院中也種幾株梅樹。”

  他這一生,從來不曾虧欠過誰,除了她。

  “雪晴坊種的還不夠多嗎?”

  想起那半山的梅林,霽無瑕便有些想笑,她也說不清,到底是她的喜好,還是他的喜好,亦或是兩者皆有。

  “若當做是一種紀念,一種寄托,自然不會覺得多。”

  將掌心的花瓣置于桌面,藺重陽移開視線,繼續說道:

  “古人認為,梅具四德:初生蕊為元,開花為亨,結子是利,成熟為貞。

  元亨利貞,乃《易經》乾卦之四德,元,始也;亨,通也;利,和也;貞,正也。

  此卦之德,有純陽之性,自然能以陽氣始生萬物,而得元始,亨通,能使物性和諧,各有其利,又能使物堅固貞正得終。

  然,不同的時代,不同的人物,自然會有不同的解讀。

  傳至后世,自會有另外的說法,即,梅開五瓣象征五福,一曰快樂,一曰幸福,一曰長壽,一曰順利,一曰和平。”

  他對梅花,確實有些別樣的感情,正如他方才所言,既是紀念,又是寄托。

  “四德也好,五福也罷,自古便難以盡得。”

  霽無瑕先是輕嘆一句,隨后向他問道:

  “若是讓你擇其一而取,估計答案不會出乎我之意料,那擇其一而舍呢?”

  “這倒是給我出了個難題。”藺重陽含笑道:“不過,若無法周全一切,豈非顯得我太過無能?”

  并非不能舍,而是不愿舍,一次讓步,所換得的并非真能如心中所求。

  舍棄,與算計,以及犧牲,是同一個道理,是萬不得已之下的選擇,不可將其當做是習慣。

  “你安排的那些事,無需跟進嗎?”

  兩人從時事談到梅花,又從梅花談回時事,話題也從凝重變得輕松,又從輕松回到凝重。

  短短數個時辰的光陰,不止是霽無瑕了解到了個中詳情,藺重陽亦將布局梳理了一遍,一些話說出來后,他身上也輕松了不少。

  “此回之局勢,已經不同于當年,在歷史的車輪之下,阻攔者將無一幸免。”

  也不曉得有沒有寫出來那種感覺,反正已經盡力了,順便,陽仔的人設草圖在前面彩蛋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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