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置
上一章
下一章

第一百一十六章三清?儒門三先生

  典雅的院落內,只見三道身影坐在桌前,桌上爐火初紅。

  一者須發皆白,儒衫以灰褐色為底,有藍色邊紋裝飾,白發以發冠與長簪簡單束起,是一名氣度不凡的老者,看上去孔武有力。

  就苦境這個大環境,在武者與先天人群體,就算某個人看上去是一名老者。

  身形佝僂?這種情況幾乎不存在。

  大多氣血旺盛,身形魁梧,像擊楫中流那種屬于特殊情況,與不是一回事。

  一者著黑色儒衫,頂上無冠,眼神脾睨,白色長發垂落,被打理的一絲不茍,看上去是一名四十余歲的中年儒者。

  正提起茶壺取茶盞斟茶,他是東道主,該講的禮數不能落下。

  一者儒衫典雅華貴,如水墨在宣紙上暈染,繡有形似樹葉的金紋,腰懸春秋器、鯤鯩珠,晶瑩的赤色長發中幾縷雪白清晰可見。

  乃是三者中看上去最為年少的那一個,只有二十七八歲,亦未束冠。

  老者,乃世外書香掌教,圣夫子;

  中年,乃學海無涯太學主,點風缺;

  青年,乃德風古道劍皇,藺重陽。

  距離藺重陽與圣夫子論劍已過去半個時辰,諸鳳劍被涅槃斬斷,好在藺大劍皇如今能自己修。

  那部《四時江雨》,與《無定三絕》,一者乃師法人道,升華信念的劍法,一者乃師法天地,摹擬天象的掌法。

  舊儒學兩大支柱名不虛傳,雖然說,都是門下儒生在傳。

  ——舊儒學也要有自己的雙擘!

  論劍是圣夫子提出的,因為靖滄浪也在,圣夫子提攜后輩那是演都不演。

  藺重陽對于此事自然樂見。

  所以,他才選了涅槃這支純粹的劍,所要表達的也很簡潔明了,只傳道不傳法。

  之后就是圣夫子以《四時江雨》,對上原始而純粹的劍道,緊接著,諸鳳劍斷成了兩截,論劍的目的卻也圓滿達成。

  在藺重陽以斡旋造化將之修好,并歸還給圣夫子后,弦知音帶著靖滄浪去游歷學海無涯。

  太學主也蹭了一次車。

  他覺得,弦知音有必要多學一些,沒壞處。

  若將《無定三絕》與劍道融合,往后對敵也算多一張底牌,別看苦境現在和平,這個世界存在的問題其實一點都不少。

  經常出去遛彎的點風缺對此心知肚明。

  至于靖滄浪,太學主并未對他進行干涉,當年純粹是見到好苗子順手指點。

  就像藺重陽所言,學海無涯這個環境并不適合靖滄浪,靖滄浪與學海無涯走的路也不同,沒必要強行將人綁在這里。

  三人都在以自己的方式提攜后輩,能坐在一起并不奇怪,夏承凜與疏樓龍宿終歸年輕了些。

  而在派系之爭這方面。

  圣夫子不參與,若有需要,他不介意犧牲自己的名聲,去成全那些不錯的后輩,在遇到合適的后輩時可以將一身所學傾囊相授。

  在他眼中,并不存在復雜的派系,儒門的傳承比那些瑣事更加重要。

  由圣夫子創建的儒教,尊崇孔孟之道,遍讀四書五經,行事作風較為保守中立,是儒門建制中最大的基層教育組織。空穴來風,門下儒生盛傳的舊儒學雙擘,并非沒有道理。

  其中優秀者會前往學海無涯進修,所以,圣夫子與太學主交情匪淺。

  并且,儒教總部亦不在中原,北海之上,在天氣晴朗時,可以看見一只巨型毛筆,登上天筆峰即可到達一字宮墻,墻分內外。

  墻外為接待外賓之處,墻內即為世外書香。

  能夠在當今江湖給儒門站臺,儒教同樣是苦境儒門的重要組成部分,但圣夫子不好爭斗,由他執掌的儒教自然是專心做事,做好儒門基礎教育,以此壯大儒門。

  新儒學,舊儒學,三教合一派,儒教獨尊派以及中立派,革新派與頑固派,無論哪一方都需要讀四書五經學習六藝。

  太學主則主導派系之爭,爭斗可以,但必須控制在一定的分寸內,六部執令本就是競爭上崗,他重視的是過程中是否會產生犧牲。

  在儒生眼中太學主一向愛惜羽翼。

  但太學主想的是,身為儒門棟梁不能白死,要死的有價值,而不是死在內斗之中。

  至少要為儒門的發展提供助力,添磚加瓦,他看重的同樣是整個儒門。

  藺重陽作為內圣外王的集大成者,行事則要更加強勢,就連太學主都會說,若他依舊在位根本不會發生這么多事。

  三教共尊的劍皇,其之目光不止在儒門,提倡良性競爭卻不支持各脈內斗。

  派系,在藺重陽眼中沒有意義,只要別做不該做的事他都能容,前提是團結在一面旗幟下,整個世界與時代前進才能進步。

  但他是真的會在需要的時候親自動手。

  四書五經六藝,在藺重陽看來并不應該成為一名儒生的全部,要發展生產力,做實事,儒生確實應該持續不斷的學習,卻沒必要將心力全放在讀那些書上,這是革新派的核心理念之一。

  教育普及,什么時候都要做,但一名合格的儒生不能只會讀書搞學問,而是要全方面發展,成為真正的高素質人才。

  鑄術,醫術,劍術,韜略,策論,民生。

  藺重陽對儒生,對后輩的要求,遠比太學主與圣夫子更嚴格。

  儒門四大名鋒選拔尚未開始,三人聚在這里自然是談儒門前景,交換理念,看哪一部分、哪個環節有能改良的地方。

  三人充分交換了意見,對圣夫子與太學主兩人來說,藺重陽的思想還是太過前衛。

  關鍵在于,這種給儒生上強度的教育方式,對苦境多年來的發展,起到了極大的促進作用,就比如說醫術與醫者的培養與推廣。

  鑄冶之術則是鴉九與不工山,以及炎山鐵族等勢力在發力,而這背后同樣有儒門的影子,普及的那些機關器械便是商盟在進行出產,也就是說給儒生上強度是大勢。

  照這樣發展下去,四書五經已經難以滿足基礎教育的需求,圣夫子需要另外再編課本。

  六藝就目前來說依舊有用。

  全新的課本中要增加哪些內容,便成了至關重要的問題。

上一章
書頁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