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會有什么不該有的想法吧,現在回頭尚且不晚,聽我一句勸。”楚天行補充了一句。
香獨秀聞言反問:“什么叫不該有的想法?”
“反正,元圣和司命已經成婚多年,你如果真的想不開的話,嗯,個人建議離我遠點,我不想被濺一身血。”
楚天行果斷選擇與香獨秀拉開距離,他只希望,對方確實沒有想不開,不然……
或許可以考慮蘸個饅頭?
“當真般配,這樣的話我就可以放心了。”香獨秀的關注點與楚天行不在一個頻道。
因而在此之前他一直以為,自己那位完美無缺到難以理解,堪稱奪天地造化的好友,未曾婚配,因為世間絕大多數人與好友站在一起都會自慚形愧。
這其中自然不包括自己,香獨秀自認,自己擁有絕世美貌與無儔俊顏。
若是站在一起,同樣會令其他人自慚形愧。
“容貌,身高,氣質,品味,裝束,般配到不能再般配,雖然沒能參加品酒會,但看到如此美景也不枉我走這趟。”
香獨秀那是絲毫不把自己當做外人,在進行點評的同時,回身走到酒桌之前,取了一只全新的酒杯給自己斟了一杯酒,而后坐在楚天行先前做過的那個位置,舉杯淺酌順便觀看不遠處兩人互動。
女子主要色調是藍、白、銀三種,還有一支暗赤色的佩劍立在一旁。
男子則是以赤、黑、金、白四種呈現,腰間裝飾要多一些,整體更加端莊華麗。
總而言之在香獨秀看來就是般配。
賞心悅目的般配。
于是,楚天行放在桌上的那壺酒迅速見底。
“這些年去了哪里?”
接回酒杯的霽無瑕輕聲詢問,一百五十載,她心中思念要遠高于擔心,因為他太過強大,許多從前要擔心的狀況如今都不是問題。
彼時,她尚且要擔心他避重就輕,能把十二分危險說成三四分的人,實在很難讓人放心。
自認識以來便是如此,一次又一次,每一次與人交手皆受創匪淺,與人交手之時,他會刻意去追求那種刀尖上起舞的刺激感,直到他強到某種程度,絕對的力量幫他從客觀上改掉那些毛病,霽無瑕才不像從前那樣擔心他。
有些習慣,難以隨著時間推移而改變,更多的還是需要外部因素介入。
“幫劍謫仙處理了一點事,走了趟天外。”藺重陽簡單做了回答。
白皙纖長的手指點在他眉心道紋,觸感與從前并無差別,那枚玄色道印好像完全不存在。
定睛細看,似乎有道與理在其中不斷交織,儒門司命能夠直面它們,且不會受到影響,有無形的力量將之隔絕。
只聞霽無瑕出言道:“這是成果?”
既然另有精進,那證明處理的事并非小事,霽無瑕借著兩人之間存在的感應,確定面前之人并沒有給她帶來“驚喜”。
直到此刻她才完全放下心來。
身份不同,霽無瑕與劍謫仙的關注點,自然會因為諸般原因有所差異。
劍謫仙擔心的一些事情,以及,面對好友時出現的異狀,并不會出現在她身上,霽無瑕將注意力從道印下移,目光描摹著那張完美無瑕的面孔。
“之一。”藺重陽微微頷首,算是承認,道印自然不會有其他觸感,哪怕他這枚象征一道壓萬道的道印比較特殊。
雖然勞心勞力,解決了不少問題,而且,將來指不定還會出現其他問題,但藺重陽確實也有不少收獲。
指尖下移至赤發青年胸前,度入一道真元進行最后驗證,確定無恙后,快雪時晴將手收回,轉而關心起另一件事:
“那邊坐著的那位呢?”
香獨秀與楚天行的談話,他們兩人自然聽得一清二楚,無任何疏漏。
此刻,楚天行已經在譴責香獨秀,竟然趁著他不注意打劫了他一壺佳釀,實非君子所為,而后兩人開始據理力爭。
好在楚船長先前便將剩下那部分封存收起,不然接下來這一個月,恐怕日子要難過了。
沒有千日甘已經足夠難受,若是再沒有佳釀。
那不如直接殺了他。
不過,他們兩個也沒有真動手,一者都不是那種性格,再者要注意影響,楚天行選擇留在文君坊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在幫友人看店。
他與此間掌柜是好友,掌柜本人臨時有事,再加上店里暫時斷供,所以出門大概十多天。
據說是要出去談幾筆生意。
“回程途中新交的朋友,來自集境。”藺重陽的目光落在香獨秀與楚天行身上,兩名當事人似乎并沒有察覺到。
由此可見,身為受害者的楚天行,已經陷入到了香獨秀的邏輯之中。
但他依舊能夠以淡然的態度進行應對。
而不是與集境中人那般,急火攻心,與香獨秀打交道非常考驗當事人的心態。
“南武林的事情,應當無需我單獨說明,以夫君的性格該去親自看過了。”
對于藺重陽回返苦境的行程,霽無瑕根據他的話語自然能夠推測,必是親自去看過,只有親眼所見他才能放心。
“無瑕若愿與為夫陳明詳情,那自是更好。”
與之相應,藺重陽也希望從妻子這里,了解一下德風古道眾人的近況。
先前從縱橫子口中知道了部分,但不同的人對同一件事,會有不同的看法,從妻子這里得到的信息自然會更加詳細。
霽無瑕應下此事:“哈,來日方長吧。”
不過,此刻必然不合適,隨著兩人簡單將近況互相與對方說明,不遠處的香獨秀與楚天行,也爭論出了結果。
先前那半壺酒就當作是交個朋友。
“那便先與為夫見過好友。”話題重新被導正。
看著迎面走來的兩人,香獨秀說道:“還以為你們要談上半天。”
“這是內子,快雪時晴·霽無瑕。”藺重陽先與友人介紹了身邊之人,而后看向另一人:“這一位則是苦境知名導游,九風萍舟·楚天行。”
“我方才聽楚兄說的好像不是這個名字。”香獨秀站起身,很有風度的與兩人見禮。
“司命是指身份,不是名字,我夫妻二人又不像你這般孑然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