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來兩張霍元甲的電影票。”
“有瘋狂的石頭嗎?我要五張。”
電影院里,工作人員賣著票,聞言一怔,“你要五張?”
“對,這個電影不是挺搞笑的嗎,我要帶家里人來看。”
“呃,對不起,只剩三張了。”
“三張……晚上的場次還有嗎?”
“對不起,晚上的也賣完了,要不您看霍元甲,或者買明天的票?”
顧客微微皺眉,“行吧,來五張明天下午的。”
這樣的情形在各大電影院里,陸續上演著。
在這個賀歲檔,票房之王當屬霍元甲無疑,目前還沒有電影能與之匹敵。
觀眾們習慣了買盜版光碟回來看,能讓他們進電影院的基本都是各種大片,要是沒有武打場面或者大特效的話,他們會覺得這錢花得不值。
影院經理里按照這樣的思路,自然給了霍元甲最多的排片,剩下的場次則均分給了瘋狂的石頭、野蠻秘笈以及春田花花同學會。
半個多月以來,影院經理們明顯發現,霍元甲依舊強勢,瘋狂的石頭卻開始屌絲逆襲了。
本著利益最大化的原則,影院經理們也開始逐漸增加瘋狂的石頭的排片。
霍元甲的排片是不能動的,那么就只能削減野蠻秘笈和春天花花同學會的排片了。
這兩部電影都屬于是標準的賀歲片,但在搞笑方面遠不如瘋狂的石頭,在接地氣方面就更別提了。
工位上,社畜張小小咬著筆桿子,琢磨著怎么給瘋狂的石頭寫影評。
說起來她參加了瘋狂的石頭的點映禮,當時給這部電影的評價是“好玩”,隔了半個月再看,尤其是看完野蠻秘笈和春田花花同學會以后,她才恍然覺得瘋狂的石頭這部電影的意義遠不止好玩那么簡單。
金剛拍的是米國,春田花花同學會拍的是香江,那么,天朝的老百姓有誰來拍呢?
想到這一點,張小小才明白了自己為什么會為瘋狂的石頭而著迷——因為她在其中看到了當代的天朝。
郭韜是純粹的天朝老百姓,道哥是純粹的天朝土賊,馮董是純粹的天朝富商,黃柏演的黑皮就更別提了,他接地氣都快接到地府里去了。
甚至就連江瑜飾演的謝小萌,都是純粹的天朝渣男,裝文藝、裝土豪,
這樣的人,她在生活中見過太多了。
咦,江瑜?
她忽然想了起來,今年春晚上那個小品不就是他演的嘛。
張小小扔下筆,打開電腦,檢索了一下,江瑜的信息便全部被查了出來。
已經有粉絲自發地為他建立了百科。
江瑜,86年生人,電影學院大一學生,一年前出演了武林外傳里的祝小蕓,接著和賈琳組隊參加相聲大賽,隨后登上春晚舞臺,表演了相親進行時。
她還注意到,相親進行時的編劇正是江瑜。
才子啊這是。
難怪能寫出這種神段子。
現在已經有不少渣男看完電影,學到這句話用來撩撥良家少婦了。
簡直特么的喪心病狂。
“來自張小小的負面能量值,+10!”
不過客觀來說,這個江瑜還真是蠻帥的,尤其是在春晚上的扮相。
當他扮演著書生出場后,張小小也小聲地哇了一下,這不就是她夢寐以求的男神嗎?
雖然這個男神開口就是“一行白鷺上青天,兩只烤鴨傍地走”。
想來想去,張小小給江瑜下了一個定位——亦莊亦諧。
正經的時候正經,搞笑的時候搞笑,耍流氓的時候也能放開了耍流氓。
這對一個演員來說,算是比較高的評價了。
做出類似判斷的不光張小小。
蔡益蓉看完瘋狂的石頭后,同樣得出了這樣的結論。
她是香江人,98年成立了糖人影業,兩年前來到大陸發展,如今已經簽下了當紅小生胡戈,拍攝了絕代雙驕、天外飛仙、仙劍奇俠傳這樣的經典之作,在天朝影視圈也算是站住了腳跟。
她有一大愛好,就是搜羅各色帥哥美女,然后納入到自己的麾下,胡戈就是這么被她發掘出來的。
過年的時候,她看完春晚,一眼便相中了江瑜。
年輕帥氣,能夠扮演媽寶男、文青男以及土大款這三種完全不同類型的角色,而且還都演得惟妙惟肖的,這樣的男演員太難得了。
心動不如行動,蔡益蓉當即吩咐助理,讓他想辦法去聯系一下江瑜,看能不能約出來一起吃個飯。
助理得令,查明之后通報老板娘,三日之后,江瑜、寧皓等人要來盛海路演,可以趁機將其拿下。
老板娘大悅。
“啊啊啊啊,累死爺了,”下了飛機,江瑜感覺自己渾身都疼。
他已經跟著這幫家伙跑了快半個月了,四處路演,就沒休息過。
剛離開燕京的時候,人人衣冠楚楚,現在這一行幾人,下了飛機拖著行李,跟特么難民差不多。
“我不行了,盛海就是最后一站了,打死我也不跑了。”江瑜趴在行李箱上,表示自己扛不住了。
“我也不行了,”寧皓伸伸胳膊踢踢腿,捶著自己的老腰道:“我現在就想一件事,睡覺,趕緊去酒店睡覺。”
黃柏也累的夠嗆,不過他韌性極強,倒還能挺得住,“你們倆,票房也不要了?”
“不要了,愛咋咋滴吧,”江瑜開始擺爛。
“韓總剛發短信通知了,瘋狂的石頭第三周票房六百萬,我們再努力一下,說不定還能更高。”
“啊這……”江瑜身體累,但腦子仍然清醒。
他快速地盤算了一下,目前瘋狂的石頭總票房已經達到了一千四百萬,而且增長極為強勁,這就說明瘋狂的石頭潛力還很大。
只是因為宣傳不足,潛在的觀眾還沒被開發出來。
這就更加體現出了路演的意義了。
凡是他們跑過的城市,經過當地媒體的宣傳,票房基本都會有一個極大的上升。
“唉,”江瑜嘆口氣,“跑吧,繼續跑吧。”
“哈哈,”黃柏一笑,“來我幫你拎行李。”
幾人一邊嘆氣,抱怨著好累,一邊又振作起了精神,向東方愛丁堡進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