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睜嚯一聲:“難怪氣質這么高雅。”
何靜蕓感覺牙酸,這馬屁拍得,太露骨了。
李睜笑了笑,隨即切入正題:“學姐,我有個提議,從今天開始,每晚的駐唱,一個人的旅行,踩高蹺的舞蹈家這兩首歌唱交給我,你負責伴舞。”
何靜蕓神色訝異,李睜不疾不徐道:“昨晚復賽你的發揮,已經有了平時八九分的水準,卻還缺少一股自信,就是那種登上舞臺我為王的自信。”
何靜蕓往邊上看去一眼,隨聲道:“所以,你讓我在舞臺上跳舞,鍛煉這份自信?”
“沒錯。”
“可我已經很久不跳了,要不等幾天,我先練練?”
何靜蕓的態度有些敷衍,駐唱,清唱,邊打籃球邊唱歌,現在又是跳舞,她感覺自己就好似一個木偶,被李睜牽著鼻子走,與原本那個矜持內斂,還有點文藝范的自己,越來越遠了。
“就是很久不跳了,生疏了,才更要跳,而且平時不許練,你就把舞臺當作練習場,餐廳的客人都是外行,只要你贏了你自己,只要你足夠自信,你明明跳得不好,在他們眼中也是好的,哪怕是跳失誤了,在他們眼中也是正確的。”李睜可不打算發過她,步步緊逼。
何靜蕓忽然嘆了一口氣。
李睜有些莫名其妙,好端端地你嘆什么氣啊。
“想要決賽拿好名次,這一步很關鍵。”
看李睜雙手一攤,又使出了殺手锏,何靜蕓沒好氣地哼一聲,曼聲道:“駐唱這一步很關鍵,邊打籃球邊唱歌這一步關鍵,清唱這一步也很關鍵,現在跳舞又是很關鍵,我就想知道,還有什么很關鍵?”
李睜被噎了一道,悶咳了兩聲。
何靜蕓又問了一次:“還有嗎?”
李睜苦笑搖頭:“沒了,這是最后一個關鍵。”
何靜蕓頓了三秒,輕輕點頭:“好吧。”
......
何靜蕓的舞蹈水平遠超李睜的預想。
原定兩首歌由李睜負責彈唱,何靜蕓伴舞。
何靜蕓提出了改動,由一首勁歌替代了那首一個人的旅行,那首勁歌李睜根本沒聽過,彈唱跳三項何靜蕓一人包辦。
動感的曲調,自如的歌聲,活力的舞步,將整個餐廳的氛圍點燃了,好多食客跟著揮舞雙手,有兩桌六七個年輕男女,更是被帶動了情緒,起身又唱又跳。
唱完,餐廳里響起成片的掌聲,以及歡呼聲。
六首歌結束,李睜二人走向舞臺時,店經理破天荒地主動遞來了兩瓶飲料,毫不吝嗇地稱贊了幾句。
看著店經理滿面的日式笑容,李睜真想提個小建議,能不能把駐唱的費用抬一抬,不過想歸想,終究還是打消了念頭。
一出餐廳,李睜仰天長嘆一聲:“我真傻,明知道這個世界上有兩種人的話不可信,怎么就偏偏信了呢?”
何靜蕓很配合地問道:“哪兩種人?”
李睜答道:“騙子和女人。”
何靜蕓突兀沒聲了,也不走了,就這樣半側臉看著他。
李睜扯了扯嘴角:“你不說很久不跳了?”
“是啊。”
“剛才臺上那個女人難道不是你?”
“是我啊。”
“那叫很久不跳了。”
“我的底子好啊。”
看著何靜蕓一副寵辱不驚的模樣,李睜有些無語,失笑著一搖頭:“學姐,你第一次發現,原來你薄薄的臉皮只是表面,下頭埋著城墻。”
何靜蕓臉色有些不美,糾正道:“我那叫自信。”
李睜差點一口血噴出來。
何靜蕓也是噗嗤一聲笑了,用手掩了掩嘴,又收起笑容,推了李睜一下:“少啰嗦,找地方吃晚飯,我要吃大餐,你請!”
何靜蕓對這條街挺熟,在她的推薦下,兩人進了一家私房菜館,何靜蕓點了兩菜一湯一個點心說夠吃了,李睜非說自己胃口大,又多點了一個硬菜。
事實證明何靜蕓是對的,菜的分量十足,一個剁椒魚頭就近兩斤,味道也是真好,何靜蕓吃了七八分飽,李睜吃撐了,卻還剩下半個魚頭,兩個奶黃包,最后只能打包。
離開飯店,李睜慣例地陪何靜蕓騎回學校,然后打道回府。
到家九點多,父母還沒睡卻已經回房,聽到動靜,李母開門探出頭來,問李睜吃過了沒有,聽李睜說吃過了,又問李睜累不累,嘮叨了好一陣,這才又關上房門。
這邊房門一關,另一間房門就開了,李冉伸出小腦袋,做賊似地張望了幾眼,在李睜憋笑的目光之中,對他招了招手。
李睜憋著笑走過去,被小丫頭一把拽進了房間。
“李睜,坦白從寬,你最近又在外頭干了什么見不得人的事兒?”反手關上門,李冉雙手叉腰,霸氣側漏。
李睜哭笑不得:“什么叫又,我什么時候干過見不得人的事兒?”
“什么味道,那么香,你手里拿什么?”李冉屬狗的,鼻子特別靈,吸了幾下,視線便是落在了李睜的手上。
李睜舉手里的袋子:“晚飯菜點多了,剩了半個魚頭,還有兩個奶黃包,”
李冉吧唧了下嘴,從李睜手里拿過袋子,猶豫了一下,沒有把結拆開,指指外頭:“去你房間?”
“干嘛?”
“我餓了。”
“餓和去我房間有什么關系?”
“在我房間吃全是味道,我聞著會睡不著。”
“那你去廳里吃啊,哦,你房間有味道聞著睡不著,我房間有味道就沒關系?”
“你房間有窗戶。”
李睜白眼亂翻,最后被小丫頭推著出門,去了他的房間。
天氣熱,不用重新加溫,李冉一手捏個奶黃包,一手拿雙筷子,一口奶黃包,一筷子魚肉,滿嘴流油。
李睜替她倒來一杯鹽汽水,取笑道:“夜宵少吃點,不然一個暑假下來最少胖十斤,肥肉全部長在臉上和肚子上。”
李冉扁扁嘴:“你少轉移話題,別以為賄賂我一下就完了,趕緊坦白從寬,否則...”
李睜接過話頭:“否則怎樣,到爸媽那里告狀去?”
李冉惡狠狠地瞪來一眼:“不許搶我臺詞。”
李睜無辜道:“你讓我坦白什么呀,我是真不清楚,要不你給點提示。”
李冉想了想,決定不再打啞謎,就道:“我同學給我打電話,說在電視上看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