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途轉機一次,寧蘭,馬倩,司機飛去了米國洛卡基市,而李睜,喬莉,李霞則是飛去了米國紐麥市。
眼下互聯網在華國只是萌芽階段,
根本無法如前世地球新年前以后那般,從網上查到國外的各種信息。
單衛東的一個同學是京城醫學院副教授,提供了全米心臟科排名前二十的醫院名單,洛卡基與紐麥這兩座城市各占有三家與兩家。
是以,兵分兩路。
一天后。
李霞與寧蘭通電話。
李霞苦聲道:“今天上午去了梅克拉診所,喬治.凱爾松休假了,
要3月份才回來。”
“三名臨床經驗10年以上的主治醫生,一個休假,另一個預約要等三個多星期,
還有個更離譜,預約要等一個半月。”
寧蘭道:“我這邊也一樣,今天跑了兩家,四個主治醫生都要預約,都是等半個月以上,諾雷斯外科醫院的馬丁.沃德,馬倩為了和他的助理確定一個預約時間,足足等了3個小時,喝了5杯咖啡,最后告訴馬倩說聯系不上,讓我們回去等電話。”
單衛東的同學提了幾個米國心臟科專家,其中就包括馬丁.沃德,喬治.凱爾松。
卻是一個休假,一個預約不上。
寧蘭在米國住過兩年,
卻沒有生過病,
只是聽說求醫不容易,預約等上一兩個月不稀奇,眼下算是切身體會到了。
李霞干聲道:“我聽說過,
米國這邊的好醫院基本都是白人優先,即便預約的時間也只是大概,若是醫生有其他安排,會繼續往后延。”
“光等不是辦法,還是要找找門路,沒有引薦連醫生的面都見不到,就算舍得花錢也花不出去。”
寧蘭嗯一聲:“我已經拖了幾個朋友幫忙打聽中介...”
說著,想到了什么,道:“對了,今天馬倩等預約的時候看八卦雜志,里頭一篇報道,是歌手米奇拉的緋聞,緋聞男友杰夫森是著名的心臟科專家,之前結過三次婚,去年上半年,剛剛結束第三段婚姻。”
“不管緋聞是真是假,兩人牽手在商場購物的照片被貼出來了,至少說明關系很不錯。”
“霞姐,
要不你試試,看能不能聯系上米奇拉的經紀人。”
李霞秒懂意思,
這是想通過米奇拉引薦她的緋聞男友。
“那是本雜志的名字叫什么?”
“花花人生,是上個月中旬發行的,封面照是影星尼克,克魯斯。”
“我知道了,我找匯麗經的人幫我查。”
結束通話,李霞叫來了酒店服務員,給了5米元小費,讓后者幫忙去買雜志。
不多久,雜志送到了房里,李霞很快就翻到了寧蘭說的那篇報道,想了想,先后撥出了兩個電話。
一個電話打給匯麗經唱片的市場部主管。
一個電話打給了周星娛樂報的一名資深樂評人。
不到一小時,兩個電話都回了過來。
李霞跑去了李睜的房間,喬莉也在,李霞便把寧蘭那邊的情況,寧蘭的想法,以及她收集的資料說了一下。
米奇拉是米國鄉村女歌手,在歐美歌壇處于二線中游水準,簽約國際六大巨頭之一,貝納斯通娛樂公司旗下。
她的經紀人叫唐山。
李睜聽后眼神一亮,當即道:“那趕緊聯系她的經紀人約時間見面,就說我是詞曲人,想要與米奇拉合作。”
李霞點點頭,不避諱地掏出手機撥打了出去,那頭響了幾下,通了,傳來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
李霞用英語與對方交流了三分鐘。
掛斷后,她道:“西城有個啤酒節,今天明天后天,一共三天,米奇拉被邀請后天晚上演出,明天下午會到西城,我們過去一趟?”
李睜應了聲好。
“酒店有訂機票業務,西城在米國西部,飛過去頂多三小時,明天一早出發。”李霞說著,走到床頭柜前,抓起電話給前臺打了過去。
第二天,大早。
李睜三人吃過早飯后退房,叫了一輛出租車前往機場。
九點半登機,飛行近兩個小時,抵達西城。
就在機場里的快餐店把午飯對付過去,李霞又給唐山打了電話做了確認。
出機場,李睜三人打了個車,一點半左右,到了米勒酒店。
距約好的時間2點還差半小時,李睜三人便坐進一樓的咖啡廳。
“這家酒店是四星級的,之前我在前臺看了看牌價,標準間108米元,換算華國幣不足1千,米奇拉在歐美樂壇是二線歌手,商演出行住這樣的酒店,貝納斯通好歹是巨頭,未免太摳門了吧。”
李睜喝了口卡布奇洛,覺得甜度不夠,又加了點糖。
他沒有貶低的意思,而是純粹的地不解。
在華國,二線歌手真正能算是明星了,專輯宣傳,商演出行,唱片公司給予的住宿標準都是五星,隨行人員也能同住,只不過是兩人一間。
當下米國的人均收入是華國大于十倍,就算比魔都,深市這樣的一線,也是五倍不止,米國藝人同級比華國藝人少說高出三五倍。
這樣的情況下,米拉奇非私出行,而是商業活動,卻住四星酒店,這待遇未免太低了!
李霞看看他,輕笑道:“這與貝納斯通沒關系。”
李睜一怔,就聽李霞繼續道:“國內的話,歌手直接簽約唱片公司,公司對歌手一條龍的管理,包括形象包裝,唱片錄制,商演代言等等,相當于雇傭關系。
“而在歐美,歌手都是簽約經紀人公司,再由經紀人公司與娛樂公司簽約,形成一個三方的合作關系。
“如這類商演邀請,在國內報價1萬塊,扣除所有開銷后,歌手與公司五五開,而出行多少人,交通工具飛機還是火車,住什么樣的賓館,這些都是由公司定出標準,理論上,歌手不能擅自更改。”
“而在歐美,這1萬塊報價,娛樂公司與經紀人公司只管拿走屬于它們的分成,商演期間的一切開銷,均是從歌手分成里出。”
李睜恍然哦了一聲,隨后又皺起眉,困惑道:“也沒有吧,我與公司分成是按商演報價,報價多少就是多少,商演過程中一切費用都是公司承擔的。”
喬莉丟給他一個大白眼:“你被公司雪藏之前,可有接過一場商演,解除雪藏之后,你商演過程中的一切費用由公司承擔,那是公司對你雪藏的補償,說是補償其實公司把賬算的清清楚楚,你一場商演20萬加,吃喝車馬費住宿費頂天也就2萬塊,你與公司的分成是五五開,實際你的商演費用達到超一線標準,而超一線合約的標準,商演是四六開,你六,公司四,誰賺誰虧?”
李睜表情有點僵。
喬莉忽然一笑,戲謔道:“當時公司求著你解除雪藏,巴望著你趕緊跑商演為公司賺錢,你要提出分成比例改為超一線標準,十有八九會被認可。”
李睜的表情更僵硬了幾分,臉肉抽搐,牙齒漏風般道:“現在馬后炮,當時為什么不提醒我,你是我的經紀人,我賺得多,不就是伱賺得多。”
喬莉抿了口咖啡,淡淡道:“抱歉,我當時還不是你的經紀人。”
李睜被重噎了一道,不帶這么氣人的!
喬莉看他一臉的郁悶,笑了笑,又道:“你當時拿了400萬,不少了,真要把條件提足,公司縱然就范,高層中很多人都會對你心生芥蒂,覺得你是持寵而嬌,利益這東西也不能處處都要最大化,過猶不及。”
李睜想了想,也笑了,點了點頭。
兩點到了。
李霞給唐山打電話,李睜沒聽到電話內容,卻是聽到那頭說了兩聲sorry。
掛斷后,李霞道:“說是在等一個重要電話,讓我們等一等。”
李睜聳聳肩,并不在意。
可這一等就是半小時,李霞猶豫了幾次,終究還是忍不住又打了過去,這一次,李睜又聽到了電話里幾聲sorry。
掛斷后,李睜沉臉道:“說是有個客人來拜訪,送走客人就下來。”
李睜平淡地哦一聲,看不出半點生氣或不耐煩。
繼續等,又是半小時過去了,就在李霞忍不可忍,準備再打打電話之時,遠處一扇電梯門分開兩邊,走出來一個身材高大的白人。
一頭栗色頭發綁了個大馬尾,一身黑白相間,剪裁另類的小西裝,搭配著花領襯衫,下面是牛仔褲,和一雙黑色的牛皮拖鞋。
這種裝扮即便是走在米國的街頭,也是非常的前衛,他手上帶著一塊日月標致的手表,一看價格就不便宜。
他來到咖啡廳,晃蕩了眼,鎖定落腳靠窗位置的李睜三人,緩步走了過來。
“您是唐山先生?”李霞起身問道,唐山點點頭:“你是李女士吧,真是抱歉,讓你久等了。”
“沒關系,唐山先生您好。”
有求于人,李霞盡管等得心中冒火,面上還是露出笑容,與他握了握手。
李睜與喬莉也是起身,分別與唐山握手。
這個世界華國,英文的教學水平要比李睜的前世地球高,高考難度相當于四級水平,李睜這具身體的原主成績不差,英文還是語數外三門中最好的一門,用英文簡單交流沒問題。
李霞是大專畢業,喬莉是本科畢業,當初均考出了六級,交流就更沒問題了。
分位坐下,李霞征詢唐山的口味,叫來服務員加了一杯咖啡。
唐山臉上掛著微笑,看著還挺熱情,不過仔細看就會發現,那笑容中帶著矜持,并沒有多少笑意,神色間透著一股子倨傲。
李霞與老外打過交代,知道華國式的寒暄大可不必,便是遞上一張來米國前特意趕印的英文名片,然后介紹李睜道:“唐山先生,為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朋友,華國最當紅的詞曲人,李睜。”
聽到“最當紅”的頭銜,唐山不由看了李睜一眼。
李霞繼續介紹道:“華國最權威的音樂頒獎禮,風云榜與金曲榜,年度最佳作詞人與最佳作曲人獎,由他一人包攬,此外,他的作品上個月首次在亞域歌壇發行,發行三周后,沖上了亞域公告牌第十九,圈內普遍看好,最高名次會沖上前十...”
文化的不同,華國千年儒道,講究露三分,藏七分,而米國則是崇拜英雄主義,含蓄這套并不適用。
是以,李霞一上來就將李睜大肆吹捧了一陣,當然并沒有無中生有地夸大。
正說著,唐山的手機響了起來,他說了聲sorry,然后起身走到一邊去接電話。
這個電話一接就是好久,李霞臉色不太好看,喬莉也是皺起了眉。
“看來你這個華國第一詞曲人,沒入唐山先生的眼。”喬莉扭頭道,之前唐山遲到近一個小時,現在接個電話又是四五分鐘都沒結束,怠慢的態度顯而易見。
李睜當然也看出來了,卻并不生氣,無所謂地一笑,道:“李姐,有關我的信息,你介紹得差不多了,直接攤牌吧,跟老外打交代沒必要虛頭巴腦地鋪墊一大堆。”
李霞沉默了一下,點點頭:“尺寸呢?”
“你把我昨晚寫的那張曲譜給他,通過米拉奇也好,他本人也好,只要幫我們與杰夫森醫生牽上線,這首歌就當酬勞了,若是看不上這首歌也沒關系,我愿意出牽線費,這個數...”
看著李睜豎起一個巴掌,李霞驚了一下,她當然不會傻到認為是5萬華國幣,那是5萬米元,1比9就是45萬華國幣。
喬莉也是吃了一驚,忙道:“你這是胡鬧,簡直就是病急亂投醫。”
李睜淡然道:“就是病急亂投醫,只要達到目的,當一回冤大頭又何妨。”
喬莉還要說什么,唐山結束通話走了回來,又是一句sorry。
李霞瞄了李睜一眼,吸了吸氣,從包里翻出了一張手寫的曲譜,沿著桌面推到唐山面前,剛要說什么,唐山的手機又響了。
這一次,他沒有回避就接了,只說了幾句便掛斷,然后道:“李女士,非常抱歉,我有個重要客戶到了,我得上去。”
他拿起曲譜,想當然地當作“投稿”性子:“這個曲譜我拿回去讓制作人看一下,如果合適,我會聯系你。”
說罷,又說了句sorry,起身而去。
李霞臉色一怒,張口欲言,卻被李睜揮手止住,輕聲道:“反正也不可能當場拍板,回頭再電話聯系,若是制作人看上了,再開條件反而容易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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