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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四章 二次受傷

  “咋了爹?咋了爹?”

  “你們發現啥東西了嗎?”

  聽到外邊的動靜,王真真就帶著一幫小娃娃從竹林中跑了出來,每個人手里還拿著根棍子,跑來跑去,風風火火的,跟群不安分的小猴子一樣。

  “是條賊長蟲,偷吃咱們家雞蛋……”

  王存業指了指地上略帶緊張的草頭蛇,這蛇被人圍著,它現在也有些慌張了,緩緩蜷縮身子,發出一陣陣威脅性的嘶鳴聲。

  可惜它太貪心,偷吃了太多雞蛋,想把身子蜷縮起來作出攻擊的姿態,都沒辦法做到。

  “哇,這長蟲都憋了這么多老鼠疙瘩啦。”

  “瞎說,這是雞蛋疙瘩,不是老鼠疙瘩。”

  看到這樣的偷蛋蛇,一個個小娃娃興奮得不行,揮舞起手中的棍子向草頭蛇打過去。

  “賊長蟲,賊長蟲,打死你個賊長蟲!”

  草頭蛇哪里經得住這群皮猴子折騰,嚇得渾身打哆嗦,發出驚恐的“嘶嘶”叫聲,說是叫聲,也不準確,因為它驚慌之下想著逃跑,但是吞了太多的蛋,身子扭動不起來,渾身用不上力,轉身都做不到。

  所以就張大著嘴,全身抽搐蠕動似的,發出一陣陣奇怪的聲音。

  這樣持續了幾秒鐘,令人驚奇的一幕發生了。

  草頭蛇吃進去的雞蛋,居然被緩緩的吐出來一枚。

  “好家伙,這蛇厲害,吃進去的雞蛋還能給吐出來。”

  梁越民看得目瞪口呆。

  秦容先也是感到驚奇:“我知道蛇偷雞蛋,還真沒見過這樣急了往外吐蛋的。”

  陳凌也沒見過,揮手讓王真真他們停下:“先別打了,讓長蟲把雞蛋吐完再打。”

  這幫皮猴子,見到野東西就來勁。

  “卡——卡——”

  伴隨著一陣陣奇怪而細微的聲音,這條身形粗碩的草頭蛇,就像是嘔吐一樣,把一顆顆雞蛋陸續吐了出來。

  “這長蟲真厲害啊,竟然能吃下去六顆雞蛋。”

  秦容先數著草頭蛇吐出來的雞蛋數量,蹲下用樹葉墊著拿起來一枚蛋看了看,倒是沒啥破損的。

  “是啊,要不說賊長蟲呢,看來這兩天得在林子里撒點驅蛇藥了。”

  王存業說道。

  而這時,旁邊的小娃娃們則已經用棍子把草頭蛇挑到了一邊去,手中揮舞著棍子,嘴里喊著“打長蟲,打長蟲”,把草頭蛇虐的欲仙欲死,從草里打到水渠里,翻著肚皮打著滾,想逃脫也逃脫不掉,那家伙真叫一個慘。

  梁越民看了兩眼,就道:“那正好能見識見識王叔叔的驅蛇藥了,以前光聽富貴吹牛,還沒見過呢。”

  “哈哈,行,明天就讓你們見識見識,今天我先把藥粉配上。”

  王存業撓撓臉頰,笑了起來。

  之后兩天,幾人就在果林的草叢中到處撒藥粉,順便也拿著鋤頭刨刺拉秧。

  實際上有草頭蛇的地方,其它蛇類是比較少的。

  但是吧,野外養雞養鴨,經常四處下蛋,難免把野東西招來。

  鳥雀、蛇、黃鼠狼,甚至是刺猬,也會過來偷雞蛋吃,不能大意。

  撒撒驅蛇藥,刨一刨刺拉秧,幾天時間一閃而過。

  最近的天氣依舊多變,時而晴朗,時而下雨,梁越民父子兩個在這邊幫著忙活了兩天,就把他們的黃牛牽走了,而陳凌則把幾只黃鼠狼從水庫附近叫了過來,還用木板給它們釘了漂漂亮亮的窩。

  小黃和小胖倒是很喜歡這種小房子似的舒適小窩。

  但三只小黃鼠狼卻不愛在里面待,到處在果林周圍找樹洞和兔子洞往里邊鉆,陳凌也懶得管它們。

  讓它們搬家過來過來就是讓它們配合黑娃兩個看著點雞鴨的,不然有些野東西一身怪本事,兩只狗也是難搞定。

  黃鼠狼能下水能上樹,比狗要靈活一些。

  “等鷂子回來,海陸空就全了。”

  陳凌抬頭望天,“可惜,也不知道那家伙去哪兒找相好去了。”

  不過他并不擔心鷂子出問題,現在的鷂子,智慧與實力都很出眾,天敵很少,忠誠度與依賴性也被他磨了出來,是不會無緣無故跑掉的。

  “別是在外孵起蛋來了。”他心里滴咕著。

  只是剛有這個猜測,第二天黃昏,多日不曾露面的鷂子竟然就神奇的出現了,像是一塊臟兮兮的抹布似的,砸在了竹樓的屋檐下,把陳凌嚇了一大跳。

  第一眼都沒認出來是鷂子,反復看了幾眼才認出來。

  鷂子的羽毛凌亂,渾身濕漉漉的,嘴巴微微張著,眼睛疲憊的望著他,似乎很沒精神。

  伸手叫了它幾聲,它也不往肩膀上飛了。

  走近把它抓到手里后,它的狀況讓陳凌有點吃驚,“好家伙,你咋又受傷了?”

  他伸手摸了摸,發現鷂子的翅膀被傷到了,背上也有許多啄痕,且傷口出現了輕微的化膿惡化。

  “啾,啾,啾……”鷂子似乎被他摸疼了,虛弱的叫了幾聲,眼皮子都在打架。

  “你這咋搞的啊?又成了這副模樣?”

  陳凌松開手,皺著眉頭把它撿到竹簍里,提熘起來往農莊后院走。

  “啾,啾……”

  鷂子窩在竹簍中,小聲沙啞的叫著,眼神中似乎憤怒中又有些無奈。

  陳凌不知道它身上發生了什么,但也能分辨出它不是被人傷到的。

  不是人的話,那是禽類的可能性更大。

  這家伙也開了智了,戰斗力也飆升了許多,咋還能受這么重的傷?

  “咋了凌子?”

  “爹,鷂子飛回來了,就是這家伙在外頭不知道惹了啥,傷成了這德行。”

  看到老丈人跟過來,陳凌就提著竹簍子,一只手撥動著鷂子身上的羽毛給他看傷。

  “好家伙,這都要化膿了,傷得不輕啊。”王存業心驚的道。

  “是啊,不知道是不是和公鷂子配對的時候打架了。”

  陳凌輕輕一嘆,“唉,這家伙性子兇,有股子不服輸的勁兒,找相好也能找出事。”

  “那你養的嘛,怪誰。趕緊去給它上藥吧。”王存業笑呵呵的道。

  接著又說:“我聽說老鷹配對之前都是獨來獨往的,在配對的時候不對脾氣的確實會容易打架,可能鷂子也是這樣吧。”

  “不過也可能不是公鷂子干的,最近雨下得不少,它往回趕路的時候,要是碰上下大雨,說不定飛到哪兒去呢,這受了傷挨了雨淋,傷口化膿也正常。”

  陳凌一聽,心想也對,看了眼精神愈發不妙的鷂子,趕緊去把藥箱拿過來。

  先給它為了點偽裝成“藥水”的靈水,隨后就給它清理傷口,上消炎藥啥的。

  鷂子在它手里倒也乖順,清理傷口的時候,全程疼得打哆嗦了,也忍著不躲開,讓王存業大為贊賞,同時也佩服女婿訓鷂子的本事來。

  “養養吧,傷養好了,過兩天咱們帶著它到山里采藥去,你好好訓訓它,要是能訓出找草藥的本事就厲害了。”

  “好主意,等它養好傷我就試試。”

  陳凌眼睛一亮。

  打獵,找草藥,一隼多用,想想還真的不錯。

  兩人說著話,麻利的給鷂子上好藥。

  陳凌就繼續將它放進竹簍里,看著鷂子羽毛凌亂昏昏欲睡的模樣,咂咂嘴,就提著它放在前院的屋檐下。

  在這邊也能看著點,要是放在后院柴房,就鷂子現在的狀態說不定被啥東西鉆進去吃了呢。

  不過這個擔心很快就不是問題了。

  有靈水,有各種藥,兩三天時間過去,鷂子身上的傷口就全部結疤了,精神也一天比一天好。

  就是羽毛在受傷后有點發禿,翅膀的傷勢也沒好伶俐,短時間是飛不起來了。

  但是看到陌生人來農莊后,它即便窩在竹簍里,也會伸長脖子,高亢的鳴叫幾聲,眼神鋒銳如刀,不管模樣還是氣勢都兇狠極了。

  這讓陳凌很是心喜,贊許的摸摸它的腦殼,“以后就叫你二禿子了。”

  說完,也不管鷂子同不同意,就抱著兒子哼著小曲晃悠到農莊外邊去了。

  今天鷂子發威,是王立獻和王聚勝兩家子過來玩了會兒,果林附近山坡上的桃子熟的比較晚,但是很甜很好吃,陳凌就把他們一家叫過來,吃著桃子熱鬧了一上午。

  兩家順便給送了籃子嫩黃豆過來,也就是毛豆。

  知道陳凌是個好吃的,除了毛豆,蠶豆也給送了不少。

  吃了午飯后,高秀蘭開始收拾那一堆毛豆。

  “立獻家給的毛豆可不少,要不做點霉豆吧?”高秀蘭提議道。

  “行啊,做點霉豆也不賴,要不吃不完就放老了。”王素素抱著兒子緩緩走著,應道。

  霉豆不屬于本地菜里邊的,是王慶忠和郭新萍兩個販賣糧食的時候,從別的地方學來的做法。

  風雷鎮地處三省交界,來往的行商不少,也不知道這菜到底是屬于哪里的。

  不過學會做法之后,一家子人倒是很愛吃。

  陳凌去年帶著王素素回去的時候也嘗過,也覺得相當不賴。

  其實這玩意兒跟腐乳的味道差不多,加工方法也大同小異。

  把飽滿鮮嫩的大豆剝殼后煮熟,放在竹籃子里讓它自然長霉菌。

  像現在這種天氣,兩天左右,豆子就會發酵變軟。

  再放進鍋里,加水和調料后煮熟,裝進腌菜壇子里密封保存。

  正常的話,可以連續吃一兩個月也不會壞。

  不管吃米飯和饅頭,都可以加點霉豆調味,有一股獨特的香味,很是開胃下飯。

  還可以用霉豆做主材,裝在大碗里加水,然后把切成小塊的五花肉、油豆腐等,放進里面,蒸饃的時候一鍋蒸出來,和本地的三大蒸菜做法差不多。

  味道不錯,同樣非常下飯。

  “娘,霉豆可以做,也別都給做了啊,先煮一些鹽水毛豆兌著蠶豆解解饞,我和爹晚上就著喝點酒。”陳凌趕緊提醒。

  霉豆是挺好吃,不過陳凌還是喜歡這樣新鮮帶殼吃,多好的下酒菜啊。

  “知道了,我還不知道你。”高秀蘭瞥了女婿一眼,笑道。

  而后把帶殼毛豆從籃子里倒出來,裝進水盆里,拿了剪刀,準備剪掉頭尾。

  女婿嘴饞好吃,就先給他備出來,省得他吵吵個不停。

  “霉豆做了,要不順便把豆瓣醬也做上?我看凌子燒菜的時候用得也多。”高秀蘭說道。

  “不用的,娘你別忙活了,豆瓣醬我買了不少。”

  陳凌擺擺手,老使喚丈母娘他也很過意不去。

  “買買買,就知道買,有睿睿了還不知道多存點錢,咱們自家能制的,花那個錢買干啥?”高秀蘭最聽不得買字,窮過、吃過苦的人都這樣,寧愿多忙活點,也不愿花錢亂買。

  “你娘說得對,現在睿睿還不會下地跑,正是有閑工夫的時候哩,該弄點啥就弄點啥。”王存業在旁邊用鐮刀頭磨著指甲,也跟著說道。

  王素素見此,就笑著看了陳凌一眼,對爹娘道:“好,那我也忙活忙活,正好想著腌點咸蛋哩。”

  陳凌一聽,心想:腌咸蛋好,想吃了就煮幾個,早上下稀飯最方便了。

  “我去挑些鴨蛋出來。”

  陳凌起身摘了籃子就走,腌咸蛋還是鴨蛋好吃些。

  鴨蛋也確實適合腌咸蛋,不適合蒸煮著吃。

  “給,你跟你女婿的下酒菜,蠶豆在廚房你,也早就弄好了,一塊去煮了吧。”

  等毛豆剪好,高秀蘭洗干凈后,就推到了王存業面前。

  王存業愕然抬頭:“你這,咋還使喚起我來了。”

  “真真呢?真真,跑哪去了,快回來煮毛豆了。”

  他是想喊小女兒來幫忙,結果小皮猴子早就跑沒影了。

  “爹你別管,待會我跟阿凌去煮。”王素素見狀說道。

  “不用不用,我會弄這個。你還不知道你爹么?下酒的再不會說不過去。”王存業笑瞇瞇的拿起剪好的毛豆,去農莊后院的廚房。

  “你爹最近也學懶了,這就跟牲口似的,不經常使喚使喚不行。”

  等老漢離開后,高秀蘭就忍不住笑道。

  “娘。”

  王素素嗔怪一句,“瞧你說的,我爹多好的人了。”

  “哈哈,你爹是挺好,就是近兩年你們都成家了,日子也好過了,他就老想犯懶。”

  母女倆說笑著。

  沒多大會兒,院內響起睿睿的哭聲,不用問,這又是到了吃奶的時間了。

  王素素給睿睿喂好奶后,卷了袖子來到后院。

  她拎出其中一個腌菜壇子,擦干凈了灰塵后,放在太陽底下晾曬。

  這樣能給腌菜壇子起到一個殺菌作用。

  這時,陳凌也挑了大半籃子鴨蛋來,全是大個頭,特意選的雙黃鴨蛋。

  王素素就仔仔細細的,將鴨蛋一枚枚擦洗干凈了,放在通風處吹干,再接著,又抹了些酒在表面。

  然后,王素素找了個舊瓦盆,從廚房取了些草木灰出來,倒進去一些水,灑上一把鹽巴在里面,攪和起來。

  陳凌在廚房看老丈人煮毛豆呢,看到媳婦忙活就走過去。

  “這個臟,我來吧。”怎么將鴨蛋包裹起來,他看見別家做過。

  不是很難的事情,他看看就會了。

  “你忙你的吧,我來我來。”王素素嘻嘻一笑,朝他擺手。

  陳凌卻想湊湊熱鬧,“那我幫你打下手,腌咸蛋我還真不知道咋弄,你坐下指揮我,咱倆一塊。”

  說著便蹲下身來。

  王素素好笑道,“行行行,咱倆一起。”

  你力氣大,你說了算。

  腌鴨蛋很簡單,不需王素素指揮,陳凌很快就包好了一個鴨蛋。

  大半籃子鴨蛋,也就將近一小時左右時間而已。

  王素素將曬好的壇子,拎到陳凌的面前,“放里面就好,一個個輕輕放。”

  “好。”陳凌很小心地撿起一個個鴨蛋,輕輕放進了壇子里,蓋了蓋子。

  弄好之后,就抱著壇子從廚房走到倉房,和酸菜壇子,酒壇子放在一起。

  這時候,老丈人把毛豆和蠶豆也煮出了鍋,撈出鍋后,放涼,就能吃了。

  傍晚,吹著微涼的夜風,翁婿兩個坐在農莊的院內,就著咸香的毛豆與蠶豆,喝著小酒,那是愜意得不行。

  “明天我去山里采藥,上次留了記號的,你跟著我去不?”

  “行啊,去就去,我明天沒啥要忙的。”

  喝著甜爽的果酒聊著天,翁婿兩人商量著明天一起上山采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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