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山里的狼嚎,黑娃的嚎叫讓人聽著更為瘆人一點,仿佛有一種壓迫力,讓人聽了渾身不舒服,甚至會下意識的心頭一緊,生出恐懼。
這一點,陳凌以前只在小金身上感受到過。
也只有在遇到危險,小金召喚群狗的時候,有過寥寥幾次。
但是小金的叫聲會很輕,很低沉,一般人不仔細聽的話甚至聽不到。
而且讓人的壓抑和難受程度,也不如黑娃這種嚎叫。
好在黑娃沒有叫幾聲。
而且黑娃的叫聲停住之后,山里的狼群也停止了嚎叫。
對此,陳凌等人雖然疑惑不解,但也知道它們雙方這肯定是在互相在交流著什么。
不得不說,黑娃最近變化挺大的。
看來愛情真的很改變人啊。
那些小母狼的功勞不小。
雖說如此,但也不得不防。
陳凌在送完老丈人和丈母娘,從村里回來之后,還是和王慶文在農莊外邊下了幾個夾子,點了兩堆篝火,灑上驅狼的毒藥粉,免得在這過中秋的日子,它們夜里下山摸過來。
還別說,在中秋夜明亮的月光下,農莊外點兩堆篝火,伴著螢火蟲的飛舞,也是極其的有意境。
陳凌賞著月,為此駐足了良久。
一夜無事。
次日農歷八月十六這天,陳凌去山上撿雞蛋的時候,這才恍然發現,今天的黑娃竟然沒有早早的往山后跑,而是老老實實的跟在他后邊撿雞蛋,巡山,看守雞群。
這可太讓他意外了。
是什么讓它放下了小母狼,變得這么安分守己的?
難道發情期過了?
帶著疑惑,陳凌就再次上了狼叼巖。
結果走到山溝的狼窩那邊一看,好家伙,哪還有狼啊。
狼群早就搬走了。
想到昨天夜里的狼嚎,陳凌突然明白了什么。
“山里的狼搬家啦?”
王慶文聽到這個消息,蹭的站起來,“會不會是因為昨天我們去看了它們,它們才搬家的?”
“早知道是這樣,昨天就不讓你帶著我們去那兒看稀奇了。”
王慶文認為,他們昨天帶著一幫小娃子過去,可能是讓狼受到了打擾,才讓狼一天也不多待的連夜搬走呢。
高秀蘭也跟著點頭:“是啊,是啊,昨天夜里咱們要回村的時候,它們在山里叫喚了好一陣子呢,黑娃也跟著叫,肯定是那個時候那些狼就要搬家了。”
陳凌道:“應該不至于,之前我經常去后山看它們的,我和素素抱著孩子也去過,昨天也就我和大哥兩個大人,真真幾個小娃子,不至于讓它們怕了,連夜搬走。”
“嗯,是不至于。”
王存業蹙眉說道:“你說是不是黑娃跟那些母狼配完,懷上了?這才搬走的。”
“懷上了,這么快?”
高秀蘭有點不信。
王慶文兩口子也不太信。
“哪快了,這都小半個月了,黑娃還壯得跟牛犢子似的,母狼肯定一懷一個準兒啊,這還用多說。”
王存業卻是越說越肯定起來。
看向陳凌道:“你們這邊在山上養牛啊,養羊啊的比較少,可能不知道情況。
我們那邊在山上養牛養羊的多,這牛羊一旦配上種,懷上崽子之后,就一定得時常注意著點,尤其是快生崽的時候,必須得時刻看好。
要不然,這牛,這羊該生崽子了,說不定就會躲在哪個山旮旯里不出來呢。
這東西都護犢子,對主家也是這樣,遮遮掩掩的,非得等把小崽子生下來,滿月了,才肯從山里帶著小崽子回家。
不然它們躲起來你想去找,還不一定能找得到,藏得那叫一個深。
你看,咱們這家養的牲口還這樣呢,狼就更別說了,這東西既謹慎又狡猾,腦瓜子聰明得很。它們知道自己懷上崽兒了,肯定得離得遠遠的啊,不能離人近了。”
老丈人這一席話,讓陳凌茅塞頓開。
其他人也紛紛露出恍然之色。
陳凌笑著踢了黑娃一腳:“好小子,原來你早就知道狼群要搬走。”
黑娃吐著舌頭,憨厚的看他一眼,轉過身繼續帶著小黃狗到處玩鬧。
今天是農歷八月十六。
距離陳凌在狼叼巖發現狼糞和狼蹤,已經快有兩個月時間。
狼群是什么時候過來的他不知道。
這種小規模的狼群來去如風,它們的狩獵場范圍也并不算大。
或許搬家也沒搬到太遠的地方。
就是懷了崽子之后,找地方打洞做穴時,肯定會比這次隱蔽一些。
想找的話,得花點力氣。
“這么說,再等四個月左右,到了年底,就有幾窩小狼崽子生出來了?”
“到時候可得給我抱一只回去啊。”
王慶文摩挲著下巴,說道。
俗話說,貓三狗四豬五羊六。
說的就是這些動物的懷孕時間,貓懷三個月產崽,狗得懷四個月,豬和羊更長。
現在是農歷八月十六,再等四個月生狗崽兒,不就是到年底了嗎?
“大哥你這說錯了。”
陳凌一聽大舅哥這話,就搖頭笑起來。
“啊?我說錯了?”
王慶文聞言一愣,隨后一拍腦門,“是,是不對,應該是幾窩小狼狗崽子。”
“慶文你這沒領會啥意思,你妹夫說得可不是這個。”
高秀蘭笑道:“你妹夫的意思是,這貓三狗四里邊的四個月,說的是狗,可不是狼。”
“狼哪里用得著四個月,倆月左右就行了。”
王慶文頓時驚訝,“這狼跟狗,懷起崽子來還不一樣啊?”
“那肯定不一樣啊。”
陳凌拍拍大舅哥肩膀,笑道:“這狼是狼,狗是狗,別看倆東西能配到一塊,實際上差別大了去了。”
狼和狗沒生殖隔離。
后代也沒什么缺陷,反而能通過雜交,選育出優良品種來。
從這一點上看,似乎兩個沒什么太大區別。
但實際上,狼和狗的體質是不一樣的。
狼懷孕快,生育也快,而且腸胃非常強大,食量大,食物消化迅速。
狗就不行了,不說別的,光是狗的腸胃就比狼的差上不少。
比如狗喝牛奶會出現乳糖不耐受,喝多了會拉稀死掉,狼就沒事。
“好家伙,那這么說,也不用等多長時間,就能抱上幾窩狼狗崽子了。”
王慶文一聽高興起來,“兩月時間還不是一晃就過去了,到時候要是能把這群狼找回來,可得給我留上一只小狼狗。”
不遠處玩耍的小政通聽到這話,連忙跑過來喊道:“姑父,我要三只,我爹一只,我娘一只,我一只。”
小東東也叫起來:“姑父,我也要三只,我也要三只。”
“好好好,到時候能把狼窩找到的話,咱們把一窩小狼狗全給抓回來,隨便你們挑。”
陳凌笑呵呵的摸摸他們的腦袋。
“你倆瞎喊啥,小娃娃剛睡著,趕緊一邊玩去。”
“每次一來你姑姑家就不老實,這兩天都成啥樣子了。”
高秀蘭瞪了兩個小孫子一眼,這兩個小東西一來到這邊,比在家里野多了。
陳凌和王素素都喜歡小孩子,一般不過分的要求都會滿足他們,讓他們盡情的玩耍。
所以在這邊就比較隨便。
從前天晚上過來之后,就開始跟著王真真到處在村里村外跑著玩。
那家伙,身上的汗都沒下去過。
頭發絲也一整天都是濕漉漉的。
就這他們也不覺得累呢,大早晨一睜開眼,就跟在王真真屁股后邊到處跑著玩,跟上了發條似的,一刻也停不下來。
“小姑姑,野猴子又下山來了,快出來,跟猴子打仗去啦。”
這時候,農莊外邊傳來六妮兒的喊聲。
“來啦來啦。”
王真真一聽野猴子們又下山了,一下就來了精神,帶著兩個小侄子,拿起他們各自的武器,風風火火的往外跑。
黑娃和小黃狗見此,連忙緊隨其后,看上去比小娃子們還興奮。
“野猴子經常下山來,農莊這邊種的東西不礙事吧。”王慶文問道。
陳凌搖搖頭:“不礙事的,咱們這邊就是滿地的葵花,猴子是沖玉米來的,葵花籽沒甜味兒,它們瞧不上。”
“哦,這向日葵咋樣了,快要收了嗎?”王慶文又問。
大舅哥這是想趁著中秋放假的這幾天,幫著陳凌把向日葵收了的。
“收不了,起碼得到入九月的時候了。”
陳凌笑了笑:“要是最近該收,我哪還有心思再帶著素素和娘去藥王寺上香呢。”
高秀蘭一聽也笑了:“你妹夫把你們接過來,就是讓你們在這兒留著跟你爹作伴的。”
“不然剩下你爹和真真看家,他不高興。”
王慶文和蘇麗改一聽就哈哈大笑起來,“我爹可能也想跟著去,就是你們老不帶他出門,可不是不高興嘛。”
“春天來的時候,我爹還說呢,來素素這邊了,可得要到處看看,以前離得遠,連縣城都逛不了,這次可算能逛個夠了。”
“結果現在你們不帶他出門,那他多得委屈啊。是吧爹?”
王存業一聽這話,立馬對著大兒子瞪起眼睛:“去你的,你也開始不正經了。還笑話起你爹來了,肯定是讓你妹夫招的。”
陳凌聞言在旁攤攤手,無奈笑道:“好好好,我招的,我招的。”
大伙就又一陣大笑。
“你們說什么呢?這么熱鬧?”
這時,王素素抱著兒子從樓上走下來。
蘇麗改一看她過來,就趕緊走上去,“哎喲,是不是我們說話聲音大,把娃吵醒了。”
“沒有,沒有。最近天開始轉涼了,睿睿就有點貪睡,前陣子他上午都不睡覺的。”王素素道。
“現在娃一天睡幾覺。”
“得睡四覺呢,上午睡兩小覺,睡半個鐘頭就行了。中午睡兩三個小時,剩下就是晚上這一大覺了。”
“那也還行啊,睡得不算少了。多睡睡吧,這么大點的娃娃,多睡睡好。”
“是啊,多睡睡不賴。”
王素素應著,抱著兒子坐到陳凌身旁,“你們剛才說啥呢,又說又笑的。”
陳凌就把剛才的話簡單說了下,王素素也樂呵起來:“爹,你要是想出去逛逛,正好大哥大嫂來了,讓阿凌帶你們去縣城玩吧。”
“不是城東林場那邊還有窩土蜂子沒收嗎?咱們家秋收晚,也不忙,你帶著爹跟大哥去把蜂收了唄,那么大的蜂窩,里邊的蜂蜜可是不少,咱們吃上一點,剩下的也能釀幾壇蜂蜜酒了。”
大前天在林場玩的時候,陳凌可是向他們描述了那處建在石墻里的蜂窩有多大。
要是不收的話,丟在那里,被別人發現了,人家可不會手下留情的。
“對啊,你要不說,我差點忘了城東林場還有一窩蜂在那兒呢。”
要不是王素素提醒,他真可能就忘到腦后去了。
于是看向老丈人和大舅哥:“現在時間還早,咱們去把那窩蜂掏了得了,晌午回來就能吃上蜜了,到時候我再用蜂蜜給咱們一家人做兩道特色菜。”
老丈人一聽這話,大手一揮:“走,掏它去。”
“走。”
王慶文也來了精神。
今年教學任務重,難得放假來妹夫這邊玩,可得好好放松一下子。
就在三人磨刀霍霍,把什么割蜜桶、防蜂蜇的雨衣各種東西一通收拾的時候。
農莊外邊的小金忽然汪汪大叫起來。
高秀蘭也在農莊前面喊:“猴子,野猴子從咱們這邊下山了。”
中秋節來了,祝大家中秋節快樂。
對了,中午在群里發了點紅包,大家可能沒看到,人有點不全,晚上還有,會比中午發的多,大家記得領。
這種紅包,以后逢年過節都會發的。
這本書更新慢,讓大家追更比較辛苦。
算是作者一點小心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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