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山?還找咱們做向導?他們有說去哪里嗎?”
王文超這么一說,陳凌就知道是什么人了,而且去的地方肯定不近。
不像老周他們劇組那樣,只在外圍活動,只要找向導,肯定是抱著進山多日的,往深處去的打算。
“那倒沒說,只說是去山里游玩的。”
王文超是覺得給錢不少,陳凌又經常跑山,喜歡打獵,一邊玩一邊賺錢他肯定愿意,就來找他了。
陳凌說最近走不開,馬上要賣魚了,得在家忙兩天,又問:“這幾人里邊,有沒有去年來咱們村里炸油條的那家伙?”
“富貴叔你是說……”
王文超一愣,他聽過村里的傳言,去年一些村民想黑吃黑的,沒想到李紅旗最后跑掉了,大家也沒等到什么挖寶貝的好事,也沒來得及給他一個教訓。
倒是把各家各戶搞得風聲鶴唳的,看到有獾子洞都能想到盜墓,半夜遇到有人出來燒香也以為盜墓的,可是害人不淺啊。
“嗯,很有可能是這幫人,前些天支書還來找我說,有外地人打聽鱉王爺和去年教授進山的事,說不定就沖這個事情來的。”
王來順說過之后,陳凌自己這幾天沒事的時候也想過,覺得這伙人除了水庫老鱉的吸引,也就剩下山里的瘴氣山谷了。
說不定那個奇怪的地方,會讓他們覺得有寶貝呢。
“那俺們還去不去?”
王文超到底年輕了點,覺得這伙人不懷好意,就不想搭理他們了。
陳凌聞言笑了,“這有啥不能去的。給錢的事,該去就去,你們再把金門村的老獵戶喊上,多帶上幾桿槍,多帶點狗,進了山也不怕他們有啥壞心思。”
“嘿,這倒也是哈,還是富貴叔你腦筋轉的快。”
王文超一拍手,感覺這買賣能做,反正這向導也做過幾次了,可以說輕車熟路,再有陳凌這番話,他放心得很。
走的時候還跟陳凌說,有啥情況了跟他來匯報。
讓陳凌哭笑不得,我又不想摻和這事,跟我有啥可匯報的。
搖搖頭,也不多去想這件事了,只回去把牛雜收拾好,準備晚上吃牛雜鍋。
然后把牛血送到村里,給老丈人送過去一半,讓他們晚上給人燒菜的時候用。
這牛血很新鮮,還帶著牛毛呢,雖不多,也得仔細清理一番。
陳凌幫著收拾了下,就回去給剛放進鴨棚子里的雞鴨喂食添水。
經過一路的顛簸,陳凌準備先喂它們一頓,緩一緩,等精神安定下來,再放它們出去,和家里的雞鴨一起到水溝和山上覓食去。
另外就是,這從各大養殖場買來的雞鴨,一路還有村民從集上買的那些雞鴨一同在車上,陳凌擔心身上帶病,就摻著自家稀釋過的靈水和藥材拌上麥麩,能夠有病祛病,無病強身,算是做一點預防。
麥麩和老去的菠菜、一些大葉子野草剁碎拌成了糊糊,對這些吃慣了飼料的雞鴨來說已經是絕佳的美味了。
原本一路顛簸,加上來到陌生的環境,對陳凌這個陌生人還非常畏懼的。
可架不住這半天沒進食,肚子已經饑腸轆轆了,很快就有膽大的鴨子上前,用嘴巴鏟了一口糊糊進嘴。
一口下去,然后就一發不可收拾。
看到膽大的鴨子吃的如此興起,那些膽小的也忍不住湊上前去小心翼翼的吃上一口。
有了帶頭的,剩下膽小的雞鴨很快膽子也肥起來,不一會兒,幾個石槽跟前就喂滿了雞鴨。
在它們的雞生和鴨生當中,第一次吃到如此美味的食物,那家伙,一個個簡直瘋狂了一樣,為了多吃一口,咯咯嘎嘎的大叫著擠作一團,又飛又跳的,雞毛亂飛。
這熱鬧嘈雜的場面,看得陳凌一臉笑意,在小河邊吃草的小青馬聽到這邊的動靜,也不甘寂寞的甩著尾巴,打著響鼻小跑過來。
湊到陳凌身旁,和他站在一起,觀看雞鴨搶食的熱鬧場面。
這小青馬好奇心強,特別好事,特別愛湊熱鬧,平日里有啥人來農莊,它也要從牲口棚探出腦袋,瞧一瞧。
王素素一直說它在學小白牛,以后也會看家。
陳凌卻說,這小青馬要有小白牛一半的安分那就好了。
這馬雖然也算開了智,但不往正路上走,調皮得很,經常使壞。
咬人衣服,噴人口水,是經常的事。
有時候還突然從牲口棚探出腦袋,嘴唇還一陣快速蠕動,嚇唬那些來農莊玩耍的小娃娃。
小森和喜子兩個就讓嚇哭過,事后小青馬讓陳凌好一頓教訓,可以還是死性不改,三天不打,就故態復萌。
看到它站在陳凌旁邊,搖頭擺尾的,四只蹄子不住的小幅度踢踏著,露著一口大白牙,似乎也在笑那些爭搶食物的雞鴨一樣。
王素素抱著兒子走過來笑道:“怪不得人都說伱把馬當狗訓呢,你看它這搖頭甩尾的,不就是跟條狗差不多嘛。”
“什么啊,明明是這馬年紀還小,愛玩而已。”
陳凌可不肯承認自己把馬訓成了狗,再說了小青馬不到三歲,確確實實還是小馬,以前的主家不好好養它,來到自己家難免要釋放天性。
活潑點也正常。
“好好好,是它年紀小,你在這兒看家吧,那我回村里了,每次下午藥鋪來人多。”
王素素瞥了一眼小青馬,只覺得這馬雖然也挺通人性,但比起小白牛還是差了好多,脾氣太大,還經常沖人使壞,在村里可不討喜了。
村里的老人和小娃娃們見了都躲著走。
“嗯,去吧去吧,晚上讓爹娘別在村里吃飯了,來農莊咱們吃牛雜鍋。”
“知道了。”
王素素抱著孩子回村里去了,陳凌就去山上看了看那些蜂箱的情況,讓小金領著小狗子和狐貍把家里的雞鴨全部趕到了果園里。
然后又把鴨棚子里新買的雞鴨放出來,讓它們融入群體當中。
由于買來的都是母雞母鴨,入群也不會打架,就算陳凌農莊的雞鴨性子比較野,有狗看著也鬧不起來。
這邊咯咯嘎嘎的雞鴨混雜在一起,不一會兒,遠處山腳吃草的小白牛聽到動靜,也慢悠悠的,和一群黑的、白的,咩咩叫著的山羊走了過來。
這場面,真是越發熱鬧。
陳凌看著這一大群家禽家畜圍繞在自己周圍覓食,一幫小狗子和狐貍跑來跑去,忙前忙后的,看守著它們。
這副場景,他忍不住一陣心滿意足。
便掏出彈弓來,一邊放牧一樣的跟隨大集體走動著,一邊掏出泥丸來,對著果園中飛起落下的鳥雀一陣射擊。
從農莊這邊向東,一直到了果林的邊緣,北側的山路以及南側田野上的土路已然在望。
這時就看到幾個人從土路上朝這邊一搖三晃的走過來,看到陳凌后,臉上齊齊出現愕然的神色,而后發出一陣笑聲:“好家伙,富貴你這是干啥呢,給你家農莊的成員,開動員大會么。”
卻是王聚勝帶著周衛軍三人來了,現在在村里,也就他們整天閑著,無所事事。
他們一走近,說話聲和笑聲一傳來,就把陳凌腳邊的幾只狐貍給驚跑了,幾道火紅的身影嗖嗖嗖的竄入草中,眨眼間就消失不見了。
“哎喲喂,嚇我一跳,什么玩意兒竄過去了。”
余啟安一個趔趄,臉上一副夸張的表情,捂著胸口大叫道。
他沒注意陳凌腳邊的情況,這還真是被嚇了一跳。
王聚勝三人是走的慢,沒看到啥東西,見余啟安如此模樣,也連忙走到跟前左瞧右看的四處張望。
“富貴你是不是又搞了啥東西啊?”
“哪有,就是狐貍,你們上次見過的。”
“狐貍?我去,你這一說,我上次還沒發現,你敢讓狐貍在這農莊附近,雞鴨還整天散養,不怕被狐貍吃嗎?”
“不怕啊,那狐貍懂事得很,再說有狗看著,我這果園住的鳥也多,哪里餓得著它們?”
陳凌給他們簡單說了下這幾只狐貍的事,讓余啟安一陣羨慕,恨不得抓兩只狐貍來養。
其他人不愛好這個,倒是都把注意力放在陳凌家的雞鴨上邊。
“俺上午就聽人說,富貴你又去趕集買雞鴨了,現在這一看,你這買回來的雞鴨,跟你原來養的放到一塊,一下就看出差距來了。”
王聚勝背著手,嘖嘖贊嘆道:“你瞧瞧,這家伙,你家的這些雞一個能頂別家兩個,這個頭賽過九斤黃啊,這屁股肥的,跟葫蘆似的,母雞也這么肥實,看著就香,燉著絕對好吃……”
確實,這剛買來的雞鴨跟陳凌家原本的雞鴨一放到一起,差距立馬就顯現出來了,陳凌家的雞鴨又高又壯,足足能比它們大一半還多。
單拎出來,每只雞都能賽得過九斤黃,年前陳凌殺雞,把母雞殺完,處理干凈,上稱之后,還有六斤出頭的呢,公雞就更別提了。
“你別光說雞鴨啊,富貴家的雞蛋鴨蛋也比別人家的塊頭大,味道還好吃,要我說,在這鄉下賣,價格上吃大虧了,早該往市里賣咸蛋的。”
馬威笑呵呵的說道。
前兩天他們幫著陳凌搬咸蛋來著,見過那些雞蛋鴨蛋的塊頭,而且在陳凌家里也吃過多次,咸蛋和正常雞蛋都吃過,知道味道。
可不覺得這些雞鴨鵝在這鄉下賣吃虧么,價格上差得多了去了。
“我以前收古董的時候,認識一人,去山里收雞蛋,往城市賣,騎著自行車,路上摔了兩個大跟頭,摔了不知道多少雞蛋,就這賣到市里,不僅沒賠錢,還賺了點呢,可見這物價的差距。”
馬威笑瞇瞇的講著故事:“后來,這人還邀請我一起搞養殖,說是我倆開個養殖場,一塊養三萬只鴨子,一顆鴨蛋賣五毛錢就是一萬五,賣一塊錢,那就是三萬啊,還不用我管,出錢入股就行。”
“你答應了?”陳凌和王聚勝聽到這話,一齊看過去。
“當然答應了啊。你想啊,每只鴨子哪怕算它兩天下一顆蛋吧,這就是三萬只鴨子,一天賣一萬五,日進斗金啊。”
“真的那么賺錢嗎?”
“賺個屁錢,這孫子知道我手有余錢,專門坑我呢,拿了三萬塊錢后,還說得有模有樣,讓我參觀養殖場呢,結果沒幾天,人就都沒影兒了。”
馬威撇撇嘴,引得余啟安和周衛軍一陣樂呵。
他們自然是知道這事的。
余啟安便說:“要是富貴這些雞鴨,養上三萬只,日進斗金,絕對沒問題。”
“那肯定可以啊,就是咱們這些人不適合干,不管富貴跟聚勝,還是你我和老馬,都是當甩手掌柜的性子,交給別人來做,還不逮著咱們坑么。”
周衛軍一句話,引得大家哈哈大笑。
他看得倒是挺準的。
陳凌搖頭笑著:“老周說得對,我啊,最多雞鴨各養它五百只,這是最多了,讓我建養殖場,養三五萬只雞,整天守著那地方忙活,我可受不了。雇人呢,我也不放心,整天操那心干啥。”
他想養好雞鴨,水源和食物缺一不可,也可以說建了養雞場照樣離不開他,這些不是養魚和運輸魚那樣,配點藥水就能糊弄過去,規模大了,需要的搭配的也多,這些事涉及他的秘密,肯定要親力親為,最后也換不了幾個錢,費那勁干嘛。
還不如賣酒呢。
五人在果園有說有笑的時候,又有人過來,是村里的小年輕找陳凌借槍的,說要他們馬上就要進山了,雖然時間比較趕,晚上進山也沒啥好處。
但那些人說了給他們加錢,而且這次金門村的劉廣利也請過來了,一同前去,大家有槍有狗不怕什么。
陳凌知道這些小年輕有的是快結婚了,有的是性格問題,總之今年沒有跟著大部隊出去打工,但除了種地,總要找點賺錢的事做。
眼下這機會他們肯定不會錯過,于是也不多廢話,回去就把槍拿給了他們。
等他們一伙人走后,陳凌也不知他們從哪里進山,就跟馬威道:“老馬我問你件事哈,我們這邊山里有個山谷里據說是有瘴氣,你不是挺了解古董、古物的嗎?你覺得這種地方,有沒有可能,是有啥特殊的東西造成的?”
“啥東西?有瘴氣的山谷?啥瘴氣啊?”
馬威聽了一愣,周衛軍倆人也有點懵,瘴氣啥玩意兒啊,都沒聽說過。
“就是以前很多歷史書,文言文傳記提到的瘴氣,南方多瘴氣之類的那種瘴氣?”
陳凌把瘴氣和山里的情況跟他們一說,他們這才對上號。
“不知道,不過我倒是聽過這類故事,還挺多……”
馬威搖搖頭,沉吟道:“要是你說那幫人沖山谷去的,肯定是覺得那里是古墓之類的地方,認定底下埋了寶貝才去的。”
說到這里,突然一頓,“咦,話說回來,這瘴氣之類的東西,硬往古墓遺址上靠,好像也不是不行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