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凌翻身上馬,一路疾馳到臨近河灘的農田。這些農田是以前的沙灘地,為沙質土壤,適合種花生、紅薯,也可以種西瓜。今年是陳永勝在這兒種的西瓜,之前還給過陳凌一些西瓜秧。他騎馬趕過來后,只見有幾個村民與一幫外地的男男女女在瓜田的邊緣,拿著棍子、石頭,口中大呼小叫的與兩只模樣奇特的生物對峙著。這東西全身覆蓋灰黑色鱗甲,面目猙獰,四肢短小,尾巴卻生的極長。果然正是兩條鱷魚,也是本地人口中的“土龍”。“果然是有兩個。”“我就說嘛,那兩個洞穴都有新鮮痕跡留下,不可能只有一個的。”陳凌牽著小青馬打眼一瞧,呵呵一笑:“兩個土龍,還有那條巨大的怪魚,這水庫里頭寶貝不少吧。”“邦邦邦”一陣敲鑼打鼓聲音震響。卻是本村的幾個村民拿著大鐵盆和鐵桶,一邊邦邦邦的敲擊驅趕,嚇唬其不敢上前,一邊拿鋼絲繩套往那兩只土龍的腦袋和尾巴上丟,想將其捆縛住。這時,聽到馬蹄聲后,看到是陳凌來了,他們頓時神色一喜:“富貴快來幫把手,這土龍兇得很,沒你上手,俺們可制伏不住。”他話正說著,那兩條土龍發出兇狠的“吭,吭”之聲,張開血盆大口就要反抗。兩條土龍體型可不小,一條在一米七八,一條在兩米多,比起蛇來,更加嚇人,且更有威懾力。把那幾個外地男女嚇得連連后退,居住在陳凌家農莊的兩個女演員也在其中。“嘿,他奶奶的,你還敢咬人,打死你。”陳大江一棍子掄了過去。可是土龍全身披甲,這一棍子非但打不疼它,反而引起它們更為激烈的反抗。其中那只體型小的土龍張口咬住一根棍子,幾下就將其咬斷。而那只足有兩米多長的大土龍,竟四腿撐直而起,像是狂奔一樣,快速邁開腳步,向人群發動攻擊。“好家伙,這么兇!”陳凌見狀趕緊上前,飛起一腳將兩個家伙踹翻幾個跟頭,臉上驚疑不定道:“這真的是四爺爺說的土龍嗎?咋脾氣這么暴躁?還想咬人呢。”據他所知,揚子鱷很膽小怕人,是不會主動攻擊人的。而且慫到什么地步呢?別的鱷魚身上還有柔軟的部分。揚子鱷則是全身披甲,連眼皮也被骨質鎧甲覆蓋。當真是武裝到了牙齒。可謂惜命到了一定程度。這些固然沒有說錯。但他又不是特意研究這個的,野外的揚子鱷數量比大熊貓還稀少,根本不能輕易見到。僅憑他在后世從網絡上了解的那些,又怎么能完全當成是真理。其實揚子鱷這東西還真不像網絡傳言那么溫和無害。這東西一旦進入交配期和護卵期,為了爭奪配偶和保護后代成長,它們會變得暴躁易怒,一有風吹草動就會展開勐烈反擊。并會拼死抵抗入侵者。攻擊力也十分兇悍。至于后世網絡所傳的一系列揚子鱷的慫包操作,是為了將揚子鱷萌化、可愛化,更能深入人心,給揚子鱷的野外放生提前打下廣大的群眾基礎,因而做的一系列宣傳。陳凌哪里會了解這些背后的東西,還以為這兩條土龍也有什么不一樣的地方,發生了某種變異呢。“那可不是,吃俺們多少鴨子了,這土龍可不是啥好東西,要不是鱉王爺鎮著,再長幾年,就成妖怪了。”陳大江氣哼哼的道,土龍的食量很大,尤其前面出現的時候,是天氣轉冷之后,土龍急需大量進食,他家的鴨子著實損失不小。“富貴準備好,咱們先把這兩個家伙制住,一會兒拖到村里去,再商量怎么處理。”此時已經有許多村民和外人被吸引過來了,畢竟可不止王真真她們看到后會回去叫人,一時間人是越聚越多。“好,大江哥你給我一個鋼絲繩套子,你們在前邊敲盆搞點響聲,我去把它捆住。”陳凌見識到了土龍的兇惡,再不敢大意,問陳江要過一個鋼絲繩套子,等他們敲起鐵盆、鐵桶,吸引過土龍的注意力,他自己便就近飛身跳在那頭兩米多長的大土龍身上,三下五除二的將這家伙捆了個結結實實。“好,到底是能擒豹子的陳富貴,瞧這身手,就是厲害。”一幫村民見到這一幕眼睛直接發亮,自發的拍著手叫好。畢竟都說陳凌擒過豹子,可沒幾個人親眼目睹過,很多人嘴上跟著吹噓,心底不一定肯信,但是今天就沖這制伏土龍的英勇身姿便知所傳非虛了。那些外地人聽到這話也是激動得很,他們早就聽人講起陳凌擒豹子的故事,以前他們也是當成故事聽,現在卻覺得八成是真的。蓋因就在這短短的十幾秒鐘的時間里,陳凌又把那只體型嬌小的一米七八左右的土龍也給捆了個結實。將兩條土龍制伏,陳凌拍拍手上泥沙,對這眾人一笑:“行了,先把它們抬走吧。”“好,那就先抬到大隊去,一會兒咱們開個會,商量商量這玩意兒咋處理,怎么說這也是倆土龍啊。”隨著眾人一起趕過來的王來順說道。大家自無不可,土龍怎么也是個稀罕東西,不是小魚小蝦,換作許多無知的人,初次見到,多半還會將其妖魔化呢。也就是陳王莊這邊出了大老鱉,把一切妖魔鬼怪都比了下去,親眼目睹過那些老鱉的巨大身影之后,再看什么樣的水怪都會覺得差點意思。陳江他們架起兩條土龍抬著去了大隊。陳凌就牽著小青馬在后邊慢慢悠悠的跟著,同時也詢問了一下那幾個外地人是怎么發現這兩條土龍的。了解清楚后,陳凌也不知該說這些游人的求知欲和好奇心太強,還是該說他們太閑了。原來這些人打聽到了土龍的故事后,極為感興趣,畢竟又是青面獠牙,又是血盆大口的,他們還以為是什么神奇的生物呢。早上人群散去后,他們也沒有走開,繼續圍繞著水庫附近熘達過來熘達過去,手上還拿著棍子到處敲敲打打,以用來尋找。結果呢,沒想到這一番閑著沒事干的“地毯式搜索”,還真給他們找到了。那兩條土龍他們發現時,正在河灘這邊的瓜田之中趴著曬太陽。“陳大哥你看,它們是從水庫那里爬過來的,還有兩串腳印兒呢。”“我們就是跟這腳印兒找過來的,剛發現它們時,它們正在一動不動的曬太陽,我們用棍子去碰,它們也沒反應。”“后來,我們剛放下心來,靠近過去,它們就跟突然緩過神了一樣,一下變得兇惡起來,轉過頭就攻擊我們。”這是兩個女演員在說話,講完還生動的還原了當時被一臉嚇到的模樣。“是這樣啊。這些野東西,骨子里大多兇狠,不了解的,以后還是不要冒然去碰。”“嗯嗯,我們知道了。”兩個女演員小雞啄米一樣的點頭。陳凌卻是發現了瓜田的不同之處,或許那兩條土龍并不是來這兒曬太陽,而是發現水庫那邊的老窩被掘,直接搬家了。攻擊力什么的先不說,揚子鱷的挖洞筑巢能力,堪稱鱷魚里邊能排的上號的建筑大師,這是母庸置疑的。“都準備搬家了,搬到哪里不是搬呢?在水庫,在老河灣,太過影響人們正常生活了,要不先給它們丟山中湖去?”土龍這玩意兒沒啥人要的,他想帶走也就一句話的事。當然了,他對在自家養這東西是沒啥興趣的,也懶得自己花心思養,只是想給它們個合適的繁衍生息的環境。畢竟這玩意兒的野外種群比大熊貓還稀有得多。按照他的本意,遇到這類的瀕危物種,自己有能力,就盡自己所能得出份力。打定了主意,陳凌便再次翻身上馬,與這些人告別一聲,向大隊的方向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