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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章 重出江湖

  山貓這么一說,大家盡管有點害怕,還是忍不住心中的好奇,一個個去找高一點的地方去往沼澤濕地的方向看去。

  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東XZ在沼澤地興風作浪。

  只可惜看來看去,只看到那野豬在濕地上撲騰嚎叫。

  并未看到污濁的渾水下藏著什么怪物。

  陳凌也看不清里面的東西,但看到周圍的環境后,心里頭暗想:“不會是土龍吧?”

  但是看看周圍,這里是南山深處的沼澤,距離北山那邊緊挨著大秦嶺瘴氣山谷的濕地還是挺遠的。

  兩條土龍是在瘴氣山谷附近的濕地安家了。

  并且已筑巢產卵。

  按說是不會輕易離開。

  “再說就土龍那體型,吃鴨子大鵝還行,想拖下去一頭野豬,估計夠嗆。”

  陳凌想著,又暗自搖頭,覺得不大可能是土龍。

  不過看阿福阿壽和狗群都是躁動不安,在濕地旁打著轉轉,叫個不停。

  陳凌便走過去,對著遠處沼澤地里將野豬拖下去的地方,砰砰開了幾槍。

  山貓等人見狀,也過來沖里頭開槍。

  一陣密集的槍聲過后。

  濃郁的火藥味彌漫,沼澤地了沒了動靜。

  雖然大家也知道肯定是沒有打到里頭的東西,但放了一陣子槍,心里痛快多了。

  今天這先是讓一群黃喉貂嚇了一跳,要回家了又有沼澤地的怪東西出來嚇人,不發泄一番,心里疑神疑鬼的,容易落下心病。

  “行了,時候不早了,把野豬開了膛,咱們就往回走吧。

  等回去了,我去金門村問問山猺子的事,要是廣利叔不知道,我再打電話問問懂這個的老教授。”

  陳凌又給大家安了安心。

  然后處理好獵物,各自或背或扛,由老虎與狗群開道,向山外趕去。

  至于沼澤地里頭有啥。

  他們沒誰去打破砂鍋問到底,非要追究一番真相的。

  天快黑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早點回家的好。

  不過今年山里就是熱鬧得多。

  太陽一落山,鳥雀歸林,野獸出洞,各種野東西就都出來了。

  時常是在兩旁的林子當中,突然傳來‘沙沙’的響動,便有狐貍、山貍子、松鼠各類小獸蹦蹦跳跳的遠去。

  有時候還有野猴子在昏暗的林子里吱哇亂叫。

  阿福阿壽見了還想去追。

  被陳凌呵斥了幾句,才老實下來。

  當然也有很多窺視它們的野獸,和在高處山巖上蹦跶的野牲口等。

  對于這種情況,他們也只是放幾槍驚跑它們就算完事。

  總的來說,回去是很順利的。

  即便是背了獵物,他們出山的時候也比進山腳程快。

  傍晚沒到七點呢,就已經趕回村里了。

  早上八頭鹿,晚上又背回來十來頭野豬,村民們紛紛出來圍觀。

  那些來游玩的,也是湊過來身后在獵物上摸來摸去,嘖嘖稱贊。

  陳凌見此再次喊了聲:“攆山下水,見者有份,大伙先散開,一會兒都有肉分。”

  瞬間引得歡呼聲雷動。

  對這些城里人來說,來這里游玩,風景好吃得好也就算了。

  遇到打獵的居然還能分到獵物的肉。

  既驚喜又覺得新奇。

  很多人上學都沒領過獎,現在啥也沒做,就能分到肉。

  還是人家剛打的獵物。

  這種感覺真是太棒了……

  于是一個個興高采烈的,嘰嘰喳喳的跟個孩子似的。

  連那些中年漢子也都高興得臉龐發紅,給陳凌他們遞煙啥的,場面熱乎的不得了。

  紛紛說以后只要有時間就還要過來玩。

  這次說的就帶上了真情實意了。

  畢竟除了陳凌家的農莊外,村里的東西還是相當便宜的。

  物價便宜,住得舒服,玩得開心,怎么能讓人不喜歡呢。

  路遠點就遠點,也無所謂的。

  當晚,農莊大門外燈火通明,陳凌就在這兒擺著幾張大門板拼成的桌子當成肉案板,跟大家伙分肉。

  今天的獵物大多是兩頭老虎打到的。

  而老虎現在明面上又是跟著他,是他養的。

  那今天自然還是他來當‘頭銃’,也就是他自己分的獵物最多,也享有分配權。

  村民們很高興。

  但還是沒有這群城里人的情緒高漲,一個個人頭攢動著,在肉案前圍得嚴嚴實實,不停地說著話,對那些開膛破肚的野豬和梅花鹿指指點點。

  有很多人確實沒見過野豬,也沒見過梅花鹿,更沒有這么近距離的接觸過,就特別好奇。

  還有些人也分不清這些獵物身上哪個地方肉比較好,看著野豬腦袋那么大,鹿腦袋的角那么漂亮,就憑著好玩的心態,讓陳凌把腦袋分給它們。

  也有的見識過野豬王的獠牙,就追問陳凌這些豬咋沒獠牙呢,他們是想要獠牙收藏的。

  但不管如何。

  每當陳凌給他們分到肉的時候,他們是最高興的,一個個就像是排著隊領獎的小學生似的。

  那股子興奮勁就別提了。

  最后一幫子人熱熱鬧鬧的折騰到了晚上九點多才散去。

  有獨自一人的,有夫妻倆的,也有一家好幾口的,各自學著村民那樣,把肉用草莖捆上,拎得高高的,喜氣洋洋的就回家去了。

  看那高興的樣子,晚上恨不得抱著肉睡一樣。

  不過他們高興過后,還是得面對現實,因為這些肉是沒辦法完好的帶回去的。

  那沒辦法了,只能吃掉或者把肉留在居住的村民家里了。

  也有舍不得的,覺得第一次分到獵物的肉,感覺很新鮮,有特殊的紀念意義。

  更多的人就選擇吃掉。

  所以第二天早上,村里早早的就飄出了肉香,各家各戶都在用大鍋燉肉。

  陳凌一分肉,省了這些人一天的伙食費了。

  當陳凌父子倆從縣城騎著馬,帶著兩頭老虎回村里來的時候。

  好多人還攔住他,讓他待會兒嘗嘗出鍋的鹿肉和野豬肉。

  說實在的,按陳凌的挑剔,這些獵物的肉除了那些半大的野豬,別的就沒啥可吃的,全是喂老虎的。

  梅花鹿多是老鹿了。

  野豬呢也有一半是母豬。

  這樣獵物的肉就需要燉很長時間,還不一定燉得爛。

  不過人家熱情,陳凌也就下來與大伙攀談幾句。

  說東說西,說老虎說山中野獸,說當地傳聞,也說從村里年輕人嘴里聽來昨日山里遇到的奇聞怪事。

  像黃鼠狼的山猺子捕獵野豬,沼澤地有怪物拖野豬下去吃掉等等。

  說起這個,大家的談興都很高,也沒人急著去看肉好沒好,到沒到出鍋的時候。

  連村民們從田地里巡邏回來,也加入他們當中,和趕飯場一樣。

  說著說著,就有小孩子的媽媽奇怪的問陳凌。

  說他們進山一趟就能打到這么多獵物,山里的那些野物能經得住他們這么打嗎?

  陳凌就解釋說,他們這里打獵也就是入秋之后,秋冬季節居多。

  而且也就這兩年獵物多了才開始。

  春天夏天是禁獵的。

  那是野東西的繁殖旺季。

  另外,就算春天不完全禁獵,能進山打獵去,也不多的。

  最多就是下點夾子,下幾個套子,弄點小獵物罷了。

  至于會不會把山里的野物打完,這個擔心實在沒必要,他們也不是每天都去的,有老虎也不會吃完。

  再說了,獵物又不是沒長腿,到了一定程度了,不會那么傻傻的不知道跑的。

  況且快秋收了很多人家里還有正經事要做。

  有的甚至收完秋了,就要繼續打工去呢。

  打獵這種事,又不是人人技術高超,進山必有收獲,哪比得上在外頭打工賺錢多呢。

  在外頭闖蕩著混起來了,總比在這山溝里強。

  “你們城里人就是想得多,俺們這兒以前那野東西多的,公社組織去打,個人也進山打,打獵啊采藥啊,那可都是除去公分之外,實打實能落在自己手里的好東西,收獲好了,不只能填飽肚子吃上肉還能有點余錢,大伙一個比一個積極。

  那個時候沒搞幾年確實是把山里的東西打少了。

  你說都打沒了么,那也沒有。

  很多都跑大秦嶺深處去了,要不就是往南去了。

  山里的野東西也都精著哩,不會等著你把它們一鍋端了還不知道跑的。

  你再看看這兩年山里是啥樣就知道了。

  什么梅花鹿、麂子,這不又都回來了么?豺狗子、豹子也回來了,連土豹子也多得很。”

  這是陳大志在說話,人家給他遞了幾根好煙,他談興很濃,說起來就沒完。

  趙玉寶拄著一根長長的趕羊鞭子在旁,聞言就嗯了一聲,“大志說得也有道理,不過我上半年沒來你們村的時候,老韓跟我說,現在國家全面禁槍了,要把各類槍支全都收繳上去。

  除了明面說的怕鬧出大亂子,就是怕沒完沒了的打獵。

  說啥很多稀有的動植物,都快滅絕了,人家外國人早就有這方面法律,咱們應該也快了。”

  “那俺不知道,你們大作家大教授說的,老百姓哪里聽得懂。”

  陳大志擺擺手,把視線看向陳凌:“讓富貴說,富貴不是有那啥打獵的證么,他是啥時候都能打獵。”

  陳凌哈哈一笑:“我說啥,我也不知道啊,我有證我也不亂打啊,山里多了就打,少了就不打唄。”

  他這話聽著無賴。

  其實現實就是這樣的。

  因為在國內,這種禁獵或者禁漁都是區域性的。

  比如國家出臺了野生動物保護法,強調獵殺捕捉野生動物會判重罪,劃分出來三六九等。

  但是某個區域,某種野物泛濫成災,比如野豬,這就要特殊對待。

  像是后世都二零二幾年了,很多地方卻又都放開了,一年當中的禁獵期縮短為三個月,也就是夏天三個月禁止打獵。

  剩下的三個季節隨便打。

  當然了,這個就是為了對付野豬的,其它獵物一年不能獵殺超過多少只,也有獵殺標準。

  再說明白點,陳王莊這里的野物都開始泛濫了,風雷鎮那邊野物少,那風雷鎮那邊就安分點遵紀守法少去山里打獵,陳王莊這邊該咋地還是咋地。

  因為這里的野物危害莊稼危害山民安全了,就得去打。

  等打的少了,那就不打唄。

  根據實際情況來嘛,多簡單的事。

  再說了,陳凌還有神奇的日月洞天,只要獵殺的不過分,說是能為所欲為也差不多了。

  “行了,你們吃吧,我還有事呢。”

  聊了一陣,陳凌就準備走了,對趙玉寶說:“我給韓叔打電話沒打通,待會兒得去金門村一趟,打聽打聽剛才聊的山猺子的情況。”

  趙玉寶聞言長長哦了一聲,“是這樣啊,我說小林昨晚也沒回去,去他老鐘那邊了,你咋自己回去了,原來是問老韓這事兒了啊。

  那你去吧,我們待會兒再找你岳父放羊去。”

  “好嘞,睿睿,不要玩了,咱們走了。”

  陳凌牽上馬,走到路邊,這時睿睿正跟村里的一些小娃子們圍著兩頭老虎玩鬧呢,讓老虎坐在地上,把老虎腦袋擺的全是骨頭,擺的高高的,讓它們頂著。

  弄得阿福阿壽一臉委屈巴巴,還不敢動彈。

  一動這些骨頭掉了,還得重新來。

  它們又不敢有一點反抗。

  沒辦法,陳凌讓它們看孩子,它們能不看嘛。

  現在陳凌一發話,終于松了口氣,小跑到陳凌身邊,離睿睿離得遠遠地。

  陳凌把他抱到馬上:“看你弄的手上臟的,回去洗洗手就跟著你姥爺玩吧,別跟著我了。”

  他聽了立馬轉過小身子,用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望他,哼唧著撒嬌:“嗯嗯爸爸,睿睿乖!”

  這是還想跟著他出去到處玩呢。

  “你還乖?把阿福阿壽嚇成什么樣子了?我看那些小狗獾子就是你給放走的。”

  陳凌無語的刮了他一下小鼻子。

  家里也就黑娃小金和小白牛不怕他,由著他折騰,很是耐心。

  別的就不行了,尤其阿福阿壽這些后來的,本來剛開智就還是小孩子心性呢,碰上睿睿這樣調皮搗蛋的小奶娃,都是孩子,湊一塊,天生就相克。

  陳凌讓它們帶娃實在是委屈它們了。

  于是就把阿福阿壽留在家里,關在木樓的一間客房里,先不讓它們出來。

  他自己就帶著睿睿騎馬趕往了金門村。

  到了金門村,還沒到劉廣利家呢,就看到一幫子人在在金水河撐著船拿著槍,在河里來來去去,對著河畔的水鳥不時開上幾槍。

  “嚯,好家伙,今年連槍幫也重出江湖了啊。”

  所謂槍幫,就是水上打獵的,這個打獵自然不是打漁,而是專門獵殺那些水上大大小小的水鳥的。

  比如野鴨子、白鷺、大雁等。

  小一些的,麻嘎子、秧雞子,甚至水邊的土燕子那也有打的。

  像是陳凌這個年紀的,小時候還見識過槍幫打獵的盛景。

  再往后像是六妮兒他們,甚至再大一點的,就都不知道了,聽都沒聽說過。

  甚至不知道這些水鳥有啥可打的。

  還是以前跟現在大不一樣的緣故。

  以前有的年份,那大雁野鴨子,就跟陳王莊水庫的土燕子一樣,飛起來的時候遮天蔽日的,動輒數千上萬只。

  那時候槍幫也叫打雁隊,和打狼隊差不離,由公社組織,也有自己去的,白天晚上沿河行船,尋找這些水鳥的落腳點,然后一群人就開始轟轟烈烈的舉槍獵殺。

  最繁榮的時候,離得老遠都能看到天上的野鴨子和大雁往水面掉,一天打數百上千只,比攆山打圍還要刺激過癮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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