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奶奶的,聚勝這叫幾次叫不出來,倒是他家狗來的勤快!”
“哈哈,他家狗跟立獻家的狗是一塊的,來了就往富貴跟前湊!”
在王立山家剛開始喝,王聚勝家的小狗就跟著跑了過來。
這是那條小黑狗,本來是給韓闖的,韓闖不要,就給了王聚勝。
“聚勝忙的沒日沒夜的,沒想到這狗喂的挺壯實,比立獻家的一點不差啊。”
“那肯定的,富貴給他的,這狗崽子富貴自家賣,能賣兩三千塊錢哩,他敢不好好喂著?”
“你們啊,別編排聚勝了,下次見了不給你吸好煙了。”
王聚勝最近是忙得利害,辣醬還好說,倒是咸菜很受歡迎。
說起來咸菜這東西其實不如辣醬賣錢。
但是吧,剛開始做,不能要求太高,有得賺就行。
于是兩口子加上張巧玲的娘家人沒日沒夜的開始干了起來。
平日里還好。
這兩天王聚勝還要在鄉派出所值夜班,這家伙,可不是熬不住了嘛。
陳凌也好久沒去他家串門了,現在看到小狗異常親切,“來,別亂跑,你倆就在我這兒坐著等吧,待會兒有骨頭都給你們。”
一黑一黃兩個小家伙頓時就乖乖的坐了下來。
配豬的漢子現在也知道陳凌是誰了,但看到這么點的狗就這么聽他的話,頓時大為驚奇。
走到陳凌旁邊問東問西。
老巴有時候插一句,別的人有時候也會插一兩句。
“你家的狗要是能配種,肯定很貴。”
果然是什么人就問的什么事。
配豬的漢子沒聊幾句,就來了這么一句話。
一提這個大伙就嚷嚷了起來。
說陳凌的狗配種可比他配豬種厲害多了,要配一次要一兩千塊錢呢。
就這還得讓黑娃挑狗。
總之那叫一個吹啊。
高興的吃喝一場,也不能說沒用。
起碼老巴吃喝完之后,就去幾個養牛的家里看了看小母牛懷上沒有。
沒懷上的可以繼續配種了。
懷上的就這樣吧,好好喂著就行了。
陳凌之前還不知道老巴有這本事,牲口懷沒懷孕都能看出來。
來了沒怎么樣,豬跟牛懷沒懷就知道了。
老巴卻沒當回事,告訴他啥事都經不住仔細琢磨,看得多了,琢磨多了,不用人教就知道了。
老巴看完牛,陳凌又用摩托車把他送了回去。
老頭子別看年紀大了,挺能喝的,喝半斤一點事沒有。
送到鄉里,正好馬家坳的老馬刷子找他給小馬駒子看病,二話不說就跟著去了。
陳凌就又去鄉里的油坊轉了轉,問了問榨香油的事,就回去捉了小狗給韓闖以及梁紅玉他們送去。
回來的時候,順便把王真真接上,到村里快接近黃昏了。
陳凌趕緊回到村里的院子里把晾曬的紅棗收起來。
今年家里沒弄酒棗,也沒有用酒攬柿子,柿子饃也只是做給真真、睿睿,或者沈佳宜這樣的客人吃來著。
眼看著太陽還沒落山,陳凌鎖好門,準備去后山種幾棵小樹去。
睿睿見到這種事,積極的不行,趕緊找出來小鏟子,跟上來。
阿福阿壽自然也不甘落后。
但是它們還是害怕睿睿擺弄它們,所以奇怪的一幕出現了。
陳凌在前,睿睿和黑娃小金兩個在他后頭,而兩頭最兇猛的老虎居然是在最末尾的。
一點也不敢走快了。
沒辦法,睿睿覺得兩頭大貓身上什么都是大的,腦袋大,嘴巴大,尾巴也長,連胡子都那么粗那么長那么硬,來了興致就要揪下來兩根。
還把手伸進嘴捅咕它們長滿倒刺的舌頭。
妥妥的熊娃子一個。
阿福阿壽還不敢露出一點不高興的樣子,可不是能躲就躲嘛。
后山上自從養了雞之后,由于每天要過來撿雞蛋,野草野藤就少了很多。
空地就多了很多。
正好用來種點果樹苗子。
陳凌還想著把家里的葡萄藤裁剪一些,埋起來,過完冬天之后,再挖出來種上。
到時候陡坡種果樹,緩坡種葡萄。
后山從山腰向下就不顯得空了。
只是嘛,村里的鄉親就肯定不能從這邊進山了。
這也沒事,反正他把周圍早就承包下來了。
而且這兩年他們搬過來之后,基本也沒啥人從這邊進山。
“凌子,村里的豬是咋回事?我晌午趕著牛回家從那邊過,聽著立山家里鬧得厲害。”
老丈人知道他在這邊種樹,也拿著鐵鍬來幫忙。
陳凌就說了那頭老野豬的事。
老頭子聽完就笑了:“怪不得,那豬有了伴了,就不給別的豬配了。”
豬的世界里沒有貞潔烈婦一說。
但是架不住這老野豬天天去找它們,經常相處,時間久了,又在母豬的發情期及時配上種了。
這后面母豬們自然就不愿意讓陌生的公豬來配了。
一是不認陌生公豬,二是懷上了,發情期已經過了,沒了世俗的欲望了。
“爹,我剛在家忘了問娘她們,今天麥地里還有人撿大雁糞不?”
“有,人挺多,大雁糞也挺多,這事兒也怪哈,咱們昨天晚上去找,不是沒有大雁去吃麥苗嘛……
早起的時候也沒看到有大雁落下,這是什么時候吃的?
難不成半夜三更去吃的?”
“應該也不是吧,晚上在天上飛著趕路的大雁也不會半夜三更的落下來啊,它們就算落下來也是快天明的時候才落下來呢。”
陳凌說著,仔細一琢磨,說:“我覺得可能是早晨有霧的緣故,它們去吃人也注意不到。”
“哎喲,對啊,這幾天早起霧大,大雁這東西也挺精明,不過咱們待會兒吃過飯了,還是去轉一圈看看去吧,省得跟咱們打游擊。”
老丈人這話陳凌無比贊同。
不管咋樣,吃過晚飯也是要出去溜一圈狗,溜一下老虎的。
逮大雁就是順帶的事。
結果晚上依然是沒有,倒是逮了兩只野雞跟一只兔子。
野雞還好說,這個季節的夜里,野雞時常會成群的臥在溝邊的那些高而茂密的草里。
狗過去了,一逮一個準。
兔子自從上次一口氣抓了六七百只之后,就少了很多。
這次還是自己跑過來的,被小金逮個正著。
就是大雁,越想越打不著,陳凌心說不行了也學槍幫那些人,駕著船到處找,看到哪里有大雁落下來,就拿槍打就完了。
不過還沒行動呢,隔天徒弟就要走了,他得去送一下。
正好媳婦好久沒出門了,趁兩個小娃吃完奶睡覺的時候,可以坐車出去溜達一圈。
于是陳凌就把梁越民的京牌車從縣里開過來,搬上大包小包的東西,就拉上她們往藤河鄉去了。
本來是想讓小綿羊他們送的,送到半路轉火車就行。
但后來想了想還是坐船吧,坐船要消停一點。
離開前沈母一個勁要給高秀蘭錢,說不能白在這里養病住宿,娘倆吃喝也全是好的,讓陳凌招待外人的話,不知道得多少錢呢。
高秀蘭不要,王素素也不肯要,說是窮家富路的,臨走了還留什么錢,再說了,都是認了陳凌當師父了,還說錢的事干嘛。
不提師父還好,一提師父,沈母更要給了,最后硬是給塞了一千塊錢。
人和人就是真心換真心。
沈母不是普通人家的家庭婦女,比誰都能分得清楚好壞。
越是這樣她才越珍惜這段關系。
今天正好縣里逢集,陳凌也不急著還車了,帶家人兜了圈風,去縣里逛了逛,讓王素素買了點東西,看了看二哥二嫂擺的攤子。
陳凌這才高高興興的開車回家。
回到家,趙玉寶領著幾個號稱是來拍丹頂鶴人過來,這些人亮出工作證后,陳凌就帶著他們往山中湖走。
這些丹頂鶴最近露面少了,主要是小鶴長大了,會飛了,活動范圍也大了。
就不常常待在窩里了。
果然去了山中湖啥也沒看見,陳凌就只給了這幾人竹林小屋的鑰匙,讓他們打掃打掃,自行拍攝去吧。
來的外人多了,陳凌也習慣了,不怎么過多招呼他們了。
現在徒弟娘倆走了,家里少了兩個幫忙的人。
陳凌也不愿意啥都讓老丈人去干。
就也帶著睿睿,喊上阿福阿壽,撿大雁糞去了。
順便也把小水牛從牲口圈放出來,回來兩天了,適應好了,也該拉出來溜溜了。
小白牛早就知道這是陳凌給它添的新伙伴了,見到小水牛出來,就急忙跟過來。
陳凌哈哈一笑,摸著它的大腦袋道:“我就知道你喜歡,等明年夏天,可是有陪你玩水的了。”
小白牛抬起大腦袋,拱了拱陳凌溫暖的手,歡快的哞哞叫著。
旁邊的小水牛看到這潔白漂亮的大家伙,滿眼都是好奇,小心翼翼的湊上前來,試探的伸長脖子聞著小白牛的味道。
小白牛低下頭來,很溫和的看著小家伙,輕輕的叫了兩聲。
也不知道是交流了點什么。
小水牛就歡快的蹦跶著跟在小白牛后邊,一塊跟著陳凌往老河灣去了。
“凌子,今天你放牛啊?我還想讓你撿撿雞蛋給那些下蛋少了的草雞做個記號哩,這個我跟你娘分不清,不會弄啊。”
“沒事爹,那個好弄,等我回來了再弄,也不著急,每天做幾個記號就行,慢慢就分清了。”
陳凌揮揮手,把睿睿放到小白牛腦袋上,然后踏進青翠的麥田開始仔細尋找里面的大雁糞。
今年入秋之后,家里最早養的那些母雞產蛋量下降很快。
陳凌想著,給娃擺酒宰殺一批,過年再宰殺一批,做點臘雞臘鴨,或者自己也來研究一下本地的特色燒雞。
至于產蛋的事情,家里早就商量好了,入了冬徹底閑下來后,一家人就用土炕來孵一批小雞仔,到時候養在王立獻家暖棚里就行。
為啥不提早弄?
這個也是現在還不冷,土炕孵小雞得守著,溫度高熱得慌。
另外小雞長起來后,冬天再放在暖棚里會特別占地方。
還不如冬天孵呢,小雞隨便占點地方,每天喂食也不用多操心。
到了春天放出來,遍地是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