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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四十九章 馬蹄爛了

正文卷正文卷  晴朗的冬日,除了適合出門玩耍,也很適合干活。

  現在不管是山里還是村里,樹木都還沒有掉光葉子,只是村外環繞的小河溝,水流越來越淺了。

  之前水深的時候,在村子東邊,河流寬敞的地方,還經常有野鴨子成群結隊的在水面玩耍,現在都看不到了。

  不過水淺,也有水淺的樂趣。

  娃子們就趁著天晴,帶著村里的狗在這里玩水。

  按說冬天沒誰玩水。

  不過誰讓今天王存業在這邊給小青馬洗澡呢,他們就都被吸引了過來。

  而且今天,大棚里也開始種菜了。

  他們家里的大人都在這里幫忙。

  除了村民們,領導們也都在這兒,跟著幫忙。

  大棚里邊,現在也是熱鬧得很。

  從土墻的小窄門走進去,就能看到一個個身穿干部服的人,有的挖坑埋種子,有的澆水,一邊說笑,一邊干活,分工相當明確。

  現在是在面積比較大的蔬菜大棚,種的黃瓜、西紅柿。

  一邊種菜,一邊還有電視臺的拍他們。

  當然了,今天也就是簡單拍一下,不耽誤干活。

  畢竟是領導來村里干活了,怎么也得記錄一下,上上新聞,登登報紙。

  反正省里、市里、縣里的領導都在。

  一個人來搞這些,那就會被人說是作秀。

  但都來了,那就是一次值得宣傳的下鄉活動。

  而且他們也確實是真心實意來干活的啊。

  至于為啥真心實意……說穿了也不為別的。

  就單純是為了混陳凌家一口飯吃。

  沒辦法,昨天中午和晚上,兩頓飯啊,一頓也沒混上。

  按說晚上那頓,因為在山里有了新發現,還打了獵物,是有很好的借口去陳凌家里的。

  但誰想得到,這小子回了趟家就又溜了。

  因為又是被人叫走的,還沒辦法說人家。

  來叫陳凌的人,是鐘教授,說聯系上山貓了,山貓也會盡快回來,不過山貓雖然擔心媳婦,但再擔心也不能長翅膀飛回來。

  而且他和韓教授在那邊也有收獲,這些收獲也不能丟下不管。

  比如收了幾窩小狗崽子。

  這只是收獲的一部分。

  山貓匆忙往回趕的話就顧不上那些小狗了,就讓陳凌找人看看能不能派個車把狗弄過來。

  云貴太遠,小綿羊指望不上,陳凌就只能給梁越民和趙剛打電話,看他們兩個誰有路子。

  梁越民朋友多。

  趙剛是軍區的,又負責軍犬,各地也都有熟人。

  找他們兩人沒錯。

  果然電話打過去后,趙剛一聽是這個事,立馬給他找了人。

  這下不僅狗的問題解決了,還能把山貓順路帶回來。

  「小陳怎么又弄這么多狗?」張書記感到疑惑。

  「這您就不知道了吧書記,富貴家那個動畫片出來之后,現在又數不清的人催著他要小狗呢。」

  余啟安笑呵呵道。

  「啊?那這也不能從外地找狗吧?人家不是沖著小陳自己家養的狗好才想要小狗嗎?」

  市局的胖子領導皺眉道。

  張書記聞言瞪他一眼:「你忘了昨天村里鄉親說什么了嗎?現在小陳收的信件那都是一麻袋一麻袋的,里面全是看動畫片的小朋友寫的信……

  你想吧,這里邊有多少想要小狗的孩子?

  小陳自家的狗,那能夠他們分的嗎?」

「嘶,這么厲害  啊!」胖子一下被驚到了。

  余啟安很滿意他的反應,仰著下巴,往上一挑大拇指:「領導你們也不用擔心這些狗的問題,富貴挑狗那都是一等一的。

  他還跟軍犬繁育基地的人認識,人家淘汰下來的小軍犬,比起普通家養的狗來說,那都是好苗子。

  這個也在發賣的行列。」

  「啊?還有軍區的狗吶?」

  這下連張書記都嚇了一跳。

  「對啊,淘汰掉的總不能就直接扔了吧,而且培育軍犬耗費很大的。」

  余啟安說道。

  說完,剛想繼續說什么,忽然聽到外邊有熟悉說話聲,就急忙起身:「是趙教授回來了,我出去看看。」

  「啥?趙教授回來了?走,我們也去看看。」張書記一聽趙玉寶回來了,也急忙跟上去。

  趙玉寶老兩口這些天也在縣醫院陪同。

  畢竟鐘教授他們年紀也大了,雖然有白惠寧在旁邊幫忙,但是杜鵑的情況之前太過嚇人,還是人多守著點,休息的時候,也能輪替得開。

  張書記他們來到村里后,也是想第一時間去拜訪趙玉寶的,但趙玉寶不在,他們也不可能追到醫院去打擾。

  還好今天就回來了,起碼這在臨走之前能見上一面。

  不然后邊上新聞的時候,去了陳王莊,沒有看到在那邊隱居的趙大作家,這就顯得不真誠,也不圓滿了。

  「富貴養的這青馬最近懂事了啊,都讓你碰了,不賴不賴。」

  出了大棚就看到,趙玉寶一身鄉下老頭打扮,戴著黑色的解放帽,穿著干凈的棉襖,背著手站在小河邊跟王存業說話。

  就這架勢,要不是之前見過,完全不敢相信這是那個大作家。

  換不認識的人來,絕對會把他當成鄉下老農。

  王存業笑呵呵的說道:「這誰知道凌子怎么訓的,以前鞭子抽也沒用,這個月突然老實聽話了不少。」

  確實是這樣……

  小青馬最近在人前乖順得很。

  以前是根本不會讓除陳凌之外的人走到跟前的,現在不僅王真真可以騎上去玩,連王存業也能牽著它出來溜達了。

  今天老頭就是牽著它和那匹余啟安留下的馱馬,過來給它們刷毛。

  小青馬看著神駿,一眼就能看出是匹駿馬,實際上這家伙身上臟得很。

  睡覺的時候也沒啥睡相。

  經常是就地一滾,咧著嘴,露著牙,躺在草堆里,跟死了一樣。

  一直這樣的話,不管它,身上不僅臟,而且味道也大。

  畢竟這馬天天跑來跑去的,出汗太多,長時間不洗,那就迎風臭十里。

  到處跑,什么地方都去的話,跟別人家養的牲口比,真是臭太多。

  這就得經常洗澡和梳毛才行。

  「趙教授,終于見到您了。」

  張書記見到趙玉寶本人,激動地不行,大步上去握手。

  趙玉寶顯然認識他,見到后就是一愣:「誒?你們怎么還沒走?」

  「聽說你們昨天搞了場大的,弄得那么熱鬧,還嫌不夠啊?」

  老頭子來鄉下就是為了清凈舒心來的,見到他們這些人,雖然是挺熟,那也不怎么待見他們過來。

  「這……今天我們是想多留一天,幫小陳的大棚干點活的。」張書記有點小尷尬的笑道。

  「為了蹭飯是吧,看來富貴昨天沒管你們飯。」

  趙玉寶對外邊的人就是這樣,想到啥就說啥,有啥就說啥。

張書記又被噎了一下,然后也放開了,一拍巴掌:「哎呀,可不是沒蹭上  飯嘛,早聽說他家飯好吃,來都來了,不吃一頓就回去這怎么行呢?

  今天來給他家干點活,我看他還好意思不管我們飯不?」

  趙玉寶聽到這話一臉無語:「不是我說,你個大書記,至于嘛?」

  「書記也是人啊,再說這是我勞動所得,就該吃。」張書記說道。

  王存業聞言苦笑:「好家伙,我咋覺得這話是說給我聽的。」

  眾人一愣,這才反應過來陳凌老丈人在這兒,頓時忍不住都樂了。

  「叔啊,管頓飯吧,趕大老遠的路,沒吃上一頓飯,光聽別人講了,都把人饞壞了。」

  市局的胖子嚷嚷起來。

  「好好好,今天都干了活了,肯定管飯,肯定管。」王存業笑呵呵道。

  一聽這話,胖子連忙獻殷勤:「叔,我來幫你給馬梳毛!」

  兩個老頭連忙攔住他:「誒,可別,這馬脾氣不好,生人走近了,尥蹶子。」

  「啊?這么嚇人?」

  胖子話音剛落,小青馬轉過腦袋對他怒目而視,鼻孔張大,噴著粗氣,發出唏律律的一聲高亢的嘶鳴。

  把一群人聽得心驚肉跳的,連連后退。

  人群中的吳老既害怕又興奮:「好家伙,這馬一叫,我好像看到草原了。」

  「是啊,要不我們接下來就去草原玩一趟吧?來大陸一次不容易,該去的地方咱們都轉一遍去。」

  「叔啊,這小馬是大馬的孩子嗎?怎么顏色還不一樣嘞?」胖子好奇的問。

  「不是,這小馬也是長大了的成年馬,和青馬是不同的品種,叫馱馬,這個品種的馬就長不大。」王存業解釋道。

  馱馬并不是什么稀罕東西。

  但他們這些人還真沒幾個人見識過,就一個個挺好奇的。

  王存業見狀就說這馬脾氣好,可以摸,他們就一個個上前去逗這黑色的馱馬玩。

  「叔啊,這小馬怎么你只給它梳毛,不給它像大馬那樣洗澡呢?」

  胖子問題很多。

  不過一口一個叔,把王存業喊得很高興,就耐心給他解釋,小青馬和馱馬不一樣的地方。

  說白了還是小青馬身上臟,不洗澡只梳毛味道比較大。

  跟著又說,要是沒有那么大的味,多跟馬梳梳毛就行了。

  馬最重要的,就是梳毛了。

  對于馬來說,其實梳毛比洗澡要管用得多。

  梳毛的時候,直接能給馬刷出來的毛根里的臟東西,這比洗澡單純水洗要干凈得多。

  刷毛清理起來也更徹底。

  再有就是,這個梳毛的過程中,馬身上哪個地方的肌肉、骨骼有毛病,用刷子在身上過一遍,就知道了。

  因為給馬刷毛的刷子都比較硬。

  是硬刷子。

  它要是身上哪個地方有毛病,就跟人身上有地方發腫似的,一摁就陷下去了。

  刷毛的時候,稍微使點勁,有毛病的地方,毛就立馬塌下去了。

  馬這個時候不舒服,就會往一邊躲。

  這樣一看就知道。

  隔三差五梳梳毛,牲口身上有毛病也能早點知道,到時候該放血就放血,該剃毛上藥就剃毛上藥。

  小青馬皮實,陳凌拿鞭子抽它一頓,身上都見不到什么傷。

  給它洗澡,主要是它太臟。

  碰上這樣的晴天,它身上比較干燥的時候,刷子一過,全是飄起來浮土。

  在旁邊離近了都嗆人。

  還是洗完澡再刷毛吧。

不過說是刷毛檢查毛病,也沒想到它  們身上真會有毛病。

  于是就王存業拿著刷子給小青馬刷毛。

  剩下的人,圍著馱馬輪流刷毛玩。

  馱馬不僅個子小巧,脾氣大多也挺溫順的。

  陳凌家留下的這匹也是這樣。

  全身毛發黑得發亮。

  陌生人刷毛也不躲,很配合的站在那里。

  其實馱馬也是有名的皮實,抗病力極強。

  比正常的馬好養活。

  一般不走遠路拉貨,純粹家養的話,是真的沒啥毛病。

  但是今天刷毛的時候給檢查出毛病來了。

  起初王存業是這伙人不會刷毛,給馱馬弄得不舒服了。

  結果并不是。

  先是屁股上,有個小瘡,應該是被蟲子叮咬出來的,有點化膿的意思。

  再就是蹄子上,后腿右邊那個蹄子有點爛蹄。

  蟲子還好說,今年冬天不冷,馬身上有味道,有蟲子活動,去咬它也正常。

  爛蹄這個就有點讓人納悶了。

  這馱馬平時也是每天牽出來跟牛羊一起放的,沒有一直在牲口圈里關著,里邊也不潮濕,糞便也每天清理,也沒有臟水泡蹄子。

  這怎么就爛蹄了?

  而且這種走山路的馱馬,蹄子是很硬的,只在村外活動,不走遠路,也沒有扎進去釘子的風險。

  陳凌在村里剛燒好晌午的飯菜,余啟安就喊他過去給看馱馬身上的問題。

  陳凌看了之后也是一臉的懵:「爛蹄了?馬蹄釘了鐵掌,咋還爛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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