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凌也沒想到,這院子里還藏了一頭狼。
不過他雖驚不亂。
這兩年,經常跟這東西打交道了,之前還把黑娃那幫子小母狼拉到洞天里玩耍,早就知道它們身上的弱點所在。
所以這頭狼剛要撲過來,陳凌就眼疾手快的一把拽住了這貨的耳朵,然后抬手就是一頓兜子伺候。
陳凌的力氣多大啊,雖然只是抓耳朵,和打耳光,看著跟兒戲似的。
但就是硬生生的把這頭狼打的眼冒金星,哀嚎不止。
直接把躲在屋子里的一家人給看愣了,顧不得再去看撞破窗戶的高頭大馬,全都直愣愣的看著院子里的陳凌打狼。
「這啥人啊,這么猛,打起狼來,看著比打狗還輕松。」
其實這也就是犬科的弱點所在了。
要是貓科,別說真正的豹子和老虎,就是換成平常的山貍子和野貓,陳凌都不敢這么搞。
實在是貓科的爪子也很鋒利,而且身體柔韌性很高。
能從各個角度抓撓到人。
而貓科的反應速度,也不是犬科能比的。
面對山里的野生貓科動物,即便是小到山貍子,陳凌也會慎重對待。
而犬科就不一樣了。
不管是狼還是豺狗子,最主要的武器就是牙齒而已。
不是說它們的爪子沒用。
像是狼爪子也很鋒利,能夠挖出很深的洞穴。
豺狗子的爪子,還能把牛屁股掏空。
但它們的爪子遠不如貓科的厲害。
貓科那可是帶彎鉤的爪子,人挨一下,可頂不住。
所以……
陳凌這種抓耳朵的法子,看著有點兒戲。
事實上,由于他力氣大,一把抓過去,狼掙脫不開,想用嘴咬他,咬不到,用爪子撓他,也撓不到,這一下子就被完全制住了。
被陳凌一只手提著耳朵,老老實實吃了一頓兜子。
慢慢地,這狼也不再嗷嗷叫了。
被陳凌的幾巴掌直接扇暈了過去。
陳凌一看這情況,當即把這畜生舉過頭頂,用力在這家院子的石碾子上一摔,把這狼摔得鼻孔出血,身體一下變得軟趴趴的,當即沒了生息。
「他媽的,你這種鉆進家里的狼最可恨,要不是老子今天趕時間,顧不上折磨你,非得把你活活烤了不成!」
陳凌踢了這狼一腳,見它徹底死了,就惡狠狠的道。
為什么說這種狼可恨呢?
因為這種家里沒牲口,還有狼鉆進來的,那么它就不是沖牲口來的了,而是沖人來的。
想吃人。
而且狼這種東西看著它挺威風挺唬人的,實際上進了家,專挑弱者下手。
家里的老人和小娃子,一不小心就會遭殃。
碰到這種狼,陳凌是絕對不會留情的。
正好這個時候,小青馬也甩著腦袋,打著響鼻從這個人家被撞爛的窗口空子里掙脫出來。
陳凌看了一眼這個被嚇壞的人家,丟下一句話:「老鄉鎖好門,先別出來,外面的狼還沒被打跑。」
說完就翻身騎上馬,繼續出去打狼。
剛出去。
之前那個躲在羊群肚子剛才陳凌想在最短時間內解決更多數量的狼,看到它鉆在羊肚子 沒想到它不僅沒趁機往山里溜走,反而咬死了一只小羊,拖著往東邊的溝里跑。
這狼真是又膽大,又貪心,又雞賊。
羊頭溝東邊的溝里現在沒人去,反倒是山上那邊有人 堵著狼打。
現在往山里跑,還真就不如往溝里跑。
而且,它知道陳凌厲害,不敢多逗留,同時又不甘心舍下這么些美味的獵物,便咬死一只小羊,想要快速離去。
陳凌向來知道這群野狼的狡猾,看到它這叼著小羊鬼鬼祟祟逃跑的模樣,心里就一陣火大。
這下連騎馬追趕的心思也欠奉。
直接從洞天取出一把槍,一槍把這狼打死,轉身騎馬繼續在坡上游走。
羊頭溝村里這個坡,跟陳王莊那兩個坡是差不多的。
這種坡在山里很常見,如果村外有河,一般就是村民們建造房屋的地方。
只是羊頭溝的這個坡,不如陳王莊的高,也沒那么陡。
房子零散分布在坡上,樹木還挺多的。
剛才從房頂跳下去的那頭狼,就在一棵大樹下,這家伙咬死了村里一條狗,正要拖走。
這些家伙還真是,都是臨逃跑了也要撈點東西再走的德性。
陳凌追過去就是一榔頭。
讓這家伙當場斃命。
「嗷嗚——」
剛解決掉這頭狼,陳凌正要讓小青馬帶他找潛藏在村里的狼,不料村外的方向傳來了一陣陣狼嚎聲。
一聲接著一聲的,此起彼伏,是狼群在呼喚同伴。
「他媽的,還敢喊人,你們這是不想走啊。」
陳凌這個時候酒意尚未消退,俗話說酒壯慫人膽,慫包軟蛋喝高了,那膽子都能大起來,做出平時不敢做的事,更別說陳凌這種本來膽子就大的人了。
借著酒勁,一聽到這種狼嚎聲,滿腔的火氣就開始蹭蹭的往上竄。
這兩年來,他不僅在各個老獵戶手里學到了不少東西,還在山貓和韓教授這種長期從事野外工作的專業人士了解到很多知識。
比如現在這種狼嚎聲,代表什么意味,一般人聽不懂,他可不會聽不懂。
在喝醉的陳凌眼里,這是在對他的挑釁……
「既然不想走,那你們就都別走了。」
當即調轉馬頭,就往山腳的方向狂奔而去。
喝高了的陳凌終于有了這個年紀年輕人的那種狂勁,以前公社的社員,一人一槍一匹馬,就敢把狼追出去幾里地之外。
他肯定比他們更強。
這些狼偷吃牲口沒問題,可這群狼明顯不僅僅是偷吃牲口那么簡單,他們敢禍害人,是抱著吃人的心態的。
這種狼不能留。
小青馬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心態,發出一聲"唏律律"的興奮嘶鳴,以陳凌都難以想象的速度向坡下狂奔。
迎著狼群的嚎叫徑直沖了過去。
一時間,陳凌身邊的景物飛快倒退,耳邊的風呼嘯著刮過,仿若怒吼。
他整個人也好像跟著進入一種興奮和狂放的狀態。
與此同時。
那些狼群還在繼續嚎叫著呼朋引伴,也不知道是又從山里喊過來了其他狼,還是把村子周圍的召集了起來。
總之,在村邊邊這里的狼越來越多,直接聚集了四五十只狼。
這已經堪比前年趁著起大霧溜到陳王莊的那個規模了。
四五十只狼聚集在一起,這是個嚇人的規模。
人少、槍少,沒有其他手段的情況下,真的擋不住。
現在,這些狼的首要目標不是村民和村里那些羊群了,而是那些派出所的警察和羊頭溝的獵戶。
它們覺得這里火藥味最大,剛才放槍最多,對它們的威脅也最大。
不解決掉這里,它們沒辦法把羊群趕到山上去。
所以狼群直接將羊倌這個院子團團圍了起來。
看這樣子,是想找機會沖進去。
里面的警察和獵戶看到外面的情況,也開始慌了。
尤其是獵戶,也了解這些狼的聰明狡猾程度,它們會使詐,會騙人,會吸引人注意力搞偷襲,現在這情況,估摸著是想消耗自己等人的子彈,然后沖進來,咬死他們。
「都怪楊老八那個王八蛋,這的,讓鬼迷了心竅,本來村外沒什么狼,全讓他引過來的。」
兩個獵戶罵罵咧咧。
要不是他們村的楊老八,這些狼根本就不知道村里的情況。
狼也是會打探敵情的。
知道羊頭溝村小、人少,養的羊多后,它們沒什么怕的。
那可不就是匯聚成一個大的狼群就過來了嘛。
一般情況下,狼除了餓到極致,是不會下山的。
人類有太多未知的東西,讓他們天然懼怕人類。
這就是「麻秸稈打狼,兩頭怕」的情況。
可是,狼一旦清楚,人的威脅沒那么大,而且還有那么多美味的食物,在它們眼前晃來晃去。
發生今晚這種事,實在在正常不過了。
「早知道拿點炸藥過來,這么多狼,咱們幾個人根本打不過來。」
有警察開口說道。
所里還有收繳上去的違規礦用炸藥,那個威力極大。
對付這些狼,小菜一碟。
但誰讓他們警惕性太弱呢。
外邊的狼越來越多,剛用槍打,用炮仗嚇唬的也沒用,那兇狠的樣子,今晚說不定他們幾個人就交代在這里了。
「不用怕,院子里還有水井跟菜窖,躲在屋里防不住這么多狼,咱們就鉆到井里和菜窖去躲著。」
「對,它們敢往里邊沖,就先點火,燒他們這些……」
這個時候,已經有狼沿著圍墻跳到屋頂上,開始扒拉屋頂的瓦片。
還有狼站在廚房小屋的煙囪旁沖 一時間,小院的四面八方好像都是狼,讓屋里的警察和獵戶顧不到所有方向。
而且院外還有狼"砰砰砰"的撞門了。
眾人一下子急壞了。
「咋辦?這咋辦?這還出得去么,想躲井里也不成了。」
「他媽的,把被褥,還有爐子搬過來,逼急了一會兒就把屋子點了,不信這群畜生不怕火。」
一群人急的罵罵咧咧,這么多狼,是真的出不去的。
他們可是知道,先前有人跑長途的在山路上被一群狼堵了,有槍還緊閉著車門,最后被狼吃的皮帶都沒剩下。
那才十幾只狼而已。
現在他們外邊是四五十只。
怎么擋?拿什么擋?
也就他們準備拼死一搏,開始點火燒狼的時候,忽然聽到外面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還有一個人洪亮的大罵聲。
「草你們奶奶的,你們這些壞東西,都給老子去死!」
隨著這人的大罵聲,一陣馬的嘶鳴聲也傳到幾人耳朵里。
怎么說呢,他們長這么大,還沒聽到過這么嚇人的馬叫聲。
他們聽得到動靜,看不到外邊發生了什么,這時候也不敢出去。
但有附近的村民們這時候聽到狼嚎聲在山腳這邊不動,就有大著膽子,站到圍墻上往這邊看的。
就看到昏暗的月光底下,一個人穿著大衣,騎著高頭大馬,向著一雙雙綠油 油的眼睛狂沖了過去。
沖過去的瞬間,一雙雙綠油油的眼睛上下左右閃動,這不用多說,是那些狼躲開這匹沖過來的馬了之后,在上躥下跳的往上撲咬呢。
那人好像是手里拿著個大鐵錘的東西,在手里輪的像個風車一樣,把那些跳上來狼,一個接一個的,砸了回去。
然后只聽到又一聲"唏律律"的嚇人馬叫聲。
有兩雙綠油油的眼睛,剛跳起來,就忽然飛了出去,好像是被馬踹飛了。
還有一頭狼不知道怎么回事,從地上突然飛起來,就好像是被那匹馬咬住了,甩飛到天上了一樣。
直接就把這幾個村民看傻眼了。
「俺哩個老天爺,這是從哪來了個莽張飛?這也太兇了吧,比狼還兇,騎的馬也這么嚇人!」
「都說東邊陳王莊的陳富貴能打豹子打老虎,怕也比不上這個吧?」
剛想到這里,這個人忽然一愣,再看那邊的人和馬:「他奶奶的,不會真有人把陳富貴喊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