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皇宮。
“父皇,我試過了,這百煉環首刀,能輕松破甲三重,鋒利不在虎賁刀之下,最重要的是,它砍劈之后,不像虎賁刀那樣容易斷折。”
“虎賁刀要想用好,需要有一定的技巧,不然很容易折斷,而這百煉環首刀,根本不需要,只要砍就行了。”
“我敢保證,我們大夏的騎兵配上百煉環首刀之后,戰力少說也能提升一成!”
殷無憂滿臉興奮,完全沒有了人前的端莊,她把百煉環首刀舉到大夏皇帝的面前。
大夏建國前年,如今這一代的大夏皇帝,已經年過六十,不過看起來不說四十許人。
大夏皇帝,一旦登上帝位,便會用秘法將武道修為提升至一品圣境。
雖然這種圣境和那種自己修煉出來的相比只是紙老虎,真打起來,可能連二品、三品都打不過。
不過一品畢竟是一品,這讓大夏皇帝能夠擁有一個足夠好的身體,至少在壽終正寢之前,他們的身體,能夠維持在一個好的狀態下。
而且他們和那些真正一品最大的差距,還在壽元之上。
真正的一品,活上數百年不在話下,而大夏皇帝,壽元不過百年,這也算是有失有得。
這一代的大夏皇帝號元封,即位已經超過三十年,他即位之后,雖然沒有大的功績,但也沒有什么大過錯。
算是一個平平無奇的皇帝吧。
元封帝橫起百煉環首刀,手指在刀鋒上撫摸而過。
他年輕的時候,也是在武道上下過功夫的,而且身為大夏之主,眼界,自然是不缺的。
“確實是一把上乘的制式兵器。”
元封帝點點頭,臉上露出笑容,“我兒剛剛接受鑄兵司,就有如此業績,說吧,想讓父皇怎么獎勵你?”
元封帝看向殷無憂的目光充滿了寵溺,完全沒有帝王的威嚴,就像個尋常的父親一般。
“為父皇分憂是無憂的職責。”
殷無憂甜甜笑著,畫風一轉,說道,“不過女兒還真有一件事想要求父皇。”
“說來聽聽。”
元封帝瞇著眼道。
“是這樣的,父皇不是把鑄兵司交給女兒打理嗎?女兒打算在鑄兵司新開一個工坊——”
“現在一百零八個工坊還不夠你折騰的嗎?”
元封帝道。
“不是,鑄兵司現有的一百零八個工坊,都已經存在這么多年了,人手、規矩都定型了,想要改變太難了。”
“那就不改了嘛。”元封帝笑瞇瞇地說道,“鑄兵司一向運轉得都還不錯,朕讓你當這個大司空,是怕你太無聊了,并不是想讓你費心勞神。”
“不是啊父皇,咱們大夏雖然強盛,但這些年,鑄兵司故步自封,其他各國的兵器,已經迎頭而上,要是不做改變,咱們大夏兵器的優勢,可就要喪失殆盡了。”
殷無憂急道。
“好吧。”
元封帝不置可否地說道,“你想開就開,所需錢款,你自去和工部溝通便是。”
“新開工坊,得有新的主事,工坊主事,得朝廷正式任命。”
殷無憂道。
“工坊主事是九品吧,這種小事,你直接去找吏部。”
元封帝無奈地說道。
“比起這個來,我倒是想問問你,這百煉環首刀,鑄兵司一年能鑄造多少?成本,又是幾何?”
“百煉環首刀剛剛研制出來,量產可能還得過幾個月,至于成本嘛,和虎賁刀也差不多。”
殷無憂想了一下,開口說道。
“如此——”
元封帝沉吟思索,“我知道了,你去玩吧,朕還有些事情要處理。”
“我才不是玩呢!”
殷無憂嬌嗔一聲,行禮告退。
元封帝沉吟片刻,緩緩地開口道,“虎賁刀,百煉環首刀,又有神秘高手留下實戰刀意,難道,我大夏真的有了中興之勢?來人,去,把蒙白叫來。”
宮里發生的事情,周恕自然是無從得知的。
就在元封帝召見護國軍大將蒙白的時候,周恕已經拿到了吏部正式的任命狀。
他正感慨殷無憂做事的效率,短短一天時間,這工坊主事的任命狀就下來了,真不愧是鑄兵司大司空、當朝公主殿下!
有這條金大腿在,自己在這鑄兵司,應該是穩如泰山了吧?
“鑄兵司東北角有一塊30畝的空地,上面已經劃給零號工坊使用,另外,上面撥了一筆一千兩的建設費用,周主事得空之時,可以來司里支取。”
來給他送任命狀的鑄兵司小吏客氣地說道。
工坊主事,已經是官,九品官也是官,別拿豆包不當干糧!
對這小吏來說,周恕這已經是一步登天了,心里自是羨慕至極。
“沒別的事情,我就先走了。”
那小吏和周恕打了個招呼,便起身離開。
把小吏送到門外,周恕回到自己的工棚內,看著那張蓋了吏部大印的任命狀,心里也微微有些激動。
這就當官了?
上輩子連個公務員都不是,這輩子,總算混個官當當啊。
九品,放到前世算多大的官?鄉長?鎮長?
好像縣長才七品吧,九品,確實不咋地大啊。
周恕撇了撇嘴。官大官小無所謂,反正自己的正途也不是當官,鑄兵師一道,才是自己的正途,哪天等自己成了大匠,那可就是兩院院士,比當官也不差。
要是成了神匠,皇帝老兒都得敬我三分!
當這個主事,官職還在其次,最重要的是,終于有了一塊自己的地盤!
30畝地,確實是小了一些,其他工坊,就算九十七號工坊這種排名靠后的,也有數百畝的地方。
相比起來,零號工坊的地盤,簡直是不值一提。
不過話說回來,零號工坊現在只有周恕一個光桿司令,30畝地也夠用了。
況且殷無憂答應了他,這零號工坊怎么建,建成什么樣,完全是他說了算。
來到這大夏好幾個月了,他終于不用再睡這貧民窟一般的工棚了,他一定要給自己蓋一間豪華宿舍,帶獨立衛浴的那種!
“不知道那一千兩銀子,夠不都用。”
周恕昨天晚上就一直在想,這零號工坊該建成什么樣子,內心早就構建了一個藍圖。
一千兩銀子,大概相當于前世的兩百萬了,不算少了,蓋一座工廠,應該是綽綽有余了。
“得先把圖紙畫出來,然后去打聽打聽,這施工隊去哪里找。”
周恕心中暗自道。
現在他是零號工坊的主事,九十七號工坊的鑄造任務,自然是沒有了,現在他有大把的時間來建設自己的零號工坊。
可惜他手下沒人,所有的事情,都得他一個人來做。
不過周恕倒是一點也不發愁,他把零號工坊當成自己來到大夏以后的第一個家,親手設計,然后親手把它變成現實,這本身就是一件十分幸福的事情。
就在周恕埋頭規劃圖紙的時候,耳邊響起了敲門的聲音。
“虎賁軍程勇,拜見周主事。”
“還真來了?”
周恕一愣,昨天孫公平走得時候就說,程校尉一定會來給他請罪,沒想到他還真來了。
昨日周恕被亓山挾持,程勇不顧他的生死直接出刀,如果周恕只是一個小小的鑄兵學徒,那死了也是白死,程勇連一點愧疚都不會有。
但是現在不同了,周恕已經是鑄兵司工坊的主事,并且手握百煉環首刀的鑄造秘方。
虎賁軍雖然暫時求不到周恕頭上,但他們是軍人,未來少不了和鑄兵司打交道。
真要是得罪了鑄兵司,以后他們的兵器有什么問題,那可是要命的事情。
程勇回去稟告了程萬里之后,連夜準備了一份厚禮便送了過來。
“程校尉客氣了,慢走。”
伸手不打笑臉人,昨天那種情況,也確實不應該對人家虎賁軍要求太多。
周恕假意推辭了一下,便收下了程校尉的厚禮。
“虎賁軍還真是有錢。”
周恕把那五百兩的銀票和自己之前的財產收到一塊,心中感慨了一下。
要說這五百兩是程勇自己拿出來的,那周恕是不信的,程勇雖然是個校尉,但一年的俸祿都未必有這么多。
這筆錢,肯定是虎賁軍出的。
想想虎賁軍是禁衛軍,是皇帝的保鏢,經費肯定十分充足。
當初他們在肖宗水手里采購虎賁刀的時候,就財大氣粗,區區五百兩,不過是九牛一毛。
剛剛送走了程勇,便又有幾個之前從未見過的將軍找上門來。
他們倒不是有什么事,只是說恭喜周恕高升,每人還都奉上了一份不薄的賀禮。
對這些,周恕有心拒絕,但那些人根本不給他拒絕的機會,東西放下,轉頭就走。
一整天,周恕見了不知道多少人,收的禮物已經堆滿了狹小的工棚,銀票,周恕自己都數不清有多少了。
加起來,起碼上千兩是有的。
難怪人人都喜歡當官,周恕這才剛剛當上主事,什么事都沒干呢,收到的東西,就足以讓普通鑄兵學徒苦干幾十年了。
雖然知道這些禮物不是白收的,但依舊不妨礙周恕的好心情。
有錢,當然是好事,有錢他能把零號工坊建得更好!
“周兄弟,我來看你來了,你猜我給你帶了什么?”
周恕正在清點禮物,忽然一道聲音在門外響起,聽聲音,正是孫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