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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4、侯爺的鑄兵之術,果然妙絕巔峰

  周恕的手從空中放下,然后像是往木匣子里放了一件兵器一般。

  眾人都聽到一聲金鐵交擊的聲音,心中全都閃過一個念頭。

  果然,他手里是有兵器的。

  只是我們看不到而已。

  這不是周侯爺的問題,是我們自己的問題。

  唯有心思純潔之人,方能看到周侯爺所鑄的兵器的。

  一眾大臣彼此對視一眼,然后心照不宣地別過頭去。

  “周侯爺果然不愧是大夏最天才的鑄兵師,這把劍,真乃是美輪美奐也。”

  說話的是兵部尚書,他一個滿臉胡子的大老粗,此刻不倫不類地說著酸話,讓許多大臣的臉都抽搐了一下。

  “張大人所言有理。”

  戶部尚書捋著胡須說道,“此劍造型精奇,依老夫之間,定能如黃品兵器譜前十。”

  張老粗都能看到,我豈能看不到?

  “是啊,你看此劍,劍身長三尺三寸,縱在匣中,也是劍氣逼人,端的是一把好劍。”

  又有一位大人開口道。

  “周侯爺,了得了得!”

  眾大臣你一言我一語,劍沒得夸了,就開始夸人。

  元封帝聽得一愣一愣的。

  是朕眼睛有問題嗎?

  他們在說什么?

  為什么朕看不到周恕鑄造的劍?

  他疑惑看向大將軍蒙白,這里除了他和殷無憂,就只有蒙白沒有開口了。

  元封帝現在急需要尋找一個認同感,應該不止是朕一個人沒看到吧?

  蒙白眉毛挑了挑,臉上也是略帶疑惑之色。

  元封帝松了口氣,還好,不止朕一個人,大將軍也沒看到。

  他又看向殷無憂。

  殷無憂根本就沒有回應他的眼神,而是癡癡看著周恕,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元封帝一陣不爽,干脆別過頭去。

  他瞪大眼睛看向周恕手里的木匣子,心里卻在說,穩住,朕是皇帝,就算看不見,也不能慌!

  他豎起耳朵,聽著眾位大臣的討論。

  得把他們的討論記下來,稍后點評兵器的時候,有用。

  便在這時,他們看到周恕又從木匣子里抓起一樣東西。

  和之前的動作如出一轍,一滴天煉石從鑄造爐中飛出,點落在空氣當中。

  又是幾條星路一閃而沒。

  “原來周侯爺這次鑄造的是一刀一劍。劍好,刀更好!”

  兵部尚書擊掌大聲道。

  “你們看此刀,造型與大夏龍雀刀有三分相似,但更加威武霸氣,一看就是殺氣逼人,絕對是一把殺伐利器!”

  “張大人所言有理。”

  一眾大臣又是一陣討論。

  兵部尚書心里擦了把冷汗,讓我蒙對了?

  還好,糊弄過去了。

  要是讓他們知道我老張看不到幽州侯爺鑄造的兵器,背后還不定怎么編排我呢?

  張大胡子不學無術,滿肚子腌臜——

  姓張的大老粗肚子里沒三兩墨水,還整天附庸風雅,俗……

  眾大臣的議論之聲,也落入高臺上眾鑄兵師的耳朵內。

  有些鑄兵師一時分神,差點點錯了星位功虧一簣。

  這個時候,史松濤剛剛完成了自己的兵器,他十分滿意地把兵器放下,聽到眾大臣的議論,他下意識地看向周恕所在的方向。

  這一看,他心里咯噔一聲。

  是我眼睛花了嗎?

  大家所說的一刀一劍,為什么我看不到呢?

  在史松濤的眼中,周恕好像在演戲一般,手里虛握,在空中比比劃劃。

  看樣子,確實是在點星定位,但問題是,他手里既沒有刀,也沒有劍啊。

  史松濤用力揉了揉眼睛,連表情管理都有些失控了,他陷入深深的自我懷疑當中。

  這一刻,史松濤并不孤獨。

  很多已經完成了自己作品的鑄兵師,都如同史松濤一般,懷疑自己是不是因為參加大閱兵激動地好幾天沒睡覺,所以眼神有了點問題。

  到最后,幾乎所有完成了自己任務的人,都把目光投在了周恕的身上。

  “叮當——”

  周恕手往木匣子一放,發出一聲金鐵碰撞的聲音。

  那聲音,仿佛暮鼓晨鐘一般,震得所有人都有些發懵。

  果然,周侯爺手里是有兵器的,只是我們看不到。

  這不是周侯爺瘋了,是我們自己有問題!

  只見周恕再次伸手在木匣子里一抓,似乎又拿起了一件兵器。

  一眾大臣的目光,有意無意地瞥向了兵部尚書張大胡子。

  兵部尚書額頭上滲出冷汗,甲胄之下,他的后背已經被汗水浸濕。

  他娘的,幾個意思啊。

  我老張不都證明我能看到了嗎?為什么還看我?

  沒文化就應該受鄙視嗎?

  有本事咱們上場練練,我老張可不慫你們這些家伙!

  他心中亂的一匹,表面上卻無比鎮定。

  我老張是見過世面的,千軍萬馬在前都不怕,會怕了你們這些窮酸?

  周侯爺擅長鑄刀,也鑄造過七星龍淵劍這等神劍,他已經鑄造了一刀一劍,還能鑄造什么呢?

  張大尚書腦筋急轉,他這輩子都沒有如此用過自己的腦細胞。

  “這把——”

  張大尚書一副我看透了一切的表情,緩緩地開口道,“弓,好!”

  他有些詞窮了。

  “張大人言之有理。”

  聽到這句話,張大尚書偷偷松了口氣,又讓本大人蒙對了!周侯爺這第三把兵器,果然是一把弓!

  “此弓——”

  張大尚書沒文化,形容詞匱乏,但眾大臣中不乏學富五車之輩。

  花團錦簇的贊賞之聲,紛紛從眾大臣口中吐出。

  “霜重麟膠勁,風高月影圓。烏飛隨帝輦,雁落逐鳴弦。”

  說到勁頭上,禮部尚書還興致勃勃地賦詩一首。

  元封帝沒有說話,只是微微頷首。

  他面靜如水,穩如老狗。

  我看不見,但我不說話,你們就不會知道。

  史松濤用力撓了撓自己的頭發,頭發已經亂成了雞窩他都顧不上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

  閱兵,不是每個人只展示一件兵器嗎?

  為什么姓周的帶來了三把?

  刀,劍,弓?

  這不重要,三把就三把吧,為什么我看不到呢?

  聽他們的議論,我能想象出來這三把兵器有多么的出眾,但為什么我看不到?

  為什么?

  為什么!

  史松濤的眼中含著淚水,他現在不在乎和周恕賭約的輸贏。

  他只想知道,他的眼睛,到底是出了什么問題。

  連兵器都看不到了,自己以后還能鑄兵嗎?

  自己以后還能成為大夏有史以來最強的鑄兵師嗎?

  自己還能在三十歲以前成就鑄兵大匠,然后向陛下提親嗎?

  不能,不能了。

  連兵器都看不到了,自己以后就是個瞎子了,那還談什么其他?

  賊老天,既生濤,何生恕啊!

  “成了!”

  周恕把最后一滴天煉石融入兵器,嘴角微微揚起。

  雖然出問題的可能性不大,但成功點完最后一個星位,還是讓人松了口氣。

  我果然還是那個天才啊。

  周恕暗自欣喜道。

  他正準備把手上的劍放回匣子里,忽然耳邊傳來一聲聲的議論。

  之前他動用神識點星定位,并沒有注意外面的動靜,現在聽到眾大臣的議論上,他也是有些好奇。

  “弓?有人鑄造了入品的弓嗎?這倒是有些少見,我還真沒見過入品的弓箭呢。”

  周恕自言自語道。

  “恭喜侯爺,賀喜侯爺。”

  周恕正想著,忽然聽到一個大嗓門道。

  他聞聲看去,正好看到一個滿臉胡子的粗獷大臉。

  “大人是?”

  “某家乃是兵部尚書張夫之。”

  那大胡子開口道,“侯爺的鑄兵之術,真是讓某家敬佩不已,一刀,一劍、一弓,全都妙絕巔峰啊。”

  周恕:“……”

  他一頭霧水,這張夫之所說的每一個字他都能聽明白,但為什么連在一起,他就不明白了呢?

  刀,劍,弓?

  幾個意思?

  你是在說我嗎?

  刀、劍我能聽明白,但這弓是什么意思?

  我從來沒鑄造過弓啊。

  “以前我以為那些鑄兵師就夠厲害的了,直到侯爺出世,我才明白,什么叫天才。”

  張夫之的大嗓門繼續說道,“我老張生平很少佩服人,大將軍是第一個,侯爺你是第二個!”

  眾大臣齊齊翻了個白眼,張大胡子真不要臉。

  “張大人過獎了。”

  周恕丈二摸不著頭腦,幾個意思?

  自己略施手段,就把堂堂兵部尚書給折服了?

  要是這樣,那我就來勁了啊。

  我這還沒拿出真正手段的十分之一呢,張大人要不咱們聊聊?

  你們兵部統轄之下的高手,缺不缺入品兵器?

  買不起,可以租……

  “周侯爺,你所鑄造的這一劍、一刀、一弓,可有什么名頭?它們是否是一套兵器?”

  此時又有另外一個大臣開口道。

  周恕一臉疑惑。

  沒等他開口,就又有一人開口道,“肯定是了,閱兵的規矩,每個鑄兵師只能展示一件兵器,不過一套,自然不在限制之內。刀、劍、弓,確實可以組成一套兵器的。”

  “如果是套裝,自然不違背規矩。”

  有大臣加入進來,“我很好奇,如果是套裝的話,那侯爺鑄造的兵器,是黃品呢,還是玄品?莫不是能成為地品?”

  “若是地品兵器,那侯爺應該算是高階鑄兵師了吧,如果真的是這樣,那侯爺應該是咱們大夏最年輕的高階鑄兵師了吧,比史松濤成為高階鑄兵師的時候還年輕!”

  史松濤臉色一黑,生無可戀地白了那大臣一眼。

  說話就說話,帶上我干什么?

  我的路已經斷絕了,你再刺激我,我可要帶你一起上路了!

  那大臣注意到史松濤看來,有些歉意地笑了笑,麻蛋,忘了史松濤還在場了……

  眾大臣你一言我一語,周恕聽得越來越迷糊了。

  他們是在說誰?

  感覺和我完全沒有關系啊。

  套裝兵器?

  這倒是個不錯的思落,不過神兵圖譜上可還沒有套裝呢。

  他有意插嘴想問一問,你們說的是誰?

  除了我,還有別的鑄兵師也是侯爺?

  可是眾大臣你一言,我一語,周恕愣是找不到插嘴的機會。

  良久,元封帝輕輕咳嗽一聲,伸手向下一壓。

  “大家都靜一靜。”

  他開口說道,聲音不大,全場卻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這就是武道一品的實力,元封帝這個水貨一品,幾乎沒有什么打斗的機會,武道一品實力最大的好處之一,就是這種場合不用大喊大叫……

  “既然所有的鑄兵師都已經完成了,那我們就開始點評吧。”

  元封帝開口道,有些心虛地看了一眼周恕,然后開口道,“都把兵器送上來吧。”

  眾鑄兵師紛紛把自己的兵器送上前去。

  周恕也拿起身前的木匣子,想要送到臺前。

  忽然,元封帝開口道,“幽州侯,你不妨先介紹介紹你所鑄的兵器吧。”

  “這么多年了,還是第一次有人在閱兵上鑄造入品兵器套裝。”

  元封帝緩緩地說道,“你就先自我介紹介紹,讓大家也能先有個印象。”

  “好啊。”

  周恕不疑其他,笑著答應下來。

  他上前兩步,把手里的木匣子擺放在早就放好的桌子上。

  伸手一指,開口道,“我這次鑄造的兵器,說是入品兵器套裝,也未嘗不可,不過稍微還是有一些區別的。”

  兵器套裝,應該是不同的兵器組成,他這次鑄造的,嚴格意義上算不得套裝。

  甚至當成組合都有些牽強。

  周恕只不過是懶得把它們拆開了,所以才放到了一起。

  其實某種意義上,他這應該算是三把兵器了。

  “我這次鑄造的兵器,名叫殷天子三劍,其實是由三把劍組成,說起來,和閱兵的規矩稍微有些沖突。不過沒關系,陛下,這次閱兵的獎勵,我便不要了。”

  周恕話音剛落,全場頓時變得死一般安靜。

  殷天子三劍?

  三把劍?

  所有人的目光齊齊落在兵部尚書張夫之的身上。

  張夫之有些慌了,都看我干什么玩意?

  我就是瞎猜的啊,你們不是都能看到嗎?

  我說錯了,你們也沒人糾正我啊。

  不對,你們剛剛可都是附和我的!

  好啊,我老張明白了,原來你們一個兩個滿肚子男盜女娼的,也都看不到!

  張夫之頓時有些理直氣壯地挺了挺腰,咋地,大家都看不到,你們憑什么怪我?

  老張我不純潔,你們這些家伙能好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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