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工閣閣主的親傳弟子?
周恕眉毛挑了挑。
他知道天工閣閣主是哪位啊。
金魁給出的影像中的那個人是誰周恕都不知道,他可是從來沒有見過什么天工閣的閣主。
不過現在這個時候,周恕當然不會去解釋什么。
他也是故意做出一副震驚的樣子。
“你是說,我幼年之時,曾經傳授過我鑄兵之術的前輩,是天工閣的閣主?”
周恕開口道。
“沒錯,如果你幼年時候見過的人就是他,那我可以確定,你的鑄兵之術,乃是我天工閣的閣主親自傳授,這也就能解釋得通了,閣主親傳的鑄兵之術,你要是沒有這種水平,也就對不起閣主的傳授了。”
金魁開口說道,不管周恕信不信,反正他是相信了。
周恕心中也是無語,這金魁,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給自己找個臺階下。
不過他的說法,周恕也樂得來個默認。
別的不說,多一個天工閣閣主親傳弟子的身份,做起事情來,可能會方便很多。
“金副閣主,那位前輩只是傳了我鑄兵之術,并沒有收我為徒。對了,他老人家現在在哪里,我蒙受大恩,還沒有來得及報答他呢。”
周恕開口說道。
這個身份對他有好處,但是最大的問題就是,一旦天工閣閣主露面,自然就會知道,他是在說謊。
“閣主神龍見首不見尾,他已經多年不曾履足俗世,我也有很多年沒有見過他了。”
金魁說道,“你運氣不錯,竟然能夠遇到閣主。雖然你也沒有正式拜師,但是你的鑄兵之術,乃是閣主親自傳授,這一點母庸置疑,以鑄兵之術的傳承上來講,你就是閣主的親傳弟子,這一點,所有人都得承認。”
金魁好像比周恕還更想坐實了這個身份。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周恕還能怎么樣?
他只能默認地接受了。
“原來如此!”
葛長隆拍手說道,“我就說,宗銓是如何擁有如此了得的鑄兵之術的,原來如此!金副閣主,這一次,可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這樣吧,本城主做主,之前的賭注,就算了。”
“大家不打不相識,也犯不著為了一點小沖突,鬧得這么不開心。”
葛長隆大氣地說道。
“不。”
周恕還沒有說話,金魁已經開口了。
“我金魁不是說話不算話之人,既然立下了賭約,那我就絕對不會反悔。”
他的話,讓周恕和葛長隆都是有些意外,他們都已經不追究了,金魁自己還想履約?
“之前的賭約,依舊算數,我會把我畢生攢下的神兵,全都送給潼關城,另外,我也會動用我的人脈,替潼關城從天工閣采購一批神兵。”
金魁正色說道,“并且從今日開始,三百年內,我會留在潼關城效命,只要葛城主和吳老弟你在,我就不會離開此地。”
金魁這個人也是翻臉如同翻書,這一會兒,已經改成了吳老弟。
“吳老弟你是閣主的親傳弟子,也是閣主唯一的弟子,那么也就是下一任天工閣閣主的不二人選,我為你護法,那也是應有之意。”
金魁補充了一句。
不管他是不是真心的,但是起碼他的舉動已經是擺在了面前。
周恕和葛長隆對視一眼,既然對方自己送上門來,那他們也沒有把人往門外推的道理。
“金副城主大仁大義,我潼關城,不勝感激。”
葛長隆開口說道,他也是場面人,別人給面子,他自然也會投桃報李,“金副閣主你放心,我潼關城,會以高出市場的價格采購神兵,絕對不會讓你吃虧。”
“金副閣主你留在潼關城,一應雜務,我潼關城也必定讓你滿意!”
葛長隆出身大家,他從來都不缺錢。
以前只是他沒有天工閣的人脈,加上家族需要神兵的不止他一個人,所以他才有錢沒處花。
現在有了金魁的關系,他就不用擔心這一點了。
至于錢上面,葛長隆就沒有準備占什么便宜。
錢對他這種人物來說,已經不算什么,只要能夠鎮壓蟲災,保住潼關城,那他葛長隆的地位,必定扶搖直上。
相比之下,這可是多少錢都買不到的。
金魁對葛長隆的反應也很是滿意,他微微點頭,開口道,“葛城主,那就麻煩你在少閣主附近給我準備一座宅子,我會立刻傳信閣里,讓人押送神兵過來。”
“之前這潼關城已經被靈蟲攻擊,蟲災可是隨時都可能到來,我們還是要做好準備的。”
金魁說道。
葛長隆大喜著點頭,他對周恕使個眼色,然后帶著金魁去選府邸去了。
一直到潼關城和天工閣的人離開,戰才湊到了周恕面前,低聲道,“讓他留下,會不會壞我們的事?”
“不會,潼關城要面對蟲災,僅憑我一人之力,是解決不了了,拉上一個天工閣的副閣主,對我們也有幫助。”
周恕搖搖頭,說道,“對了,戰大將軍,你剛剛親自與靈蟲交手,你仔細跟我說說這個過程。”
剛剛人多,戰也只是大概一說,周恕對靈蟲,還是充滿好奇的。
聽到周恕這么問,戰也沒有絲毫猶豫,他把自己和靈蟲交手的經過,反反復復,仔仔細細地說了幾遍。
周恕臉上露出思索之色,沉默起來。
見他的樣子,戰等人也不敢打擾。
足足過了半個時辰,周恕才重新抬起頭。
“這靈蟲有些意思,不過我還得親眼見一見它們,才能確定我的一些想法。”
周恕沉吟著開口道。
“靈蟲只是難殺,它們本身的實力只是一般,以你的實力,應該不會有什么危險。”
戰點點頭,說道。
他是知道的,除了鑄兵之術,周恕本身的武道實力也是絲毫不弱,想當初在祖地的時候,周恕就已經能夠與他和天乩爭鋒了。
“還有一件事。”
戰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說道,“木治星不見了,我懷疑,他可能是逃走了。”
“誰說我逃走了?”
戰話音未落,一道聲音已經響起,“戰大將軍,熟歸熟,你這么說,我可是要生氣的!”
“你這可是裸的污蔑!”
木治星的身影,出現在院門處,正鬼鬼祟祟地東張西望,一副生怕被人發現的樣子。
“這……”
戰也是有些無語。
之前木治星明明就是不見了,現在卻突然冒了出來,讓他落了個好大的沒趣!
黑著臉站到一邊,戰也是懶得說話了。
周恕忍不住笑了兩聲,他當然知道戰不是背后編排他人的人,木治星這個家伙,之前十有是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
他之前就一直忽悠自己逃離潼關城,自己沒有答應,他自己逃走,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你又回來了?”
周恕澹然說道。
“什么叫又回來了?我一直都沒走好吧。”
木治星說道,“我是那種丟下同伴獨自逃生的人嗎?王爺,我跟你說,我可是做了一件大事!”
木治星神神秘秘地說道。
周恕看了他一眼,隨口道,“什么大事?”
“我活捉了一只靈蟲!”
木治星嘿嘿笑道。
“什么?”
周恕和戰同時色變。
周恕色變,是因為他正想找一只靈蟲研究研究,而戰則是真的有些心驚。
那靈蟲有多難纏他是親身經歷的,想要活捉一只靈蟲的難度有多大,他自然也是清楚的。
說實話,就算是他,想要活捉一只靈蟲也是力有不逮,木治星的實力遠遠不如他,他是如何活捉靈蟲的?
周恕打量著木治星,心中浮現出一個人影,一號黃金面具人!
以木治星的實力,只怕是活捉不了靈蟲,但是之前他就已經說過,他和一號黃金面具人有些聯系,而一號黃金面具人的身份十分神秘,或者,這靈蟲是他活捉以后,交給了木治星,最終的目的,當然 是送給自己。
雖然不知道一號黃金面具人的目的是什么,但是送上門來的靈蟲,周恕當然不會拒絕。
之前葛長隆就曾經說過,靈蟲被擊殺之后,就會分解成天地靈氣徹底消散,不會有尸體留下。
想要研究靈蟲,唯一的辦法就是活捉靈蟲。
但是靈蟲這東西,靈智不高,但是性子十分決絕,如果自知無法逃脫,它們會選擇自我了結。
所以想要活捉,是一件十分困難的事情。
也不知道木治星和一號黃金面具人是用了什么手段把靈蟲活捉的。
“你活捉的靈蟲在哪里?”
周恕沉聲問道。
木治星東張西望了一下,似乎怕被外人知道一般。
然后他就從身后摸出一個半人高的籠子。
那籠子通體黃金之色,看起來倒是價值不菲。
但是誰都沒有關注那個籠子,而是看向籠子里的靈蟲。
那靈蟲幾乎有三尺長、一尺粗,圓滾滾的像是一個大號的蠶蛹。
它身體表面長著白色的鱗片,一片一片的,沒有絲毫的縫隙,閃爍著微微的光芒。
木治星剛剛把籠子拿出來的時候,周恕就感覺到空氣中的天地靈氣濃度,都上升了一些。
“這就是靈蟲?”
周恕有些意外地道。
他看過靈蟲的描述,知道靈蟲所過之處,寸草不生。
他沒有想到,如此兇殘的靈蟲,看起來竟然有一點……可愛。新 “沒錯,你別看它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其實兇殘的很!”
木治星說道,“現在他是被我弄暈了,否則的話,你就能看到它滿嘴的牙,連神兵都能咬壞,而且這靈蟲,還能釋放神通,難纏得很。”
木治星并沒有說他到底是如何抓到這只靈蟲的,只是跟周恕介紹著靈蟲的特點。
“王爺,靈蟲一旦落單,自知逃生無望,就會選擇自我了結,所以不能讓它醒過來,否則它也會自我了結的。”
木治星指著籠子里的靈蟲,開口說道,“而且它的牙齒鋒利無比,真要是醒過來,這籠子可不一定能關的住它。”
“明白了。”
周恕點點頭,目光灼灼地打量著籠子里的靈蟲,有這么一只靈蟲,那他就能找出靈蟲的弱點,然后針對它們的弱點來鑄造神兵了。
如果真能把針對靈蟲的神兵研制出來,那再對付靈蟲的時候,就沒有這么困難了。
“木治星,你這次是立了大功了。”
周恕開口道。
木治星嘿嘿一笑,“王爺,咱們誰跟誰?如果能夠消滅靈蟲,我義不容辭!”
說話之間,忽然城墻的方向,再次傳來號角之聲。
“靈蟲又來襲擊了?”
周恕眼中光芒一閃。
就在這個時候,他注意到籠子里那只靈蟲,忽然身軀扭動了一下,似乎想要醒來。
“木治星,你是用什么辦法讓它昏迷的?再來一次!”
周恕連忙說道。
他對靈蟲了解不深,擔心自己出手的話,會直接弄死靈蟲。
弄死它不要緊,但是弄死了,尸體可是留不下來的,那可就沒有辦法研究靈蟲的弱點了。
木治星眼神晃動了一下,不過還是從懷里摸出一個巴掌大小的金黃色的鈴鐺。
他把鈴鐺拿在手里,嘴里念念有詞,對準那靈蟲便晃動起來。
清脆的鈴聲當中,一道道肉眼可見的音波落在靈蟲身上,那靈蟲,頓時安靜了下來,似乎再次陷入沉睡當中。
“嗯?”
周恕的目光落在木治星手上那個鈴鐺上面。
這個時候,木治星已經把鈴鐺收了起來。
“王爺,沒用的,它只能針對單個靈蟲,如果是蟲災的話,是沒有效果的。”
木治星眼神閃爍地說道。
周恕點點頭,也沒有追問那鈴鐺的來歷,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木治星也不是他的下屬,既然木治星不愿意說,周恕也不會強人所難。
號角聲變得愈發凄厲起來,潼關城,一道道身影沖天而起。
周恕看到葛長隆手持長刀,化作一道光芒殺向城外,也看到金魁的天尊護衛,再次出手。
他正在猶豫要不要讓戰等人去參戰,忽然薛亮來稟告,說是金魁求見。
周恕讓木治星看好那只靈蟲,然后來到前廳,看到剛剛離開不久又回來的金魁。
“金副閣主,有什么事嗎?”
一見面,周恕就開門見山地說道。
“有!”
金魁也沒有繞圈子,直接說道,“少閣主,我有話直說了,這一次潼關城的蟲災有些不正常,我和葛長隆溝通過了,潼關城數月以前才剛剛發現靈蟲,照理說,如今靈蟲的規模,還不足以攻破潼關城,這個時候,它們應該是藏在暗處繁衍生殖,一直到可以形成蟲災的時候才會暴動。”
“但是這一次,它們卻是提早暴動,很不正常!”
“我和葛城主都懷疑,或許是有什么原因讓它們如此暴動,這個原因,必定和潼關城有關!”
金魁說道。
“金副閣主,我見識不多,有什么話,你不妨直說。”
周恕眉毛皺了皺,不明白金魁的意思,開口問道。
“是這樣的,我和葛城主懷疑,是城中有什么東西引得靈蟲來襲!”金魁沉聲說道,“我們必須得把那東西找出來,否則靈蟲會源源不斷地來襲。”
“有東西吸引靈蟲來襲?”
周恕眉頭緊皺,他腦海中忽然浮現出一件東西!
該不會是……
“怎么才能把那東西找出來?需要我做什么?”
周恕沉聲說道,他相信,金魁不會無緣無故來找他。
“靈蟲來襲,潼關城中的大部分力量都要去對付靈蟲,我們兩個是鑄兵師,擅長的不是戰斗,所以葛城主的意思,是讓我們兩個來尋找。”
金魁也不耽誤,直接說道,“你我各自負責一般城池,就算是掘地三尺,也一定要把那東西找出來!”
“這沒有問題,但是我并不知道那東西是什么,這怎么找?”
周恕沉聲說道。
“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東西,不過我這里有件神兵,能夠讓吸引靈蟲的東西,一定可以引起它的反應。”
金魁從懷里摸出一面鏡子,開口說道,“你拿著它,只要鏡子亮了起來,那我們要找的東西,肯定就在附近!”0
金魁把鏡子留下,然后就急匆匆地走了。
可以看得出來,在對待靈蟲的時候,金魁是十分認真的,他是真的痛恨靈蟲。
周恕拿著那面鏡子,臉上露出思索這色。
片刻之后,他便起身向后院走去。
后院,木治星和戰等人還圍在一起,那個關押靈蟲的籠子,正放在地上。
“木治星,你老實告訴我,你活捉的這只靈蟲,是不是有什么來頭?”
一看到木治星,周恕直接開口問道,“靈蟲來襲,是不是和它有關?”
周恕的話,讓眾人都是一愣,包括木治星,也是一臉不解。
“王爺你什么意思?”
木治星弱弱地說道,“你是說,這個靈蟲,在靈蟲群里大有身份,外面那些靈蟲,是想要把它救回去,所以才攻城的?”
一看木治星的樣子,周恕就知道了,木治星肯定也不知道內情。
這只靈蟲,十有并不是他捉到的,他自然不知道。
只可惜,一號黃金面具人不知道藏到什么地方去了。
“王爺,你是怎么知道的?”
戰沉聲問道。
“我不知道。”
周恕搖搖頭,金魁給他的那面鏡子,并沒有發光,所以他也無法確定,此事到底和這只靈蟲有沒有關系。
“戰大將軍,你拿著這面鏡子,去潼關城中搜索,找到讓這面鏡子的發光的東西。”
周恕思索了一下,開口說道,“我去試試,罪魁禍首,到底是不是這只靈蟲!”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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