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冥天不同于祖地,這里是一個大統一的世界。
所有的一切,都在黑帝的統率之下。
在這里,煉器之術,也是掌握在少數人的手里。
吳素臣身為玄冥天第一煉器師,又是黑帝的親信,玄冥天所有的煉器師,都歸他管。
換句話說,如果把玄冥天當成一個國家,那么吳素臣,就相當于是這個國家的鑄兵司大司空。
當然,吳素臣的權力,絕對要比一個大司空要大。
在祖地,雖然華夏閣是最大的兵器生產商,但也有其他的鑄兵師,并不屬于華夏閣。
但是在玄冥天可不存在這種情況。
玄冥天的每一件法寶,都是在吳素臣這座島上煉制出來的。
這一座小島,就相當于是玄冥天唯一的兵工廠。
這里,不僅有吳素臣這一個煉器師,玄冥天所有的煉器師,都在這里工作。
另外,這里還有玄冥天最大的煉器材料倉庫,以及法寶倉庫。
如果用祖地的話來說,那就是這里儲藏著玄冥天所有的鑄兵材料和已經鑄成的先天神兵。
一連幾日,周恕除了在藏書閣翻看書籍,就是在島上到處走。
有吳素臣發話,這座島上,就沒有他進不去的地方。
存放材料的倉庫和存放已經煉制好了的法寶的倉庫,周恕都已經進去過好幾次了。
只不過,他并沒有對那些東西動手。
不得不說,這兩個倉庫,都是非常之大,里面存放的東西,更是數不勝數。
就算是周恕,想要把那些東西全都搬走,也不是一時半刻能夠做得到的。
而且可以想象,一旦他拿了里面的東西,只怕很快就會被島上的人發現。
到時候,他就必須得離開這里了。
現在的話,他還不到離開的時候。
所以只是明面上拿了一些材料去練習煉制法寶。
在這個過程中,周恕又察覺到幾次那吳素臣暗中偷窺他。
當然,周恕完全表現出一個新手應該有的表現,成功地把吳素臣給騙了過去。
這一日,周恕正在藏書閣內翻閱閑書,忽然吳素臣出現在他的面前。
這幾日下來,吳素臣一直都是在暗中觀察周恕,并沒有現身,這突然現身,倒是讓周恕有些意外。
“有事?”
周恕擺出一副斗氣的樣子,冷冷地說道。
“你能對煉器感興趣,我非常欣慰。”
吳素臣語氣柔和地開口道,“不過只是看這藏書閣內的煉器秘法,你成不了頂尖的煉器師。”
“這里,只是最粗淺的法門。”
“而且閉門造車,對煉器來說,是最忌諱的事情。”
“我已經交待下去,以后你盡管去庫房取用材料來練手。”
“另外——”
吳素臣說著,從懷里摸出一本厚厚的書籍。
那書籍,和藏書閣內的書籍類似,都是用一種特殊的材料制作而成。
這種材料水火不侵,更是能夠保存無數年不壞。
“這是爹一生的煉器心得,你既然想要煉器,那要學,自然就要學最上乘的煉器之術。”
吳素臣撫摸著那書籍的封面,一臉自信地說道。
“你若是能將爹的心得吃透,煉器之術,就已經可以登堂入室了。”
吳素臣看著周恕,一臉都是欣慰。
都是被他看得心中一陣膩歪,這老子看兒子的眼神,讓他再次后悔自己為什么會變成許通達了。
“爹剛剛接到黑帝大人的傳令,需要閉關煉制一件法寶,少說也需要數月時間。”
吳素臣見周恕不說話,嘆了口氣,繼續道,“你先自己參悟我的心得,待我出關之后,再詳細與你解說。”
吳素臣把他的煉器心得塞到周恕手里,然后轉身背著手走了。
周恕拿著吳素臣的煉器心得,心里有些無語。
這可是你硬塞給我的,我可沒要啊。
吳素臣的煉器心得,說實話周恕是沒有太大興趣的。
雖然叫法不同,一個煉器師,一個鑄兵師,但本質上是沒有高下之別的。
吳素臣雖然是玄冥天第一煉器師,他周恕也不差。
周恕自信他的鑄兵之術,并不在吳素臣的煉器之術之下。
所以周恕完全沒有必要去學吳素臣的煉器之術。
當然,這不代表周恕就將這本吳素臣的煉器心得棄之如敝履。
且不說它山之石可以攻玉,單是玄冥天所有的法寶,都是出自吳素臣之手,若是能掌握了他的煉器心得,那就說明,玄冥天所有的法寶,對周恕來說,就沒有任何秘密而言了。
這其中的戰略意義,可就非常大了。
這就好比兩個國家開戰,本來各自都有各自的武器,但是現在,一方完全掌握了另外一方的武器秘密,那再開戰的話……
“吳素臣啊吳素臣,你把這心得交給我,就相當于把你們玄冥天所有法寶都交到了我手上啊。”
周恕喃喃自語,“等玄冥天真的入侵祖地的時候,我就可以給你們一個天大的驚喜了。”
玄冥天強者無數,便是周恕,也奈何不得這么多的強者。
但是現在,只要是他們使用法寶,那對周恕來說,都相當于是開了后門,周恕想要趁機做點什么,完全是神不知,鬼不覺!
想到了這里,周恕就把注意力完全放到了吳素臣的煉器心得上面。
煉器,和鑄兵,名稱不同,本質上,卻沒有太大的差別。
周恕本身的鑄兵之術就已經登峰造極,之前他也研究過玄冥天的法寶。
加上這幾日,他一直在藏書閣內讀書,如今對玄冥天的煉器之術,多少也是有一些了解的。
吳素臣的煉器心得,對周恕來說,完全沒有理解上的難度。
他一目十行,臉上不時露出思考之色。
有時候,還會激動地撫掌大笑。
就這樣,足足過了四五個時辰,周恕才將那本心得合上,臉上閃過贊嘆之色。
“果然,能在一方面登峰造極的,都不是普通人。”
周恕自言自語道,“這吳素臣,就算是在祖地,也絕對能夠成為一代鑄兵大師。”
看完吳素臣的煉器心得,周恕也是心生感慨。
這吳素臣的水平,不在自己之下!
如果有人真能將這本煉器心得吃透,那煉器之術,何止是登堂入室,成就一代大師,也不在話下。
它甚至對周恕都有不小的啟發作用。
隱隱約約之間,周恕甚至感覺到自己的鑄兵之術,都有了一些提高。
當然,最大的收獲還不在這里。
最大的收獲是,玄冥天的法寶,對周恕再沒有任何秘密。
“這天下,沒有完美的鑄兵之術,也沒有完美的煉器之術。”
周恕沉吟自語。
換而言之,這天下,沒有無敵的神兵或者法寶。
任何一件神兵或者法寶,都是有缺陷的。
哪怕是周恕自己的天帝劍,也不是完美無瑕的神兵。
只要能夠掌握神兵或者法寶的缺陷,那在對敵之時,就能掌握主動。
玄冥天的實力遠在祖地之上,人族并非他們的對手。
但是現在,周恕有把握讓他們在法寶之上吃一個暗虧,只要他們在進攻祖地的時候,敢使用法寶!
“吳素臣接到了黑帝的命令去煉器,這或許跟玄冥天入侵祖地有關。”
周恕自言自語道。
“敵人要做的事情,別管是什么,破壞了,總不會有錯。”
周恕眼中精光一閃,“不能拖了,這就行動!”
一念至此,周恕直接把吳素臣的煉器心得收起來,然后起身離開了藏書閣。
如吳素臣所說,他一路暢通無阻地進入庫房之內,先是當著看守者的面拿了一些材料。
那看守者只是略作檢查,就沒有多問。
半日之后,周恕又回到庫房,再次拿了一些東西。
如此一連幾日,他不時來到庫房之內,到最后,那看守庫房的弟子,都已經對他的來往視若無睹。
以前周恕離開之后,他們還會進去檢查檢查庫房都少了什么東西,起碼要做好登記。
后來周恕來的實在是太頻繁了,他們也有些不厭其煩。
要不是吳素臣早就有所交待,恐怕他們早就不許周恕進去了。
現在不能禁止周恕出入,他們能做的,也就只能是眼不見心不煩。
干脆就把周恕當成了透明人。
經過多次試探之后,周恕發現自己離開庫房之后,他們是真的不會立刻檢查庫房了。
這個時候,周恕就知道,動手的機會,來了。
他再次當著百無聊賴的看守者的面進入庫房之內,并且堂而皇之地把大門一關。
對方也不管他在庫房里面折騰什么,就假裝沒有看到。
他不知道的是,隔著一扇大門,周恕正在瘋狂地往天帝劍內收取這些煉器材料!
吳素臣的庫房,雖然名義上屬于他,但實際上,這是屬于黑帝的庫房。
玄冥天的環境,決定了他們并沒有太多的戒備意識。
畢竟在這玄冥天內,沒有人敢盜取黑帝的東西。
況且吳素臣這一座島,本身就是戒備森嚴,外人不得允許,只要稍微靠近這座島,就會被島周圍遍布的強者給轟成渣渣了。
他們絕對想不到,竟然會有人,如此悄無聲息地就進入到庫房之內。天帝劍,在周恕數次升級之后,如今已經是一把六重天的神兵。
它里面有六重天地,雖然每一重的面積都比不上一個完整的洞天。
但是六重天地加起來,也不遑多讓了。
饒是如此,周恕也整整塞滿了三重天地,才把這庫房內的所有材料,全都收得干干凈凈。
沒錯,這從外面看著并不甚大的庫房,內里,其實是別有天地的。
整個玄冥天全力供養出來的庫房,里面的東西到底有多少,只怕吳素臣自己都不知道。
這可是玄冥天無數年來的積累,就這么被周恕一掃而空!
真正動起手來,周恕越發地興奮了。
這次的收獲,實在是太大了。
跟這次的收獲比,他以前所有的收獲加起來,都不足這里的一個零頭。
周恕估摸著,就這次的收獲,讓人族所有武者人手一把先天神兵,問題都不大。
“本來我應該把玄冥天的法寶庫房也一起收走的。”
周恕摸著下巴,自言自語,“不過這些法寶,留給玄冥天的人用,或許能有更好的作用,算了,就留給吳素臣吧。”
“接下來,就是讓吳素臣知道,他的庫房被盜了。不過,得先等我藏好了再說。”
周恕心里想著,悄然離開了庫房。
如之前一樣,庫房的看守,看都沒看周恕一眼,任由他離開了。
一日之后,就在周恕居住的地方,忽然響起一聲巨響。
接著一聲怒吼響徹全島。
“殺我者,乃句芒天木治星!”
接著,眾人就看到了讓他們又驚又怒的一幕。
“許通達”的身體飛上半空,被無數道劍氣,斬成了一團團的血肉。
“我兒!”
一聲凄厲的怒吼,在島深處響起。
吳素臣披頭散發沖天而起,卻只能接住那落下的漫天血雨。
他雙目赤紅,狀若瘋狂。
“句芒天!木治星!”
吳素臣怒吼,“我與你們無冤無仇,為何要殺我兒!”
憤怒之下,吳素臣已經顧不得掩飾什么,他撕心裂肺地吼道。
“我一定要將你碎尸萬段,以慰我兒在天之靈!”
吳素臣狂吼道。
“所有人聽令,便是掘地三尺,也要將木治星,給我找出來!”
吳素臣身上騰起滔天的氣勢,整座礁島,都劇烈顫抖起來。
一時間,島上所有的人都行動了起來。
一道道強大的氣息,將整座島都封鎖起來,便是一直螞蟻,也別想出去。
“不好了!不好了!”
就在這時,一個人踉踉蹌蹌地奔跑而來。
“大人,不好了,庫房,庫房被人偷空了!”
來人正是材料庫房的看守,他滿臉慌張,眼神之中充滿了驚恐之色。
“你說什么?”
吳素臣眼睛一瞪,怒道。
“材料庫房里的煉器材料,不見了,全都不見了!”
那弟子驚恐地說道,“上次小師弟進去過之后,材料庫房,就空了!”
“你想說什么?你想誣陷我兒盜取了庫房里的材料?”
吳素臣面露殺氣,抬手將那弟子拍成一團肉餅,“我兒已經死了,還敢誣他清白,該死!”
“句芒天!木治星!我跟你們,勢不兩立!”
吳素臣須發飛揚,怒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