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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好大的洞天之主,膽子就這么點嗎

  石長生的表情十分精彩,有驚訝,還有一絲絲地忌憚。

  “這地方確實是叫玉衡谷,石老你知道這里?”

  周恕靠著樹干,有些虛弱無力地說道。

  “廢話。”

  石長生自知失言,倒也沒有否認,他沒好氣地說道,“我發現周小子你真不是個省油的燈啊,先是葬兵山,這又跑到玉衡谷來了。”

  “也幸好丹山赤水天早就破滅了,要不然,幾個你也不知道怎么死的了。”

  “這種地方,是能隨便來的嗎?”

  石長生的吐槽,倒是讓周恕確定了這玉衡谷,還真是丹山赤水天的地方。

  而且從石長生的話里,周恕也聽出來了,這玉衡谷,并非只是現在才危險,當年這里也不是什么好地方。

  石長生可是洞天之主,他都忌憚的地方,能是什么善地。

  “石老,這玉衡谷到底是什么地方?我看這也沒什么危險啊,你也太大驚小怪了吧。”

  周恕故意說道。

  “我大驚小怪?”

  石長生吹胡子瞪眼,“周小子你還真是無知者無畏!”

  周恕和石長生也接觸過一段時間了,石長生這個人,有時候就是受不得激將。

  周恕如果正常地問他,很多事情他可能都會避而不說。

  但是周恕敢說他大驚小怪,那就是看不起他石長生了。

  這他可得和周恕掰扯清楚不成!

  “周小子,我跟你講,這玉衡谷,在當年的丹山赤水天,那也不是尋常弟子可以隨便進來的地方。”

  石長生瞪著眼睛說道,“禁地,懂不懂?這里可是丹山赤水天的禁地!”

  “這么跟你說吧,如果打過那姓刁的,隨便創出玉衡谷內,那就是一個死字!”

  周恕知道,石長生嘴里那姓刁的,指的就是當年的丹山赤水天之主。

  石長生明明很忌憚那丹山赤水天之主,偏偏又嘴硬,所以提起來丹山赤水天之主的時候,他就會以姓刁的來代替。

  周恕倒是問過幾次他丹山赤水天之主的名字,但都被石長生顧左右而言他地糊弄過去了。

  所以直到現在,周恕也只知道拿丹山赤水天之主姓刁,具體叫什么,他還真不知道。

  “石老,那姓刁的都死了不知道多少年了,這玉衡谷雖然還在,但是想必沒什么危險了吧。”

  周恕隨口說道。

  “沒什么危險?”

  石長生翻了個白眼,“周小子,跟老夫耍心眼,你還嫩了點。”

  “真要是沒什么危險,你會舍得那么多好東西請老夫出來給你護法?”

  “你呀,分明是感覺到了危險,所以才把老夫請出來的吧。”

  石長生一派我早就看透了你的樣子。

  周恕微微一笑,說道,“石老英明,我只是略有感覺,但是對這玉衡谷中到底有什么危險,還真是不太清楚。”

  “不瞞石老你,我也是被逼無奈,才進入此地的。所以還得靠石老你多指點。”

  他姿態擺的很低,給足了石長生面子。

  石長生對周恕的態度很是滿意,“年輕人,有這個自知之明還是好的,老夫我就勉為其難地指點你一二。”

  “周小子你見過丹山赤水天的葬兵山吧。”

  他繼續說道,“葬兵山,乃是丹山赤水天兵器的墳墓,而這玉衡谷,乃是丹山赤水天的人墓!”

  “人墓?”

  周恕有些意外地道。

  從石長生和之前的敖妖王、天狗妖王他們的反應,周恕心里對這玉衡谷也有一些猜測,他想過這里可能是丹山赤水天比較重要的地方,但還真是沒有想到,這里會是墳墓。

  “石老你的意思是,這里是當年丹山赤水天的公墓?丹山赤水天的弟子,死了以后都埋在這里?”

  周恕有些驚訝地問道。

  “公墓?這個詞倒是挺貼切的。”

  石長生咂摸了一下,繼續說道,“不過你倒是想錯了。這里埋的,不只是丹山赤水天的弟子。”

  “普通丹山赤水天的弟子,可沒有資格埋進玉衡谷內。”

  “這里埋的,乃是當年死在姓刁的手里的大敵,和丹山赤水天的精英弟子!”

  石長生一本正經地說道,“知道什么是精英弟子嗎?洞天境起步!最弱的,也和你之前見過的那個狐妖差不多。”

  周恕臉上露出震驚之色。

  這下他是真的震驚了。

  對丹山赤水天,他現在是了解越來越多,但是了解得越多,對它越是迷惑。

  丹山赤水天的精英弟子,最弱的也和涂山妖王差不多?

  那丹山赤水天當年得強大到什么程度!

  這么一個門派,怎么會突然就滅亡了呢?

  誰能夠毀滅他們呢?

  妖界?

  不可能的,妖界如今也只有十三個妖王而已,而丹山赤水天的精英弟子,就堪比妖王,那丹山赤水天之主,又會強到什么程度?

  石長生看著周恕臉上的震驚之色,有些得意地說道,“怎么著,知道怕了吧。”

  “我跟你講,丹山赤水天絕對比你想得還要強大。”

  石長生說道,“能被姓刁的葬在這里的大敵,那都是洞天境的好手,一般的,根本就沒那個資格。”

  “姓刁的那家伙是個小心眼,他不但弄死了人家,還把人家葬在這玉衡谷內,和他門下的精英弟子葬在一塊,美其名曰,要永遠鎮壓別人。”

  “你說他腦子是不是有病?死都死了,還永遠鎮壓?”

  石長生神情復雜,既有不屑,又有羨慕。

  “我是在想,石老,都是洞天之主,差距咋這么大呢?”

  周恕搖搖頭,說道,“你看這姓刁的,天樞武庫、葬兵山、玉衡谷,一個個都感覺十分霸氣,人家門下的精英弟子,也都是洞天境。”

  “你也是洞天之主吧,你的硃陵洞天,除了有些鑄兵材料,其他的可就遠不如人家丹山赤水天了,還有,人家弟子都那么強,石老你怎么就孤家寡人一個呢?”

  周恕一本正經地說道,似乎真的在考慮這個問題。

  石長生猛翻一個白眼,怒道,“那是老夫不屑于收弟子!”

  “你小子懂什么?以老夫當年的身份,如果我愿意開門收徒,我的徒弟,只會更強!”

  “但是一般的貨色,又豈能入得了我石長生的法眼?”

  “姓刁的搞那么多花哨的東西,又有什么用?萬般神通,可能長生否?”

  “現在老夫還在你面前,姓刁的卻已經灰飛煙滅,誰更強一點,你眼瞎嗎?”

  石長生不屑地瞥了周恕一眼。

  周恕很想告訴石長生,生命的輝煌不在于長度,而在于厚度……

  但是想想,他現在還處于虛弱期,還得指望著石長生給他護法,所以還是不要太刺激石長生了。

  萬一激得他發飆,那可就不妙了。

  “石老,就算這玉衡谷是什么人墓,過了這么多年了,這里應該也沒什么危險了吧?”

  周恕轉移話題,說道。

  “沒什么危險?”

  石長生斜眼看著周恕,一臉你小子見識太少的樣子。

  “你也太小瞧洞天境的強者了。”

  “我跟你說過沒有,洞天境強者,自身會演化一片洞天,及至巔峰,便是如我的硃陵洞天,姓刁的丹山赤水天這般。”

  “就算是初入洞天境,那也有洞天雛形,可稱領域,如那狐妖一般。”

  “這等強者,就算是身死,洞天也會縈繞于他們的尸身周圍,形成空間亂流,陷入其中,便是同階高手,不死也得扒一層皮。”

  “你想想,丹山赤水天那么大的洞天要是崩潰開來,你身在其中,有幾分逃生的把握?”

  “更何況,姓刁的把人埋在這里,可是要永世鎮壓的,你覺得,他不會在這里布置一些手段?”

  “你是沒有見過那老小子,他可是陰得很,要是你有老夫當年實力的百一,那倒也是不怕,但是你有嗎?”

  “我或許沒有石老你當年實力的百一,但這不還有石老你呢嗎?”

  周恕倒是不以為意,笑著說道。

  “我?我現在就是一把劍好吧。”

  石長生撇嘴道,“你的實力不夠,根本發揮不出來我的威力。”

  “是嗎?”

  周恕沉吟道,“咱們在這里待了這么久,好像也沒有什么危險啊。”

  “周小子,教你一個經驗。”

  石長生坐在長生劍的劍身上,高人氣派十足,“能看得見的危險,那也就不叫危險了。”

  “看不見的危險,才是真的危險!”

  “有句話怎么說來的,咬人的,都是不叫的狗——”

  周恕笑著搖搖頭,要是沒有最后這一句話,可就被你裝到了。

  “現在進也進來了,后悔也晚了。”

  周恕說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吧。”

  “有道是敵不動,我不動,我就在這里不動,就算玉衡谷內有再多的危險,又能奈我何?”

  “幼稚!”

  石長生沒好氣地說道,“知道什么是空間亂流嗎?亂流,那就是不講道理,亂!而且要是姓刁的那些弟子的尸身化作尸傀,你不動,他們也會找上你的!進入玉衡谷人,都會被他們撕成粉碎。”

  “尸傀?僵尸嗎?”

  周恕大概也能明白石長生的意思,死了化作僵尸,這丹山赤水天之主,對他的弟子,也太狠了點吧?

  “吼——”

  仿佛是為了響應石長生的話一般,遠處,玉衡谷深處,一聲似人似獸的低吼之聲響起。

  周恕神色微微一變,還真有僵尸?

  他現在這種情況,如果真遇到僵尸,還真是有些不妙啊。

  “石老,我有件事不太明白。”

  雖然聽到了疑似僵尸的吼聲,但周恕也并沒有驚慌失措,而是沉吟著問石長生道。

  “什么事?”

  石長生瞥了一眼吼聲傳來的方向,也沒有太多的反應,隨口說道。

  “這玉衡谷既然是人墓,那有必要讓它的空間流速與外界不同嗎?”

  周恕疑惑道。

  玉衡谷內一年,外面一天,難不成丹山赤水天之主,是想讓谷內的敵人度日如年?

  那就有些搞笑了吧。

  “傻了吧你。”

  石長生說道,“這玉衡谷不過是丹山赤水天的碎片而已,丹山赤水天本身的時間流速與外界不同,這里有這等效果,又有什么奇怪的。”

  “周小子,你有心思琢磨那些有的沒的,不如琢磨琢磨,怎么撈點好處。”

  石長生看向剛剛吼聲傳來的方向,有些躍躍欲試。

  “什么意思?”

  “你傻啊,這里埋了不知道多少洞天境的好手,這種好手,誰身上沒點好東西?姓刁的傲氣得很,他殺人從不摸尸,所以啊,這里指不定會有什么好東西呢。”

  石長生有些興奮地說道。

  “反正這玉衡谷已經是無主之地,這里的東西,自然也是無主之物。”

  石長生說道,“之前在葬兵山,那些殘兵都夠你鑄造一把鳴鴻刀的,更何況是這里?”

  “年輕人,思維可不能太局限啊,摸尸,不丟人。”

  石長生苦口婆心道。

  周恕還能說什么,只能應付地點點頭。

  “石老,摸尸的事情先不著急。”

  周恕隨口道,“要做什么,起碼得等我恢復過來才行。”

  “在此之前,還得仰仗石老你了,雖然現在看起來沒什么危險,但萬一有什么事,勞煩石老你先頂一頂。”

  “好說,拿人錢財與人消災。”

  石長生笑呵呵地說道,“只要是給得好處足夠,別說給你護法了,就算趟平了這玉衡谷,那也不在話下。”

  石長生胡吹大氣道。

  他話音未落,就聽到玉衡谷身處,再次傳來聲音。

  這一次傳來的,并非之前的吼聲,而是一聲金鐵交擊的錚鳴之聲。

  那聲音傳來的瞬間,石長生臉上的神色就變了。

  “姓刁的,竟然把它給放到玉衡谷里了?”

  石長生低聲呢喃道。

  “石老你說什么?姓刁的把什么放到玉衡谷了?”

  周恕開口問道。

  “周小子,這下麻煩了。”

  石長生轉向周恕,正色道,“這下子,我們可能摸不了尸了,相反,你可能要被別人摸尸了——要不,剛剛吞的那些東西,就當成我替你收尸的費用如何?”

  “我不白吞你的東西,我會幫你留一個全尸的。”

  周恕翻了個白眼,死都死了,留不留全尸,有什么區別嗎?

  “石老,你能不能把話說清楚一點?你好大一個洞天之主,就這么點膽子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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