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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我的鄰居是公主殿下

  按照房契上的地址,周恕找到了御賜的縣男府邸。

  不知不覺之中,他在京城,竟然也成了有兩套房子的人了。

  這可是上輩子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啊。

  上輩子,他哪敢想有人送房子給他?

  那怕不是想得太美。

  “這位置,放上輩子的帝都,得算是一環了吧?”

  周恕站在大門口,嘖嘖稱奇。

  這里與皇宮都只有一條街的距離,絕對算是常安城最中心的位置。

  皇帝很大方,這個府邸看起來比米子溫送他的那套宅子還要大,而且位置更好。

  這地段,這面積,完全屬于那種出生時候買不起,就一輩子都買不起的奢侈品,除非——變異……

  “咱現在也算是步入上流社會了吧。”

  周恕自我打趣,帝都中心位置豪宅一套,美啊!

  上輩子一心想當個房奴都不可得,周恕對豪宅的感覺,可是比那爵位來得大多了。

  那什么男爵的爵位,他反倒是沒有那么在意。

  用鑰匙把大門打開,周恕走進府邸。

  這府邸建得十分精美,亭臺樓閣,雕梁畫棟,饒是以周恕的目光來看,也挑不出什么缺點。

  唯一的缺點,可能就是太大了點……

  這么大的府邸,光是維護,都得需要一大筆錢吧。

  “幸好剛剛贏了那沈約一大筆錢,要不然,有這府邸我都不敢住。”

  周恕自言自語道。

  米子溫贈送的宅在,附帶了一眾奴仆,這縣男府邸,卻沒這種好事了。

  “話說姓沈的小子還不把錢給我送來,他不會是想賴賬吧?回頭得去催催他!”

  周恕嘟囔了一句。

  很快,他就把府邸逛了一圈。

  對這府邸,他只有兩個字。

  那就是滿意!

  等拿到那萬兩黃金,就搬到這里來住,這里的條件,比米子溫送的宅子還好一點,這里離皇宮這么近,也不會有什么大膽妄為的人來搗亂……

  周恕想著,鎖門準備離去。

  這府邸雖然好,但現在還不適合入住,還得雇傭一些下人,另外也得買一些生活用品不是?

  “大司空?你怎么在這里?”

  周恕想著怎么給自己的新家添置物件,一邊向著城外走去。

  忽然,他抬頭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殷無憂站在一個白玉臺階上,目光和周恕平齊,臉上十分淡定地說道,“這是我家,我在這里,很奇怪嗎?”

  “你家?”

  周恕有些意外地抬起頭,陽光照射下,殷無憂身后大門上的牌匾,幾個大字龍飛鳳舞。

  公主府!

  納尼?

  縣男府邸的隔壁,是公主府?

  自己跟殷無憂,成了鄰居?

  周恕臉一黑,公主殿下喜歡拿東西不給錢,這跟她當了鄰居,她不會隔三差五去我府上拿兵器吧?

  嗯!有這個可能!

  回頭一定得給庫房多加幾道鎖!

  周恕心中警惕。

  殷無憂注意到周恕的目光,心中有些不爽,這是什么眼神?

  防備?

  你防備本公主什么意思?

  本公主為了給你要這個府邸,連撒嬌賣萌的方法都用上了,不指望你感激本公主,你也不能這樣吧?

  “你這是要去做什么?”

  殷無憂傲嬌地仰著頭,開口道,“你現在不應該在工坊里干活的嗎?不要以為你是工坊主事,就不用點卯當值!”

  周恕:“……”

  果然是黑心公主,就知道壓迫人!

  跟你爹學學,瞧瞧人家,多大方!

  又是男爵,又是府邸!

  你就只知道讓人干活,虧你長得跟天仙似的……

  周恕心里吐槽道。

  臉上卻是擺出一副恭敬的樣子,“回稟大司空,屬下可不是故意偷懶,屬下進城,是為了尋找鑄兵的靈感。”

  “鑄兵的靈感?”

  殷無憂有些疑惑地道。

  “鑄造兵器,并不是閉門造車,有先賢說過,一件兵器的出現,需要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和百分之一的靈感,而這百分之一的靈感,至關重要。”

  “我零號工坊,職責是研制新式兵器,如果我整天坐在工坊里,那只會限制了我的思維。”

  “所以我要經常出來走走,讓這天地萬物,多刺激一下我的靈感,這樣,我才能研制出更多的新式兵器。”

  “用我們鑄兵行業的術語來說,這叫采風——”

  殷無憂一臉懷疑,“采風?我為什么沒聽說過?”

  “大司空你高高在上,自然沒聽過這等小事。”

  周恕一本正經地胡扯道,“我之前那些制式長刀,就是這么研制出來的。”

  “大司空,研制兵器,需要的是頭腦,而不是看起來我在工坊里干了多長時間的活。”

  殷無憂似懂非懂地點點頭,“算你有些道理。你現在準備去哪里采風?本大司空正好沒事,便隨你一起去見識見識,本大司空既然是鑄兵司的大司空,那么也得多了解一些鑄兵行業的事情,要不然,怎么能領導好鑄兵司呢?”

  周恕:“……”

  “你來這里采風?”

  常安成北城門外,一對兒神仙般的男女,并肩走在官道上。

  殷無憂有些狐疑地看向周恕。

  之前一個時辰,她跟著周恕在城里漫無目的地閑逛,周恕有沒有找到靈感她不知道,反正她肚子快填滿了——

  填滿了街邊的小吃——

  在城里逛了半天,現在他又出城了!

  “大司空,我早就跟你說過了,采風,本就是跟著感覺走,沒有目的的。可能我在城中吃到一份冰糖葫蘆就有了靈感,也可能看到一個如同大司空你這般的美少女就來了靈感。”

  “甚至一片落葉,都可能觸發我的靈感。”

  “這是沒有道理的事情,就好像武道上的頓悟。”

  周恕心口胡扯。

  殷無憂俏臉微紅,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武道上的頓悟,她倒是了解一些,那確實是沒有辦法解釋的事情。

  “那你現在找到靈感了嗎?”

  殷無憂問道。

  “沒有!”

  周恕理直氣壯地說道。

  研制新兵器,哪有這么容易的?

  找靈感這種事,找上一年半載也不奇怪。

  殷無憂倒是沒有懷疑,哦了一聲。

  “前面是驛站,大魏使團便住在這里,你不會是來找他們的吧?”

  殷無憂有些警惕地道,她暗自慶幸,幸好自己今天跟著他了。

  大魏那些人,招攬周恕的賊心不死啊。

  自己可不能讓周恕單獨和他們會面!

  “你不說我還忘了,那姓沈的家伙還欠著我的錢呢,既然來到這里了,那就順便去催催他吧。”

  周恕隨口說道。

  “話說,大司空,大魏的使團為什么要住在城外?這豈不是我大夏失禮了?”

  周恕好奇道。

  兩個國家,不管關系如何,外交場面總是要顧忌一些的。

  人家使團來訪,連城都不讓進?

  “城中也有驛館,那也得他們敢去住。”

  殷無憂冷哼道。

  大魏使團中有個武道一品的大魏國師,他進城,還得擔心大夏會不會坑殺他。

  另外,大夏也會擔心他進城之后會不會大肆破壞。

  畢竟武道一品,已經幾乎超脫凡俗,帶來的威脅實在太大。

  同樣的,如果真有把握圍殺大魏國師,大夏哪怕豁出去臉面,也會去做的。

  不過武道一品不是那么好殺的,如果沒有十足的把握,那最好不要動手,否則一個武道一品的報復,是非常可怕的。

  所以兩方有所默契之下,大魏國師雖然來了大夏,但一直住在城外的驛站。

  在城外寬闊的地方,沒有人能殺得了一個一心逃走的武道一品,至少,大夏沒有人能夠做到。

  “你說咱們就這么上門去要債,他們不會打我們吧?”

  周恕說道。

  殷無憂一臉不屑,“他們敢!他們敢動你,本公主殺了他們!”

  公主殿下一臉霸氣,和她精致的面孔稍微有些不搭,不過這種反差,反倒讓她整個人都透著一股別樣的風采。

  看的周恕眼睛都直了。

  注意到周恕的表情,殷無憂俏臉有些發紅,不自覺地扭過頭去。

  “不會,這里是咱們大夏的地盤,他們要是敢動手,本大司空保證他們吃不了兜著走。”

  殷無憂換了個自稱,掩飾自己的不自然。

  周恕只是沒話找話,畢竟跟領導一起,不能讓氣氛太尷尬了不是?

  他怕大魏使團動手?

  大魏使團真要是敢動手,他倒想試試,能不能把上次丟在那里的三把天品兵器給奪回來呢!

  周恕現在還不知道,大魏國師蕭順之,只搶到了一把,另外兩把,現在都落到了元封帝的手中。

  兩人說著話,距離那驛站越來越近。

  在距離驛站還有百丈距離的時候,耳邊就聽到一聲尖銳的哨聲,片刻之后,沈約便帶著幾個人迎出門外。

  很顯然,他們是在四周安排了哨探的。

  “沈兄,好久不見啊。”一見面,周恕就熱情地道,“真是想死我了,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啊。”

  沈約被周恕的熱情嚇了一跳,他這什么意思?

  我和他有這種交情?

  殷無憂眉頭則是皺了起來,周恕和沈約真的有交情?不應該啊。

  “公主殿下!”

  沈約根本沒搭理周恕,一個小小的工坊主事,也配自己招呼?

  暫贏一局又如何?還不是那個小小的工坊主事!

  沈約心中輕蔑地想著,看向殷無憂道,“公主殿下大駕光臨,不知所謂何事?”

  大魏使團,和大夏交涉是有固定流程的,理論上,和殷無憂沒什么關系。

  他有些奇怪,之前的切磋已經告一段落,現在雙方都在等制式兵器譜的公布,殷無憂這時候過來,是想干什么?

  “不是我要來的,是他找你有事。”

  殷無憂指了指周恕,說道,“我只是陪他過來而已。”

  殷無憂主動后退一步,沒有喧賓奪主。

  沈約皺著眉頭看了一眼周恕,冷聲道,“公主殿下,本使乃是大魏使團副使,貴國讓一個九品芝麻官,來與本使談事?”

  切磋鑄兵之術的時候,他那是自降身份,否則,區區一個鑄兵學徒,就算是工坊主事,又有和資格站到自己面前?

  輸了一局,加上心中對周恕充滿恨意,沈約抓住了機會,豈會給周恕好臉?

  “姓沈的,你是打算賴賬?”

  周恕怒道。

  沈約昂著頭,不屑于跟周恕說話。

  “公主殿下,大夏若有什么事,請安排身份對等的人過來,不要什么阿貓阿狗都跑到這里來亂吠!”

  “誰在亂吠?”

  周恕道。

  “阿貓阿狗——”

  沈約隨口道。

  “哦,原來你是阿貓阿狗啊。”

  周恕道。

  沈約臉色陰沉,這種市井罵人的手段,他何曾接觸過?

  他沈約,在大魏也是極有身份之人!

  “沈副使,如果我沒記錯的,你在大魏的官職,是從五品下吧?”

  殷無憂冷冷地開口道。

  從五品,大概相當于周恕前世地球上的副廳級,二十來歲的副廳級,這要是放在地球上,絕對是了不得的事情。

  “周恕乃是我大夏開國縣男,相當于從五品上,單以官職而論,他還要比你高半級!”

  “要說身份不對等,那也是你的身份不夠!”

  殷無憂毫不客氣地說道。

  沈約高昂的頭顱上,表情一僵。

  姓周的封爵了?

  這是什么時候的事?

  為什么他沒有得到消息?

  “大司空,低調,低調。”

  周恕矜持地說道,“一個小小的男爵而已,就別拿出來丟人了,不知道還以為我沒見過世面呢。”

  “也對,一個小小的男爵而已,確實配不上你。”

  殷無憂十分贊同地點頭道。

  周恕沒想到殷無憂還有捧哏的天賦呢,暗暗給殷無憂豎了個大拇指,然后看向沈約。

  “姓沈的,雖然我官職比你大一點,但咱們不是一個國家的,我這也算不上以勢壓人。”

  周恕開口道,“你欠我的債,也該還了吧,這都拖了幾天了?”

  “要是真拿不出來呢,你就先給我寫個欠條吧,男子漢大丈夫的,你不至于連這點賭品都沒有吧?”

  “你要是真不想要臉呢,那也行,這個錢我不要也沒問題,為非但不要,還免費幫你宣傳一下,免得以后還有人上你的當。”

  “輸不起,就別賭嘛,又沒人逼著你,你說你要本事沒本事,要賭品沒賭品,整天還裝什么大尾巴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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