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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沈約之謀,大秦銳士

  “敢問大人,如果我們挑戰大夏,那是和大夏使團中的鑄兵師比呢,還是和大夏所有的鑄兵師相比呢?”

  有一人站出來,大聲道。

  “自然是和使團中的鑄兵師相比。若是和大夏所有的鑄兵師相比,那也沒必要讓使團過來了。”

  徐市淡然說道。

  如果是比較各國的綜合鑄兵實力,那根本需要比,誰強誰弱,一目了然。

  這就跟奧運會一樣,強國,不代表臨場發揮一定會贏。

  國家強大,不代表使團就一定能贏。

  “那大人的意思是不是說,我們既可以比以往的作品,也可以選擇比試一件新的作品?”

  那人繼續追問道。

  “可以。”

  徐市說道。

  “好!我們大韓放棄。”

  那人的話,讓徐市差點沒被口水嗆著。

  問了這么多,你就是為了放棄?

  既然要放棄,你問這么多是吃飽了撐的嗎?

  饒是徐市城府極深,臉上了露出一個無語的表情。

  這大韓的使團放棄之后,相繼又有兩個國家放棄。

  包括大梁的使團。

  剩下五個國家的使團有些猶豫不決。

  他們沒有戰勝大夏使團的把握,但就這么放棄,也心有不甘。

  就在眾人有些猶豫的時候,忽然一個人站了出來。

  “我反對。”

  沈約,從人群中站了出來,沖著秦帝和徐市拱拱手,開口道,“大夏國力不如我大魏遠甚,我不認為他們有資格擔當此次十國演武的東道主。”

  “這話其他人說可以,你們大魏,不剛剛輸給了大夏?”

  徐市開口說道,他語氣很是平淡,似乎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完全不像是在挑撥離間。

  沈約冷哼一聲,“那是事出有因,與這次的事情無關。”

  “既然大秦制定了規則,那我們便按照規則來,周恕,我要再和你比一次!”

  沈約盯著周恕,冷聲道。

  周恕瞥了他一眼,開口道,“手下敗將而已,我沒興趣跟你比。”

  “你——”

  沈約大怒,他滿臉通紅,胸口劇烈起伏。

  “徐大人!他們可以拒絕嗎?”

  “周侯爺,大夏使團如果拒絕接受挑戰,那將會自動失去候選的資格,由挑戰者成為十國演武東道主的候選。”

  徐市看了周恕一眼,意味深長地道。

  “你聽到了嗎?”

  沈約大聲道,“周恕,不敢的話,就給我滾回大夏去!”

  “姓沈的,你要比,我跟你比!”

  史松濤大怒道。

  這沈約,沒點自知之明嗎?

  他憑什么和侯爺比試?

  他的鑄兵水平,連我史松濤都不一定能比得過!

  “你能代表大夏使團嗎?你輸了,大夏使團會認輸嗎?”

  沈約不屑地說道。

  “他當然能代表大夏使團。”

  史松濤還沒說話,就聽到周恕的聲音響起。

  “這么一個兩個的,太麻煩了,既然大秦說了規則,那就痛快點,你們誰不服,一起來吧。”

  周恕目光掃過全場,重點在那幾個沒有出言放棄的使團身上逗留了一下。

  沈約微微一愣,旋即大怒。

  “周恕,你只是個鑄兵師而已,你憑什么如此囂張?你連玄品兵器都沒有鑄造出來過,你——”

  沈約怒喝道。

  周恕表情平淡,開口道,“這就是囂張了?”

  “有本事,你贏了我就是了,廢話這么多,只能透露出來你的心虛。”

  秦帝饒有興致地看著周恕和沈約斗嘴,眼神中閃過一抹贊賞。

  這性格,像我大秦之人。

  沈約表情陰沉,他死死盯著周恕,冷冷地說道,“姓周的,你以為你的鑄兵之術就天下無敵了?你連高級鑄兵師都還不是呢!”

  “今日,我就讓你見識一下天高地厚!”

  沈約渾身殺氣四溢。

  “我大齊,不參與。”

  沈約話音未落,又有一個國家棄權。

  說話的人,向旁邊挪了幾步,和大魏使團拉開了距離。

  群起而攻之,贏了丟人,輸了更丟人。

  大齊使團,直接和大魏使團劃清了界限。

  大齊使團退出,還沒有棄權的國家,已經只剩下大魏、大晉、大楚和大陳四個了。

  看起來,不會再有國家棄權了。

  “周恕,你有把握嗎?”

  殷無憂在周恕耳邊小聲道。

  本來看大夏就要拿到十國演武的東道主身份了,殷無憂心中已經樂開了花,她也沒想到,這次出使能這么順利。

  主要還是因為我們周恕厲害!

  結果還有這么多國家反對,周恕又要同時應對好幾個國家使團的挑戰,她心里不由自主地有些擔憂。

  “信不過我?”

  周恕笑著說道,眼神中神采飛揚。

  殷無憂小臉微紅,“不是——”

  她感覺周恕和在常安城的時候,有很大的不同,現在的他,似乎更加張揚自信。

  現在的樣子,怎么說呢?很男人!

  “你們想怎么比,本侯爺奉陪到底。”

  周恕掃了一眼沈約等人,開口說道。

  “哼!”

  沈約冷冷一哼,說道,“我們分別當場鑄造一件兵器,誰強誰贏!”

  以往的作品,根本沒得比。

  黃品兵器譜前十,已經幾乎都是周恕鑄造的兵器。

  玄品兵器譜上倒是沒有,不過大夏使團中,也要兩個高級鑄兵師,玄品兵器譜上有名的那種。

  兩項綜合,大夏勝出的幾率極大。

  所以沈約選擇了很直接的方式,那就是現場鑄兵分勝負!

  “可以。”

  周恕點頭道。

  “秦帝陛下,我來此之前,一直在鑄造一件兵器,現在只差最后的點星定位,為了避免浪費陛下的時間,我便用這件兵器來比試,請陛下允許。”

  沈約對秦帝拱手說道。

  “允。”

  秦帝淡然道。

  就算兵器坯子不是沈約所鑄,他如果能夠點星定位的話,那兵器,一樣可以算是他的作品。

  所以他的做法,并不算違規。

  其實,給他人鑄造的兵器坯子點星,往往會更難一些。

  周恕對沈約的做法也沒有異議,其實他也是打算這么做的。

  要不然,從頭鑄造一件兵器,少說也得十天半月的時間,他等得及,別人未必等得及。

  徐市一擺手,已經有人搬了鑄造爐上殿。

  “你們,誰先?”

  徐市看向眾人。

  “我先來!”

  沈約輕蔑地看了一眼周恕,大步向前。

  在眾人的注視之下,沈約從懷里拿出一個用絲綢包住的東西。

  只見他把絲綢打開,露出里面一面鏡子。

  周恕眼睛一瞇,瞳孔之中,閃過一抹精芒。

  所有人臉上都露出錯愕之色。

  沈約要完成點星定位的兵器,是一面鏡子?

  他們可從來沒聽說過,鏡子,也能是兵器?

  不過話說回來,真要把鏡子當成奇門兵器,也不是不行。

  別人在想鏡子是不是兵器的時候,周恕卻是想到了當初在幽州的時候,那驚鴻一瞥的神器!

  當時幽并二州變成一片死地,就是因為有一件名為業鏡的神器出現在那里!

  那業鏡,外表就是一面鏡子!

  當初幽并二州,是從大魏手里回歸大夏的,他們之所以愿意把幽并二州還給大夏,就是因為那業境的緣故。

  現在沈約竟然拿出了一面鏡子,這是巧合?

  事出反常必有妖!

  大夏使團這邊,所有人的表情都變得有些凝重。

  鏡子做兵器,前所未聞。

  沈約既然敢在這種場合拿出一面鏡子,說明他對這鏡子十分自信。

  這種情況,往往意味著兩個字,難纏!

  大秦方面,秦帝臉上也閃過一抹驚訝。

  徐市眼神中充滿思索之色,他看著沈約手上那面鏡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沈約手持鏡子,目光隱晦地掃過全場,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下一刻,他直接把那面鏡子拋進鑄造爐內,然后靈元涌出,鑄造爐的真火火種被激發,熊熊火焰,把那面鏡子給包裹起來。

  眼見沈約開始鑄兵,周恕的眉頭微微一皺。

  他回頭對著隊伍中的陳吉使了個眼色。

  陳吉會意,表情凝重,趁著眾人的目光集中在沈約的身上,他悄無聲息地退出大殿,朝著驛站而去。

  “大司空,我有些不好的感覺,等會兒要是有什么意外發生,什么都不要管,沖出去,趕回驛站和護衛軍匯合!”

  周恕悄悄在殷無憂的手心上快速寫道。

  本來周恕忽然拉自己的手,著實把殷無憂嚇了一跳。

  她正害羞的時候,就感覺到周恕在她手心寫起了字。

  用心感受下來,她心中有些疑惑,不好的感覺?

  有危險嗎?

  可是她沒有察覺啊。

  她是武道二品,周恕只是武道六品,沒道理一個武道六品能察覺到的危險,她一個武道二品察覺不到啊。

  殷無憂抬起頭,下意識地東張西望起來。

  “相信我!”

  周恕再次在殷無憂手心寫道。

  殷無憂雖然還是沒有察覺到危險,不過她還是鄭重地點點頭。

  交待了殷無憂,周恕正準備故技重施,也交待一下陸文霜。

  他剛剛伸出手去,卻撈了一個空。

  陸文霜抱著雙臂,冷冷地看著他。

  周恕落了個沒趣,哥是想提醒你有危險,又不是想占你便宜!

  拉個手,也算占便宜嗎?

  周恕其實也不知道自己心里危險的感覺從何而來。

  或許是因為沈約手上的鏡子?

  雖然不知道源自何處,但周恕對自己的直覺十分信任。

  修煉了五岳真形觀想圖之后,周恕精神凝聚,甚至凝練出了神識。

  精神強大,讓他對危險都有一種先知一般的直覺。

  他這種直覺,從來沒有出過錯!

  這點小插曲,也有一些人注意到了,不過那些人都認為這是周恕為人風流,倒是沒往別的方向去想。

  沈約鑄兵的速度極快,似乎是對那面鏡子的星位情況早就成竹于胸。

  不得不說,沈約這個人,在鑄兵學徒階段積累數年,厚積薄發,一朝成為鑄兵師之后,鑄兵之術,不在很多資深鑄兵師之下。

  只見他不斷在鏡子上點落一個個星位,一舉一動,精準無比。

  每一個星位被點出之后,那面鏡子,鏡面之上便閃過一道光芒。

  隨著星位越來越多,那鏡面之上的光芒也越來越盛。

  一股波動,從鏡面之上蕩漾開來。

  周恕一直在仔細觀察周圍,他注意到,隨著鏡面上波動越來越強,秦帝的表情,似乎有所變化。

  就在周恕有些疑惑的時候,沈約忽然一聲大喝。

  只見他面目猙獰,似乎用出了全身力氣一般,靈元裹著一滴天煉石溶液,落在那鏡面之上。

  “嗡——”

  鏡面之上,一道道星路一閃而沒,旋即,一道粗大的白色光柱沖天而起。

  “噗——”

  沈約忽然張嘴噴出一口鮮血,他這一口鮮血,剛好噴出那面從鑄造爐中飛出的鏡面之上。

  那鏡子,好像海綿一般,瞬間把沈約的鮮血吞噬進去。

  然后鏡子劇烈抖動起來。

  “咔嚓——”

  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那面鏡子之上,忽然發出一聲雞蛋殼破碎一般的聲音。

  然后那鏡子,陡然破碎開來,瞬息之間已經碎裂成無數的碎片。

  失敗了?

  鬧出這么大的動靜,結果鑄造失敗了?

  眾人皆是有些錯愕。

  說起來復雜,其實一切不過發生在眨眼之間。

  沈約的臉上,忽然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

  便在這時,眾人才發現,鏡子破碎了,但那一道自鏡面發出的光柱,卻沒有消失。

  沖天的光柱,已經足有成人腰肢那么粗細,光柱的上端,直入云霄。

  “大魏!”

  秦帝忽然大喝一聲,只見他長身而起,一步跨出,直接撞破大殿的屋頂,人已經到了云霄之中。

  黑色的龍袍在空中招展而來,仿佛化作一條黑龍。

  “轟隆——”

  秦帝一拳擊出,天崩地裂,那粗大的光柱,轟然破碎開來。

  光柱破碎的同時,光柱上方,仿佛出現了一個黑洞,洞中傳來攝人心魄的咆哮之聲。

  無數人痛苦地捂住了耳朵。

  “走!”

  周恕反應很快,低喝一聲。

  說完,他扯著史松濤,就朝著秦宮外跑去。

  這個時候,秦帝的聲音傳遍大秦京城。

  “大秦銳士,迎戰!”

  “在!”

  震耳欲聾的響聲,在大秦京城中響起,一道道人影沖天而起,化作一道黑色的洪流,朝著空中而去。

  那黑洞之中,忽然探出一只巨大的獸爪,向著秦帝和那黑色洪流拍落下去。

  “找死!”

  秦帝的喝聲響起,黑龍和獸爪撞在一起,巨大的撞擊聲震耳欲聾,整個大秦的京城,都好像陷入了世界末日一般,無數勁氣宣泄而下,墻倒屋塌,天崩地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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