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始神兵在哪呢?快給我瞧瞧!”
木治星興奮地說道。
他和周恕認識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他十分清楚周恕在鑄兵之術上面的造詣。
周恕親手鑄造出來的神兵,那就沒有不好的。
周恕灑然一笑。
之前用木元帶回來的那一團元始,周恕鑄造了不止一件元始神兵,這些元始神兵,本來就是為了戰和古天庭等人準備的,自然也少不了木治星一件。
畢竟這些人,在這個世界上都能算是自己人,為了能夠掌控潼關城,他們都是十分重要的,提升他們的實力,都是必須要做的事情。
本來就要給木治星一把,現在順道讓木治星去做點事情,也算是一舉兩得吧。
“拿好了。”
周恕手腕一翻,隨手把一柄只有一尺來長的短劍丟給了木治星。
“元始神兵,非同小可,你要記住了,這把神兵,不能隨便出現在別人眼前,只要出現,就要保證沒有活口。”
周恕表情嚴肅地說道,“否則的話,恐怕會引來大麻煩。”
元始神兵,那是神圣的專屬,除了偶爾會賞賜給偽神,其他人,根本就沒有資格擁有。
如果一個人手上有一件元始,那別人第一反應,只怕是此人找死。
周恕之前能用元始神兵把偽神縉通的使者嚇唬走,那是因為多種原因造成的,如果不是在潼關城內,周恕突然向他展示元始神兵,只怕他第一反應就是把周恕給拿下問罪。
“放心,我明白輕重。”
木治星愛不釋手地撫摸著手上的短劍,他的武道實力雖然不算很強,但那也要看跟誰比。
跟周恕和戰等人比,他自然是及不上的,但是當年在祖地,他那也是一等一的高手,對神兵,更可以算是內行人。
僅僅一眼,他就知道這元始神兵,是他有生以來見過的最好的神兵!
“魚藏?”
木治星發現那把短劍的劍柄之上,烙印著兩個古樸的文字,開口念了出來。
“這把劍,叫魚藏劍?”
木治星開口問道。
“沒錯。”
周恕點點頭。
“魚藏劍……”
木治星念叨了兩邊,開口問道,“這個名字,有什么特別的含義嗎?”
“沒有,我隨口取的。”
周恕輕描淡寫地說道,“你別想改。元始神兵鑄造成功,任何人都別想修改它上面的字跡,此劍,堅不可摧。”
“好吧,魚藏就魚藏吧,雖然古怪了一點,不過不重要。”
木治星撇撇嘴,說道,“只要是一把好劍就行!”
說完,他又興奮了起來,手上還揮出幾朵劍花,發出呲呲的輕響聲。
“有這把元始神兵在手,等閑高手,也不是你的對手。”
周恕繼續開口說道,“只要你不自己作死去招惹偽神或者神圣,一般情況下,你保命沒有問題。”
“現在,你可以去打探消息了,別的可以不用管,但你一定要查清楚,這天下,一共有多少個神圣,偽神縉通背后的神圣,是誰,還有,這個神圣的對頭都有誰!”
周恕沉聲說道。
雖然說著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但起碼要做到知己知彼,不至于當事情發生的時候,自己一無所知。
“拿人錢財,與人消災。”
木治星嘿嘿一笑,對手上的魚藏劍愛不釋手,“放心,這件事交給我了,我一定打探清楚。”
“走了,等我的好消息!”
木治星說道。
說話之間,他手上的魚藏劍劍身之上亮起一道光芒,然后木治星的身影,好像變成了透明的一般。
“呲——”
一聲輕響,木治星已經出現在數十丈外。
“好劍!”
他哈哈大笑道。
這,也是魚藏劍的一部分威能。
魚藏,本就是刺客之劍,手持魚藏劍,方圓百丈之內,可隨意所至,等閑人無法捕捉到劍主的蹤跡。
幾個閃爍,木治星就已經消失不見。
一日之間,連續兩人離開了潼關城,連周恕的心中,都涌起了危機之感。
葛長隆和木治星的離開,對潼關城的運轉,倒是沒有什么影響。
甚至除了少數人,其他人根本就不知道潼關城少了兩個人。
尤其是被困在天網中的侯百東,他被困在方寸之間,連白天黑夜都快不知道了。
不過他倒是一點都不難受,沉浸在鑄兵之中,他連自己是階下之囚的事情都給忘記了。
尤其是周恕為了讓他鑄造虎翼甲,特意給他配了兩隊鑄兵學徒來打下手。
親眼見識到了流水線鑄兵法和分解鑄兵法威力的侯百東,幾乎無時無刻不在思索著這兩種鑄兵之法。
他心中,有一種因禍得福的感覺。
這兩種鑄兵法,真乃是天才的創舉,對鑄兵之術,絕對有開天辟地一般的作用。
他都可以想象到,如果回到天工閣以后,推動這兩種鑄兵方法的應用,他在天工閣的威望,一定會上升到一個令人無法企及的高度。
唯一有點遺憾的是,這兩種方法,不是他創造的。
眼見周恕踏步走來,侯百東的眼睛一亮。
他現在對周恕一點恨意都沒有了,反倒是充滿了高山景仰的感覺。
“你又有什么要教我的?”
侯百東開口說道,語氣竟然是有些期盼。
這些天,周恕一直沒有露面,侯百東還一直想要向周恕多多請教鑄兵之術呢。
周恕微微一笑,這些天工閣的副閣主,如侯百東和金魁,且不提他們的人品怎么樣,他們能走到今天的高度,對鑄兵之術的癡迷,起到了極大的作用。
用周恕上輩子的話來說,這些人,都是正兒八經的技術人才。
“這些沒有。”
周恕搖搖頭,開口說道,“我這次是有幾個問題要問你。”
“問吧。”
侯百東有些失望,興致乏乏地說道。
“你可知道,潼關城所屬的神圣,是哪位?”
周恕開口問道。
侯百東猛地抬起頭,看向周恕。
“你問這個干什么?你不知道?”
侯百東皺眉道。
這個吳宗銓,乃是閣主的親傳弟子,這件事,他問閣主,不是更合適?
“你不應該問我,應該問閣主。”
“這天下,除了偽神,真正見過神圣的,只有閣主一個。”
侯百東說道。
周恕眼底深處閃過一道精芒,見過神圣的,只有天工閣閣主一個嗎?
他當然想問天工閣閣主,但是他上哪去找天工閣閣主去?
就算找到了,天工閣閣主也不會給他問問題的機會啊。
周恕心中腹誹道,嘴上卻是冷冷地說道,“你別管我為什么問,你就說,你知不知道吧。”
周恕根本懶得跟侯百東解釋,怎么著,本城主給你幾分好臉色,你就忘了自己的處境了?
別忘了,你現在還是本城主的階下之囚!
“不知道。”
侯百東干脆利落地說道,“潼關城這種破地方,我以前根本就沒有關注過。”
“潼關城你沒關注,葛家你還不知道?”
周恕冷哼道。
“葛家效忠的是偽神縉通,我當然知道。”
侯百東低下頭,重新開始研究自己手上的兵器零件,隨口說道,“偽神縉通頭上的是誰,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這個天工閣第三副閣主,是假的吧?”
周恕皺眉道。
天工閣,是這個世界上最大的鑄兵組織,它的實力非常強大。
身為天工閣排名第三的副閣主,侯百東是這世上偽神之下身份地位最高的一批人之一。
連他都不知道偽神縉通頭頂上的神圣是誰?
“不知道很奇怪嗎?”
侯百東也是翻了個白眼,“閣主只教你鑄兵之術,這些常識都不告訴你的嗎?”
“普通人,根本記不住神圣的名號,就算聽過,也會瞬間忘記,如果有人妄自稱呼神圣的名號,甚至會引來天罰。”
侯百東翻著白眼說道,“別說我不知道偽神縉通神圣頭上的神圣是誰,就算知道,我也不會說,我可不想找死。”
“我跟你說,在你沒有真正接任天工閣之前,不要打聽神圣的事情,那些事情,與你無關,打聽無益。要不然,閣主為什么不告訴你這些?”
侯百東沒好氣地說道。
他也發現了,這個吳宗銓的脾氣不算壞,只要不觸及他的底線,有時候語上說些什么,他并不在意。
“自己廢物就說自己廢物。”
周恕也是沒好氣地說道,“解釋這么多也改變不了你廢的事實,堂堂天工閣第三副閣主,這點事情都不知道,真不知道你是干什么吃的。”
說完,周恕頭也不回地走了。
侯百東氣得火冒三丈。
“我這——你給我回來!”
他怒吼道。
片刻之后,周恕又出現在金魁的面前,問出了同樣的問題。
金魁的答案,和侯百東幾乎如出一轍。
“少閣主,這些事情你不用打聽,等你接任了閣主之位以后,老閣主肯定會跟你解釋清楚的。”
金魁笑著說道,“說起來,咱們天工閣,本身就是直屬于神圣,閣主,就是直接為各位神圣服務的,咱們和那些偽神,就不是一條道上的,就算是偽神,對我們天工閣,也得禮讓三分。”
金魁臉上充滿了驕傲的神色,天工閣,可不是一般的勢力。
“好吧。”
周恕有些無奈地放棄,看來,只能等木治星打探消息回來了。
“對了,金副閣主,我聽說,天地靈根,要結果了?”
周恕換了個話題,問道。
“是。”
金魁的反應倒是沒有木治星那么大,平靜地開口道,“少閣主你也知道,我們就生活在天地靈根之上,這天地靈根,每隔十萬年,就會結一次果,每次結果三千,這天地靈根的果子,據說有不可思議的神效,不過這東西,是神圣的專屬,跟我們沒有多大關系。”
“不過天地靈根每次結果,都會引發天地靈氣暴漲,與之相隨的,是靈蟲。”
金魁繼續說道,“潼關城外誕生的靈蟲,應該也與此有關。”
“這天地靈根如此巨大,它結出來的果子,應該會有多大?”
周恕有些疑惑地問道。
“這可能跟你想得不一樣。”
金魁笑著說道,“天地靈根結果,跟我們平常所見的果樹是不一樣的,它不是在枝頭上開花、結果。”
“我以前倒是看到過一本古籍,記載了一些情況,據說天地靈根的果子,可能出現在天地靈根上的任何地方,它的大小,也就是普通的桃子那般。”
“原來如此。”
周恕點點頭,沉吟道,“那這些天地靈根的果子,神圣之間,是不是會展開爭搶?”
“那是自然的。”
金魁點頭說道,“每次天地靈根結果,都是一次洗牌的過程,據我所知,上一次天地靈根結果,就曾經有神圣隕落。”
看到金魁一臉平靜的樣子,周恕心中有些奇怪。
“金副閣主,這么說的話,每次天地靈根結果,都會天下大亂,你不害怕?”
“我為什么要害怕?”
金魁奇怪地道,“我是鑄兵師啊,就算是天下大亂,跟我又有什么關系?他們打他們的,不管他們打成什么樣子,跟我們天工閣也沒關系啊,我們又不參與。”
“不對,我們還是會參與的,我們會給他們提供神兵,天下越亂,我們天工閣的生意越好,難道還要誰敢得罪我們天工閣不成?”
金魁理所當然地說道。
人的位置不同,考慮問題的方式就不同。
木治星聽說天地靈根結果的事情,第一反應就是他們可能會被殃及池魚,潼關城,可能要陷入戰亂之中。
金魁卻是根本沒有當回事,反倒是當成了一次發展的機會。
話說回來,金魁說得也確實是有道理的,天工閣是什么地方?那就是一個軍火商啊。
戰爭越是激烈,對神兵的需求就會越大,天工閣的地位,也就會越高。
身為鑄兵師,他根本就不需要去打打殺殺。
也不會有哪個神圣手下的力量會頭腦發昏地攻擊天工閣。
要知道,天工閣,是直屬于所有神圣的機構,它本身就超然于那些偽神而存在。
神圣底下就算打成一團,也不會有誰敢直接對天工閣動手。
想要神兵,可以啊,來買。
“少閣主,不用多想,我們天工閣,一直都是中立存在的,我們不會傾向于哪一方勢力,也沒有會逼我們表態。”
金魁笑著說道,“我們只需要做好我們自己的事情就行了,不管是誰,想要神兵,都得按照我們天工閣的規矩來,我們可不管他們是哪個神圣麾下的。”
金魁一臉傲意,他們天工閣,有這個底氣。
靠手藝吃飯的人,就是這么強硬。
“我明白了。”
周恕點點頭。
如果他真的是天工閣的少閣主,天工閣閣主的親傳弟子,那自然是不用擔心的。
但問題是,他不是啊。
他就是個冒牌貨。
再者說,他看重的,是潼關城,潼關城,可沒有天工閣那么超然的地位。
天工閣可以中立,但是潼關城,是沒有那個資格的。
說句不好聽的,偽神縉通下個命令讓潼關城參戰,潼關城是沒有拒絕的資格的,就算是天工閣閣主,也沒有資格過問。
天工閣能夠中立的基礎,就是在于它不會對誰有所傾向,它對所有的勢力,都是一視同仁,想要神兵,來買!
天工閣閣主一旦出手干涉潼關城,那就直接違背了天工閣中立的基礎,到時候,會引發一連串不可控制的后果。
周恕就算想要借助天工閣閣主的名頭來蒙混過關,也是不可能的。
“金副閣主,以前有沒有天工閣的鑄兵師擔任過城主之位?”
周恕沉吟道。
“有啊,不過一旦他們成為城主,就會自動脫離天工閣。”
金魁笑著解釋道,“少閣主你的情況不一樣,你現在還沒有正式加入天工閣呢。不過等你回歸天工閣的時候,你就不能再當潼關城的城主了,我們天工閣是獨立存在的,不允許鑄兵師在天工閣之外,再效力其他勢力。”
這和周恕想得一樣,想要中立,那就要有中立的態度。
看起來,想要保護潼關城,就只能憑借他自己的力量了,天工閣的力量,是不能借助的。
“少閣主你這么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
金魁拍了拍額頭,說道,“十萬年將至,天地靈根馬上就要結果了,我們還得盡快回閣里呢。”
“這種時候,我們再繼續留在潼關城,有些不合適了。”
金魁說道,“潼關城,畢竟是偽神的勢力范圍,我們不宜干涉太多。”
金魁話里的意思,是讓周恕不要貪戀一個城主之位。
小小的潼關城城主,如何能與天工閣少閣主相比?
“金副閣主,你說,有沒有可能讓潼關城像天工閣一樣,獨立在外呢?”
周恕沉吟著說道。
覆巢之下無完卵,一旦潼關城被攪合進了大亂之中,就算是周恕,也未必能夠護著潼關城全身而退。
“讓潼關城獨立出來?”
金魁思索道,“偽神縉通怕是不會同意吧。”
“金副閣主你的意思,只要偽神縉通同意,潼關城就能獨立?”
周恕沉聲道。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就是說偽神縉通不會隨便放棄自己的地盤。”
金魁搖搖頭,說道,“這我真是不知道,我以前也沒關注過這些事情啊。”
他是天工閣副閣主,以前哪里會關心這種小事,潼關城這種小城的死活,對天工閣來說,根本就是不值一提的存在。
“少閣主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不過這事,你可能得去跟偽神縉通談。”
金魁攤開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