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服用三千靈果,就能成為后天神圣?”
周恕沉吟道,“三千靈果,只是數量,并沒有其他要求?”
“沒錯。”
木治星點點頭,沉聲道,“理論上,十萬年前成熟的靈果,和現在成熟的靈果,效力都是一樣的。”
“如果按照你這個說法,所有的偽神,至少也都是服用過一顆靈果的,甚至可能有些偽神,服用過不止一顆靈果……”
周恕眉頭皺了起來,“既然服用一顆靈果就能成為偽神,那為何天下只有三千偽神?照理說,偽神的數量,不應該這么湊巧才對。”
“或許是巧合,也或許是神圣有意控制偽神的數量,誰知道呢?”
木治星聳聳肩膀,開口道,“王爺,我告訴你這個消息,只是想要告訴你,對某些偽神來說,他們或許并不需要多少靈果,就能成就后天神圣之位。”
“但是對于我們來說,要想成為后天神圣,就必須要把這一次的三千靈果搶到手中,否則的話,我們是沒有時間等個十萬年的。”
木治星正色說道,“但是搶到三千靈果,這個難度,不用我說王爺你也應該知道。”
“那些服用過多個靈果的偽神,實力必定是無比的可怕,那種人,對靈果的執念,更加不是我們可以想象的,情況十分嚴峻啊。”
周恕的想法,木治星是知道的,他們從祖地而來,想要在這個世界立足,最需要的就是實力。
擁有實力最好的辦法,就是服用靈果。
如果他們一方能有一個后天神圣,那才是真正擁有了立足的根本。
“成為偽神,或者說成為后天神圣,只有服用靈果一條路?”
周恕不以為意地道。
“或許不止一條,但是為人所知的,只有這一條路。”
木治星說道,“我打聽過了,這個世界無數年來,除了服用靈果,沒有其他的方式成為偽神的先例。”
“所以每隔十萬年,靈果成熟一次,這時候,就是這個世界重新洗牌的時候,這是危機,也是一個機會。”
木治星認真地向周恕分析道。
周恕怪異地看了他一眼,這些事情,未必是木治星分析出來的,可能是一號黃金面具人告訴他的。
這一號黃金面具人,到底是什么身份,為什么這么隱秘的消息,他也能這么快打探到。
這里可不是祖地,而是門后世界,天地靈根之上,他在這里,應該也沒有什么關系人脈才對。
周恕思索著,半天不語。
“王爺,我的想法是,我們一定要盡可能地奪得靈果,就算無法奪到三千靈果,也是越多越好。”
木治星沉聲說道。
“你跟我說了這么多困難,最后就得出來這個結論?”
周恕沒好氣地說道,“不用你說,我也知道。”
“你還有沒有得到其他有價值的情報?”
周恕問道。
木治星帶回來的情報如果沒有問題的話,那戰,現在應該已經有了偽神的力量。
或者說,戰,已經是偽神了!
如果按照這個直接只能有三千偽神的規律,那么新的偽神出現,就必定伴隨著舊的偽神隕落。
也不知道,神圣是用什么手段來控制偽神的數量的,難道會有偽神突然暴斃不成?
“這還不夠有價值?如何成為偽神,在這個世界,也是沒有多少人知道的好吧。”
木治星有些無語地說道。
“你要是能帶一個靈果回來,我可能還覺得有些價值,現在這些消息,對我沒用。”
周恕說道。
“我說王爺,以前有沒有人告訴過你,有些時候,你真的是很欠揍?”
木治星沒好氣地說道。
“說實話就是會不招人喜歡。”
周恕倒是淡定地說道,就算木治星不帶回來這些消息,周恕很快也能知道靈果和偽神之間的關系。
畢竟戰已經服用了一顆靈果,只要他能活著逃過那些偽神的追殺,那周恕自然就會知道,服用了靈果,就能突破到偽神。
所以周恕才說木治星帶回來的消息沒有太大的價值。
“不過你帶回來的鑄兵材料,還是非常有價值的。”
周恕繼續說道,“這一次你辛苦了,先回去休息休息吧,回頭等戰回來了,我們再商量商量,下一步應該如何做。”
周恕揮揮手,一臉云淡風輕。
木治星給了他一個白眼,轉身離開了周恕的房間。
木治星剛走,就又有一個人,來到了周恕的房間外。
“少閣主,有時間嗎?我有事想要稟報。”
金魁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進來吧。”
周恕隨口說道。
他已經有段日子沒有見金魁和侯百東兩人了。
主要是這段日子為了忙活靈果的事情,他忙得昏天暗地,根本顧不上金魁和侯百東那里。
也幸好兩人那邊都是按部就班地做著自己的事情,也不需要周恕太過操心。
畢竟人家兩個都是天工閣副閣主,當初在天工閣,也都是獨當一面的存在。
如今在潼關城負責鑄造神兵,本身就不需要周恕多說什么。
“金副閣主,找我什么事?是鑄兵材料不夠了嗎?沒關系,我剛剛得了一批鑄兵材料——”
周恕見到金魁走了進來,開口說道。
“不是,少閣主,我們的鑄兵材料儲備還有一些。”
金魁搖搖頭,開口道,“我來主要是想告訴少閣主你,老大他想見見你。”
“老大?你是說天工閣排名第一的副閣主?”
周恕眉頭微微一皺,開口道。
之前金魁曾經提過一次,想讓他回天工閣接任天工閣閣主之位,不過周恕拒絕了。
他是個冒牌貨,真要是去了天工閣,指不定立馬就會被人戳穿。
如今這樣不承認,也不否認,就挺好。.c0m
“我上次不是說過了嗎?等時機合適的時候,我會回一趟天工閣。”
周恕開口說道。
“我知道。”
金魁道,“但是老大他有些著急,他說如果少閣主你沒有時間回閣里,他就親自過來。他已經動身了——”
“他已經動身了?”
周恕眉頭皺得更緊了。
“你是說,他來潼關城了?”
“是。”
金魁點點頭,說道,“以他們的速度,最多兩個月,老大應該就能來到這里了。”
“他們是動身之前才給我傳來的消息。”
金魁又解釋了一句,“我想著還是提前告訴少閣主你一聲。”
周恕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他都已經動身了,你再告訴我有什么屁用?
你不應該想辦法盡量攔著他不要讓他來嗎?
“我潼關城不日就要離開這里,他找不到我們。”
周恕想了一下,平靜地說道。
“可以的。”
金魁搖搖頭,說道,“天工閣遍布天下,只要老大想,他一定可以找到我們潼關城的。”
“其實,少閣主,我覺得你可以見見老大,老大這個人雖然有些固執,但是他還是挺好說話的,如果你能夠得到他的認可,那未來接任天工閣閣主,就不會有任何的阻礙了。”
金魁誠心實意地說道。
天工閣排名第一的副閣主,在閣主不在的時候,負責整個天工閣的運轉,無論實力還是勢力,他都是天工閣閣主之下的第一人。
說句不好聽的,無論是誰想接任天工閣閣主之位,都必須要經過他的認可。
如果不能得到他的認可,那就算能夠成為天工閣閣主,也必定是個無根之木無源之水,掌握不了天工閣真正的勢力。
在金魁看來,周恕根本不需要多做什么,他的鑄兵之術,一定可以折服老大,到時候成了天工閣閣主,也就不用再搞這什么勞什子的分閣了。
但是金魁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周恕會是個冒牌貨。
他根本就不想見那天工閣第一副閣主。
“他這是什么意思?難不成還要逼我與他相見?”
周恕臉色一沉,冷冷地說道。
“我不知道老大是什么意思,但是這一次他很堅決,說無論如何也要與你見一面。”
金魁猶豫了一下,開口說道,“他本來是讓我瞞著這個消息的,但是我——”
“金副閣主,我相信你。”
周恕拍了拍金魁的肩膀,思索片刻,開口道,“他既然愿意來,那就讓他來吧。”
“我潼關城,也沒有什么見不得人的地方。”
周恕一派坦然。
要是木治星或者戰等人在場,一定會在心里腹誹。
潼關城見不得人的地方實在是太多了!
這潼關城的城池,本身就是最見不得人的!
它可是貨真價實的元始神兵!
周恕做的那些偽裝,瞞得過尋常鑄兵師,但是未必能夠瞞得過天工閣第一副閣主。
想想之前,連偽神季賓都能看出來潼關城是一個元始神兵。
也就是金魁和侯百東這種“技術宅男”,他們的腦袋沒有那么靈光,才會沒有看破周恕的偽裝。
擅自使用元始神兵,在這個世界,本身就是一件極大的罪過。
要是讓那天工閣第一副閣主知道周恕手下好幾個人用的都是元始神兵,只怕他會直接和周恕翻臉。
當然,周恕如今已經羽翼漸豐,也未必會怕那個天工閣第一副閣主。
別說天工閣第一副閣主了,就算是天工閣閣主復活,親自到來,那又能如何?
只要戰活著回來,他們潼關城,就是擁有偽神背景的存在。
至于說戰能不能或者回來,周恕從來沒有懷疑過。
古天庭三十六將之首,當年古天庭覆滅,他都活了下來,更何況是現在?
這種經歷過無數次戰爭的老狐貍,怎么保證自己活下來,絕對是他最擅長的事情。
服用一顆靈果,就能突破到偽神的境界,如果木治星帶來的這個消息沒有假的話,那戰現在,就已經是偽神了。
那天工閣第一副閣主,可沒有偽神的實力。
面對偽神,就算是天工閣第一副閣主,那也得老老實實地乖乖低頭。
自從新潼關城鑄成之后,在這個世界上,除了神圣,已經沒有什么力量能夠讓周恕感覺到害怕了。
偽神?
偽神季賓當初不也想滅了潼關城嗎?
結果如何?
結果還不是變成了周恕的打工人?
偽神縉通也有這個想法,不也一樣是無功而返?
當初周恕都把偽神費鹿罵成那個那樣子了,偽神費鹿能把他怎么樣?
偽神都不過如此,更何況區區一個天工閣第一副閣主。
他愿意來就來,說不準,金魁和侯百東,又能多兩個同伴呢。
聽說那天工閣第一副閣主的鑄兵之術遠遠超過其他副閣主,僅在天工閣閣主之下,如果把他也留在潼關城,那對潼關城的發展,必定是幫助極大。
周恕摸著下巴思索起來,想想,還真有些心動。
“少閣主,你說,要不要做些準備?”
旁邊的金魁開口道,“老大這次過來,肯定也是聽說了少閣主你的一些創舉,他過來肯定是想要考察你的。老大這個人有些固執,想要得到他的認可,少閣主你最好還是準備一下。”
金魁說道,他仔細地向周恕分析著天工閣第一副閣主的性格。
周恕聽得很有意思,金魁口口聲聲叫著天工閣第一副閣主老大,但是他的心,還是有些偏向潼關城了。
是啊,這潼關城的一草一木,都是他親手參與鑄造的,他對潼關城,已經有了感情。
“不需要。”
周恕搖搖頭,區區一個天工閣第一副閣主,自己還要為了他專門做準備?
金魁這也太不了解自己了。
“讓他見一見真實的潼關城,挺好。”
周恕繼續說道,“金副閣主,如果我跟他動起手來,你幫誰?”
“我——”
金魁臉上露出一抹為難,他想了一會兒,開口道,“我會阻止老大的,他只是不了解少閣主,如果他了解少閣主你,他就一定不會動手的。”
“老大這一輩子的心思,全都在天工閣的發展之上,所以少閣主,如果老大有什么冒犯的地方,請你看在他辛苦一輩子的份上,不要跟他計較,他都是為了天工閣。”
“我想老大也一定能夠發現,少閣主你的鑄兵之術天下無雙,有你的帶領,我們天工閣,一定能夠發揚光大!這是老大一輩子的愿望,他一定會支持少閣主的!”
金魁顯得比周恕還有信心。
在潼關城的這些日子,金魁越來越感覺周恕高山仰止,他幾乎看不到周恕的極限,周恕表現出來的鑄兵之術,讓他有一種高深莫測的感覺。
這種感覺,他以前只在閣主和老大的身上感受過。
金魁感覺,周恕一定能夠做好天工閣的閣主。
“我會的。”
周恕點點頭,說道,“不過不是因為他的辛苦,而是因為金副閣主你,你既然替他求情了,那我就給你面子,只要他不是太過分,我就不會跟他太過計較。”
就在周恕和金魁交談之時,距離潼關城不知道多遠的地方,一輛馬車,正在空中疾馳。
說是馬車,其實只是看起來像馬車而已,那馬車只有一個車廂,并沒有馬。
但是它奔行的速度,比尋常馬車快了不知道多少倍。
車廂之內,空間遠比外面看起來要大的多,里面竟然裝飾成了一間書房的樣子。
一個頭戴高冠的老者正端坐在車廂之內,手上還拿著一本書,皺眉作思索壯。
除了老者,車廂內還有幾個人,他們,都是天工閣第一副閣主的親傳弟子,也是天工閣聲名顯赫的新一代鑄兵師。
“師尊,我們有必要這么跑一趟嗎?那小子是不是閣主的親傳弟子還不一定呢,就算是,師尊你也是長輩,也是應該他來拜見師尊你,而不是師尊你去見他。”
幾人當中看起來最年輕的一個有些忍不住地看著高冠老者,開口抱怨道。
他正在鑄造一件神兵,到了關鍵的時刻,結果師尊忽然說要去潼關城,這種事情,他不跟著也不行,只能放棄手頭上的神兵了。
因此,他現在有一肚子的怨氣。
高冠老者頭也不抬,目光始終沒有從手上那本書上面挪移開來。
“元始神兵事關重大,我必須要確定他是否真的可以鑄造元始神兵。”
那高冠老者語氣平靜地說道。
“閣主不在已經太長時間了,如果再無閣主繼位,天工閣將形勢不穩,如果他真的可以鑄造元始神兵,那無論他是不是閣主的親傳弟子,我都會迎他回閣,奉他為天工閣閣主。”
“師尊你的意思,那個吳宗銓,有可能不是閣主的親傳弟子?”
有心思比較敏捷的弟子一瞬間發現了老者話里的漏洞,開口詢問道。
高冠老者不置可否。
“他是不是閣主的親傳弟子不重要,就算是閣主的親傳弟子,鑄兵之術不到,也沒有資格成為天工閣閣主。”
高冠老者淡然說道,“好了,這些事情,不需要你們操心,老夫這趟帶著你們,就是讓你們看一看新一代最強的鑄兵師是什么樣子,免得你們整日閉門造車,不知道天高地厚。”
“新一代最強的鑄兵師?”
那幾個弟子頓時都有些不服氣了,“師尊你都沒有見過,如何肯定他是新一代最強的鑄兵師?”
“能讓侯百東和金魁低頭,你們哪一個能夠做到?”
老者淡然說道,“兵如其人,我見過他鑄造的虎翼刀,鋒芒畢露,他的鑄兵之術,毫無疑問在你們幾個之上。如果連承認這一點的氣魄都沒有,那你們這輩子,也就到這里為止了。”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