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魁忙著去鑄造神兵,從而向周恕表達自己的忠心,他怎么也想不到,崔林那幾個弟子,竟然會在這種情況之下,還敢去找周恕的麻煩。
由那龍姓紅臉弟子帶頭,一行人很快就來到了城主府前。
之前周恕試兵毀掉的一段院墻尚未修補,這也給了那幾個弟子機會。
他們直接從那缺口處,就沖進了城主府。
周恕看到他們的時候,他們正一個房間一個房間的尋找周恕。
也不知道他們是害怕把潼關城的大軍引來,還是別的什么原因,他們寧愿用這種笨辦法來尋找周恕,也沒有直接大吼一嗓子來把周恕叫出來。
“崔林讓你們來的?”
看到那幾個人的時候,周恕的眉頭皺了起來。
金魁這家伙鑄兵還算利索,怎么辦事如此不爽利?
不是讓他去應付崔林了嗎?怎么還讓這幾個人跑來這里打擾自己?
要不是念在這幾個家伙是天工閣第一副閣主崔林弟子的身份上,周恕真想一腳一個,把他們全都踢出去。
“你別管是誰讓我們來的。”
那紅臉的龍姓弟子上前一步,對著周恕,大聲說道,“吳宗銓,我們要挑戰你!我們要與你比拼鑄兵之術,你敢不敢應戰?”
“荒唐!”
周恕冷冷地瞥了他們一眼,衣袖一甩,開口道,“我為什么要跟你們比試?現在就給我離開這里,這里不是你們能來的地方!”
“你不敢?”
那龍姓弟子的臉本來就紅,就算是憤怒之下,也看不出來他的臉更紅了幾分。
“如果你不敢跟我們比試,那從今以后,你就不要再自稱自己是我們天工閣閣主的親傳弟子!”
他憤怒地大聲道,“不敢跟我們比試,你就不配接任天工閣閣主之位!”
“誰跟你說我想要接任天工閣閣主之位了?”
周恕冷笑道,“你們認為重要的東西,對我來說,不值一提,滾吧,趁我還沒有改變主意之前。”
周恕根本就沒有把那幾個人放在眼里。
崔林的這幾個弟子,武道修為都非常不錯,全都有天尊境界的實力,說起來,也都算是一方強者。
但是那又如何?
這里是潼關城,因為人手不足,城主府確實是沒有任何守衛,所有人都被安排到城頭之上,防止外敵入侵。
但周恕也不是吃素的,在這潼關城內,別說區區幾個天尊,就算是偽神來了,他也有把握跟偽神掰一掰手腕。
要不是現在還不想和天工閣真正翻臉,就這幾個天尊,周恕說話間都能把他們趕出潼關城去。
真以為潼關城這個元始神兵的名頭是叫著玩的嗎?
當初鑄造潼關城的時候,周恕可是充分考慮了將來他們可能會遇到的敵人,潼關城的存在,本身就是為了對付敵人而存在的!
“你敢這么侮辱我們?”
那龍姓紅臉弟子更加憤怒了,他氣得渾身發抖,指著周恕大聲道。
“讓你們滾就是侮辱你們了?你們要是不走,我還有更多的侮辱手段。”
周恕冷哼道,“別你以為你們是天工閣第一副閣主的親傳弟子,我就會慣著你們!滾不滾,再不滾,我幫你們滾!”
周恕的耐心已經快要消耗殆盡,他看著幾人,要是幾人敢說一個不字,他立馬就會親自動手。
只是把人趕出城去,就算是崔林找過來,他也沒話可說。
這可是他這幾個弟子自己找的!
“吳宗銓!”
那龍姓紅臉弟子咬牙切齒地說道,“你就是個懦夫!身為鑄兵師,你連跟我們比試都不敢,你有什么資格接任天工閣閣主之位?你有什么資格,傳承元始神兵的鑄造之法?”
“我絕對不相信,這潼關城的城墻,是你親手鑄造而成,你就是個騙子!”
他聲嘶力竭地喊道。
不知道的,還以為周恕騙了他什么。
周恕看著幾人,心中一片平靜,不管是激將法,還是這幾個人真的在罵他,周恕的心中都沒有波瀾。
“不滾是吧,那我就幫你們滾!”
周恕冷哼一聲,向前踏出一步,地面微微一震,一道道流光,沿著潼關城的街道流轉起來。
這潼關城的設計之上,參考了周恕當年見過的神兵之城。
不過人家神兵之城有器靈,不需要人操控,自身就能進攻和防御。
潼關城沒有這個本事,它只會自己積蓄力量,真正把力量發揮出來,還需要人來引導。
這個人,自然就是周恕了。
眼看著周恕就要調集全城的力量,把那幾個人丟得遠遠的,那龍姓紅臉弟子忽然大聲喊了起來。
“吳宗銓,我要跟你賭一把,我用我手里的一座元始礦脈來跟你賭!你如果能在鑄兵之術上面贏了我,我就把我名下的元始礦脈讓給你!”
“你要是輸了,那你以后永遠不能自稱天工閣閣主的親傳弟子,還要把你從閣主身上得到的鑄兵之術傳承交給我!”
最后一句話,才暴露了龍姓紅臉弟子的狼子野心。
也不知道他哪里來的自信,天工閣閣主的鑄兵之術傳承,他是能夠輕易染指的嗎?
他就不怕被天工閣閣主一巴掌給拍死了。
周恕已經要踏出去的右腳,直接收了回來。
他上下打量著那龍姓紅臉男子,也不知道這家伙是誤打誤撞,還是研究過周恕的性格。
別的周恕不在乎,這元始礦脈,他還真是有幾分興趣。
如今潼關城內剩下的元始,就是木治星和葛長隆帶回來的那一批,那一批元始的數量并沒有多少,經不起周恕的消耗。
元始這種東西,對周恕來說當然是越多越好。
他正愁沒有地方去尋找元始呢,結果這龍姓紅臉弟子就送上門來了!
打量著那龍姓紅臉弟子,周恕緩緩地開口道,“就憑你,也有資格擁有一座元始礦脈?”
聽到周恕懷疑的語氣,那龍姓紅臉弟子簡直都要氣爆炸了。
什么意思?
小瞧我?
我憑什么不能有資格擁有一座元始礦脈?
老子可是天工閣第一副閣主的親傳弟子,年輕一代最強的鑄兵師――之一!
老子家里,還掌控了一座比潼關城大了不知道多少倍的大城!
他越想越是生氣,瞪著周恕,大聲道,“你不信,可以問問他們,也可以出去自己打聽,我龍勝武,從來不說謊!”
“你如果是男人,就給我一個準話,你敢不敢跟我比試!”
那龍勝武大聲道,“你如果不敢,那我也能理解,畢竟你是個騙子,那樣的話,我一定會讓天下人都知道你的真正面目,你根本就不是閣主的親傳弟子,你根本就沒有什么鑄兵之術,你在騙人!”
周恕看著龍勝武,臉色冰冷。
如果真的放任這龍勝武出去胡說八道,說不準真的會影響到潼關城的名頭。
雖然這吳宗銓的名聲好壞不重要,但是潼關城的名聲,目前來說,對周恕還是很重要的。
他還要借助潼關城的名頭,去靈果誕生的地方大發其財、渾水摸魚……
眼底深處閃過一抹厲色,周恕冷冷地開口道,“想跟本城主比試鑄兵之術,僅僅是一座元始礦脈,不夠!”
“你們幾個,誰還有元始礦脈?”
周恕看著崔林的那幾個弟子,開口道。
除了龍勝武以外,其他的弟子都是臉色一黑。
你當元始礦脈是什么?
大白菜嗎?
龍勝武他是個世家弟子,家底豐厚,我們可沒有他那個身世背景。
我們上哪里給你找元始礦脈?我們連元始都沒有見過多少好吧。
“沒有?”
看他們沉默的樣子,周恕就已經知道了答桉,他看著幾人,嘴角撇了撇,不屑地道,“一幫窮鬼,湊什么熱鬧?沒有元始礦脈,那每人再湊個幾百萬斤的鑄兵材料,也就夠了。”
“如果你們拿得出來的話,那本城主我給你們一個機會。”
周恕冷冷地說道,“給你們一個挑戰本城主的機會!”
“你們不是想要天工閣閣主的鑄兵之術傳承嗎?只要你們能夠贏我,那沒有問題,天工閣閣主秘傳的元始神兵鑄造之法,我可以全都傳給你們。”
周恕隨口說道。
在和金魁、侯百東等人接觸的過程當中,周恕早就知道天工閣的鑄兵師最看重的是什么東西。
天工閣閣主,和天工閣其他鑄兵師之間最大的差別,就是天工閣閣主能夠鑄造元始神兵,而天工閣的其他鑄兵師,包括第一副閣主崔林在內,都做不到。
龍勝武這幾個人不知道是不是崔林故意派過來的,但是周恕可以想象,這幾個家伙,絕對拒絕不了元始神兵鑄造之法的誘惑。
天下沒有任何鑄兵師,能夠拒絕這個誘惑。
就算是換了周恕,如果放在他偶然發現元始神兵鑄造之法以前,有人告訴他可以傳授他元始神兵鑄造之術,他也是愿意付出一些代價去學的。
不想鑄造元始神兵的鑄兵師,就不是一個好的鑄兵師!
“元始礦脈我們沒有,但是幾百萬斤的鑄兵材料,我們還是能夠湊出來的。”
崔林的那幾個弟子對視一眼,全都咬牙開口道。
他們畢竟是天工閣第一副閣主崔林的親傳弟子,本身也是極為出眾的鑄兵師,年少有為,身家豐厚。
當然,如果真的拿出來數百萬斤鑄兵材料,他們自己,也會傷筋動骨的。
不過他們會不會傷筋動骨,周恕根本就不關心。
周恕關心的是,自己能從中得到多少好處。
“好,你們是一個一個來,還是一起來?”
周恕看著幾人,開口道。
龍勝武幾人對視一眼,全都看到了彼此眼神中的憤怒。
他們自身都是鑄兵師當中的天才,要不然,也不可能被崔林收為弟子。
他們從小到大,何曾受過如此輕視?
這吳宗銓,年齡遠遠不如他們,名聲的話,也不過剛剛崛起,焉敢如此小瞧他們?
“一個一個來!”
龍勝武咬牙切齒地說道,“我們要是一起上,你未免會覺得我們欺負你,我們不屑于做這等事情。”
“吳宗銓,地點和比試方式,都由你來選,免得你輸了以后不認賬!”
龍勝武自以為大氣地說道。
“沒那么麻煩。”
周恕搖搖頭,開口說道,“不就是比試一下鑄兵之術嗎?就在這里,你們把你們最擅長的神兵鑄造出來,我會和你們鑄造一樣的神兵,誰的神兵更強,誰贏。”
“簡單明了,還節省時間。”
周恕目光在幾人身上掃過,開口道,“你們可以開始了,不管一個一個來,還是一起來,都無所謂。”
周恕的語氣十分平澹,但是話里囂張的韻味,簡直要把天空都給沖破了。
龍勝武幾人已經憤怒到了極致。
“既然你要自取其辱,那就怪不得我們了!”
幾人心中也是憋著一肚子的火氣,這個吳宗銓,竟然敢如此小瞧他們,他們一定要讓吳宗銓見識見識,他們的鑄兵之術,到底有多強!
幾人對視一眼,很是默契地拉開一段距離,然后開始往外掏東西。
身為鑄兵師,隨身攜帶鑄造爐和鑄兵材料,那只是基本的操作。
他們每人占據了一塊地方,直接開始鑄造自己的神兵。
周恕負手而立,觀察著幾人的動作,他自己則是沒有任何動手的意思。
龍勝武眼角的余光瞥見周恕的動作,心中發出冷笑,這吳宗銓,果然是個騙子,那些神兵,根本就不是他自己親手鑄造的,現在要當面比試鑄造神兵,他立馬就不會了吧。
我倒要看看,他如何當著我們的面,把神兵鑄造出來!
一想到自己就要戳穿周恕的偽裝,龍勝武就感覺渾身的血液都沸騰起來,連鑄兵,都比以前更加順暢了幾分。
他自己倒是忘了一件事,如果周恕真的是個騙子,他手里又怎么會有元始神兵的鑄造之法呢?
既然他沒有元始神兵的鑄造之法,那就算輸了,龍勝武他們又能得到什么呢?
龍勝武一心想要打敗周恕,根本就沒有想那么多,或者說,他潛意識里,其實是承認周恕是天工閣閣主的親傳弟子,只是他不服氣,他不愿意承認周恕的鑄兵之術,比他更強!
周恕不知道龍勝武這些人的復雜心理,他看著幾人的動作,心中也是嘖嘖稱奇。
別說,真不愧是天工閣第一副閣主的親傳弟子,科班出身的鑄兵師。
這鑄兵的動作,還是十分流暢的。
看得出來,這幾個人的根基都是相當不錯,鑄兵水平也已經登堂入室。
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
雖然這幾人鑄造的神兵連影子都還看不到,不過僅僅是看他們的動作,周恕就已經看出來了,這幾人,確實是鑄兵師中的精英。
也難怪他們如此驕傲,有如此鑄兵之術,他們也確實是有驕傲的本錢。
不過呢,很明顯,他們的鑄兵之術,比起金魁和侯百東來說,都差了一些火候,更不用說和周恕相比了。
周恕現在就像是一個長輩,在檢驗小輩們的成長成效一般,背著手走來走去。
不時在一個人面前逗留片刻,有時候還微微頷首,似乎對他們十分滿意一般。
他的動作,看得龍勝武幾人心中那叫一個氣啊。
好幾次,連他們手上的動作都差點走形。
“吳宗銓,你能不能不要這么走來走去!”
最后龍勝武終于有些忍受不住了,他大聲道。
“你如果想要用這種低劣的手段影響我們的心境,讓我們鑄造失敗,那就算你贏了,也是勝之不武!”
龍勝武大聲說道。
周恕啞然失笑,“身為鑄兵師,被被人看幾眼就要鑄兵失敗,就這種心境,也敢來挑戰我?到底是誰給你們的自信?”
想當初,在戰場之上周恕都能鑄兵,現在這才哪到哪?
龍勝武這些人,出身和天資都是不凡,更有名師指點,他們的鑄兵之術確實是不錯。
但是論心境,當初華夏閣的鑄兵師,任何一個只怕都在他們之上。
為了元始礦脈,還有那些鑄兵材料,周恕決定還是給他們一點面子,免得他們輸了以后不認賬。
踱著步子來到距離幾人數丈之外,uu看書周恕伸手一招,竟然從儲物空間內喚出一個躺椅。
他直接把躺椅放在地上,然后往上一趟,片刻之后,便是鼾聲響起。
龍勝武幾人瞥見這一幕,愈發地肯定這吳宗銓就是個騙子!
他都已經自暴自棄了!
“哼,果然是個騙子,師尊還說你是年輕一代最強的鑄兵師,依我看,別說最強了,你連鑄兵師都不是!”
龍勝武心中冷哼道,“今日戳穿你的真面目,看你還敢不敢以天工閣閣主親傳弟子的身份招搖撞騙!”
抱著這個念頭,龍勝武感覺腦海中靈感爆棚,他有信心,自己這一次,可能能夠鑄造出一把自己有史以來水平最高的神兵!
其余幾個人,也都是類似的想法,他們全都使出渾身的解數,誓要發揮出自己最高的水平,鑄造出來能把這吳宗銓打入塵埃的神兵!
他們,絕對不會給吳宗銓這個騙子任何的機會!他們會讓吳宗銓瞧一瞧,到底誰才是年輕一代,最強的鑄兵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