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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32章請酒回回香

  皇上賜給獨孤秀兒的這把盤龍劍可是金剛打造的,可謂削鐵如泥,劈石為半。

  可就是這樣一把堅硬無比的寶劍,卻被一劈成了兩半,可想而知,獨孤秀兒遇到了什么樣的對手。

  聯想到了期間的慘烈,又想到劍在人在,劍落人亡的劍客宗旨,青熠登時起身便沖了出去。

  那刻也正值肖子墨施展凌波微步拽著許如風回避之時。

  竄上房頂,青熠恰巧見兩道魅影在月色下疾馳,剛想追攆,便覺頭痛欲裂。而后腦海中便浮現出血肉模糊,馬嘶人嚎,巨石,強弩,火箭,漫天襲來的慘烈畫面。

  “快帶無雙離開!別管我!!”

  “殿下!殿下!!”

  “哥!!”

  “走啊!!”

  “殺了姬無霸重賞萬金!沖啊!!”

  “鬼煞!我姬無霸與你誓不兩立!!”

  啊!!

  猛然間,青熠大叫了起來,因為她憶起了凌波微步,憶起了那雙透著寒氣,冒著幽光的綠色的眼睛,憶起了姬無霸被那把七星龍淵劍一劈兩半的情景。

  “青熠!青熠!快來人吶!”

  也不知過了多久,青熠醒了過來,榻前,坐在秀墩上的姬無雙正在打盹。

  其實,有些時候,‘忘了’才是上蒼的一種恩惠。

  恢復記憶的青熠對著尚且記憶全無的姬無雙,內心是酸楚的。

  情不自禁的,她便身手觸向姬無雙的額頭。

  那一瞬,她真心為這個活蹦亂跳的主子感到悲哀。

  一剎那,她便不想讓她憶起往昔,不想讓她想起他,不想讓她想起那個號稱‘鬼煞’的男子,那個曾經與她海誓山盟,對著長生天拜過天地的男人,把她最愛的哥哥一劈兩半的殘酷事實。

  那么,作為姬無雙的貼身侍女,青熠一定很熟悉這個‘鬼煞’,一定見過他的真面目嘍?

  很不可思議,沒有!

  說實話,就連姬無雙都是在拜天地那天才得見鬼煞的真面目,之前只知道他叫肖子墨,只知道這個肖子墨自幼失去母親,是喝狼奶長大的,與父親以販賣獸皮草藥為生。甚至沒見過肖子墨絕世容顏之前,姬無雙還一直以為肖子墨帶著面具是為了遮蓋臉上的疤痕。

  “你可嚇死我了!還以為是毒素攻心了呢!”就在青熠一臉悲傷,滿眼噙淚的輕觸姬無雙額頭那時,姬無雙醒了過來。

  “秀妃怎么樣了?”收起悲傷,青熠便問道起獨孤秀兒的狀況。

  “她倒是沒事,就是刺客跑了。”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聽聞獨孤秀兒沒事,青熠懸著的心也跟著落了下來。即便聽見姬無雙說道刺客,她也沒打攏,因為她不想在姬無雙面前提及這個‘鬼煞’的任何事情,包括名字。

  翌日早朝過后,老皇上劉德意外的駕臨東宮,親自來看劉璇。

  太子不能親迎,自然,這兩位妃子便做起了儀仗,替劉璇禮儀。

  顧及到劉德的心情,孤獨秀兒與姬無雙商議暫且隱瞞昨夜又遭刺客的事情,只道是劉璇對螃蟹消受不起,喝了細辛便可除了毒性。

  “過幾日圍場狩獵,秀兒同去,也好給璇兒漲漲威風!”

  “圍場狩獵?好呀好呀!”說道這個,姬無雙憋了半天的嘴終于把不住門兒了,于她而言沒有比這個更刺激的了。

  本以為側妃去得,自己自然也能參與其中,可令姬無雙感到意外的是,這位皇上公爹卻命自己待在宮中協助皇后督辦慶功事宜。

  她又哪里知曉,此番劉德是為了成全肖子墨與自己,故意以此撮合獨孤秀兒與劉璇?

  劉璇出了這等事,作為替身的肖子墨自然是不能上早朝聽政的,圍場狩獵的事也是老皇上走后才知曉的。

  于劉璇而言倒沒覺得此事有什么不妥,但肖子墨則不然,他想得可就多了,為此他還準備了一套應對方案,于是乎,那七七四十九名道童也就派上了用場。

  這四十九人名義上是道童,實際上是一支強悍的生力軍,是肖子墨在太尉許安旭的虎賁大營挑選的精英強將。

  交代完相關事宜后,肖子墨便喬裝出得皇宮,匯合許如風調查刺客以及黑鷹會的事情。

  這次,許如風可沒帶著肖子墨去大理寺牢房,而是直接去了那家回回香許他吃酒。

  別看回回香的老板娘來自邊城,可漢話說的卻是極其的流利,見許如風來了,忙上前殷勤的打著招呼,還道已然留了位子,準備好了酒菜。

  按理說,知曉許如風的身份,這位老板娘一定會選個上等的雅間安置,可事實上,兩人卻被安排在了最喧鬧,最沒品的一樓餐廳。

  甚至座位恨不得都是背靠背,轉過頭都能合桌的那種。

  回回香的生意特別的紅火,沒到飯口,一樓大廳已然沒了位置,喧鬧的簡直跟菜市場一樣。

  坐在倆人對面的是幾位新羅的客商,左側是幾位波斯的男子。

  起先都是各自飲酒吃食,可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狀況也發生了變化。

  也許是心中憋悶,又或許是見許如風與肖子墨很是面善,一位波斯人竟與他倆搭起話來。

  隨之,幾波子人便天南地北攀談起來,三桌也變成了一桌。

  倒是在外闖蕩的,兩波外國人竟然都會說漢話,從閑聊中,肖子墨獲悉了波斯人是做馬匹和珠寶茶葉生意的,新羅的則是倒騰高麗參和絲綢字畫的。

  一通豪飲后,其中的一位波斯人道出了來天鄴的因由,說此番是來討銀兩的,還道御史大夫張怡的二兒子張世祥不僅不兌換銀兩,還拿些個低廉的物品‘等價’抵債,而且還強行的收回了倉單。

  還說咽不下這口氣,剛剛遞了狀子。

  “告?你告他?就是贏了,雁門關都出不去!”聽波斯人抱怨,新羅的一位客商撂下碗筷插了一句。

  “雁門關督軍知道誰不,張世祥的親弟張世瑞!得罪了他,你還想全身而退?”

  “跟你講啊,這做生意啊也得找個好靠山,異國他鄉的,真要是有個什么,誰往出撈你!”還沒等波斯人開口,又一位新羅人說道起來。

  “黑鷹會你們聽說過沒?”

  談到黑鷹會,波斯人的腦袋瓜子登時搖晃的跟個撥浪鼓似的,說跟他們合作興許會更吃虧。

  “你們這幫子人吶,就是死不開竅!少掙總比賠本強,多勤快勤快腿兒啥都有了!”

  “就是那幾個!統統給我帶回去!”就在這時,幾個軍士模樣的男子氣勢洶洶的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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