炙烤的香味是誘人的,這突然的一聲也是嚇人的。
就在姬無雙激靈的轉身那刻,一個帶著面具的男子也已飛身面前。
“拿來!”見是‘鬼煞’,姬無雙旋即小臉一繃,伸出手掌,逗起話來。
“你要什么?”
“東西啊!不是你讓我接著嗎?”
“讓你接就非得是東西,我不行啊?”
“你又不是東西,我干嘛要接!”
“竟敢說我不是東西?”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啊,我可沒說!不過,我說你怎么總大半夜的出來呀!你是鬼嗎?”
“鬼要是能給我烤肉吃,我還真想認識幾個。”瞅著姬無雙傻乎乎的小模樣,肖子墨不禁噗嗤一笑,旋即便向篝火走去。
“嗯,還挺香!要不要來一塊兒?”
“君子不吃嗟來之食!再說了,誰知道這里面有沒有毒啊!”話雖甩的當當響,可姬無雙實在是抵擋不住香味的誘惑。情不自禁的,難以自控的,姬無雙便咽起口水來。
“你不吃,我可吃了啊!”劈了根樹枝,插在掰下來的兔子腿上,肖子墨作勢便往嘴里塞。
不出肖子墨所料,就在兔子腿將要入口那刻,姬無雙一個箭步沖了過來,就把兔子腿搶了過去。
“喂喂!我說你這人怎么這么野蠻?女人點好不好!”
“陽間的東西,就得陽間的人吃,你吃了不是浪費嗎!”姬無雙咬了口兔子肉,一邊嚼,一邊理直氣壯的沖肖子墨道。
“那陽間的酒我喝行不行?”所謂酒肉不分家,見姬無雙吃的津津有味,肖子墨又從懷里摸出壺酒,在姬無雙面前晃了晃。
“看在烤肉的份上本宮就準你喝一口。”知會對方在與自己打趣,姬無雙也裝腔作勢的與肖子墨玩笑起來。
不過也不知道為什么,這場景姬無雙總感覺在哪見過,以至于咽兔肉那時,還不解的搖了搖頭。
“你那位太子對你不好?”基于自己這身行頭,也不好直接說些什么,繼而肖子墨便繞著彎的與姬無雙搭話。
“好啊!怎么會不好!”
“那你喜歡他嗎?”
“當然喜歡,殿下神武著呢!”
“要是有一天他做了對不起你的事,你還能喜歡他嗎?”
“你說的對不起是指什么,是說他寵幸秀兒妹妹?”
“這個也有一點吧。”
“殿下是皇儲,自然不止我一個妃子,我干嘛鉆這牛角尖?”
“哦吼?你倒是大方啊!”聽姬無雙這么一說,肖子墨道挺意外,因為在北州時,姬無雙曾對自己說若是背叛她,她就會棄了自己。
“你臉上有傷,還是長得難看,怎么總帶著面具?”這幾次見面總見這人帶著面具,于是乎,姬無雙便問道起來。
“你猜!”
“這個嘛,要是猜對了,當如何?”
“你想如何?”
“讓我看看你的臉。”
“看我臉的人只能是家人,你要做我的家人嗎?”微微一笑,把酒壺遞給姬無雙,肖子墨輕聲道。
肖子墨的這番話,姬無雙明顯在哪聽過,可不知道為什么,她就是想不起來,疑惑那刻,突然憶起經常做的那個夢,“你認識一個叫子墨的人嗎?”
聽到自己的名字,肖子墨的內心是酸楚的,一瞬間他想告訴他,子墨就是自己,自己就是她夢里的那個子墨,那刻的他是矛盾的,既想讓她憶起,又害怕她憶起。
“子墨是誰?”
“我也想知道他是誰,可就是看不清他的臉。”喝了口酒,姬無雙有些沉悶的道。
“是夢嗎?”
“是夢,但跟在眼前似的。”
“那就接著夢吧,有時候看不清反倒更好……”
不知不覺,天已經微亮,雖然不想分開,但還必須得分開。踩滅了余火,道了句與姬無雙相處的甚是愉快,肖子墨便縱身離去。
翌日早朝,便發生了裴鴻彈劾甄嚴,甄嚴被貶河縣的事情。
私鑄銅錢,印制假倉單,是多年以來一直困擾劉德的問題,再這樣下去,物資匱乏,貨幣貶值不說,老百姓就會起來鬧事,那時,蠻夷來攻,天朝的氣數可就真真的盡了。
故而,肖子墨要查裴鴻,劉德也不攔阻。
“河縣可是個燙手的山芋,也不知道這個甄嚴能不能拿的起來。”
“兒臣看中的人定不會走眼,您就靜候佳音吧。”
“拔起他可不是那么容易,有黎尚淵和張怡護著,那個小卒子又能查出個什么。”
“這個誰說得準呢,興許陰溝里就翻船了呢!”
劉德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黎尚淵一黨毒素太深了,已經是難以掌控的地步。
就說黎尚淵的大兒子黎朮,別看只是個守軍,可在河縣卻是土皇上般的存在。
監守自盜不說,秘密資金藏了多少都未可知,若是興起,還極有可能大開國門。
現下朝中只有許安旭一方與自己站在一起,力量極其的薄弱,故而,劉德并不是很看好肖子墨的這番作為。但是,對這個兒子他還是寄予厚望的。
所謂不出刀就不知道快不快,總不能因為自己的懦弱牽帶了他吧?于是乎,劉德便對肖子墨的這番舉措抱有不支持也不反對的態度。
“父皇,黎尚淵他們好像發現了什么。”
“我說張怡怎么突然奏請圍獵的事來!”
談到這個話題,劉德甚是緊張,怕就怕黎尚淵一黨拿雙生子的事情大做文章,旋即爺倆便談起圍場狩獵的事來。
“……所以才說你們兄弟的命是連在一起的,他們就是想利用這點奪了祖宗的基業!”
“不然取消了吧!就說皇兄發物,見不得強風。”
“不可!若是那般,他們還會想別的計策,不如趁著這次教訓他們一下!”說實話,做了二十幾年皇帝,劉德還是第一次有了教訓黎尚淵一黨的想法。
“可是刀劍無眼吶父皇,這要是真有個什么閃失,天朝危矣!”
“棗樹不削皮就不會接果子,這層皮也是時候削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