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國都的位置,肖子墨重兵部署山西的策略倒是沒什么毛病。可進攻天朝的路線卻不止這一條。若是敵軍從燕京進攻,可就麻煩了。
正在許如風想開口諫言的瞬間,肖子墨又發聲了。
“許如風聽令!本宮命你在半月內,引著5萬精英趕至軍都山。切記,一定要秘密前往!”
“五萬人,秘密前往?臣下沒聽錯吧!”五萬人可是很大的一只隊伍,要想做到神不知鬼不覺,斷是不可能的事情。
就算兵士可以喬裝,可輜重糧草又如何隱形?
“這個,恕臣難以從命。殿下還是令尋高人吧!”
“許如風!你敢違抗軍令!”
“臣不敢!可臣是真真的做不到!就算把臣殺了,臣也是那句話,做不到!”
“做不到也得做!難道你要看著匈奴的鐵蹄攻陷居庸關嗎!”
肖子墨如此一說,許如風倒是明白了。原來肖子墨方才的部署不過是做給人看的疑兵之策。主戰場其實是在居庸關一帶。
也是,就憑肖子墨的性格,這么秘密的行動,怎么會弄得人盡皆知呢?
恰在此時,南匈奴來信了,以姬達爾病重為由急喚姬無雙回去探望。
獲知了父親病重,姬無雙如坐針氈。于是便派青熠去尋太子商議。
青熠本就忌憚肖子墨殺了姬無霸的事情,早有讓姬無雙墮胎離開的想法。去尋太子的路上又獲知了肖子墨重兵布防朔方一帶的消息。
很顯然,這當口提出回北州探望姬達爾的事情,肖子墨斷是不會同意的。
雖然感覺此時家書來的甚是巧合,雖然也感覺南匈奴定是出了什么變故,但孝道為大。說什么也阻止不了姬無雙回去探望姬達爾的迫切心情。
反正自己也不愿意看到姬無雙恢復記憶后的撕心裂肺,正巧趁著肖子墨瑣事纏身、疏于防范之際帶著姬無雙離開。
于是,青熠便謊稱太子已然準許姬無雙回家從孝,又稱太子瑣事纏身,處理完畢也會跟攆而來。便偷偷帶著姬無雙出了東宮。
肖子墨獲知姬無雙離開已經是深更半夜了。那時,姬無雙已經過了風陵渡口,正馬不停蹄的趕往雁門關。
“太子妃呢?”進入寢殿,沒見姬無雙,肖子墨便問婉侍春花。
“阿蘇里王妃說思念家人,太子妃與青熠便陪同她去了別宮,許是親人相見不舍分開吧,到現在都沒回來。”
別宮在天鄴城外,按照女眷的速度,一來一回怎么也得四個時辰。這個時間沒回來,看來是住下了。
想到有青熠與親兵跟隨,肖子墨也就沒往多想。
翌日清晨,肖子墨照常早朝。
今日,皇上親臨未央大殿。畢竟這么大的軍事行動是要向百官交代的。
那么,劉德是同意肖子墨親往了?就是同意也是私下的。畢竟劉璇還在東宮。更別說他還不同意。
肖子墨可是實際上的儲君,國祚若是出了什么事情,社稷怎么辦?
不是說,劉德還有月夜呢嗎?月夜雖然為皇長子,但卻被冷顏利用,犯了謀逆的大罪。這樣的前身,又怎么能被立為儲君呢?況且月夜本身還是一個未被承認的存在。
早在昨日肖子墨在東宮召見一眾武官,文臣們就知道了重兵布防山西的事情。這也便是肖子墨要達到的軍事目的。
他知曉朝中一定有人會與匈奴通風報信。這個人便是存有僥幸翻身想法的大丞相黎尚淵。
那么既然已經架空了黎尚淵的權利,肖子墨為什么不一鼓作氣把黎尚淵連根拔起呢?
暫時還不能拔。黎尚淵黨羽遍布天朝各處,各個重要的部門都有黎尚淵一黨的涉及。
若是打掉,天朝的行政機構便會陷入癱瘓的狀態。不得不承認,黎尚淵手下還是有著很多精英人物的。
肖子墨的戰略方針,伊始便不是殺戮,而是爭取。
“若想達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太子親往才是上上策。”聽說安北都護府有可能被策反了,黎尚淵一黨的文臣便騷動起來。
“且不說涉及到社稷安危,就論太子大病初愈,怎禁得起萬里奔波?”黎尚淵一黨開口,文臣一方,傾向太子一方的人便搭起腔來。
“蠻夷屢屢來犯,憑的是什么?還不是聽聞太子病弱,欺我天朝社稷不穩?若見識了太子如此康建,哪個還敢輕窺我泱泱天朝!”偏向太子一方的文臣言畢,黎尚淵一黨的那位文臣登時便言辭鑿鑿。
“涉及到國祚安危,就是動搖社稷!爾等如此慫恿皇上,居心何在!”
“”肅靜肅靜!”一見老皇上劉德直揉太陽侍總管長貴登時陰著臉子肅聲一語。
“肖凡!你作何看法呀!”大殿恢復平靜后,劉德看向文臣首位的肖凡。
其實,劉德此番也是走個程序,不過叫肖凡替自己收收尾罷了。
“臣不主張太子前往。太子乃國之根本,非萬一豈能離宮!”果不出所料,肖凡言畢,大殿上便鴉雀無聲。
太子親往的提案雖然了事,但不等于就此退朝,七七八八的事情就多了。
“臣以為,再沒摸清狀況下就擅自布兵,實在是耗費錢糧。”肅聲了一會子,又有文臣開腔了。
此人乃新調任的內使范國安,專門負責國庫事宜。
“假銅錢一事本就擾得國庫空虛,再加上制造新版錢幣的先行墊付,國庫又是入不敷出。怎支撐得起如此浩大的開銷?”
范國平言畢,肖子墨登時垂下頭去。錢糧之事乃驅兵之重,這么大的事,他又怎會也沒有考慮?其實,就待范國安開腔做個引子。
“范內使所言極是。不過本宮倒是有一事不明。”言畢,肖子墨把目光對準了黎尚淵。
“自從父皇籍田以來,天朝近些年都是雨水豐足,連續幾年都是大豐收的局面。按理說國庫應該充盈才是,可賦稅又到哪里去了?”
“這個嘛,下官只是剛剛到任,前些年的事情,下官不得而知。”提了個引子,范國平便算完成使命,推說了一語,便退下了。ωωω.⑨⑨⑨xs.co(m)
“大丞相?本宮問你話呢?這幾年的賦稅都到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