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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我完蛋了,龍介

  龍介沒有加入旗木朔茂的隊伍,他跟隨大部隊返回木葉了。與砂忍的戰斗還未全面開啟,暫時不需要在前線堆積兵力,而且他作為最早參與雨之國戰斗的人,也到了該休息調整一下的時候了。

  回到村口,龍介沒有跟著大部隊一起接受盛大的凱旋儀式的慶祝,而是與傷員們一起直奔木葉忍者醫院了。

  宇智波長也拐了個彎,從熱鬧的歡呼隊伍中脫離出去,回宇智波族地向大長老匯報去了。

  木葉忍者醫院可謂是吵鬧了,到處都是傷員,醫療忍者忙得不可開交,人手緊缺得很。龍介毫不容易才找到了美琴。美琴小心翼翼地幫他敷藥,換上紗布包扎好了,龍介才問:“繩樹,他怎么樣了?”

  美琴沉默了好幾秒,才有些低落地說:“不太好……繩樹沒辦法繼續當忍者了……”

  龍介并不吃驚,以繩樹的傷,已經不可能執行忍者任務了,“那他現在在哪里?醒過來了嗎?”

  “嗯,他接受完治療沒多久就醒了,現在在六樓最后一間病房休養。”美琴抿了抿嘴唇,輕嘆了一口氣,“這對他的打擊不小,整個人跟丟失了靈魂一樣……”

  “是嘛,那我去看一看他,不用擔心,你去忙吧,不要太辛苦自己了。”龍介拍了拍美琴的肩膀,說了兩句,便快步踏上了樓梯,匆匆上到六樓。

  來到走廊盡頭,龍介就看到了坐在病房外面椅子上的鹿久、志微、爪他們六人,正坐在那兒愣神,直到龍介走到志微跟前,他才意識到眼前有人,抬起頭來看了一眼,有些吃驚,悶悶地說:“你受傷了?”

  “沒事,小傷而已。”

  龍介沒有直接推門進去,而是在志微旁邊坐了下來,問道:“繩樹的情緒,怎么樣?”

  志微回答:“成為火影是繩樹的夢想,所以……他的情緒很不好,大概需要很長的一段時間才能接受吧。”

  “是啊,我進去看看吧……”

  龍介起身朝著自責的眾人點了點頭,沒有敲響病房的門,直接推門而入,就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繩樹了。

  繩樹躺在床上,渾身纏滿了紗布,只露出一張臉,像個木乃伊,一動不動,雙眼無神地看著雪白的天花板。

  斷了一截的左腿格外的醒目刺眼。

  “呦,繩樹。”走到床邊的龍介輕輕地喚了一聲。龍介清楚地看到當他發出聲音的時候,床上的繩樹身體輕輕一震。

  繩樹那雙失去色彩一般的無神眼睛,抖了一下,慢慢地轉過來,看向龍介。

  “你這樣子,好狼狽啊……”龍介看著繩樹,卻是輕聲笑道。

  “龍介……”看著自己一心想要追趕的同伴,繩樹終于忍不住哭了出來,“我……完蛋了啊……”

  “放屁,怎么就完蛋了?”龍介安慰他。

  “我的腿……我的腿……斷了……我以后都不是忍者了……”繩樹啜泣,說話都不能說出一整句。

  “放屁,又不是死了,有什么好苦的?”龍介竟不留情面地反駁了。

  “可是,可是,我不能當忍者!”

  “不當忍者會死嗎?木葉隱村是忍者多啊,還是非忍者的人多啊,這個世界是忍者多啊,還是平民多?”

  繩樹沒想到龍介竟然會這么說,這一連串問題問得他一時間有點語塞,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了。病房外的小伙伴們也都有些吃驚了。

  “肯定是平民多了,那按照你的說法,他們都完蛋了,沒有希望了,都應該沒日沒夜的抱怨,哭泣了?。”

  繩樹就這么呆呆地看著龍介,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回答不出來,對不對?因為他們都也完蛋啊,都活得好好的呢。初代火影大人創建木葉,為了什么,是為培養更多的忍者,讓所有人都當忍者?你應該最清晰不過,答案肯定不是,初代火影大人為的是能夠讓大家開開心心,平平安安的生活,而不是當忍者去戰斗。你說對不對?”

  繩樹愣愣地應了一聲,眼淚止住了。

  “忍者,是很了不起。但是,平民也很了不起啊。你仔細想一想,你穿的衣服,你吃的食物,你住的房子,你走的道路,你用的苦無,你最喜歡的護額和馬甲,這些東西都是他們創造的啊,沒有他們創造的這些東西,忍者什么都不是。所以,除了忍者之外,其他人不也是很了不起的人嗎,你說對不對?”

  “嗯,嗯,好像是這樣。”繩樹訥訥地回道。

  “這就對了,你為什么要自暴自棄呢。還有很多重要的事情等著你去做呢。你再想想,想一想你的姐姐,想一想你的奶奶,她們都在關心著你,掛念著你,作為家里唯一的一個男子漢,你應該是她們的依靠。難道為了她們,你都不愿意振作起來,還是覺得自己完蛋了嗎?”

  繩樹不說話了,眼睛中有微光在閃爍,臉上的表情也發生了變化。

  龍介乘勝追擊:“而且,你還活著啊,繩樹。有多少人死在戰場上,雨之國的,火之國的,風之國的,數都數不清啊,有很多人年齡比我們還小呢。你應該都見過,也經歷過了,應該明白活下去是多么奢侈的一件事情。活著,才是勝利,而且是唯一的勝利!”

  “活著是唯一的勝利……”繩樹喃喃自語,重復著這一句話。

  “好的,該說的我都說了,就不打擾你休息了。不過,最后我再說一句——不要讓我小看你喔,繩樹。”

  龍介輕輕地拍了拍繩樹的肩膀,瀟灑地轉身就走,卻聽見身后的繩樹說道:“謝謝你,臭屁龍介。”

  龍介心情一松,哈哈笑了兩聲,揮了揮手便走了出去。

  出來之后,發現走廊上多了三個人:一臉焦慮和擔憂的綱手姬,滿是憂色的漩渦水戶,還有牽著漩渦水戶右手的紅發少女——漩渦玖辛奈。

  綱手匆忙地沖進了病房。剛剛從戰場上退回來,回到木葉還來不及享受勝利的歡呼,就被告知自己的弟弟重傷入院了,她惶急地跑回家,將奶奶接了出來,一起來看繩樹了。

  輕易不離開千手族地的漩渦水戶,一聽孫子重傷也不得不“失常”地走出家門,來到醫院探看了。漩渦水戶到底是大人,性格沉穩,沒有急著進病房,在門外等待龍介開導繩樹。

  “謝謝你,龍介。”漩渦水戶十分誠懇地向龍介表達感謝之情。

  龍介十分客氣地回道:“您客氣啦,我可是繩樹的伙伴,一切都是我該做的事情。您快進去吧,不用管我們。”

  “好的,失陪了。”漩渦水戶拉著玖辛奈進去病房了。

  龍介仍舊坐在志微旁邊,見鹿久他們全都是一臉自責的樣子,忍不住說:“喂喂喂,你們幾個也不用這樣失落吧,人活著就很好了。在戰場上,受傷,死亡,不是很正常的事嘛。”

  犬冢爪抱著黑丸,整個人都縮在了椅子上,低沉地說:“是啊,是很正常的事。只是一想到自己的實力不足,才導致了繩樹受傷,心里……不好受啊。”

  “你們幾個……”龍介撓了撓后腦勺,頓時覺得有些煩躁了,“算了,不管你們了。反正你們幾個家伙,自己也能調整過來。走了,我要回去睡覺了。”

  龍介也不等小伙伴回話,起身就離開了,十分瀟灑。

  小伙伴們面面相覷,皆是苦笑,最后鹿久才說:“龍介說得對,我們聚在這里后悔,自責,也于事無補,都回去吧。接下來,估計還得上戰場拼命,要抓緊時間變強才行了。”

  “嗯,走吧。”

  小伙伴們這才進病房,再看望了繩樹一回,然后各自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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