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介揉了揉自己眼角,眼睛都有些乏澀了,搖了搖頭,苦笑嘆道:“真是失敗的一次行動呢,連一個老邁的宇智波斑也沒能干掉。”
他站起身,伸了伸懶腰,在房間里踱步,徘徊,捏著下巴思索起來。
“現在那雙輪回眼在長門的身上,佩恩也應該已經誕生了吧。沒有輪回眼,再加上老邁之軀,斑的實力應該不足鼎盛時期的三分之一,甚至是更少。實驗體盡管有神之予奪的強化,總體發揮出來的實力,也只有我的三四成水平。比較而言,現在的我跟宇智波斑,實力五五開?”
“須佐能乎,用我的瞳術和雷遁,完全有對抗之力。木遁,尤其是樹界降誕之類的大范圍群攻忍術,應付起來就比較棘手。看來,我要開發出適合群攻的雷遁忍術才行,還有制造能夠使用雷遁的實驗體。”
他在房間繞了一大圈,才走出了房間,去找點東西吃,填飽肚子。偌大的院子,十分冷清,院子外的宇智波族地也變得十分冷清,而整個木葉也冷清了不少,都沒了平日的熱鬧。
龍介才剛走到庭院,忽然就閃來一個人,一看見龍介,便半蹲下去,畢恭畢敬地說:“龍介大人,火影那邊發生了一些狀況?”
“火影?什么狀況?”
“綱手大人從前線趕了回來,在火影大樓里跟火影起爭執了。”
“哈?”
龍介很吃驚,也很疑惑,從前線趕回來吵架?這是什么操作?龍介揮了揮手,讓人離開了,隨后掃向庭院樹上的小麻雀,連通了眼睛,驅使小麻雀飛向了火影大樓。
小麻雀落在了樹梢上,小小一只藏在樹葉里,透過縫隙“偷窺”火影辦公樓,正好看見暴怒的綱手拍著辦公長案,沖著火影咆哮——
“為什么不讓龍介上戰場,為什么,你告訴我,告訴我啊!為什么不讓龍介上戰場,他的能力,他的實力,你難道不清楚嗎?有他在,我們在草之國與砂隱村的戰斗,本可以大大地減少傷亡,很多人都不用犧牲,斷不會犧牲,剛剛畢業的新人也不會犧牲,很多人都可以活下來啊,為什么啊!”
綱手滿臉通紅,憤怒得臉孔都有些猙獰了,像極一頭暴怒獅子,頭發在飄動,原本英姿颯爽的美麗面龐,燃起怒火來格外的恐怖,眼睛里迸發出一團團火焰。
三代火影猿飛日斬朝著煙頭,煙霧繚繞遮蔽了他的臉和表情,只聽見他平淡地嘆了一口氣,又平淡地說:“這就是戰爭啊,綱手。”
“戰爭,想要贏得戰爭,那為什么不派實力強勁的龍介,參加戰爭啊?”綱手粗喘氣,規模龐大的胸口在劇烈起伏,兇猛的怒火在里面燃燒。
“他是罪人,出現在戰場很容易動搖軍心……”
砰!!!
綱手一拳轟塌了辦公長案,粗暴地打斷了火影的“辯解”,捏緊拳頭的手臂在激烈顫抖,抖得呼吸聲也跟著顫抖,她拼命壓下怒火,緩慢而用力地說:“你……在說什么?我聽不明白!”
嗖嗖嗖,閃出來三個暗部,護在了火影身后,猿飛日斬招了招手,三個暗部又像影子一般閃出去了。
猿飛日斬慢條斯理地解釋:“你也知道,砂隱村為什么會入侵火之國,在戰爭開啟之前,砂隱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
“這就是個借口!”
“是借口,可是當戰爭爆發之后,對于大部分忍者來說它就不是借口,而是事實了。你明白了嗎,綱手。”猿飛日斬依舊抽著煙斗,噴出濃濃的煙氣,模糊掉自己的神情。
“你!你!你……”
綱手忽然冷笑了一聲,定定地看著火影,掉下來兩行淚。她粗獷地抹掉眼淚,仿佛想通了,不再糾結了,嘲笑道:“那么,這場戰爭你們愿意派誰去,就讓誰去吧……都不管我的事了!”
拋下這句話,綱手轉身就離開,不再控訴,不再憤怒,似乎將一切都留在這個火影大樓,沒有一絲一毫的留戀了。
猿飛日斬楞了一下,猛地想明白綱手話中本意,慌的站起來,喝道:“綱手,你回來,不得擅自行動!”
沒有人回應,只有火影的吼聲在外面走廊回蕩。他趕緊走出去,卻哪里還有綱手的身影,走廊空蕩蕩,一個人也沒有。
藏在樹葉之中的小麻雀,目睹了這狂風暴雨一般的短暫一幕劇,十分人性化的搖了搖頭,眼睛里的三勾玉寫輪眼就慢慢地隱去了。小麻雀受了一驚,慌慌地飛走了。
“加藤斷死了嗎?這命運的惡作劇,真是令人防不勝防呢?”龍介忍不住長嘆,感慨命運的神秘莫測,“那么,發生了這種事,綱手大概不會再留在村子了,我算是誘因?”
龍介還沒想明白,大約過了五分鐘,繩樹就拎著一壺清酒,一盒美食,大大咧咧地跑來找龍介喝酒了。
雖然是平日里常見的豪邁作風,可眉宇之間的憂愁卻瞞不了摯友龍介。龍介也不點破,陪著繩樹痛痛快快地喝起酒,聊天。
繩樹絕口不提戰爭的事情,故作瀟灑輕松,閑聊起年幼時忍者學校的趣事,自己周游列國時各種奇葩見聞,酒過三巡,人已八分醉了,才放下酒杯,重重嘆了一口氣,直抒胸臆:“你說,為什么會變成這樣呢,這還是我熟悉的村子嗎?”
“誰知道呢?”
龍介搭了一句,繩樹往下說:“斷大哥死了,在戰場上犧牲了。我姐……眼睜睜看著他犧牲,怎么救都救不回來。唉,這算什么事啊。我姐已經不可能呆在前線,也沒辦法留在木葉,她打算出去散散心。”
龍介沒有說話,為繩樹倒了一杯酒,繩樹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又苦笑一聲,“我不放心。所以啊,我準備跟著一起離開了……今天這頓酒算是送別酒吧。”
繩樹起身了,踉蹌了兩下,險些跌倒,穩住了身體,伸手拍了拍龍介的肩膀:“如果可以的話,你幫我照顧一下玖辛奈,別的就不需要了,走了。”
繩樹十分瀟灑的擺了擺手,搖搖晃晃像個酒蒙子,十分落寞失意地離開了。龍介就站著目送了繩樹的離開,他恍惚間有種錯覺——這次分別之后,也許要幾年,十幾年之后才會再見了。
第二天早上六點,天才蒙蒙亮,綱手帶著斷的侄女靜音,繩樹與妻子熏子一行四人,在玖辛奈含淚相送中,靜悄悄地離開了木葉。
最后的千手,終究還是離開他們心愛的木葉隱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