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售部的一幫人被帶上了警車時,廠里不少人都看到了。
“這是干嘛?怎么警車都來了?”
“他們不是銷售部的嗎?到底怎么回事?”
“難道是廠里出事了?”
“不得了啊,我剛才數了數,起碼上去了幾十號人啊!”
“這到底是什么情況啊?”
看到這一幕,廠里面也是人心惶惶的。
畢竟,他們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只能在那里胡思亂想。
會議室里,眾人全部看著陳江海,大氣都不敢喘一聲,氣氛一時之間壓抑到了極點。
誰也想不到,陳江海會這么狠,直接把這些人都送進去了。
尤其是前面幾位高層,他們一直認為陳江海是個很好說話的人。
現在看來,陳江海是好說話,前提是自己沒犯錯。
要是真的犯了大錯,陳江海絕對不會心慈手軟。
想到這些,前面那幾位高層心里也緊張了起來。
今天不會還找他們算賬吧?
“愣著干什么?缺了這么多的位置,都坐到前面來。”
聽到陳江海這樣說,剩下的人趕緊坐到前面去,一刻也不敢耽誤。
“宏盛,接下來你有什么打算?”
陳江海扭過頭來看向臨危受命的岳宏盛問道。
銷售部一下少了這么多人,那可不是一般的難做。
岳宏盛心中似乎早就有了答案,幾乎沒有猶豫,直接說道:“之前每個省有好幾個業務員,現在我準備進行輪換,同時進行招聘工作,此外會將銷售制度重新梳理完善。”
對于岳宏盛的決斷,陳江海很滿意,點了點頭說道:“行,那就按照你的意思來,銷售部的人可以走了。”
等人走的差不多了,會議室里就剩廠里的幾個高層了。
“你們幾位也要引以為戒,把自己部門好好理一理,查一查!”
陳江海看了幾人一眼,硬邦邦地丟下這句話。
“是,陳總!”
“好的,陳總!”
面對陳江海的安排,眾人一句話都不敢多問,只有執行二字。
“你們還有什么疑問嗎?”
陳江海隨即又問了一句。
“沒有。”
這種情況下,再說其他的話,肯定會觸陳江海的霉頭。
在場的人都不傻,自然不會去做這個出頭鳥。
實在有問題,到時候可以私底下找陳江海提。
“齊經理,明天把這件事的處理結果,通報出來。”
陳江海又對齊良安吩咐道。
“是,陳總。”齊良安連忙應道。
“好了,今天的會議,就到這里了,散會!”
說完,陳江海站起來率先走了出去。
會議室里的幾個秋海高層,看到陳江海走了,同時松了一口氣。
剛才的氣氛,實在是太壓抑了,讓人有些喘不過氣來。
他們從未見過這樣的陳江海,讓他們感覺有點陌生。
“齊經理,關于制度梳理這一塊,還得跟你討教討教啊?”殷朝陽皺眉說道。
齊良安點了點頭:“沒問題,去你辦公室還是我辦公室?”
殷朝陽說道:“去你辦公室吧!”
眾人相繼離開,這件事就算是告一段落了。
辦公室里,齊良安剛剛倒好水,旁邊的殷朝陽就問道:“老齊,這件事你怎么看?”
齊良安搖了搖頭,微微嘆了口氣:“還能怎么看?這群人太囂張了。”
殷朝陽有點著急:“老齊,你知道我問的不是這個。”
“你問的哪個?”
齊良安瞇了瞇眼睛反問道。
殷朝陽指了指上面,苦笑一聲:“你說陳總突然搞這么大的陣勢,是不是對我們不滿意啊?”
齊良安聽到這話,深深看了對方一眼,不由得笑了起來。
“朝陽,你想多了,陳總向來是對事不對人,你沒做錯事,有啥好擔心的。”
“可是今天這樣,會不會太狠了?”殷朝陽心有余悸地說道。
齊良安忍不住打趣道:“怎么?難道你做了什么虧心事嗎?”
“老齊,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有心思開玩笑?”
殷朝陽有點著急地瞪了他一眼。
“那你在擔心什么?”齊良安收起了笑容。
殷朝陽嘆了一口氣:“老齊,這人保不齊會做錯事,我這不是擔心以后嘛!”
齊良安擺了擺手,安慰道:“這點你放心,陳總不是那種小心眼的人,只要不是觸碰底線的原則性問題,他不會放在心里的,這個你難道分不出來嗎?”
“嗯!還是你看得準,我的確是多慮了。”
殷朝陽點點頭,這為私錯事和為公做錯之間,也是有區別的。
第二天,銷售部的處罰通告就出來了。
廠里的工人們一個個都是義憤填膺。
“這群家伙真是太心黑了,居然敢貪污廠里的錢!”
“那可是我們辛辛苦苦做出來的,這群蛀蟲抓的好啊!抓的好!”
“吃里扒外的家伙,就該拉去吃槍子!”
“直接送司法機關……你們說這會不會太嚴重了?”
“嚴重?要我說這些家伙千刀萬剮都不為過!”
“不,我只是說……”
“你知道個屁?我可是聽說了,陳總給過他們自首機會,可是他們沒有珍惜!”
“這群人根本就是吸血鬼,拿著高工資,竟然還敢貪污!就應該送進去!不然咱們廠子都得被弄垮。”
廠里到處都在議論這件事,大部分人認為陳江海做的好,紛紛拍手稱快。
也有一小部分做過虧心事的人,現在則是提心吊膽,戰戰兢兢。
在這個還比較質樸的時代,司法機關這幾個字的殺傷力實在是太大了。
此時的陳江海,正在家里陪著老婆,不再去操心后續了。
這件事會造成什么樣的后果,他心里已經能猜到一點了。
不過現在不是他出面的時候,需要再發酵幾天。
午飯過后,金長安到訪。
“孫和平還是沒有下落嗎?”
見了面,陳江海直接問道。
金長安這兩天忙的都是這件事,孫和平可是主犯呢。
“陳總,找過,人可能已經不在魔都了。”金長安小心翼翼說道。
陳江海微微瞇了瞇眼睛:“沒想到這家伙也是屬老鼠的,溜得挺快。”
金長安趕緊道:“陳總,我可以保證,我們絕對沒有走漏一絲風聲。”
“金哥你這是什么話?”
陳江海擺擺手道,“我怎么會不相信你?走漏風聲的人應該是我,我太著急把他們招回來了。”
聽到陳江海這樣說,金長安暗自松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