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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2.深夜酒店中的練武奇才

  許大強一年里有三個日子,是別人絕對不能惹的。

  一個,是清明。

  一個是七月十五。

  最后一個是陽歷九月十二號。

  那是妻子的忌日。

  這三個日子,誰敢給許大強找麻煩,那就是給自己找不自在。

  這三天,許大強看誰都是仇人,瞧誰都不順眼。

  而對許鑫和許淼而言,這三個日子是重中之重,從小,無論窮富,兄弟二人都沒耽誤過。

  都會親手買來黃紙,給母親疊元寶。

  許淼去外面上大學的時候,這活就由許鑫來。

  而現在他在外面讀書,這活就得許淼來了。

  明天就是清明節,上墳的日子。但作為外地人無法回去祭拜,按照老一輩留下來的規矩,提前一晚上,在十字路口把紙給燒了。

  這種事情,在許家比什么都重要。

  絕對不能耽擱。

  此刻,火焰熊熊。

  許鑫熟練的用樹枝撥弄著火堆,好讓被壓在底下的黃紙能燃燒的更充分。

  他的嘴里在喃喃自語。

  但從小到大,無論誰問他到底在說什么,他都沒告訴過別人。

  哪怕是哥哥和老爸。

  因為……在他的概念里,每年就只有這三個日子,是能“見到”媽媽的時候。

  他有一肚子的話想對媽媽說。

  說自己的成長。

  說自己的經歷。

  說自己的快樂。

  說自己的悲傷。

  這是母親與兒子小到不能再小的秘密。

  請世界溫柔以待。

  但與世界無關。

  黃紙只剩下了余燼。

  暗紅色在黑暗中閃爍不定。

  就像是對兒子的回應一般,炙熱,卻溫柔。

  許鑫長舒了一口氣。

  好像解脫了許多的壓力一般,從兜里摸出了煙盒,給自己點了一支煙。

  “媽,走了啊。”

  他低聲說完,直接往酒店的方向走去。

  沒回頭。

  這時候不興回頭的。

  同時也最好不要和別人說話,尤其是有人喊自己,千萬不能回頭,也不能答應。

  而到了酒店門口,他給韋蘭芳發了個信息:

  “韋姐,你們結束了嗎?”

  “你結束啦?”

  韋蘭芳秒回。

  許鑫一愣,這姐姐猜到自己去干嘛了?

  真聰明啊……

  果然能當協商人這個位置的,沒有簡單的。

  他感慨著,回道:

  “嗯,我現在回去?”

  “你等下,我問下張導。”

  “好。”

  等了大概一兩分鐘的樣子,韋蘭芳的信息回了過來:

  “張導說你不用回來了,這邊也快結束了。”

  “好,那韋姐您幫我也和張導說聲,晚上的話,可以讓楊蜜去試個鏡。”

  “嗯,好。”

  他直接往酒店走,結果剛抬頭,忽然就看到楊蜜正低頭擺弄著手機往這邊走。

  他剛要打招呼,手機就震動了一聲。

  低頭一看……

  “我出來吃點東西,餓死啦。你忙完了嗎?”

  “……啊?許鑫?”

  發完信息的女孩一抬頭,也看到了站在酒店外門口的許鑫。

  忽然一愣。

  “你怎么會在這?”

  看著滿眼意外的她,許鑫想了想,沒說話,而是用手機回了句:

  “你去吧。”

  說著,他直接就往酒店里面走。

  楊蜜看著這條信息,又看著和自己擦肩而過的男生,有些納悶了:

  “干嘛不說話?”

  說完,見許鑫一直往酒店里走,她又喊了一聲:

  “許鑫?”

  許鑫都無語了。

  但這時候他是真不能回頭。

  按照老家的說法,回頭了,吹滅肩頭一盞火,就會有臟東西跟著過來。

  所以他只能繼續往前走,同時拿著手機,又給楊蜜發了一條:

  “你去吃飯吧,我先回屋了。”

  楊蜜皺起了眉頭。

  想了想,她也不出去了,快步就朝著許鑫追去,和他走了個并排。

  “干嘛不說話啊?”

  許鑫無語,心說你追過來干嘛?

  不過,走進了酒店大堂,他看了一眼佇立在一旁一處假山位置旁的關公像。

  這才終于開口:

  “不是讓你吃東西去了么?”

  “……那你干嘛剛才不說話?”

  她還較真起來了。

  許鑫搖了搖頭:

  “我剛從外面燒紙回來,回家之前不能說話,也不能回頭。”

  “呃……燒紙?”

  楊蜜一愣。

  接著心里第一個反應就是:

  “你還挺迷信。”

  但一想明天是清明節,也就理解了。

  不過……

  那我不是也要燒?

  想到這,她趕緊拿起電話往家里撥。

  一邊和許鑫往電梯那走。

  “喂,爸……明天清明節呢,我今晚要不要燒紙啊?……啊?哦哦,好,那我知道了……不辛苦,沒事……嗯,我這邊有點事,爸,我先掛了啊。”

  電話掛斷,她心里又冒出來了一個疑惑。

  剛才老爸的話意思是說“我們倆都活著呢,給祖輩的人燒紙我們來,不用你這個小輩”。

  那按照這意思,應該是一輩一輩往上來唄?

  那他這里燒紙……

  難道是……

  想了想,她沒問出口。

  電梯來了,倆人一起走了進去。

  “你不吃飯了?”

  “回屋里吃泡面唄。”

  楊蜜聳聳肩。

  不知為何,語氣特別溫柔:

  “去你那屋吃。”

  “……你自己屋子里沒泡面?”

  “有呀我室友事多嘛。”

  睜著眼撒了個謊,她笑著說道:

  “我放個屁都能把她從夢里嘣醒……”

  “噫”

  許鑫滿眼嫌棄:

  “你是小仙女,怎么能放屁呢?”

  楊蜜一怔……

  雖然她也是開玩笑,但本意是自黑哄他開心。

  可沒想到……

  “哎呀,你別這樣……”

  不知怎么的,她的臉倒開始紅了。

  許鑫心說你可真聽不出來好賴話。

  但看她那樣子也覺得挺可愛的,輕笑了兩聲后問道:

  “那你昨天那么晚回去,她沒意見?”

  “她總不能什么都不忍吧?為了不吵她,我都出來看劇本了。連回屋都不讓……那就過分了唄。”

  女孩聳聳肩:

  “一會兒蹭你一盒泡面,吃的飽飽的,一會兒好試鏡!剛好你也幫我看看……我和你說,這都多少年了,我第一次這么這么認真對待一個角色,真的!一會兒到房間里我給你看個東西,你就知道了……“

  “知道什么?”

  “知道我有多認真了呀!”

  說話間,電梯門打開。

  倆人一起出了電梯。

  房門打開,楊蜜就聞到了一股淡淡的煙味。

  沒等后面的許鑫,她先往前走,隨開了空調后,奔著窗戶而去。

  把窗戶都打開后,拉上紗窗,房間里的燈也亮了。

  “誒,你看!”

  她脫掉了拖鞋,一條腿踩到了許鑫的床上面。

  真白啊……

  許鑫一陣迷糊。

  這姑娘的腳趾頭也太好看了些。

  一根接著一根……

  又長又白。

  白里還透著一股可愛的粉紅色。

  然后……

  她就把褲腿拉了起來。

  真細。

  不服不行。

  又細又白……

  不過……

  “看什么?”

  有著光明正大盯著這姑娘小腿看的許鑫好奇的問道。

  然后這姑娘就把褲腿一直拉到了膝蓋處。

  往膝蓋那一片不太自然的紅色上一指:

  “看!”

  “呃……”

  目光絕大部分都集中在她的小腿上的許鑫“勉為其難”的看了一眼……

  “你膝蓋怎么那么紅啊?”

  “因為跪的時間長了呀!”

  沒來由的,許鑫覺得不太對勁。

  不是膝蓋不對。

  是這話不太對。

  但你要讓他真說哪里不對,他也說不出來。

  可這話……

  就是很別扭的樣子……

  而見他有些不懂什么意思,楊蜜擺擺手:

  “你看著啊。”

  說著,她忽然跪到了床上。

  弄的許鑫立刻就想往床上站……

  “咳咳。”

  直接坐在了旁邊的置物凳上,看著女孩,他努力的拋開了腦子里的胡思亂想,問道:

  “蔣嬋跪皇后?”

  “嗯。”

  楊蜜點點頭,深呼吸了一口氣。

  “呼……”

  臉上的表情完全平復了下來,接著她做出來了一個雙手托舉的動作。

  “啟稟皇后,申時的藥煎好了。”

  平靜的聲音響起。

  微微低頭的女孩眉眼低垂,平靜,從容。

  表情不錯。

  許鑫點點頭。

  最起碼比周杰侖強多了。

  大概……

  三個周杰侖。

  剛這么想著,他就瞧見了女孩的額頭肌肉出現了一種突兀的律動。

  她的眼睛再向上看。

  看了一眼后,飛快的收回。

  額頭的肌肉重新放松了下來后,聲音再起:

  “回皇后,奴婢是蔣嬋。”

  說完,她停了一會兒,馬上再次抬眼看了一眼許鑫后,眼神快速眨動了兩下后,頭壓的更低了一些:

  “皇后是在問奴婢嗎?……奴婢專侍皇后藥飲,殿下的事情奴婢不清楚。“

  說這話的時候,她是一邊說,眼神一邊在躲閃著看許鑫。

  節奏非常好,先看左,然后做出了一個看許鑫的動作后,又快速向右。

  然后從右面再次快速看一眼許鑫后,再看左。

  一下子那種左顧右盼,左言右甚的既視感就出來了。

  并且,這種眼神不是周杰侖那種很做作的亂飄,而是一種心虛的本色體現。

  這一刻,許鑫就是皇后,而她就是婢女蔣嬋。

  “……嗯!”

  許鑫一下就舒服了。

  如果剛才是三個周杰侖,那么這下至少有六個,甚至七個周杰侖的功力。

  從眼神,到臺詞那種故作平靜的樣子。

  至少和他自己心里蔣嬋這個角色符合了:

  “很棒!”

  他點點頭:

  “眼神對了,臺詞也對了!……就是要在虛一點就好了。”

  “虛?”

  本來聽到了他夸獎,已經放下手準備呲牙微笑的女孩愣了愣……

  “對。”

  想了想,他說道:

  “你的聲音很有辨識度,有點奶。你明白吧?所以這里你要發虛一些,你試試把“奴婢”,和“殿下的事情”這兩段開頭拉個小長音。就略帶點遲疑,但絕對不明顯的那種感覺,試試。“

  “小長音……帶點遲疑……”

  楊蜜想了想,說道:

  “奴婢……”

  她停頓了一下,接著才說道:

  “專侍皇后藥飲。殿下的事情……奴婢不清楚。”

  “殿下的事情那別拉長音了,就前面的那個自稱顯得猶豫一些,再試試。奴婢,代表你的思考量。而思考之后,后面的話都連起來說,表達你已經想好了理由”

  “奴婢……專侍皇后藥飲,殿下的事情奴婢不清楚。”

  “對對對,這味道就對了。”

  八個周杰侖出來了。

  許鑫點點頭:

  “至少在我看來沒什么問題了!”

  “……嘿嘿。”

  女孩終于呲出了那一口小白牙。

  在床墊上往下一壓,人直接彈了起來,坐在后面的沙發椅上說道:

  “都讓你放心啦……我經紀人明天到。”

  “嗯。”

  通過這會兒的功夫,也敢站起來的許鑫應了一聲:

  “那你《神雕》那邊怎么辦?”

  “串著來唄。那邊莪的戲份太瑣碎了,我讓我經紀人跟著約時間。那邊有公司來溝通,于導也不是那種特別強勢的人,沒事的。而且我看蔣嬋這里的戲其實也不算多,只要拍的順利……十天?十天能結束嗎?”

  “應該差不多吧……”

  許鑫心里也沒譜。

  “那……原先那個演員……到底怎么回事啊?”

  她看起來有些好奇。

  許鑫想了想,覺得現在說了似乎也沒什么了。畢竟總得讓她心里有個數……但也不能說太多,就直接來了一句:

  “那演員是制片人找來的,龔麗老師和制片人有矛盾,本來沒什么,可她不是被蚊子咬了么,應該咬的還挺嚴重的,龔麗老師就強行給換了。這幾天博弈的就是這個事……”

  聽到他的粗略解釋,楊蜜卻忽然一愣……

  當著許鑫的面來了一句:

  “原來……是真的啊。”

  “……什么是真的?”

  “龔麗和張維平有矛盾……嘖嘖。”

  看著她似乎很通透的模樣,許鑫有點納悶:

  “怎么看你的意思……你好像很清楚這里面的道道?”

  “嗯,但我不知道真假。”

  “什么意思?”

  “就……我也是聽曾姐下午和我說的。曾姐不知道這里面的情況嘛,但她知道龔麗姐在這部戲里面,所以就特地跟我說了一下,說讓我千萬別和龔麗姐走的太近,也別和制片人走的太近……最好是兩邊不得罪。”

  “原因呢?”

  “原因是……曾姐跟我說的,我不知道真假。但根據她的說法,好像……當初張導……和龔麗姐分手……就……就是……張維平夫妻倆挑撥的。”

  許鑫一懵:

  “挑撥?”

  “對。”

  楊蜜點點頭:

  “但具體我也不太清楚,曾姐就說,說是龔麗姐那時候想和張導結婚,但張導不同意還是怎么的……后來因為一點小矛盾,好像是在張維平家里吃飯還是咋的,結果矛盾爆發……我估計是這倆人拱火了唄。張導就和龔麗姐分手了……打那之后,龔麗姐就不再和張導合作了,曾姐說圈子里的人都不太清楚怎么回事,但后來也不知道是誰說的,就說龔麗姐當初和張導分手,就是張維平夫妻倆挑撥的。”

  “呃……”

  雖然楊蜜說的很含糊。

  可許鑫一想到龔麗對張維平的那種態度……

  沒來由的就覺得這事兒十有八九可能是真的。

  不然倆人明明都往事隨風了,作為“二張”之一,龔麗沒道理對誰都和和氣氣的,事事還為張一謀著想,從骨子里還存留著那種溫柔……可偏偏對張維平恨之入骨……

  好家伙……

  如果說他下午的時候遇到趙莉影和張嬌這倆人,是主動想幫襯倆人維護一把友誼,生怕倆人最后互相捅對方一刀的話……

  那對于龔麗而言,張維平可就是拿兩把斬骨刀把她剁成肉醬了吧?

  寧拆十座廟,不破一樁婚。

  這得多大個仇?

  嘖嘖。

  他臉上有些感慨:

  “原來是這樣……”

  “誒,要是你呢,你會怎么做?”

  忽然,楊蜜冷不丁的來了一句。

  “什么?”

  許鑫有些沒反應過來。

  “就……比如說,你以后認識了一個……圈里人吧。要是遇到這種事,你會咋辦?”

  “唔……意思是也有人挑唆我倆的感情?”

  “對,你會怎么處理?”

  許鑫不自覺的眼睛向上翻,思考了一番后,說道:

  “我覺得學我爸就好了。”

  “……許叔叔?”

  楊蜜有些納悶。

  實話實說,她對那位許叔叔印象不咋地。

  不為別的,就為了……你兒子拍個電影,你夸一句,那么難嗎?

  真是的……

  顯然,那天的事情雖然她能勸許鑫,但自己心里肯定是有些耿耿于懷的。

  就見許鑫點點頭:

  “我這是聽我哥說的,我哥見過我爸媽吵架。說是倆人吵架的時候恨不得殺了對方那種……但倆人從來沒隔夜仇。我哥說小時候他經常被我媽摟懷里,捂著耳朵不讓他聽。然后倆人就在那吵,但我哥睡醒了之后,就又能看到我爸勤勤懇懇的給我媽在廚房里打下手……

  所以我覺得吧,不管是夫妻還是情侶,吵架,肯定是難免的。但有句話不是說的好么……我忘記是誰說的了,大概意思就是:一生中也至少有100次想離婚的念頭,50次想掐死對方的沖動,而這50次基本上是在去買刀的路上順便買了菜回家,日子接著過。”

  “那怹們現在不吵了?”

  “呃……”

  女孩眼中的他似乎有些愕然,但馬上露出了一種……

  不知道為什么,讓人有些發自肺腑心疼的笑容。

  “不吵了,現在記著的,就是對方的好了。”

  許鑫摸出了兜里的煙,給自己點了一顆。

  楊蜜有些疑惑。

  她也不理解自己心里這股心疼是從哪來的。

  但許鑫卻不愿意在這個話題上聊下去了,而是叼著煙說道:

  “行,你趕緊燒水泡面,吃完準備一下,一會兒還得試鏡呢。”

  “不吃啦。”

  楊蜜搖搖頭:

  “這會兒吃泡面,明天臉上又得腫……上妝不好看。你忙你的吧,不用管我……我得放松放松精神。”

  “嗯。”

  許鑫應了一聲,并沒多想,拿著《武林外傳》的劇本,打算把剩下的故事都看完。

  結果剛一根煙抽完的功夫,他就聽見了一聲長長的呼氣聲。

  本能的一抬頭……忽然嘴角一抽……

  穿著松松垮垮運動褲、棉T恤的女孩正在跟那打太極一樣,雙腿扎了個馬步,雙手自然半抬,閉著眼睛……

  “你在干嘛?”

  “站樁。”

  女孩眼睛都沒睜開,來了一句:

  “于老師今天教的我,我的習慣是調整狀態的時候練瑜伽,但有些動作當著你的面做我有些害羞……就這么來吧。站樁是基礎,于老師說站樁其實站的就是一個“心靜”。只要靜下心來了,不管是思考還是干嘛,都事倍功半……“

  “那叫事半功倍!”

  女孩無語的睜開了眼,瞥了他一眼后,重新閉上了:

  “煩人!你別和我說話,我正煉氣呢!等我修出來真氣的,你再敢不尊敬我,我就天天往你家玻璃上丟暗器!”

  許鑫好笑的搖了搖頭,但眼神卻不可避免的從劇本上挪開了。

  寫字臺,在房間的靠窗角落。

  而他的床,是大床。

  酒店里的活動區域除了通往衛生間的走廊,就只有床腳到電視柜這一塊距離了。

  他都不需要斜眼,只要抬頭,就能看到雙目緊閉,懷抱太極的女孩側臉。

  從眉眼,到鼻子,看的真真切切。

  正觀察著,忽然,楊蜜來了一句:

  “別看我,看你的劇本去!”

  許鑫本能的心虛,低下了頭。

  “誰看你了?”

  “哼哼,你不知道習武之人是有第六感的嗎?我開天眼了,現在這屋子里一切都由我掌控,摘葉飛花,一根頭發絲掉地上我都能感覺得到。”

  女孩沒睜眼,但言之鑿鑿。

  還開天眼?你咋不上天呢。

  許鑫無語,但不可避免的心里在那嘀咕:

  “乖乖,難不成還真是個武學奇才?”

  于是不敢眼神亂瞟了,老老實實的看劇本。

  房間里變得安靜了下來。

  可誰知看了能有個兩三分鐘,忽然又聽見一句:

  “都說了,你專心點,別老看我!”

  他嘴角一抽,抬起了頭……

  奶奶的。

  還武林高手?

  果然自己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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