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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波波頭吉他少女

  “姐姐,餓不餓?去不去吃宵夜……”

  “唔……不……不吃……不要在喂我了啦……問我老公……海邊……好玩……”

  也不知道是說夢話還是在干嘛。

  黑暗中的女孩開始胡言亂語。

  許鑫有些好笑,但也不打擾,直接靜悄悄的走進了衛生間。

  洗了把臉算是精神了,看了下時間……發現已經過12點。

  他餓的厲害。

  奈何廚藝并不精通。

  想了想,隨便刷了個牙后,悄悄的走出了臥室。

  本來想問問周杰侖的……結果剛出屋,他就聽見了一陣呼嚕聲。

  透門而出。

  也對,他嵴柱不好,打呼嚕正常。

  下樓吧。

  鳥悄的下了樓,孫婷和大妮蜷縮在長條沙發上,裹著毯子同樣睡的正香。

  好家伙……

  別說他不會做飯了,就算會,也不可能這時候這么沒公德心的去廚房里一陣叮叮冬冬吵人清夢。

  得,那就出去吃吧。

  今天出門的時候,在車上和周杰侖閑聊天,他家這邊離捷運很近。

  一開始許鑫還沒反應過來什么是捷運,周杰侖解釋了一下,才明白……喔,就是地鐵唄。

  這邊是R澹水信義線捷運的終點站,因為臺北那邊的房價高,再加上這邊本身風景就很不錯,所以很多打工族也好,或者是租房客也罷,都會來這邊租房子住。

  按照周杰侖的說法,捷運門口晚上有很多宵夜攤位。

  反正也不遠,就去那邊吧。

  剛好也能看看夜晚的彎彎省風土人情。

  想到這,他就帶上了門口的相機。

  想觀察一下這地方的生活百態。

  靜悄悄的出了門,按照白天的記憶,他走了兩條……姑且算是巷子的道路吧,這邊除了大路,其他的都挺窄的,接著就看到了主路方向的捷運地鐵站。

  還別說,人真的不少。

  迎面還有三三兩兩的行人往這邊走,看起來都滿是疲憊的模樣。

  R澹水信義線的捷運是清晨6點到晚上12點,12點最后一班車從臺北發到這邊是40分鐘左右的路程。

  許鑫一邊往地鐵站門口那煙火氣很濃的臨時攤位附近走,一邊開始算這些人的通勤成本。

  來回80分鐘,算上從家門出來的時間,從班上下班的時間。

  按照理想化的各自十五分鐘,那就是110分鐘。

  這還是最理想化的狀態。

  如果是那種中途需要轉地鐵的,或者是家離的比較遠的,這個時間還得拉長。

  也就是說……那些在大城市跑通勤的人,每天少說得花兩個小時在路上。

  而歸根結底,就是臺北高額的房租與生活成本。

  那么燕京呢?

  燕京的情況雖然現在還不這樣,畢竟很多地下室或者城中村。甚至有夸張一點的,一個七八十平的兩居室改吧改吧,也能住進去六七個人……

  但他總覺得以后似乎也應該和這邊差不多。

  所以說……歸根結底是房子?

  或者說房價?

  住房成本太高,讓他們不得不每天花兩個小時……乃至更多時間往返于兩地。但工作時間是死的,所以他們犧牲的其實都是個人時間。

  每天少睡一小時,早睡一小時……減少社交,減少放松,甚至減少一些不是生活必需品的取舍……

  省錢、攢錢……

  長此以往下去……

  不知為何,他腦子里想到了一句話。

  莫名其妙的話。

  “高昂的房價正在扼殺年輕人們的夢想。”

  而想到這,忽然,他覺得有些諷刺。

  因為……自己給家里出的主意,好像走的也是這條路。

  不知道這算不算又當又立?

  咦?又當又立是什么?

  腦子一陣迷湖,但人已經來到了這些攤位前。

  人最多的攤位,是兩個攤位。

  一個蚵仔煎,一個阿公面線。

  兩家攤位應該是湊到一起的,不少人都坐在小桌子前要么是吃那細面線,而要是倆人一起吃呢,中間就會多一個用不銹鋼盤子裝的色澤金黃的蚵仔煎。

  人多,桌子少,甚至許鑫還聽到那邊的人問“請問這里有沒有人”,好像要拼桌。

  他暫時拋開了這些太過于龐大的命題,走到攤位前:

  “一碗面線,一份蚵仔煎。”

  一聽他口音,正在煮面的老板有些詫異,抬頭看了一眼后,問道:

  “帥哥大陸人吽,是柴魚頭湯底吽,吃習慣嗎?”

  “……柴魚是什么魚?”

  許鑫有些懵。

  “呃……就是……就是柴魚啦……這樣,你嘗一下,要是吃的慣,我在給你下吽。“

  說著,老板用一個一次性紙杯,在一個桶里舀了一點湯頭。

  許鑫接過來抿了一口……

  沒覺得有什么特別的。

  還挺鮮。

  有些不理解這老板為什么會這么問自己?

  啥意思?覺得大陸人民都沒喝過魚湯?

  他有些無語……但這話肯定又不好問。問了指不定就有點傷害兩地人民感情的意思了。

  這命題更大,他也扛不起。

  畢竟這東西太敏感……

  于是點點頭:

  “能,一碗面線,一份蚵仔煎。”

  “要沙司嗎?”

  “沙……番茄醬是吧?不要。”

  看著老板指著的亨氏番茄醬,許鑫搖搖頭。

  “好,一邊坐喔。”

  “嗯。”

  許鑫應了一聲,找到了一個還空著一個位置的座位,禮貌問了一句:

  “這里有人嗎?”

  三個人一齊抬頭,一人目光落在了他胸口那還掛著鏡頭的相機上愣了下,這才說道:

  “沒有。”

  “好。”

  落座后,許鑫才忽然發現,自己脖子上掛著的相機有點累贅。

  倒不是說他覺得這桌子有些客人剩下的殘渣沒收拾,而是因為地方沒那么大。

  無奈,只能先掛脖子上。

  可尼康的這款D3相機搭配拍攝人像專用的蔡司貓頭鷹,屬實是有點沉……

  干脆,許鑫就給放地上了。

  可殊不知這個動作讓剛才說“沒人”的那哥們嘴角一抽……

  想了想,提示了一句:

  “先森,貓頭鷹鏡頭還是拿起來比較好喔”

  這款貓頭鷹鏡頭顯然人家認識,也知道這鏡頭一個就要十三萬多臺幣,很貴。

  很多小攝影師都望而卻步。

  許鑫愣了愣,心說這是個識貨的,便笑著點點頭:

  “沒事,扣著蓋子呢。”

  這哥們一聽,立刻就露出了一副無語暴殄天物的表情。

  但也不再多說,專心干飯。

  人家的東西,人家都不心疼,自己還說什么?

  很快,面線和蚵仔煎都端了過來。

  許鑫嘗了一口……還別說,味道確實不錯。

  就是可惜……不能吃蒜。

  出門在外,不是在家,總要講究一些。

  而他吃面的功夫,這三個人也陸陸續續的吃完了。

  那哥們最后看了一眼放在地上的相機……搖了搖頭,沒說話就離開了。

  許鑫繼續埋頭吃面。

  一碗很快下肚……結果沒夠吃。

  他又喊了一聲:

  “老板,再來一碗,還有加一分蚵仔煎。”

  明顯是內地的口音引起了更多人的注意。

  但也只是看一眼。

  而這時,應該是最后一班捷運到站了,很多人從地鐵站里走出來,圍了過來。

  許鑫這桌子上又多了倆客人。

  他沒管,繼續埋頭干面。

  直到聽見了旁邊一聲塑料摩擦聲,接著就是一聲驚呼:

  “啊,歹勢歹勢!咩歹勢……”

  下意識的扭頭,就看到自己放地上的相機已經偏離了位置調轉了方向。

  而相機旁邊,出現了一雙黑白帆布鞋,上面是牛仔褲,再上面是一件黑色運動服……以及一個梳著波波頭,長著一張娃娃臉,背著吉他的女孩那端著面碗的驚慌臉龐。

  “沒事。”

  許鑫先是擺手,接著拿起了相機。

  雖然相機也好鏡頭也罷,都是精密器械。

  但還不至于被人不小心碰了一下,發生了點摩擦就壞的地步。

  更何況是他放這邊礙了別人的事。

  拿起了相機后,他繼續說道:

  “沒關系,不好意思。”

  客客氣氣的說完,把相機夾在了腿與肚子中間,用有些別扭的姿勢繼續吃。

  而這個女孩也聽出來了這個……看起來有些高冷的帥哥似乎不是本地人,趕緊切換成了普通話:

  “真的很不好意思,先森,您……要不要檢查一下……”

  “沒事。”

  許鑫又抬起了頭:

  “沒事的。”

  他又看了這女孩一眼……估摸著這姑娘最多也就十六七。

  拋開這件事對錯不談,他出來,咋說一言一行也不能給“母親”丟人不是?

  尤其是面對這種祖國花朵。

  再說,本身也不是什么大事。

  于是再次擺手后,繼續低頭吃飯。

  而這女孩似乎也松了口氣,臉上緊張的神色褪去……

  猶豫了一下,端著面碗去找旁邊的座位了。

  很快,許鑫吃完了飯。

  兩碗面下肚,這算是舒坦了。

  結了賬給了錢,他轉頭去另一個奶茶攤位,要了個正宗的珍珠奶茶。

  喝了一口……一臉嫌棄。

  這玩意到底是太甜了。

  喝了兩口,他就丟到了一邊,然后就坐在捷運的臺階上,打開了相機。

  相機確實沒事,就是底部有點劃痕而已。

  他點了一根煙,接著開始對著攤位上的人群對焦,打算拍點人間煙火,也當磨練攝影技術。

  先對著攤位上吃面的人群百態開始拍。

  鏡頭里,有帶著眼鏡,穿著一看就很久沒熨燙過的西裝吃面的打工族。

  眼鏡滿是霧氣,可卻絲毫顧不得的狼吞虎咽。

  也有穿著厚外套,吃的額頭見汗卻一臉滿足的中年女人。

  還有一碗面,一杯酒,一包煙,坐在桌前享受這夜晚閑暇的體力勞動者。

  更有用勺子和快子一起吃面,看起來頗有些可愛的波波頭……

  而這個波波頭女孩似乎發現有人在拍自己,下意識的抬頭。

  “卡察”一聲,許鑫把那疑惑、詫異的眼神定格在了鏡頭之中。

  接著友好而禮貌的對著剛才那個波波頭女孩示意了一下后,起身走到了這幾個攤位前,開始對那些或者是站在霧氣繚繞的面攤前煮面的婦女、或者是剛剛忙完了一大鍋蚵仔煎,正夾著煙仰頭喝保溫杯里烏龍茶的精瘦漢子。

  又或者是剛剛兌好了兩杯奶茶,發現有人拍自己后,還對著鏡頭微笑的奶茶攤老板。

  亦或者是吃了一碗熱乎乎的面線,脫掉了外套,帶著一臉滿足離去的打工人……

  還別說,許鑫還真覺得這些人間百態拍起來特別有意思。

  尤其是那種各色不一的燈光交織之下,頗有一些市井江湖的千姿百態。

  拍了一圈,他又坐回了臺階上,叼著煙休息,打算一根煙抽完,打包幾分蚵仔煎回去,看誰醒了,要是餓了的話可以吃一些。

  可就在這時,那個波波頭女孩卻背著吉他忽然走了過來。

  “先……先森”

  “……你好,有事嗎?”

  許鑫一抬頭,看到是她后,點點頭反問。

  然后就見這女孩挺猶豫的說道:

  “您……剛才是在拍我嗎?”

  “呃……是的。抱歉,如果介意的話,我可以不清洗你那張。沒別的意思,別誤會。”

  “不是不是。”

  聽到他的話,女孩趕緊搖頭:

  “不是這樣……是……就是……呃……能問一下您拍下來準備做什么用嗎?展覽?還是說寄給雜志社?”

  “我自己拍著玩的。”

  “噢,那還好。”

  她忽然松了口氣。

  然后許鑫的眼神就變得有些奇怪了起來。

  這話啥意思?

  而或許是看著他的眼神有些不對,女孩禮貌的說道:

  “是這樣的,我有經紀合約在身的。就是……公司不允許沒授權或者是私自拍攝發表照片……我是怕先森你如果做別的用的話,會有麻煩。”

  “經紀合約?”

  許鑫有些錯愕,下意識的問了句:

  “你是藝人?”

  “呃……是……”

  許鑫無語了,看了看著姑娘周圍……

  這得是什么藝人,才能混成這德行?

  而她似乎讀懂了許鑫的意思,搖頭說道:

  “我還沒有出道,是一名歌手,目前專輯正在制作之中……但因為已經簽約了嘛,所以照片是不能隨便外傳的,這是合同規定,沒有別的意思的,先森。”

  說著,她似乎還變得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而許鑫一聽就理解了,點點頭:

  “好的,你放心,我就是隨便拍拍,不是專業攝影師……愛好,懂吧?”

  “哦哦,原來如此……那……很抱歉給先森添麻煩了哈。剛剛還有撞到你的相機,真的很對不起。”

  “沒事……你是哪個經紀公司的?好樂迪?”

  帶著幾分好奇,許鑫問道。

  “呃,不是……我是娛樂大產房的簽約培訓練習生。”

  “娛樂……什么玩意?”

  許鑫嘴角一抽。

  這什么名字?

  什么破名字?

  這名字……不怕被打拳嗎?

  看得出來,這女孩也知道為什么對方的臉色那么奇怪。

  畢竟,這名字確實有點……那個。

  而許鑫在對這經紀公司的名字產生了無語后,又好奇的看了下她背的吉他,問道:

  “看你的年齡好像……還沒成年吧?”

  “我成年了呀,我是86年生人的!”

  不知為何,她似乎對別人說自己小很抵觸,直接報年齡糾正了許鑫的說法。

  許鑫一懵……

  86年?

  這張臉……這波波頭……這嬰兒肥……

  86年?你說是96可能我都信……

  尤其是她背后的那把吉他。

  雖然有些夸張……但許鑫真心覺得,她這帆布鞋牛仔褲,棉衛衣波波頭的扮相,給人的感覺就是她還沒那吉他高……

  而興許是這反差太過強烈,又或者是他這會兒真的閑出屁了,忽然,他來了興趣:

  “你會彈吉他?”

  “會。”

  “EMMMM……那要不要彈一首?我試著拍幾張照片?”

  “呃……”

  女孩顯然有些愕然,沒想到對方竟然有這個要求。

  不過在愕然之后,馬上就表現出來了一個歌手應有的大方。

  “好喔那……拍完了照片沖洗后,能發我一份嗎?”

  “唔,沒問題。”

  見這位先生答應,女孩立刻露出了笑臉,摘下來了背后的吉他袋子,從里面拿出了一把一看就很有歲月斑駁痕跡的吉他,尤其是吉他那個架著胳膊的地方,都掉漆的不成樣子了。

  而許鑫已經來到了距離她三四個臺階的位置,蹲了下來,開始找角度了。

  “叮冬”

  坐在地鐵的臺階上,把吉他架在腿上。

  一陣掃弦的聲音吸引了下方吃飯的客人們的注意力。

  女孩也不緊張,只是想了想,問道:

  “先生是內地人,對不對?”

  其實她問的都是廢話。

  許鑫那口音在這擺著呢。

  但女孩也不是為了要他的回應,而是自說自話一般,說道:

  “我最近常彈去年聽到過的一首歌,特別喜歡,我彈嘍。”

  “嗯。”

  許鑫應了一聲,把焦距對準了她。

  “叮叮”

  又是一聲掃弦,接著,一個低沉但卻輕柔,與這晚風搭配到相得益彰的聲音,自風中響起:

  “每當夜晚來臨的時候”

  “孤獨總在我左右”

  “每個黃昏心跳的背后”

  “是你無限的溫柔”

  她的聲音干凈,清澈,帶著一點點小女生的憂郁。

  甚至,乍一聽,給許鑫的感覺都像是為賦新詞強說愁的少女不知愁滋味。

  但偏偏,就是這種帶著這種小女孩憂郁的民謠吉他,給人一種耳目一新的感覺。

  而且,她的聲音很有辨識度,乍一聽……許鑫以為自己在聽唱《把耳朵叫醒》的那個金海欣在低聲吟唱的既視感。

  很抓人耳朵。

  “卡察卡察”拍了兩張后,許鑫就有點被這歌聲吸引了。

  “我想超越這平凡的生活”

  女孩半瞇著眼睛,頭在跟隨吉他的和弦應著節拍。

  “注定現在就是漂泊”

  “無法停止我內心的狂熱對”

  “未來的執著”

  逐漸的,歌聲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了過來。

  接著,就是一陣異常流暢的吉他和弦聲后,一個帶著點藍調布魯斯轉音的嗓音響起:

  “擁抱著你OHMYBABY”

  “我看著你在流淚”

  “是否愛我讓你傷悲讓你心碎”

  “擁抱著你OHMYBABY”

  兩段歌曲采用了完全不同的處理方式,在搭配那種略帶自我陶醉的表情,在加上那波波頭下的稚氣臉孔。

  還別說,那種強烈反差的民謠女孩與不搭配的風格矛盾,以及那獨特而輕盈的歌聲,聽的許鑫還真心動了。

  這姑娘……

  可以啊。

  回過神來,他又換了角度,把捷運的燈光納入了鏡頭內,調整了下曝光后,又是卡察卡察幾聲……

  最后,歌曲進入了結尾:

  “縱然是我蒼白憔悴傷痕累累”

  一陣陣吉他掃弦之聲后,歌聲停止。

  沉浸在音樂世界之中的女孩再次睜眼。

  沒有掌聲。

  下班忙著填飽肚子的人們似乎并沒把手從快子上放下,給予這首歌所帶來的精彩。

  不過……

  不重要。

  拍完了照片后,許鑫忽然問了一句:

  “你叫什么?”

  “呃……”

  抱著吉他的女孩愣了愣,忽然露出了可愛的笑容:

  “我叫郭彩潔。”

  聽到這名字的瞬間,許鑫一陣疑惑。

  他總感覺這名字在哪聽過。

  而順著這份熟悉的感覺,他忽然想到了什么……神色出現了些許愕然。

  然后,緩緩把一種……上下打量的目光,落在了這個名叫郭彩潔的女孩身上。

  打量的很仔細。

  尤其是對方那一腦袋波波頭的造型。

  腦子里一個莫名其妙的發型樣式緩緩出現。

  郭彩潔似乎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下意識的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有種想把腦袋藏吉他后面的沖動:

  “先……先森,有什么不對嗎?”

  “唔……”

  許鑫想了想,說道:

  “我有一個問題,以及一個建議,我用這個建議換一個你問題的答桉,怎么樣?”

  郭彩潔一臉疑惑。

  而許鑫則直接說道:

  “你適合更短的頭發。大概的長度只需要到這里就好。”

  他比劃了自己耳垂的位置。

  “你不適合這種波波頭卷發,而是適合那種看起來很精致干練的短發,到這里這種。就剛剛好,你可以找一個發型師幫你設計一下,這樣會讓你的五官看起來更加精致,吸引人。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任何人看到你的第一眼,都會覺得你未成年,還是個學生妹。“

  郭彩潔有些懵了。

  可許鑫沒等她回應,而是繼續說道:

  “我想問一下,我有一位搞音樂的朋友,就在這邊。你愿不愿意現在,跟我一起去見他。我覺得他應該會很喜歡你這種風格。”

  看得出來,女孩更懵了。

  在無語過后,臉上的“懵”就轉變成了一種疑惑。

  無與倫比的疑惑。

  彷佛就像是在說:你到底是干嘛的……

  而看著她的疑惑,許鑫忽然笑了:

  “怎么樣?能回答我的問題了嗎?”

  話音剛落,電話鈴聲忽然響了起來。

  他拿出了手機看了一眼,直接接通:

  “喂,姐姐。”

  “哥哥……你干嘛去了?”

  楊蜜有些沙啞的動靜響起。

  “我出來吃飯,你怎么醒了?這邊的面還有蚵仔煎挺好吃的,給你帶回去一些?”

  “唔……好呀,正好我想跟你說呢,我好餓……杰侖也餓了,你多帶回來一些。”

  許鑫眼睛一亮:

  “他醒了?”

  “對啊……我就是被他敲門聲弄醒的。都快1點了……”

  “你把電話給他。”

  “呃……好。”

  等了一會兒,周杰侖那充滿了疲憊的聲音響起:

  “誒,我要吃兩份蚵仔煎,你是在捷運嗎?那家蚵仔煎的味道很好吃的。”

  “我和你說個事。”

  目光落在了那一臉茫然的女孩身上,許鑫沒理會他吃啥,而是用一種興趣很濃厚的語氣說道:

  “誒,我好像發現了一個挺不錯的苗子。”

  “什么是苗子?”

  “就是音樂幼苗。”

  周杰侖那邊一愣……

  下意識的來了句:

  “什么東西?”

  “我正在對她發出邀約,打算讓你回去看看她的,你不是想簽人么。”

  “……很優秀喔?……拜托,我為什么有些不相信你的音樂鑒賞里誒。”

  周杰侖那邊還皮呢。

  可許鑫已經不搭理他了,而是再次對這個波波頭女孩郭彩潔問道:

  “所以,你要不要跟我過去看看……雖然這會兒時間也比較晚了……但沒準有驚喜呢。”

  他笑的不知為何,多多少少顯得有些惡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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