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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5.還挺帥的

  和山居的天婦羅好吃么?

  好吃。

  確實不錯。

  尤其是那個什么……炸鰻魚。

  因為不是在海邊長大的,讓許鑫來區分,區分不出來什么星鰻海鰻之類的,但確確實實味道挺好吃的。

  可他的性子就是這樣。

  也不怪王斯聰和朗朗覺得他這人挺沒意思的。

  因為他沒有任何追求“美”的極致的那種享受理念。

  別的人呢,都在追求什么高物質、高享受。什么紅酒必喝幾大酒莊的,什么衣服必穿手工定制的,再或者什么豪車、名表干嘛干嘛。

  這些許鑫有么?

  都有。

  但問題是有和“精”是兩碼事。

  就拿今天這瓶次郎長的大吟釀來說吧。

  喝了半瓶,許鑫覺得這酒利口的很,還挺舒服的。

  王斯聰就開始臭顯擺,什么大吟釀的做法,什么怎么保持酒體干凈,什么口感爽滑柔順之類的……

  這些東西他不一定都懂,也說的不一定都對。

  但拿出來哥幾個吹牛逼,那絕對是手拿把掐的談資。

  而這些他有可能是專門了解過,比如次郎長這個品牌的歷史,什么連續多少年獲獎之類的。

  有的則是道聽途說,就比如朗朗好奇的問“日本是不是有一種口嚼酒”,然后王斯聰就開始給科普。什么處女啊,兄弟們干凈又衛生啊,什么奉獻給神明之類的……

  許鑫懂么?

  狗屁不懂。

  但他聽到竟然有人把吃過的大米飯吐出來,拿來釀酒時……

  他大受震撼。

  說什么都不喝這大吟釀了,轉頭換了個扎啤。

  哪怕王斯聰滿臉嫌棄的給他科普,這酒是機器弄出來的……

  那也不行。

  你瞧,他就是這么一號人。

  他信奉的理念是,有些東西,我可以不懂,只需要有就夠了。

  什么法拉利、百達翡麗,或者家里隨處可見的古董,周杰侖送的紅酒巴拉巴拉。

  我有,就夠了。

  但你讓我拿出去跟別人顯擺……

  有那先去了解某個東西的歷史,行業內的信息,或者是什么不得了的隱秘之后,去和朋友吹牛的時間,還不如我躺床上睡會覺呢。

  所以,從某些方面來說,他算是一個特別特別講究實用主義的人。

  可因為開頭倆人挖掘自己“愛好”的原因,他今天這頓飯總是會不自覺的在思考……為什么就一瓶酒的歷史文化,三個人都能聊這么久……

  酒這東西不就是用來喝的?

  喝至微醺,迷迷湖湖舒舒服服的躺床上睡一覺。

  這不就完了?

  我在喝它之前還得了解它的歷史?了解這米是怎么種的?怎么收的?怎么釀造的?

  那我特么吃個羊,不是還得考慮考慮羊活著的時候讓不讓我吃?想不想被吃?

  不累嗎?

  但是吧……實話實說,王斯聰喝完酒就這樣。

  絮叨。

  墨跡。

  就想當麥霸。

  叨逼叨叨逼叨的,嘴里叨叨個不停。

  啥都懂,啥都會一點,還偏偏喜歡裝最懂的。

  而喝著扎啤正打算要不要讓人家炸個雞腿堵住這孫子的嘴,咱們換個話題的時候,忽然,剛才那一桌崔總的人來敬酒了。

  聽到喊了一聲“王總”后,許鑫和朗朗也同時扭頭。

  許鑫作為“倒數第三個”客人,這四個人來的方向,是他的右手后邊。但剛才聊天時,聽坐在中間的大老王在那叨逼叨,他又是往左扭轉身子的。所以這會兒聽見有人喊王斯聰,聲音從右邊傳來的后,他習慣性的往右邊回頭。

  但因為角度關系,以及這位崔總和王斯聰打招呼時,位置距離王斯聰也挺近,剛好就是許鑫的后背處。

  所以他第一眼并沒看到崔總的正臉。

  而是看到了那個帶漁夫帽的女人。

  此時此刻對方已經摘掉了口罩,手里正端著一杯酒,面帶微笑的看著許鑫。

  沒看王斯聰。

  看的就是許鑫。

  而她身邊還站著那個手腕上帶個大金表的中年人。

  許鑫看到了這女人的真面目后,就愣了一下。

  梁冰凝?

  金鎖?

  正詫異的時候,崔總那邊也開始和王斯聰寒暄:

  “王總,我們來敬杯酒。”

  王斯聰剛要端杯,可腦子里卻想起來了許鑫的話。

  于是,原本的“嗯,好”變成了:

  “崔總這可太客氣了。您這樣顯得我多不懂事啊。”

  崔總一愣……

  大公子今天轉性了?

  這么給面子?

  這么會說話?

  正驚訝的時候,王斯聰已經端起了杯子:

  “這樣,我干了……本來說一會兒給崔總敬杯酒呢。來來來,那咱們一起。”

  崔總心里又無語又復雜。

  心說大公子今天是真給面子了……

  這把自己捧的……

  于是臉上的笑容更甚三分,雙手端著杯子:

  “我也陪王總一個,干!”

  雖然不清楚這位崔總喝的什么,但王斯聰這一杯大吟釀算是結結實實的砸到了肚子里。

  喝完后,他看了一眼梁冰凝,眼里有些意外。

  但還是說道:

  “崔總,我給你介紹一下……”

  “不用不用。”

  崔總趕緊笑瞇瞇的一邊說,一邊伸出了手:

  “許導,朗朗老師,久仰大名了啊。崔茂盛,萬達院線影視業務主管。”

  一聽這名頭,許鑫就懂了……

  難怪梁冰凝會在。

  這位要是擱其他地方……還真是導演和演員得叫爸爸一樣的存在。

  屬于自己的“頂頭上司”之一。

  別的不說,就一個“排片率”,就能卡死所有人喉嚨的存在。

  而這么一個大老這會兒主動伸手……

  嘿,大老王的面子還是大啊。

  腦子里想著,許鑫從椅子上站到了地上后,才禮貌伸手:

  “崔總好,許鑫,很高興認識您。”

  “哈哈,許導客氣,客氣了。”

  而朗朗也伸出了手,握了一下。

  不過他就沒那么多的心理包袱了。

  真說起來,他這雙手握過的各國元首政要沒有五百也有一千了。

  這么看起來,崔茂盛應該感到榮幸才是。

  而王斯聰今晚的離別宴顯然也不想搞的那么商務。

  面子我給你了,雖然梁冰凝挺漂亮的……但對于擇偶這方面,大老王被大大老王定下過規則。

  就是絕對不碰娛樂圈里的人。

  不管你什么明星、藝人還是干嘛干嘛的,連戀愛都不行。

  能不接觸就不接觸。

  不然就打斷狗腿……

  他始終瞧不上馮曉剛。

  或者說瞧不上所謂的遺老遺少那群人,包括什么王塑,姜紋這些所謂的大院、高干、紅子弟……別管有沒有才華,就是真的看不上。

  連帶著的,對于整個一京圈的人都不感冒。

  他也不是什么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大少爺。萬達院線投射的光環籠罩整個娛樂圈,可以說電影圈的人想出頭,萬達也好,藍海也罷、乃至中影、保利這些院線,就像是一個大燜罐的唯一那么幾個出氣口。

  鍋里面翻滾的氣流每年都想從這幾個出口往外竄。

  因為只要竄出去了,才能紅。

  這么一個“養蠱”的環境,作為把持著這個出氣口的人,他見過的、聽過的東西可太多了。

  娛樂圈的人……還真的是敬謝不敏,敬而遠之。

  梁冰凝歲數太大了。

  他對御姐無感。

  于是等兩邊握了下手后,就來了一句:

  “崔總這是吃完了?那下次咱們在一起吃吧,今天我們仨就是來吃頓飯。”

  言外之意就是認識一下客套一下就得了。

  咱們井水不犯河水。

  互不打擾。

  崔茂盛一聽,就懂這話的意思了。

  笑著點點頭:

  “吃的差不多了,這不正打算走呢。想著來和王總打個招呼。那……王總,許導,朗朗老師,三位慢慢吃,單我來買……”

  “不用,我們還沒吃……”

  大老王心說用得著你買單么……

  可就在這時,許鑫看了他一眼。

  王斯聰本能話頭一頓。

  接著,許鑫很默契的端起了酒瓶。

  后面的梁冰凝,還有那個中年人這會兒手里還端著酒杯呢。

  崔茂盛敬完了酒,任務結束。大老王你那句“吃完了”的話說完,人家這杯酒還怎么過來碰一個?

  一杯酒的面子而已,犯不上給人弄的下不來臺。

  “崔總,我敬您一杯。”

  一手托住對方的杯子,一手大吟釀。

  堵住了王斯聰的話頭后,他給崔茂盛倒了一杯酒。

  崔茂盛把倆人的小動作看在了眼里。

  心里有些犯滴咕。

  大公子怎么看起來那么聽這個年輕導演的話呢?

  不過臉上還是如沐春風一樣的笑容:

  “哈哈,那可好,來來,許導,請。”

  “誒,不敢。您隨意就行,太客氣可就見外了。”

  重新撿起了自己這杯因為嫌棄別人嘴里吃過的口水釀的酒,而放下的大吟釀,倆人碰了一下。

  干杯。

  這種日式清酒杯量不多,加上度數也不高,干杯也沒事。

  而倆人喝完了這杯酒后,許鑫一手端著杯,空出來的右手則伸向了梁冰凝:

  “梁老師您好。”

  在后面端著杯一直也插不上話,只能保持著溫婉淺笑的梁冰凝這次終于不用那么尷尬了。

  反應過來后,笑著伸手,被許鑫抓住了手掌的前面手指部分,盈盈一握。

  顯得紳士而禮貌的舉止,在加上這種風度,讓梁冰凝臉上的笑容盛了幾分。

  “許導,您好。很高興認識您。”

  許鑫笑著點點頭,接著又把手伸向了那個同樣端杯的中年人。

  “這位老師……”

  “可不敢這么說,許導您好,我是穆小光。冰冰的經紀人,幸會,幸會。”

  從頭到尾把一切看的很通透的中年人也趕緊客氣了一聲。

  兩只孔武有力的手握在了一起。

  “誒,幸會,幸會。”

  許鑫笑著應了一聲,接著說道:

  “我酒量……也不太行。這樣,梁老師,穆總,咱們一起碰一個吧。要是單獨和二位喝,我這兩杯酒下去,人可能就趴下了。好吧?今天他這店也小,改天咱們要是方便了,到時候找個地方在好好聚聚。”

  “可以可以。”

  穆小光趕緊點了下頭。

  梁冰凝也微笑著說道:

  “那我給許導倒杯酒?”

  “不不不,可當不起。”

  許鑫看起來有些受寵若驚,趕忙擺手:

  “您是前輩,真倒酒了,那這杯酒我就得端著喝了。沒事,咱們隨意一些,崔總,那我在給您添一些,咱們都隨意一些,好吧?”

  “哈哈,許導都說了,那肯定恭敬不如從命了。”

  隨著崔茂盛的話,許鑫又給他添了不到三分之一的酒水,接著又給王斯聰要倒酒。

  大老王就講究多了。

  見許鑫提瓶子,他就把手護杯子上了。

  就這一個細節,就讓梁冰凝和穆小光心里跟明鏡一樣。

  這位許導……先不說其他的,就論地位的話……在這位萬達老總獨子的心里都很重要。

  可許鑫卻有些意外。

  嘿,這孫子轉性了啊?

  這會兒這么配合……

  而給王斯聰倒滿后,他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老狼你那是滿的。”

  朗朗點點頭。

  這話三人在一起就沒必要說了,誰喝多少自己倒。

  但這會兒這句話說出口,就是為了讓這位崔總他們三個知道,我們仨的關系也不是什么上下級。

  老許厲害啊……

  他感嘆了一聲。

  這種面面俱到的性子……真他娘的厲害。

  “來來來,崔總,梁老師,穆總……咱們一起干一杯。”

  “干。”

  “許導您請。”

  “王總請。”

  “干杯。”

  六個人都把杯子里的酒水一飲而盡。

  至此,這不管是初次見面,還是闊別寒暄,都已經算是做到了盡善盡美。

  而崔茂盛就帶著三人告辭了。

  沒什么互相留個電話,或者干嘛的。

  沒必要。

  對兩邊的帶頭者“王斯聰”和“崔茂盛”來講,雙方互相留電話,都是一個……不太尊重的過程。

  也太突兀了。

  關系沒到這,還是得聊才行。

  今天算是認識,開了個好頭。

  至于下一次怎么聊……許鑫是沒想過。

  天朝這么大,燕京這么大。

  能在一個飯店湊一起,都是挺大個緣分了。

  還重逢?

  那就得等到某些典禮之類的場合了吧?

  雙方禮貌告別,崔茂盛那邊直接就離開了,而許鑫則繼續在那灌扎啤漱口。

  說起來這日料店不讓抽煙就挺離譜的。

  砸吧砸吧嘴,剛琢磨要不要出去抽根煙的時候,就聽王斯聰來了一句:

  “喜歡梁冰凝啊?”

  “……誰啊?”

  許鑫有些納悶。

  王斯聰一臉無語:

  “你唄,還能有誰?”

  “我喜歡她干啥?”

  “那你那么客氣又干啥?”

  王斯聰一臉無語:

  “你不西北圈的么,她可是根正苗紅的京派。”

  這話剛說完,朗朗無語了:

  “你是喝假酒了吧?老許那不是因為你說話太沖,給人家個臺階下?”

  “我怎么沖了?還不夠給面子?”

  “……你給的是那個崔茂盛面子,又不是后面倆人。”

  “后面倆人我為啥要給她倆面子?”

  朗朗一陣無語,而許鑫則哈哈一笑:

  “行了行了,又不是什么大事……”

  聽到這話,王斯聰這才說道:

  “你不用太把這些什么腕兒啊或者干嘛的當回事。說句難聽的,人前風光,人后指不定多慫呢。老崔才上任就來巴結……真以為他一句話就能安排個什么片子鋪天蓋地的往上走?不現實。”

  “那誰能做到?”

  許鑫問完,王斯聰得意一笑,拿快子頭指了指自己的臉。

  “這還用問?”

  “哎呀,王總,王總您怎么擱這呢?”

  許鑫的臉色直接一變,變得無比殷勤諂媚,重新拿起了大吟釀那瓶子:

  “老狼,老狼!快,懂點事,把王總給我捆上啊!這么大的能耐,不給咱王總碰一個?”

  朗朗頓時來精神了,趁其不備,把王斯聰從后面一摟……

  “誒?我草……你撒開……我使勁了啊!你快撒開!”

  他想掙脫,可朗朗那手太金貴了,又不敢。

  然后就看著許鑫舉這個大吟釀那遠超正常尺寸的酒瓶子,一臉媚笑的就把瓶口對準了他的嘴。

  另一只手還攥著他的下巴,那模樣就跟個老太監似的,發出了賊兮兮的動靜:

  “王總,乖來來來,瓶口有點大,你忍一下……張嘴啊”

  “別別別,大哥,這酒不是鬧著玩的……”

  “乖啦張嘴”

  噸噸噸噸噸……

  商務車上。

  坐在梁冰凝旁邊的穆小光想了想,低聲說道:

  “你對這位崔總的感覺怎么樣?”

  單手拄著商務車的扶手,手指正在一點點揉壓太陽穴的梁冰凝沒睜眼,似乎有些酒醉。

  臉頰在黑暗中有些緋紅的味道。

  讓她開始散發出成熟女人才有的氣息與韻味。

  沉默了片刻后才說道:

  “老奸巨猾。”

  “……嗯。”

  穆小光點點頭,同時面帶遺憾:

  “可惜了,不敢賭。要是賭一把,能拿到萬達那位大公子的聯系方式……以后的路……可能好走許多。”

  “嗯……”

  梁冰凝也應了一聲。

  可穆小光卻忽然來了一句:

  “那你對那位許導怎么看?”

  揉壓太陽穴的手一頓。

  她反問:

  “你呢?”

  “他和那位大公子的關系應該很深。你看到了吧?那個許導要給他倒酒的時候,他用手護了杯子。”

  “嗯。”

  “一個說卡哪部電影排片率,那就能卡到哪部電影的院線領導都對那萬達的大公子如此尊敬,偏偏這個導演給他倒酒的時候,他卻用手護著……這關系我是有些猜不透。不過……說起來這個,其他的我倒有些了解。”

  “比如說?”

  “比如……奧運的太廟頒獎典禮那一晚,節目單本來周杰侖的歌是在《北京歡迎你》前面的,可后來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給調整到了后面。這是當時我和那幾個央視的領導們吃飯時,聽說的。說是開閉幕式的小組很重視那個歌曲,里面有人親自來打招呼,覺得位置得調整一下……”

  不知何時,梁冰凝已經睜開了眼睛:

  “你的意思是……”

  說到這,她想了想,忽然話鋒一轉:

  “可現在奧運會已經結束了,優先級沒那么高了吧?”

  “高肯定沒那么高了,但……這些人的這份資歷,放到各行各業都不能小覷。尤其是那一晚……這個許導也在,你知道他跟誰在一起的么?”

  “誰?”

  “張武。”

  “張……”

  梁冰凝想了想,眼神忽然一凝:

  “就是那個軍……”

  “對。有人看到他被張武領著,去見了那幾個央視的主持人。包括楊嵐在內,大家都很客氣。這人……應該不簡單。”

  梁冰凝又恢復了沉默。

  但過了一會兒,她忽然問道:

  “你覺得西影廠怎么樣?”

  “……什么?”

  穆小光一愣。

  “西影廠。”

  她重復了一下這個名字:

  “咱們和他們合作,怎么樣?”

  穆小光的眉頭瞬間皺了起來。

  她不提還好,一提起來,穆小光的第一反應就是……

  傻子、冤大頭企業。

  給別人做了無數鍋菜,結果自己一次飽飯都沒吃過的冤大頭。

  可馬上……他就意識到了什么,說道:

  “他們沒什么競爭力啊。今年的《立春》賠成那樣不提,蔣文麗那個涉嫌亂倫的廣告爭議那么大……還能不能出來暫且不論,就說明年吧,明年所有制片廠的獻禮,他們找誰都還不知道。他們手里沒導演、沒演員,在加上開始明白得守住自己那份家業后,不再承接任何其他公司的制片發行工作。這兩年除了一個《不能說的秘密》……呃……“

  瞬間,他坐直了身子,看著梁冰凝:

  “你要押寶這個許導?”

  “正合適,不是么?”

  梁冰凝同樣看向了自己的經紀人:

  “西影廠沒演員,我去。導演的話……你知道我剛才聽到了個什么消息么?”

  看著穆小光那疑惑的模樣,梁冰凝笑著說道:

  “我剛才去化妝間補妝的時候,聽到了這個許導和那個王大少爺、朗朗在聊旅游的事情。朗朗問他要不要去瑞士滑雪,他拒絕了,說西影廠有一部電影要啟動,還挺著急的……明天打聽打聽有什么動靜?他們沒演員,我來。片酬什么的都好商量……讓我和這個許導接觸一下……他很聰明,看出來了么?”

  在穆小光的沉默之中,她似乎愈發覺得這條路可行,語氣之中也出現了一絲熱意:

  “今晚要不是他,咱們其實會很尷尬。這人很聰明,并且對于拿捏一些尺度方面……我覺得我沒看錯人。一個處女作就能上戛納拿獎,又有著奧運會導演組背書的男人,絕對不是什么簡單的貨色。

  京圈……這兩年我可能擠不進去了。但西影廠雖然現在是閉門造車,但……只要能保護住我,我也認了。直覺告訴我,這個許導不簡單……這圈子里能耍聰明的人多了去了,但能給我這種感覺的人……他是第一個。”

  對于梁冰凝的評價,穆小光的眉頭緩緩皺了起來。

  思索。

  沉默。

  各種利弊關系在腦子里飛速旋轉。

  而思前想后,他說道:

  “押寶一個青年導演,風險還是大了些。不如……看看張維平那邊怎么樣?這奧運結束了,黃金甲賠了那么多,以他的性子,肯定要催著老謀子拍電影……你忘了?7月份的時候,龔麗加入新加坡國籍的事情鬧的沸沸揚揚的,他手上正缺一個“謀女郎”呢……”

  梁冰凝眼神動了動。

  似乎有些動心。

  可……

  她回憶著被這位許導掐著脖子在那喊“大哥”的王斯聰……

  “比起老謀深算的張一謀,我覺得這個年輕人應該是好擺弄一些……大不了……是吧?”

  說到這,她微微一笑:

  “還挺帥的。”

  穆小光眉頭皺了皺……

  但卻沒說什么。

  想了想,點點頭:

  “那怎么說?先遞一份投名狀?”

  “嗯,打聽清楚西影廠要干嘛……最好能拿到他的聯系方式。”

  說到這,梁冰凝眼里浮現出了一絲遺憾:

  “今天真的可惜了啊……”

  穆小光無言。

  是啊。

  可惜了。

  (其實本來是“涼冰凝”的。但……如果說我對她保留最后一絲幻想中的美好,可能就是《文藝時代》了吧。唉……所以,涼通“梁”,并且,為了防止AB那樣被過度解讀,我只能說人生就是一趟公交車,就算有逃票的上車,坐到站后也要下車,懂得都懂。所以……來,讓我們一起大喊:作者公交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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