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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1.說變就變

  到了酒店,許鑫就正常的往電梯那走。

  甚至都沒左右巡視。

  直接進了電梯,剛回到房間里,就聞到了一股煙味。

  打眼一看,就瞧見女友正夾著煙在那吞云吐霧的。

  他看了兩眼,說道:

  「受得了么?」

  「……還行,我讓婷婷給我買的這個。薄荷味的,不是很刺激。「

  說著,楊蜜忽然干嘔了一聲∶

  「嘔」

  接著來了一句∶

  「就是不能抽多了,抽多了是真的難受,尤其是不能刷牙,刷完牙再抽更難受……嘔「

  她趕緊拿著水仰頭開始漱口。

  許鑫忽然笑出了聲:

  「嘿嘿…」

  「笑什么?」

  眼淚都擠出來了的女孩有些無語:

  「你不心疼我,還在那笑」

  「我是想起來咱倆拍《不醉》的時候了……」

走到了沙發邊,把她攬在了懷里,接過了她手指上的那半截煙,許鑫眼里有些追憶的神色  「那時候我在隔壁弄剪輯,你走過來……不也是問我要煙呢么。還說不知道什么時候會用的上……你那天穿的那身到現在我還記得,漂亮極了。」

  一聽這話,楊蜜直接從他懷里坐直了身子,眼神有些不對勁了∶

  「什么意思?意思是我現在不漂亮了?」

  許鑫一懵∶

  「什么玩意?」

  他愣了愣,趕緊搖頭:

  「我不是這個意思,現在也漂亮……「

  「也漂亮就是說當初我還不夠漂亮」

  「好啊你!姓許的!你給我說!老實交代!你這兩句話什么意思!我哪里不漂亮了!?「

  「誰說你不漂亮了?」

  「你就說了!你就說!就說!」

  「不是,我沒有啊……我……我說啥了」

  「你說我不漂亮!」

  「噢嗤……」

  看著一臉無辜的未婚夫,她忽然笑出了聲:

  「哎呀,你可真沒意思……」

  說完,整個人又砸到了許鑫懷里。

  「一點都不識逗」

  「邦!」

  「哎喲!」

  話剛說完,就感覺腦門一疼的女孩一把捂住了額頭哀嚎一聲∶

  「你干嘛啊!」

  剛家暴了未婚妻,給了一個實實在在腦瓜崩的許鑫冷笑一聲∶

  「活該,神經病好好的回憶殺被你給弄沒了。」

  」……嘻嘻誒,你是不是就從那時候開始喜歡我的?」

  「我才不會喜歡一個神經病。」

  「哎呀別害羞嘛,說嘛說嘛,說出來,姐姐給你個大啵啵」

  「呵女人「

  「乖啦,趕緊說,從什么時候開始喜歡上我的」

  「你在玩火!」

  兩口子正在打鬧的時候,忽然,楊蜜的手機響了一聲。

  聽到了動靜,她拿起來看了一眼后,直接把手機遞到了許鑫面前∶

  「蜜蜜,我們上來了。一會兒我媽媽可能要找許導談一下合作,不要答應她,然后等她走了,我會給你們一個解釋的。」

  「你打算怎么說?」

  楊蜜問道。

  而許鑫把目光收回來后,直接搖頭∶

  「公事公辦。我又和她不熟,就《黃金甲》見過一次面……」

  于是……

  「劉姨,我現在沒空考慮這些。電影明天就開機了,這才是頭等大事。至于合作什么的以后可以回去再談,我和一菲也是朋友,能幫的我會幫。」

  劉曉麗來之后,在寒暄、問候、閑聊的過程結束,圖窮匕見的說出了自己的目的時,她得到了這樣一個答案。

  而巧合的是,這時候李平東打來了電話。

  許鑫沒等到劉曉麗的回答,直接接通了電話∶

  「喂,李導。」

  「許導,下午的攝影機試拍濾鏡片段,林立拿回來了。」

  「好,我這就過去。「

  幾乎可以說是天賜良機,許鑫放下了電話后,便對劉曉麗點點頭∶

  「攝影導演那邊有事,我要過去一趟。」

  說完,他對劉一菲說道∶

  「晚上正常吃飯,吃完飯大家在三樓小會議室集合,演員們都見個面,我要說一下拍攝計劃。」

  最后,他扭頭看向了楊蜜∶

  「你招待劉姨吧,我先走了。」

  再次對劉曉麗點點頭,他快步出了屋子。

  接下來的事情,許鑫沒在問。

  和李平東拿著林立試拍的幾種濾鏡片段篩選了一番后,時間也來到了6點多。

  許鑫干脆就在李平東那屋里一邊看這些片段討論,一邊吃酒店送上來的餐。

  等晚餐吃完了,拍攝思路也都確定下來后,時間也到了七點多。

  他給李海平發了條信息,通知所有演員在會議廳里集合。

  「冰冰姐,您來啦。」

  「嗯,蜜蜜」又變漂亮啦」

  「嘿嘿,冰冰姐,上次您和我說的那個法子真管用,使了之后皮膚特別嫩……」

  「于老師。」

  「哎喲,蜜蜜。「

  「您什么時候到的?」

  「下午剛到。」

  「年底演出忙吧?」

  「還行,這不,前一段時間密集商演呢,剛好能把電影的時間給錯開。「

  「蜜蜜。」

  」啊師兄,哈哈哈」

  「一菲你來了。呃……劉姨您好。」

  「嗯小明,好久不見。」

  「王老師,您好,我是楊蜜,請您多多關照。」

  「嗯,你好。」

  會議室里,《風聲》的所有演員都已經到齊,大家各自寒暄著。

  包括劉一菲和「華義幫」。

  都不是傻子,有些事情不用說也都清楚,別的不提,在這個組里一起攪馬勺,大家至少彼此都要留下足夠的尊重。

  當然了,前提是導演得能鎮得住場子。

  如果導演鎮不住演員,在劇組里說話沒有權威性,那么這個劇組的氛圍就會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差。

  不過這些情況畢竟也少見,暫時不在他們的討論范圍。

  大家只是各自寒暄著,然后等待導演組的到來。

  許鑫是社恐么?

  答案是毫無疑問的。

  但社恐不代表他在工作時會出現什么緊張、不好意思的樣子。

  社恐又不是自閉,沒有那么夸張。

  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這點得分清。

  而面對這些明星、大腕、功成名就的老演員們,走進來時,他臉上也沒什么緊張之色。

  更無視了那些靠墻坐著的助理、工作人員,甚至包括劉曉麗在內的所有人。

  開玩笑……

  奧運會的場面比這大多了。

別的不提,偉大的皇帝陛下連深淵惡魔都能對剛五五開,會怕這場面  所以,在眾人的矚目下,他帶著李海平走到了會議室的主要位置上之后,直接說道∶

  「各位老師晚上好。」

  第一句話,是招呼。

  而第二句話,他就直奔主題了∶

  「上午劇組那邊已經開了會,場地什么的也看的差不多了。今天把大家喊來,就是讓大家伙互相認識一下。在坐的各位都是前輩,有的老師可能是第一次見面,有的老師甚至彼此合作過。但不管怎么說,大家聚在了一起,未來一段時間朝夕相伴的,也都是朋友,我就不來什么虛的了。「

  對著注視著自己的眾人擺擺手,他直接說道∶

  「我先說一下要更改的計劃,原本是打算明天大家休整一天,找狀態,磨合一下,然后后天開拍的。但今天下午,李導我們幾個去看場地,發現后天不是什么好日子,不適合開機。所以,開機儀式挪到明天,明天一早,張老師……」

  他看向了張函予。

  也就是大名鼎鼎的谷子地。

接著又看向了梁冰凝  「冰冰姐。」

  梁冰凝微微點頭。

  「明天是諸事順宜,百無禁忌。所以,開機儀式之后,咱們得拍一條戲。不多,就是講在顧小夢死后,吳志國找李寧玉要那件旗袍,李寧玉帶吳志國回家的戲份。就一個外景,二位拍完就休息。沒問題吧?」

  「行。」

  張函予率先答應。

  梁冰凝也笑著應了一聲:

  「沒問題。」

  「嗯,然后等后天,咱們就正式開拍。下面由李導跟大家說一下后續的拍攝計劃。「

  很簡短的說完情況,許鑫落座,李海平開始跟演員們溝通。

  這些人都是「老油子」了。

  看一個劇組專業不專業,其實從拍攝計劃就能得見一二。

  而李海平的業務水平自然也不用說,從時間安排,到拍攝安排,把整個要在橫店取的景,包括后續要去大連、旅順取的景都說完之后,時間也過了差不多半小時左右。

  條理清楚,事無巨細。

  等他說完落座后,許鑫這才重新站了起來∶

  「該說的,就這么多。到時候大連、旅順兩地的行程安排,幾位老師的助理直接和相關負責人對接就行。而從今天晚上開始這兩天時間,就請各位調整好狀態,在組期間,一切相關拍攝計劃的最終解釋權……」

  說到這,他指了指自己:

  「都在我這。所以如果對于這部戲有什么想法,歡迎大家在不影響拍攝進度的情況下找我討論,任何與劇組不相干的事情,也請大家各自處理好,不要帶到劇組當中來。未來的一段時間里,《風聲》這部戲,就拜托大家了。」

  說完,他點點頭∶

  「好了,大家回去好好休息,散會。」

  從頭到尾,沒有任何客套或者推諉。

  許鑫給所有演員留下的第一印象,就只有一個;

  「簡潔、高效。「

  干凈利落的一塌糊涂。

  這時候不是套交情的時候,作為一個青年導演……或者說當年從核心小組下來開始接管一應事宜的時候,一個團隊從陌生、審視到熟悉、認可的過程他已經走過了一遍。

  歸根結底,還是看能力。

  你要是能力強,你說的話就管用。

  要是個沒能力的草包,你就算天天請人吃飯把酒言歡,別人也真不見得瞧得起你。

  這些人又不是什么初丁,幾句話下來就能拋頭顱灑熱血的。

  自己要搞個跟打雞血一樣,反倒顯得心虛。

  在劇組,導演和演員怎么相處好,其實就一句話總結∶

  「各司其職,拉開距離。「

  不見得要特別親,特別親會沒有權威性。

  也不能不親,那樣會顯得疏遠。

  所以,凡事以實際出發,對事不對人,那么在自己的能力體現出來之前,就一定能拿捏住這些人。

  這樣就夠了。

  當晚,一片安靜。

  許鑫的話已經挑明了,從現在開始進入拍攝狀態,所以任何外界的事情過來影響他,都可能招致一場不快。

  接著,早上8點,所有演員和劇組成員就分別登上了各自的車,很低調的朝著影視城走去。

  城隍廟這會兒還沒什么人,大概不到9點的時候,李平東已經開始分發「乖乖「。

  對于這種習俗,郭正義他們倒不怎么稀奇。

  港臺人在這方面的迷信程度,內地確實比不上。

  連零食都能當貢品了……還有什么好說的?

  在他們超長的職業生涯里這些事情或多或少的也見過,聽說過。

  反倒是劇組里年輕力壯的小伙子們倒覺得新鮮。

  擺弄著「乖乖」膨化球,有人還挺好奇這里面什么味道的。

  許鑫呢,拿著筆,看著這外包裝上的「明信片」想了想,寫到∶

  「《風聲》劇組諸事順利,(乖乖)平安拍攝結束。」

  寫完,他捏著這包乖乖等在一旁。

  而其他人寫完后,就開始把自己手里的「乖乖」放到供桌的金托盤上面。

  想吃一會兒去問李平東要,這是給城隍爺的。

  從劇組到演員,所有人都擺完后,作為導演,許鑫把自己手里這包乖乖放到了最上面。

  接著,他看了一眼供桌上擺放的豬頭,蘋果后,站在了放著「開鏡大吉」紅紙的供桌前。

  供桌上有個小金碗,里面有一張折疊的黃紙。

  這就是從西安的城隍廟里請過來的香裱。

  意思呢,跟介紹信差不多。

  里面寫的是來自城隍爺的通知,說正式一點呢,大概就是「茲有我單位許鑫同志攜《風聲》劇組前往貴處,全權處理拍攝事宜,請予接洽為盼!」。

  有了這介紹信,本地城隍收到了,自然就會按照上頭的命令保佑《風聲》劇組平平安安。

  接著就是香爐,酒杯,酒杯里面倒滿了討吉利的「西鳳」酒。

  倒不是說因為西鳳就是陜西酒才買,而是因為「西鳳朝陽」這個名字聽起來吉利。

  也是討彩頭用的。

  不然要是用什么「沉缸酒」或者「扳倒井」這種也不好聽,不吉利。

  看到這酒,許鑫心說這可比《秘密》那拜機神隆重多了。

  想著,他扭頭看了一眼身后的眾人。

  見大家也都在望著自己后,他又轉過了身。

  「《風聲》劇組,開業大吉!「的橫幅下面,是一臺蒙著紅布的攝影機。

  那就開始吧。

  他拿出了伙計,點燃了金碗里的香裱。

  很快,香裱在青煙徐徐中化作了灰燼。

  他接著抽出了三根香點燃,貼在額頭上恭恭敬敬的拜了三拜,把清香插在香爐上,然后退到了一邊。

  接著是李海平、李平東,郭正義、紀健民等各個劇組部門的代表。

  他們插完之后,跟著劇組過來的主演們開始上香。

  陸陸續續都上完了后,許鑫忽然看到劉一菲在那猶豫……

心思一轉就知道了她在猶豫什么,喊了一聲  「一菲,趕緊的。」

  劉一菲的眼眸瞬間投了過來。

  耳邊回蕩著他的催促。

  她心里沒來由的一暖,甚至鼻子有些發酸。

  不過還是壓下了這些情緒,藏在心底,在最后一個上前,恭恭敬的上了三炷香。

  至此,所有演員上香完畢,許鑫親自來到了攝影機前,把手放到了紅布上面∶

  「《風聲》劇組!」

  「唰!」

他一把抽下了紅布,露出了里面的攝影機  「開機大吉!」

  「嘩啦啦啦啦……「

  掌聲中,香爐里插滿了的黃香散發著青煙徐徐上天,逐不可見。

  開機儀式結束,大家合影。

  接著劇組開始轉場。

  明清舊居的一處二層閣樓前,許鑫拿著對講機,指著樓梯對張函予和梁冰凝說道∶

  「一會兒你們倆一前一后,直接往樓梯上走,走到拐角的時候掏鑰匙,上樓,然后到上面的十字膠帶處,咱們就結束。就這一條,過了之后就回去休息。」

  倆人齊齊點頭。

  接著許鑫就坐回了一臺監視器前,等著林立那邊按照李平東的要求假設完機位。

  今天的天氣還行,有陽光。

  所以光線背景相當相當理想。

  幾乎都不用怎么調整,李平東坐在攝影機前試拍幾下鏡頭后,就聽見坐在下面的許鑫喊道∶

  「可以,就是這種柔光。」

  倆人已經合作過一次,步調能對的上,該交代的拍攝思路也交代完了。

  許鑫對旁邊李海平的徒弟,特地帶過來跟著學的一個叫黃東成的小伙子說道∶

  「其他人撤出,演員就位。」

  黃東成點點頭,拿著喇叭喊道∶

  「工作人員撤出,兩位老師就位。「

  隨著他的話,剛才布置現場的工作人員如同潮水一般褪去,而梁冰凝身上披著的軍大衣也被助理拿走。

  倆人站在了小院的入口處等待。

  這時,場景拿著板來到了鏡頭前∶

  「55幕,第一場。三,二,一。」

  《風聲》劇組,正式開拍。

  聽到這一聲,倆人一前一后的往樓梯處走。

  穿過庭院,上了樓梯,掏鑰匙,最后來到了十字膠帶前站定不動。

  兩秒之后,黃東成的聲音再次響起∶

  「OK,過了。導演說∶收工。「

  瞬間,梁冰凝的助理飛速跑了過去,把軍大衣罩在了她身上。

  她穿的雖然是羊絨衫,但還是有些單薄。

  與之相比,穿著西裝的張函予就顯得好多了。

  接著,許鑫就聽到梁冰凝來了一句∶

  「好了,感謝大家,我殺青了。」

  包括許鑫在內,所有人都發出了一聲哄笑∶

  「哈哈哈哈」

  可不么,要是論外景戲的話,這真的是電影里的最后一場外景。

  接下來的場景就是屋子里倆人看旗袍時的聊天場景了。

  《風聲》的劇組姑且算是正式開拍,而一個鏡頭拍攝結束后,今天的工作也就結束了。

  等回到酒店的房間后,他習慣性的喊了一聲:

  「姐姐,我回來了。」

  「……「沒人回應。

  「姐姐?」

  許鑫又喊了一聲,看著沒人的客廳,下意識的推開了旁邊套間的房門。

  同樣空空如也。

  人呢?

  他有些納悶。

這時候不在酒店里感受角色狀態,去哪了  他直接撥通了對方的電話。

  「嘟嘟……喂呼、呼、呼。「

  許鑫下意識的摘掉了頭頂的鴨舌帽看了一眼。

  黑的。

  沒綠。

  「你去哪了?干嘛呢?」

  「呼……舞蹈室。「

  楊蜜那邊的喘息聲減弱了一些:

  「舞團的人來了,我在彩排舞蹈,你要不要過來看看「

  「酒吧的舞蹈么?」

  「對,來吧,四樓。」

  聽到這話,許鑫正要答應,忽然敲門聲響了起來。

  本身他就在房間的門口,通往臥室的門與房間的門就兩步的距離。所以聽到了門生,許鑫一邊答應了一句∶

  「我過去看看。」

  一邊打開了門。

結果……楊蜜就在那邊聽到了一聲  「一菲?「

  接著……

  「一菲來了,我先不過去了。」

  「……好。」

  楊蜜那邊答應了一聲,掛斷了電話后,下意識的籠絡了一綹頭發看了看。

  嗯,黑的。

  沒綠。

  「你怎么來了?」

  許鑫詫異的問道。

  同時看著門外就她自己,又追加了一句∶

  「劉姨呢?」

  「在房間里……我能進來么?」

  「……好。」

  許鑫似乎明白了什么,眉頭微皺了一下。

  但最終還是答應下來,讓開了位置。

  她進來后,關上了門,引著劉一菲坐到了沙發上。

  「找我有事?」

  許鑫選擇開門見山,甚至語氣里都出現了一絲不耐。

這都開拍了……雖然這里沒你的戲,但大家都在找狀態,你擱著干嘛呢  可劉一菲的眼神卻有些躲閃。

  但不是因為許鑫的語氣……或者說,她也沒感覺出來對方的語氣不對。

  她的膽怯和許鑫沒同調。

  甚至腦子里還回蕩著上午的那一聲「一菲,趕緊的」的話語。

  想到這,她心里一安。

  立刻做出了一個深呼吸的動作,鎮定了下來。

  「對不起。」

這是第一句話  「是爸爸讓我和媽媽和好的。」

  這是第二句。

  「和好之后,她知道了我背著她試鏡了《風聲》劇組的事情。我們倆……好好的談了一次。就很深刻的那種!」

  看著許鑫,她沒有一絲一毫的隱瞞∶

  「很心平氣和,并且深刻的談了一次。然后本來……」

  「你在拍戲嗎?」

  沒等她繼續說下去,許鑫就擺擺斷了她,問出了一句話。

  劉一菲有些愕然。

  而許鑫卻繼續問道∶

  「還記得我昨天說過什么嗎我說任何與劇組不相干的事情,不要帶到劇組之中來。所以……」

  他認認真真的看著劉一菲,一字一句的說道∶

  「演員,要有演員的樣子。劇組開拍,我需要的是演員的投入,而不是你來找我解釋什么,或者是在去思考一些外界的紛紛擾擾、利弊關系。你的道歉,我接受了。現在,作為導演,我希望看到的是你的演技,而不是其他。我……有點煩了。」

  要是趙莉影在,看到了這一幕,一定會用一種過來人的語氣,在心底感慨一句∶

  「你瞅,我說的吧。這人是狗臉,說變就變。」

  而劉一菲明顯有些不知所措。

直到許鑫繼續補充了一句  「不管什么事,戲拍完了,想怎么說,就怎么說。但是上午既然已經開機了……我的要求很簡單,我希望你能發揮出一個演員最基礎的職業道德,把自己的心思從場外轉入場內。好好對待自己的角色與演技,行么」

  于是,劉一菲離開了。

  許鑫也沒去看楊蜜明天要拍的舞蹈動作,而是繼續坐在椅子上,對著面前的分鏡頭資料開始琢磨、思考。

  也不知過了多久,房門打開。

  額頭上還帶著絲絲汗水的楊蜜走了進來,看到了未婚夫那沉思的模樣后,她一言不發,連問「劉一菲來干嘛」都沒問。

  洗了把臉,從衛生間走出來,她自然而然的坐到了沙發的另一頭,一手捧著劇本,一手點燃了一顆煙。

  一下午的時間,二人誰也沒說話。

  個忙個的。

  就像是互相不認識的陌生人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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