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魔都一共待了三天半的時間。
走的時候也是和張武一起走的,連許陽他們的面都沒見。
不是說沒時間。
而是不敢了。
連頓酒喝下來,他真的有點吃不住。
發小們雖然談不上酒桶,可無酒不成席的觀念在這擺著。
許鑫估摸再這么喝一頓,他得沉黃浦江里面去。
下午快4點的時候到家,天正是熱的時候,他剛進門,就聽見廚房里面傳來了楊蜜的動靜∶
「誰呀」
「我……你怎么去廚房了」
放下了行李箱,許鑫直接拐進了廚房,結果就看到自家傻媳婦挺著肚子正看著她,旁邊還站著個掛著圍裙、手里拿著搟面杖在不停跟鍋里攪動著某個東西的倒霉蛋。
倒楣蛋不是別人,正是孫婷。
蜜姐的第一助理這會兒已經滿頭大漢,正用一種無語的眼光看著他。
「回來啦!」
楊蜜一臉驚喜,接著便說道∶
「嬌嬌,把他的衣服都放到洗衣機那屋去。」
「好的,姐。」
張嬌應了一聲,提著許鑫的箱子就走。
「做什么呢」
「你不是這幾天喝酒喝的難受嗎,給你熬個涼面魚魚,解暑降火。「
來自妻子的關懷并沒讓許鑫感覺到多少溫暖。
反倒愈發同情起拿著搟面杖呼哧呼哧的孫婷了。
涼面魚魚這玩意怎么說呢……
是個功夫菜。
很麻煩。
用豌豆粉做的。
豌豆粉要先化開,然后一股腦的倒進熱水鍋里,然后就要開始一直攪拌……
速度不能快也不能慢。
然后火候也不能大了。
就要一直攪啊攪的,攪到跟一碗透明漿糊一樣的程度,然后開始過涼水。
在涼水里面泡著的魚魚輕輕一攪,看起來就跟真的小魚兒活過來那樣。
又好看又好吃。
但真要自己家做,那能累死人。
楊蜜是孕婦,肯定是沒這個精神頭的。
那就苦了孫婷了。
「婷婷,好好弄,以后等結婚了做給你老公吃。」
這是許鑫唯一能安慰她的話。
而孫婷則更干脆:
」哥,您說這話之前,姐已經和我說了,我老公以后要是敢說吃這個,就讓我拿搟面杖敲爆他的頭。」
許鑫無語的看著一旁笑吟吟的楊蜜∶
「你就不能教點好的」
「教了呀,我教了她一招托掌。以后兩口子打架,這一掌下去,輕則昏迷,重則醫院。反正就是站著進來橫著出去」
真的。
許鑫真后悔讓她學武了。
有朋自遠方來不夠你嘚瑟的!
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他又看了一下鍋里那半透明狀的糊糊,點點頭∶
「差不多了,冰塊呢,我準備涼水去。」
「冰箱里,找個大盆,用門口箱子里的依云。你走那天這邊水管爆了,鄰居都說有老鼠鉆進去了,惡心死了。」
許鑫心說又是哪個朝陽大媽跟您老人家在那瞎掰的。
不過也不反駁,依云就依云吧。
反正這盆魚魚吃完了的水崽崽和妞妞也能喝。
嗯,也 不算浪費。
這涼面魚魚最后一步,就是拿個漏勺,一勺豌豆粉糊糊倒在漏勺里面,讓這些糊糊呈現一種水滴狀噼里啪啦掉進涼水里面定型。
這一步特別解壓,最起碼許鑫和楊蜜都喜歡這步驟。
不過,礙于那一「托掌「的威力,許鑫還是把這活讓給了孕婦。
他自己則在那苦哈哈的扒蒜。
還得弄辣椒油,炒韭菜啥的。
陜西人吃面講究的地方就在這了。
同樣都是面,但不同的面要求風味必須都不一樣。
都是吃面的行家,這一碗面用不用心,別的不提,就看那菜碼齊不齊整就得了。
天大地大,吃飯的事情最大。
下到販夫走卒,上到皇親貴胄,誰也不敢糊弄。
許鑫也不敢。
而兩口子帶著苦哈哈的孫婷在這忙活,自然而然就得嘮點家常∶
「我明天得去見個人。」
「誰啊」
」陸海波,知道么」
「我倒知道黃海博。」
「冰冰姐給找的一個文學顧問,聽名頭就挺厲害的,打算去見見。」
「去唄。其他人你也可以見見。」
」《交易》的劇本已經在弄了」
「嗯。」
「《好聲音》呢」
「8月1號剛好星期六,首播。陜臺從8點開始會有一個算上片頭一共4分半的開頭時間。但西影頻道沒有,8點直接開播。先在省里和信號覆蓋范圍內,把收視率給拉上去,算是來個開門紅吧。」
「剪輯完了」
「嗯,海選差不多剪輯完了。」
「片源在哪」
「電腦里呢,一會兒再看唄。我都看完了,哎呀,好有意思……」
「這么說,質量不錯」
「應該說是很不錯才對!」
「那你不夸夸我」
「我家哥哥真的是個天才」
一邊聊,一邊準備晚餐。
最后,在這炎炎夏日之中,兩海碗的涼面魚魚,算是讓許鑫徹底回了魂。
吃過飯,他往放映間那屋一鉆,看著電腦上面的《好聲音》盲選現場的視頻文件,雙擊打開。
確定楊蜜不會過來后,美滋滋的打開了空氣凈化器,點了一顆煙,看著《好聲音》的片頭愜意的瞇起了眼睛。
」陸老師,您好您好。」
茶舍內,許鑫看著推門走進來的三個人,愣了一下后,才起身迎接。
來人是一個中年人帶著后面一對青年男女一起走進來的。
「哈哈。」
看著起身的許鑫,雖然是第一次見面,但因為已經提前電話溝通過的原因,倆人倒是沒那么生分的感覺。
「許導你好啊。」
「別別別。」
許鑫趕緊搖頭。
「您是老師,我是學生,您喊我小許就行。「
倒不是他謙虛或者干嘛的。
而是這位真的是老師。
梁冰凝給了他詳細資料,雖然北影和中戲這么多年一直都是競爭關系,但從教師這個崗位來講,目前還沒混到畢業證的許鑫,和眼前這位中戲電影電視系的系主任一比,喊這聲老師是很正常的。
可聽到這話后,陸海波卻笑著搖搖頭∶
「不一樣的,從工作關系上來講,喊許導會更合適一些。好了,稱呼而已,不用在意那么多。」
話說的敞亮。
讓許鑫頓時又生出了幾分好感。
接著就見陸海波一偏身:
「我兒子,陸陽。07年北影研究生畢業,目前是一名編導。」
「呃。」
許鑫一愣。
還是學長而陸陽已經禮貌的伸出了手 「許導您好。我是陸陽這是我的女朋友陳姝。冒昧來訪,請您不要介意。」
他這么一介紹,許鑫多多少少就能猜到為什么陸海波會帶著兒子來了。
甚至,他估摸這個叫做陸陽的導演和他的女朋友,這位叫陳姝的女孩應該快結婚……或者說最起碼已經走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
否則如果單純只是女朋友,應該沒道理會在這種場合下很突兀的以女朋友的身份見面的。
不過……
這時候是不是稱呼未婚妻會更好一些呢 他腦子里想著一些有的沒的,但話卻不慢.
「陸導,你好。陳導,你好。」
別管是啥導演啥編劇還是干嘛的。
喊個導演總沒錯。
雖然作為導演,他聽不得別人見人就是這導那導的。但卻不得不承認,這是一個在這個圈子里非常適合的稱呼方式。
接著,四人落座。
陸海波便笑著說道∶
「這次我帶著倆孩子來,其實也是想和許導認識一下。前些日子聽聞許導也在招編劇團隊,冰冰和我一說,我也覺得這是讓他們倆提高能力很好的一個機會,就給帶過來了。有些冒昧,希望許導不要介意。」
「哪能啊。」
許鑫笑著搖了搖頭∶
「陸老師這話就太客氣了。雖然這次是為了請您這尊大佛而來,但能認識路導和陳導,我也挺開心的。」
用導演和老師的稱呼區分開了三個人后,他才扭頭看向了略顯拘謹的陸陽與陳姝∶
「咱們一會兒留個電話,保持聯絡。」
「好的,許導。」
陸陽笑著點點頭。
其實陸海波的意思挺簡單的。
他今天來的目的主要就是給兒子鋪一條路。
至于文學顧問的應聘,他也沒打算拒絕。并且也拿出來了自己的誠意。
在聊了一會兒創作理念,交流了一下導演思路后,他就從包里拿出來了一本書。
書名:《太陽黑子》(注1)
「許導,這書,我覺得不錯。是我最近閱讀起來少有的能通過文字描述,就能感覺出來其中人性掙扎的故事。它的故事主體思路有些像《罪與罰》,但更接近于群像的刻畫,主要講述的是三個男人和一個被棄養的女童的故事。很深刻,我覺得很好。出版社是魔都文藝,那邊我有一個老同學,在看完故事后我就詢問過,版權還在作者須一瓜自己手上。」
「哦」
聽到這話,許鑫把書接了過來。
「你也許讀到過千百個關于謀殺的故事。
但未曾有一次罪后的懺悔。
如此漫長、如此細碎、如此無望、如此令人悲慟。」《太陽黑子》
看到封皮上的字跡,許鑫便抬頭問道∶
「講述的是一樁命案」
「不。」
陸海波搖搖頭∶
「它的命案發生過程相當簡潔。在觀眾視角來看沒有任何秘密。我之所以說它很好看,讓我覺得很棒的原因也在這。它沒有設置什么懸念之類的,而是在命案發生之后,講述三個人這一段逃亡生涯中無時無刻不在面臨的 內心掙扎與煎熬。
在這本書里,每個人都有救贖,但所有的救贖都是建立在他們內心深處深刻明白法律的底線的基礎上。所以,看似已經被救贖,可始終卻有一種欲蓋彌彰的敷衍之感。
故事線、故事性都很棒。
處處透露著蒼白與無力,以及那份……藏在掙扎之下想要懺悔卻偏偏不得的感覺。
而看了許導的《風聲》之后,我發現許導很擅長群像戲。并且種種攝思路,也是喜歡用留白的形式來讓觀眾自己深入角色以及故事的內心世界。當然了,我指的是拋開現在很多人對許導的關注都在《風聲》這部電影本身營造的光影效果這個前提上……
所以,我覺得這本書很適合許導。」
一番話,讓許鑫皺起了眉頭。
不是不喜歡,而是有些好奇。
文學顧問的活,其實就是這么個工作。
它不是什么全職,而是兼職。
其實說白了,就像是讀書會一樣。
每個人通過自己的喜好口味來介紹、分享一些書給大家。
這就是文學顧問的工作。
但不能光介紹而什么都不說,畢竟每個導演風格不同,看待事物的角度也不同,最好還能說出來自己的理解,以及一個合適的切入點。
陸海波這明顯就很專業。
想想也對,中戲的影視劇系主任,怎么可能什么都不懂。
估計平常找他的人也不少,但如果不是梁冰凝的面子和為了兒子的前途,許鑫自己也未見得能請動這尊大佛呢。
于是,他暫時壓下了立刻閱讀的沖動,而是把書扣到了自己面前∶
「行,那我拿回去看看。辛苦陸老師了。」
「哈哈,沒事,這不是應該的么」
「嗯嗯。」
許鑫笑瞇瞇的點點頭,接著把話引到了陸陽身上∶
「陸導最近在忙什么工作」……
「回來了」
「嗯。」
「感覺怎么樣這位陸老師好溝通么」
「挺好溝通的……我先看看這個,飯好了喊我。」
許鑫揚起了手里的書。
楊蜜點點頭∶
「嗯。」
「嬌嬌。我給你發兩個電話號,你記一下。一個叫陸陽,一個叫陳姝。是倆編導,以后他們要有什么事,正常溝通就行。」
「好的許哥。」
都吩咐完,許鑫走到了書房,把空調先打開了之后,便拿著煙盒去到了后院狗窩那。
這會兒快中午了,也就后院還有點陰涼地兒。
雖然挨著狗窩,但這就是他最近在家唯一能抽煙的地方。
不過這種狀態也持續不了多久了。
等孩子出生之后,明年倆院子就要開始施工改造。
設計方案已經出來了。
許鑫要求的不多,東院兒直接改成了他的辦公區。
連書房,帶影音室之類的,占整個院子的三分之一的位置。
到時候會安裝各種先進的空氣凈化系統。
別說抽煙了。
抽大炮都不帶見一絲硝煙的那種。
而坐在后院的青石板上,他剛剛點了一顆煙,就聽見了一陣腳步聲。
楊蜜拎著保溫杯走了過來:
「酸梅湯,我上午熬的。還冰著呢。」
「嗯。」
許鑫應了一聲。
老夫老妻的默契已經無需多言了。
「月光灰蒙 蒙地照在黑色海灘上,最明亮的那一陣子,還不如一些夜泳的女孩的身體皎白閃耀。今天的潮水是二十一點,所以,環島路沿路海灘夜泳的人很多……」
看著書里第一段的內容,許鑫開始在腦海里搭接這是怎么樣一種景象,構圖又該怎么弄……
純粹的職業病。
而楊蜜這時來了一句∶
「中午吃排骨。」
「好。」
「嗯。」
8月1號。
7點。
如同流水一般的鋼琴聲,回蕩在大湖公館頂層的客廳里。
斯坦威·朗朗系列優美旋律,聽的楊蜜輕撫肚子,如癡如醉。
估計滿天朝來找,在孕期胎教時期,能有朗朗親自彈奏各種鋼琴來安撫寶寶情緒的,除了朗朗未來的媳婦,也就楊蜜一個人了吧。
今天是《好聲音》首播。
雖然大家都已經看過了剪輯版本的底片,但自家的節目,該的時候肯定得一下。
而一首曲子結束……
「咋沒人鼓掌呢」
朗朗有些無語。
看著捂著肚子靠在椅子上一臉享受的楊蜜。
又看了看低頭在那看書的許鑫……
最后目光落在了昏昏欲睡的王斯聰身上∶
「你咋還睡上了」
「……啊」
大老王有些茫然的抬起了頭:
「啥」
朗朗有些無奈。
心說連特么老美的總統聽我彈琴,都得專心致志的聽,然后在一首曲子結束后給我鼓掌。
這三個爹可倒好。
看書、胎教也就算了。
還特么能睡著的 而昨晚也不知道去哪浪了一圈,今天看起來尤為萎靡的王斯聰擺手∶
「你那什么……整個歡快點的行不行什么《克羅地亞狂想曲》……《野蜂飛舞》也行。我本來就困……」
「困你去睡覺行不行」
「不特么給你面子么,大鋼琴家朗朗彈琴我去睡覺說出去多撅你面子啊。」
「我求求你了,你快撅我一次,趕緊去睡覺!看你我都不煩別人的。」
「滾吧你,剛才我就說要睡,你不讓,現在你又讓我去睡覺了」
「你……」
「哎呀,你倆煩不煩」
楊蜜不樂意了∶
「我正跟我兒子溝通呢。你倆嘰嘰歪歪的咋那么墨跡呢。」
王斯聰嘴角一抽,無語的沖一旁沙發上看書的許鑫打了個響指∶
「誒,小伙子,你能不能管管你媳婦」
「……啊啥」
許鑫有些茫然的抬起了頭。
倆人又有些無語了。
朗朗單手在鋼琴上又彈奏出了一段旋律,一邊彈一邊問∶
「你最近就那么迷這書魔怔了」
聽到這話,許鑫有些納悶∶
「我不是推薦給你了么你沒看」
「看了啊。但我對這種故事共情不深,人這一輩子夠慘了,與其在去考慮謀殺的人性掙扎,我不如看會兒《老夫子》呢。」
顯然,朗朗對這個故事不感冒。
聽到這話,許鑫又扭頭看向了王斯聰∶
「你呢你看了沒」
「沒啊。」
「……我不是給你了一本」
「那天去喝酒,好像丟車里了吧忘記是放開著去的車還是司機拉我回來的車里了,懶得找。」
許鑫頓時無語了。
「一個不求甚解,一個不學無術……我特么怎么就認識你倆了呢「
「嘿嘿」
大少爺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我倆看也就囫圇著看,誰還真跟你一樣打算弄電影……話說這版權多少錢買了么「
「這兩天在談呢。」
「估計得多少錢」
「百十來萬」
許鑫隨口報了個價格。
「嘖,這錢來的可真快」
王斯聰有些感慨。
這時……
「你倆要聊能不能去書房里聊……大哥們,我胎教吶!」
因為朗朗的鋼琴聲中混合了這倆人的動靜,楊蜜有些無語了。
「得。」
大少爺一拍許鑫的腿∶
「走……還半個多小時,抽根茄去」
「走。」
「帶我一個」
一聽要去冒個雪茄火,朗朗停了琴聲。
結果……
「你給我坐那!我胎教吶!」
在朗朗那無語的目光中,王斯聰對許鑫聳聳肩∶
「誒,你看他那倒霉模樣。」
「可不唄」
許鑫一臉認同。
「好好的去葡萄架底下納涼,非不干。偏偏要來這開黑遭報應了吧」
朗朗無語。
一臉氣急敗壞。
8點05分。
陜臺。
「漢唐盛世醉,西鳳三千年!各位好,歡迎大家來到由西鳳酒獨家冠名的《天朝好聲音》的盲選現場,我是主持人撒貝寧!」
百寸投影儀上面,西裝筆挺的撒貝寧聲音響起的剎那,包括許鑫在內,所有人都露出了有些緊張的神色。
沒來由的緊張。
「老許,陜臺的收視率什么時候能發過來」
「我沒讓他們發,只等9點45結束,讓他們發總收視率。」
「……也行,時時收視率確實太搞人心態了。「
「嗯……」
隨著話語,臺上的撒貝寧也徹底介紹完了規則。
接著,導師登場!
作為曾經在現場觀看過錄制現場的幾個人來講,導師登場這個環節其實沒啥新鮮感。
無非是比起現場的時候,多了一些畫面介紹。
比如周杰侖所取得的成就,斡紅的成就等等。
而在電視機里傳來的觀眾歡呼聲中,撒貝寧宣布第一位選手登場。
緊接著畫面開始切換。
楊穎和胡廈的采訪畫面映入眼簾。
「喲,看不出來啊,她還挺上鏡的。」
王斯聰話音剛剛響起,楊蜜就翻了個白眼∶
「大哥,你看就得了,話怎么那么碎呢」
王斯聰聳聳肩,閉上了嘴巴。
「我叫胡廈,來自廣西……」
隨著胡廈的自我介紹,以及楊穎的采訪環節一點點進行完,背著吉他,脖子上掛著口琴的胡廈喊出了那句「天朝好聲音,我來了!」的節目標語后,接過了場務的話筒,登上了舞臺。
接著,當吉他聲和那第一句歌聲「在很久很久以前 」響起時,電視機里響起了「嘭嘭嘭嘭」的四聲音效。
作為第一個獲得四轉,并且是開場四轉創下了《好聲音》最快轉椅紀錄的選手,他恰逢其會,也理所應當的被放到了第一個位置上面。
沒有搞什么先抑后揚。
也沒有玩什么懸念。
《好聲音》用開場的王炸,像周末黃金八點檔的所有綜藝節目,宣告了命運回響一般的浩蕩之音∶
「我來。」
「我見。」
「我征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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