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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4.始于熱愛

  戴眼鏡這哥們都快要找個地縫鉆進去了。

  是,他喜歡楊蜜。

  但對許鑫其實也沒啥惡感。

  他喜歡楊蜜也不是因為作品,純粹是楊蜜漂亮。

  而對于娶了楊蜜的許鑫……坦白地講,他還挺喜歡看《不能說的秘密》和《風聲》的。

  談不上粉絲,但至少不討厭。

  可有些東西吧,就是好女架不住郎多。

  常年跟楊蜜那群粉絲混久了,自然而然的看許鑫的眼神就不對勁了。

  奶奶的。

  就你娶了楊蜜啊!

  許狗!

  但要說惡感,肯定是沒有的。

  就像是……朋友間的打趣?

  大概吧。

  可問題是打趣歸打趣,自己是當面喊出來了啊!

  這可是電影展嘉賓!

  萬一生氣起來……

  至于那什么雞腳不雞腳的,其實無所謂。

  他吃雞蛋,不吃雞腳。

  所以這會兒尷尬的臉都紅了。

  而許鑫其實也不生氣。

  興許是被cpu習慣了?別人喊他許狗,他就覺得是夸自己。

  誒,我娶了你們喜歡的大蜜蜜。

  誒,我天天親她。

  誒,你們就親不著!

  誒!氣死你!

  所以,別人喊他狗越狠,他的手就越穩。

  不然他要真不喜歡這個稱呼,楊蜜也不至于聽到有人喊許狗就會發笑了。

  所以,在吐槽了一句后,他就主動問道:

  “這一場已經放完了?”

  “呃……放……放完了……那個,許導,不好意思,我剛才……”

  “沒事。”

  看著他要解釋,許鑫笑著擺擺手:

  “反正娶楊蜜的是我不是你。”

  那哥們的臉果然又紅了起來……

  這次應該是被氣的。

  不過,這只是一點小插曲。許鑫的采訪是10點開始,還有一個鐘頭的時間。

  看到第一部已經放映完了,他就繼續往下看。

  目錄上第二個電影的名字叫做《酸奶:“咖啡、可樂、麥片”》,9點10分開始,時長是15分50秒。

  見狀,他又大概的掃了一圈,發現這些影片目錄其實都很短。

  最長的是一個叫做白月的導演執導的《路·寬》,有51分鐘的時長。

  “怎么時間都這么短?沒有數字類的電影么?”

  他好奇的問道。

  接著還看了一眼這個臉紅的哥們的名字張林寬。

  聽到這話,張林寬的目光偷摸從沒摘口罩的劉一菲身上挪開,微微搖頭:

  “今年……基本就是這樣了。因為我們才剛復辦,所以……”

  “噢懂了。”

  許鑫點點頭表示明白。

  看來,《光榮的憤怒》所產生的余波還沒有消失。

  其實想想也很正常。

  本身就是一個民間電影展,大片名導參加的話,沒有任何實質性的提升。

  甚至它本身的關注度來講,連一個最野雞,但至少有著官方背書的電影節都比不了。

  而就這么一個小小的電影展,敢把《光榮的憤怒》弄成最佳影片,能活到復播已經是奇跡了。

  但它復活不代表電影人要趨之若鶩。

  那不現實。

  一個有著劣跡的民間組織,來了又給不了多少薪酬……

  除了那些沒出路的電影人,或者是熱愛電影的業余選手會來,其他人過來干啥?

  搞不好連往返機票都報銷不成。

  何必呢?

  而同樣的,因為剛剛復活,他們對于一些想把片子放到這里展映的作品,一定也要慎重。

  不然可能剛復活人沒走出泉水,就已經涼涼了。

  這些原因在腦子里飛快的轉了一遍后,許鑫心里就有了數。

  也不在多問,而是直接說道:

  “這個《酸奶:“咖啡、可樂、麥片”》在幾樓,我能去看看嗎?”

  張林寬趕緊點頭:

  “可以可以。”

  一邊說,他一邊看了下手腕上很符合學生身份的卡西歐電子表:

  “馬上就開始了,林哥,我帶許導上去吧。”

  “呃……好的。”

  一直沒說話的那個寫黑板報的學生應了一聲。

  “走,瞧瞧去。”

  跟在張林寬身后,四個人一齊上了樓。

  《酸奶:“咖啡、可樂、麥片”》的展映,就在一間教室里。

  門口還豎著一份三個男孩在學校里站一起對著鏡頭微笑的照片。

  下面有著一行字,也就是這個又臭又長的電影名。

  教室的光線很暗,甚至連門口這邊的探視窗都被蒙了起來。

  張林寬打開了門:

  “許導,請。”

  “沒事,我們自己進去就行。辛苦了哈。”

  許鑫重新戴上了口罩。

  四個人走進去后,立刻就收獲了“所有觀眾”的目光。

  說是所有,其實也就十來個人。

  有男有女,坐的還很散。

  大部分都集中在前排。

  而許鑫進門后,第一時間看向了黑板的方向。

  當他看到用來放映的熒幕時,人直接就麻了。

  用竹竿拼接的一對立架,立架上有一塊大概是三分之二個大學教室黑板尺寸的幕布。

  許鑫瞅那布的質感……估計和被單是一個材料。

  總算知道為什么這十幾個人都坐在前排了。

  估計一會兒用投影儀放映出來的時候,距離遠點都看不清。

  他在心底嘆了口氣。

  這聲嘆息是感慨這個電影展的窮酸。

  但卻微微點頭。

  點頭致敬。

  這是先給整個電影展背后的工作人員辛苦付出的敬意。

  于是,四個人也在前排找了個位置。

  落座后,其實有幾個觀眾瞅著許鑫和劉一菲就覺得不對勁。

  畢竟倆人這裝束……明顯有些格格不入。

  不過這會兒電影的放映時間也到了。

  坐在控制投影儀的筆記本電腦前的那個工作人員開始放映電影。

  畫面瞬間切換,一個鬧鐘的固定鏡頭畫面出現。

  音箱中也傳來了“滴答滴答”的動靜。

  鬧鐘畫面在右邊,而左邊虛化的……看起來像是宿舍的背景之下,一行字緩緩出現:

  “出品人莊稀海”

  “還挺像那回事的。”

  見狀,劉一菲對他低聲說道。

  話音落,“叮鈴鈴”的鈴聲響起,鬧鐘畫面瞬間切換到了一所學校的窗戶。

  然后迅速一轉,來到了教學樓門口。

  兩個學生快速奔跑了出來。

  接著,在一陣電吉他的急促音樂聲中,旁白漸入:

  “魔獸、cs、超級瑪麗……咖啡發誓一輩子嫁給電腦了……”

  許鑫一下就明白了。

  這所謂的咖啡、可樂、麥片或者說酸奶之類的,應該都是“人名”。

  他忍不住露出了一抹笑意。

  姑且……算是打趣吧。

  這種名字,有點類似自己和楊蜜剛處對象時,大家的網名。

  什么“苦痛的咖啡”、“可口可樂”、“酸奶很甜”之類的,現在想想是要多羞恥有多羞恥。

  但放到學生這邊,在聯想到他開篇的那句臺詞。

  魔獸不提,cs、超級瑪麗這兩款游戲,其實都很老了。

  現在的國外cs據說都出到二點幾了,而國內的cs似乎在1.6之后,就已經滑落神壇。

  再也不復當初那網吧飽滿,隨時都有人喊“白房,密碼000,禁止救人質,上人了啊!”的吆喝聲。

  用心了呢。

  他看著畫面里用了一系列剪輯手法,切換到教室里,那個也不知道是不是男主人公的人叼著酸奶在喝的哥們,暗暗想到。

  懷舊么?

  或者說……青春題材?

  而下一秒果不其然,隨著老師發現有人上課睡覺丟出去的粉筆頭……一段cs實況游戲畫面出現。

  游戲里的人扔雷,搭配那經典的“法爾了厚”的音效,通過剪輯手法虛化,然后把粉筆和手雷聯系在了一起……

  剪的很粗糙。

  但確確實實,許鑫愈發能從里面感受到了一種很認真的對待。

  而看著這種流暢的剪輯,他甚至能想到幾個人守著一臺電腦埋頭苦熬,卡幀剪切時的場景。

  “嘖……”

  他再次砸吧砸吧嘴。

  接下來的時間就比較枯燥了。

  這電影……其實沒什么內容。

  無非就是一段青春期的見聞。

  什么咖啡媽媽得了癌癥,最后來了個反轉,是早期。

  而酸奶則是在一段類似模彷寧皓,或者說《兩桿大煙槍》的套路中,不小心被可樂買的一罐可樂給砸到了頭……

  電影用了很多瞬黑剪輯手法,看起來劇情凌亂,瑣碎。

  并且劇本相當薄弱,處處充滿了坐坐的痕跡。

  咖啡就是喜歡熬夜,必須喝咖啡。

  酸奶是隨時隨地手里拿著酸奶……

  等等等等。

  整個短片15分鐘看的人眼睛非常累。

  因為這種瞬黑瞬白的剪輯手法,太容易造成視覺疲勞了。

  而且拍攝的畫質也非常一般……

  總之,15分鐘之后,電影在酸奶的獨白反轉中結束了。

  燈光亮起。

  “電影已經結束,請大家有序離場,謝謝。”

  工作人員說完,有幾個哥們立刻往這邊湊,似乎想看看這個幾個口罩妹子長的怎么樣。

  可許鑫卻已經站了起來:

  “咱們走吧?”

  劉一菲無聲的點點頭,跟著許鑫倆人率先跨步走出了教室。

  一路來到了樓下,走出了教學樓,心里算是踏實了。

  許鑫對劉一菲問道:

  “感覺怎么樣?”

  “唔……”

  劉一菲想了想,給出了自己的評價:

  “這個導演已經盡了自己的最大努力……但這不是電影,只是短片,而且……應該是非科班,恐怕連最基本的剪輯技巧都掌握不好。開頭還行,有點數字電影的意思,但后面那種時不時的黑一下,時不時的加速的感覺,太難受了。”

  說出了自己的觀點后,她反過來對許鑫問道:

  “你的感覺呢?”

  “我的感覺就是……我能感受到里面的認真,畢竟你把快進的片段如果拉長的話,至少應該能有個25分鐘左右的素材。但其他方面也是一塌湖涂。”

  他說的是實話。

  不過,在說完了這些后,他又追加了一句:

  “但……這是電影。”

  劉一菲一愣。

  這還是電影?

  最多算短片,還是最外行拍出來的短片。

  可許鑫卻對她笑著說道:

  “它至少講了一個故事,不是么?早期的電影,還沒這個好呢。所以,在我這,它是一個被認真對待的孩子。不提劇情、演技……方方面面都不提,至少……”

  他篤定的說道:

  “這是電影。”

  劉一菲忽然明白了他的意思。

  笑了起來:

  “哈這么說也對,它確實是電影。”

  “嗯……”

  許鑫應了一聲,看了下時間,直接說道:

  “走吧,去禮堂,該到訪談時間了。”

  一路來到了傳媒大學的禮堂,果然如同許鑫說的那樣,從布置什么的來看,要比展映單元那邊豪華了許多。

  但也有限。

  而四個人到的時候,因為蘇萌的提前聯系,已經有人出來迎接了。

  “許導,劉老師,二位好,我是宋汶,大學生電影展創始人。歡迎二位到來。”

  來的人是個歲數看起來在30歲出頭的短發男人。

  眉眼之中全是熱情。

  和倆人握完手后,一邊往里邊讓,一邊笑著問道:

  “我剛才聽說,二位先去了一趟展映,看了一場展映單元的參選電影么?”

  “對。”

  許鑫應了一聲。

  一邊跟著他往禮堂后門走,一邊說道:

  “耽誤了十五分鐘,讓宋老師久等了。”

  “誒誒,哪里哪里。”

  宋汶趕緊搖頭,顯然被“老師”這個客氣的稱呼弄的受寵若驚:

  “許導能支持我們,我們感激還來不及呢……許導,您的片子是下午2點30開始,就在禮堂作為開幕短片播放。”

  說到這,他頓了頓,語氣里出現了一絲感激:

  “成片我看了好幾遍……感謝兩位對我們大學生電影展的支持!”

  他這句話里的語氣其實挺復雜的。

  至于原因,許鑫多多少少能猜到一些。

  其實無非是兩點罷了。

  一個是陣容。

  自己劉一菲的陣容,十萬塊就搞定?

  開玩笑呢。

  加一起的片酬乘個十都算給面子了。

  更別提,總共就十萬塊錢,劇組人吃馬嚼吃喝拉撒,在加上那片子的質量……

  許導沒倒貼錢,宋汶打死都不相信。

  而另一方面,就是自己和劉一菲來到了現場的原因罷?

  如果自己和劉一菲沒來……就沖剛才那個什么酸奶咖啡的片子里,門可羅雀的觀眾……

  明年還辦不辦下去都是個未知數。

  許鑫笑著搖搖頭:

  “應該的。食君之祿,忠君之事嘛。那我們今天的行程安排是什么樣的?”

  宋汶趕緊解釋道:

  “一會兒二位進行一場訪談,訪談結束后……要是二位有空,我斗膽想請二位吃個飯。然后下午放映完短片就可以了……”

  說到這,他頓了頓,笑道:

  “總不好在繼續耽誤二位的時間了,就這樣我們已經很感激了。”

  這言語里處處透露著一股子卑微……

  弄的反倒許鑫不太自在了。

  但他也沒多說什么,跟著宋汶一路來到了后臺時,時間也差不多了。

  站在后臺通往前面的通道處,許鑫透過幕布的縫隙,往外看了一眼。

  禮堂竟然坐滿了大半。

  想了想,他對宋汶問道:

  “這禮堂能坐多少人?”

  “一千五百人!”

  宋汶同樣看著那些人,興奮的說道:

  “其實……上午展映那邊的人是有點少的。人都在這呢!……因為許導和劉老師的到來,現場除了一些青年導演之外,剩下的基本都是觀眾!幾百號呢!”

  他說著,轉頭看向了許導。

  卻見許導臉上一點都沒有什么興奮,反倒吞咽了一口口水,結結巴巴的來了句:

  “這……這么多?”

  在學校的時候,教室里坐幾十號人給他鼓掌,他就臉紅脖子粗的。

  這幾百號人……

  “咱們有問題本么……就……帶答桉的那種。”

  他忽然問道。

  一旁的劉一菲嘴角一抽。

  宋汶也有些懵。

  許導這是咋地了?

  正納悶呢,就聽神仙姐姐來了句:

  “沒事,有我呢。你要緊張就看我,我替你回答。”

  宋汶更懵了。

  什么意思?

  緊張?

  你特么在逗我?

  一個奧運會的大內總管,能掌管著幾萬人,操辦出來那么精彩的奧運會開幕式,還有世博會。

  現在面對幾百人……你緊張?

  可許鑫聽到這話后,心里卻一暖。

  還是社會我神仙姐姐靠得住。

  于是……

  “內什么……我抽根煙平復一下去。”

  他趕緊對著蘇萌招了招手,倆人快步的走了出去。

  “這……”

  宋汶忍不住對劉一菲問道:

  “劉老師,許導這是……”

  劉一菲聳肩:

  “他臉皮薄,男孩子嘛……”

  這話從你嘴里說出來咋那么奇怪呢?

  渾然不知道什么叫做“近墨者黑”的宋汶無語了。

  這許導……和神仙姐姐,和他想的有些不一樣啊。

  “許哥。”

  “嗯?”

  “您……要是緊張的話,我幫您捏捏?”

  聽到蘇萌的話,許鑫搖了搖頭。

  快開始了,他打算抽根煙就進去。

  一根煙……應該也調節的差不多了。

  “嘶……呼。”

  噴出了一團煙氣,他忽然問道:

  “萌萌,你剛才看那短片是什么感覺?”

  “唔。”

  蘇萌露出了思考的模樣。

  大概遲鈍了兩三秒的功夫,她才說道:

  “感覺還……挺有意思的。就像是在看一出粗制濫造的舞臺劇。挺新鮮”

  說著,她趕緊又搖搖頭:

  “當然啦,肯定和許哥沒法比。但……我覺得已經很厲害了。雖然我跟著許哥在《山楂樹》里待了幾個月,可要是讓我去拍電影,光是什么攝像機擺在哪里拍,又或者是拍出來后,要學習剪輯軟件,去自己剪輯……還要配音什么的,就覺得好困難,好復雜。”

  許鑫沒回應。

  因為他順著對方的思路在思考。

  憑心而論,就剛才那部什么酸奶咖啡的短片,別說放到金雞、百花之類的電影節上面了。就是放到一個小野雞獎項,那也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別的不提,就連《母豬的產后護理》,那都是專業的劇組團隊拍攝、制作、剪輯出來的。

  這種一看就是外行自己鼓搗出來的東西,怎么可能登上“大雅之堂”呢?

  可萌萌的話又給了他另外一種思考。

  對于普通人來講,拍電影是很難的。

  難在哪?

  首先要有一個劇本。

  這一步好弄,是自己寫或者直接購買都行,最多花點錢。

  可接下來呢?

  有了劇本,怎么拍?

  你要開始在腦子里展開想象吧?

  男主角什么樣,女主角什么樣。

  這段戲的場景你該怎么搭建,你要營造一種什么氣氛,甚至你拍演員的時候,你要怎么能找到能和這段戲合轍押韻的拍攝角度,以及演員做什么樣的表情你才能滿意……

  這需要想象力,需要審美標準。

  而哪怕有了這些,你還要去找一批專業的人來幫你搞。

  在不考慮金錢的前提下,這些人都搞定了,你還要去剪輯,還要去配樂……

  這是個真的相當相當大,并且繁瑣的工程。

  從最基礎的劇本,到復雜精細的后期制作……

  大導演就不提了,他們有的是資源。

  小導演呢?

  愛好者呢?

  他們該怎么來完成?

  沒人教他們,只能靠自己一點點摸索,又是什么提供給他們如此強的動力?

  想到這,他忍不住喃喃著說道:

  “熱愛么?”

  “……啊?許哥,您說什么?”

  蘇萌有些沒聽清,追問了一句。

  可許鑫卻搖搖頭:

  “沒事……”

  他臉上陡然出現了一抹明亮的笑容來,眼里是一股……他鄉遇故知一般的親切感。

  大學生電影展的前途命運如何,不考慮。

  今天主持人會問什么問題,他如何在眾目睽睽之下流利的回答……也無所謂。

  此時此刻,他忽然找到了自己來到這里……或者說,從進入到傳媒大學后,自己內心的那股季動的根源,終于被他給找到了。

  不去想電影展,也不去思考任何。

  他忽然……想對今天坐在臺下,那些同樣和自己一樣,因為熱愛,才踏入這片熱土的“同行們”說說話。

  不炫耀,不逢迎。

  就單純的和他們說說話。

  因為……

  他們和自己一樣。

  始于熱愛。

  想到這,他忽然解開了手表的表帶,把這塊一百來萬的百達翡麗遞給了蘇萌。

  “許哥,蜜姐特地讓您配這塊表,說這樣搭配好看……”

  “不用。”

  許鑫把手表放到了她手里,接著開始解領帶。

  很快把領帶也抽出來交給她后,整個人從那種非常正式的模樣,在襯衫的扣子解開了一個后,變得有些隨意了起來。

  這時,他才說道:

  “今天不適合這些。”

  蘇萌有些無語,可還是乖乖的把領帶與手表收好。

  開玩笑呢。

  一百多萬。

  要是磕到碰到一點……自己干脆降為奴籍,賣身還錢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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