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許鑫以為33天全部戲拍完,最多也就是十月底,這電影本身也沒什么特別多的鏡頭,十月底怎么也都結束了,但沒成想天津這十月下旬也不知道是什么天氣,下了一場說雨不是雨。
說雪不是雪的玩意,劇組不得不延期了兩天,連丑著是沒法去陪媳婦孩子熱炕頭了,雖然遺憾,但也沒什么辦法。
而對于這情況,小少婦也表示理解,畢竟他的親戚總是卡著月初的時間來,這段時間他看著老公就像看著那雙花花,怎么看怎么喜歡。
但也只是個窗花花而已,用不成的小廢物一個安慰了一下許鑫,讓他少喝點酒后就整理了一下狀態去拍戲了。
而許鑫掛斷電話,走回了賓館的大包間里,就聽見王斯聰嚷嚷了一句,匯報完了,趕緊的都等你開席呢,急啥?許鑫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
又看了看手上的百達翡麗奶奶的這幾百萬丟的他是真心疼的,算了,給就給了。
那肉包子打狗肯定是有去無回,只能說交友不慎啊,遇到了一個喜歡占自己便宜的朋友。
回到座位,端起酒杯,他看著桌前的二三十個人,這一桌基本都是主要演員。以及劇組的核心成員像是一些劇務之類的,暫時坐不上。
這一桌都不是第一次吃飯了,我也不廢話,這一杯酒,祝賀咱們劇組殺青圓滿成功。
說完,杯子輕輕磕了下自動轉動的玻璃臺面,看各位辛苦了,徐導辛苦,大家辛苦了,大家辛苦了。
隨著他的話。一群人笑著附和。而傶薇端著酒杯和自己旁邊唐煙碰了一頓,老唐辛苦了。
嘿嘿,大家辛苦了。
唐煙笑著說到。接著,傶薇又把杯子遞到了自己的右手邊,聰哥辛苦分走一個各位辛苦一群人,談不上寒暄一聲聲辛苦,處處透露著真誠與心意。
確實雖然還不到一個月,但這期間大家同在一個劇組,為一部戲付出的努力,所有人都心中有數。
殺青雖然不意味著離別,畢竟還有后期制作呢,但正式的旅途確實要告一段落了,所以這杯酒就在這一聲聲的辛苦中同飲而盡,不過略有區別。
傶薇周杰侖郎朗,這幾個人喝的都是紅酒,前兩人是歌手,白酒對嗓子是有傷害的。
雖然傶薇也知道自己的公司制定的策略,下一階段他是要朝著影視圈發展,但并不意味著他要放棄自己的歌手生涯,所以還是需要注意一些。
而郎朗最近也是演出的高峰期。
畢竟快年底了,國外可沒春節這一說,好多演出從十一月份開始持續到圣誕節,前面偶爾素對一次,對于普通人來講沒什么,可對于鋼琴的手感而言還是有所區別的,更何況這局人多,萬一誰喝多了,碰了自己手指一下錯道或者是撞到都不合適。
所以他也捧著紅酒,但其他人就沒這一說了。
徐導,喝太子,你喝的梁子都是你不對,來來來,喝起。
而王斯聰在自己酒盅里的酒喝完之后,看了一眼傶薇的酒杯,不是故意看的,因為他就坐傶薇的右手邊,并且用左手喝的酒,分酒器剛好挨著右手喝酒的紅酒杯口這么大,看著傶薇那咕咚一大口的量他眉毛。
傶薇隨意的聳聳肩,喝紅酒就夠占便宜了,總不能敏吧。或講究33天的劇組,王斯聰是全程跟下來的。
在拍攝期間,許鑫禁止劇組里的大火,一切性質的聚會飲酒,雖然關起門來喝不喝他也不知道,但規定還是規定,再加上劇組開拍。
連演員和劇組的飯是分開吃的,所以他這也是第一次和傶薇喝酒。聽到這姐們的話,他就豎起了大拇指,笨。
果然七哥還是七哥霸氣側漏,跟這 種人喝酒最舒服了,永遠不會比你少。而對于兩人的小插曲,許鑫沒在意,遭了第一筷子菜。
是以大家開始后便直接對薛勇說道,勇哥,我吃完飯就得走,這邊的事情都交給你了,把五代保存好,直接送到廠里粗剪,按照劇本主線來走,奔徐導放心吧。
薛勇點點頭,母帶已經鎖箱子里了,我吃完飯提著直接回廠里好。
許鑫點點頭,又看向了演員那邊等精簡出來該配音的時候,會跟大家提前說,到時候記得留時間過來完成后期制作,這是演員分內的工作,所以大家都理所應當的點點頭。
然后許鑫提起了第二杯來吧,大家辛苦了。許鑫殺青宴基本都會喝多。
不管是秘密還是風聲,亦或者是酸楂樹,你瞅瞅嘴都不利索了。但這也沒什么辦法,劇組一旦進入到拍攝狀態,其實對所有人來講就像是一個封閉的集訓。
而殺青就意味著解禁,意味著忙碌一段時間的結束,大家都需要緩口氣,所以他來者不拒。
哪怕還定了行程,非魔都一頓飯吃。
到了中午三點多解散的時候,許鑫喝得渾身都在冒酒氣怒,都有些走得趔趄了,但心里更多的是一種壓力得到緩解的感覺,拒絕了幾個發小和朋友的挽留,他直接坐上了蘇萌的車。
丁丁姐已經從橫店到魔都了,兩人明天一早要飛東京。這是正事,耽誤不得揮了揮手就算作品,然后第一個走人了。
而他離開后,其他人也陸陸續續打算離開。
正在好聲音錄制期間,請了一天假過來客串的周杰侖,扭頭看了一眼郎朗和王斯聰,你倆,你走你的不用管。郎朗揮手健壯,周杰侖點點頭,好哦。
那我先走了。笨拉著女友的手,郎朗又看了一眼王斯聰,你咋說我回天籟節目這兩天正擬定邀請嘉賓和制定具體的環節呢,請個酒陪大家繼續加班。
聽到朋友如此敬業,郎朗表示感動,然后我倆回家休息去了,去唄。
王斯聰狹促。沖著有人打了下眼,接著大搖大擺的往自己的賓利那走。
上了車靠在后座上面,他打了個哈欠,蘋果去公司好的。
郭平發動了車子,而同樣喝的天旋地轉的大少爺,就感覺自己那天旋地轉的世界震顫了一下,心說這應該是過地下停車場出口的減速帶了。
正琢磨呢,忽然聽到了郭平的聲音,哥,前面好像是劇組的人,但不知道誰的車拋錨了。
王斯聰下意識地睜眼,就看見路邊一輛老款的別克GL八正打著雙閃,司機正舉著電話,靠在掀起來的引擎蓋前說著什么,七哥的傶薇所在的星之國際。
是灣灣知名的經紀人吳翊鳳創辦的經紀公司。
簽的藝人大多數都是湘江或者灣灣那邊的人,并且以影視為主。
像傶薇這種選秀出道的歌手,雖然屬于星之國際,但待遇什么的從他這個老GL八就能看出來,一般般。而王斯聰之所以記得這么清楚,也是因為整個劇組就這么一個老GL八。
新款的GL八早就換代了,外形也更好看,于是他說道,停一下。郭平在GL八旁邊停下了車,王斯聰落下了車窗,沖著司機問道,咋了?車壞了,呃。
王總。司機有些尷尬,但還是點點頭,車掛不上,二檔自動擋掛不上二檔變速箱。
出問題了,王斯聰迷迷糊糊的問了一嘴,但他也不懂修車,又補了一句,七哥呢。
在里面。
司機指著車廂七哥雷七哥連續喊了兩聲,車門被拉開,傶薇迷迷糊糊的看著王斯聰,啊啊什么啊,車壞了不知道啊。
他撓著頭,探頭往前看。車壞了,我正迷糊著呢。
行了,別 看了。王斯聰無語,你和你助理上過車吧,我送你倆回去。
聽到這話,傶薇對走過來的司機問道,要好久,可能司機也沒法給出確切的答案,見狀他也就不墨跡了,對自己的助理愛稱為徐大發。
但真名王斯聰也不知道叫什么的短發女孩說道,發發走呃。
好的。于是兩人直接上了車,郭平開車,徐大發坐副駕,傶薇和王斯聰坐后排,徐大發上車后就跟郭平說了地址,郭平點點頭就往那邊走,而后排的兩人干脆就沒任何交流。
都是一副把頭往后一仰呼呼大睡的模樣,甚至連寒暄都懶得寒暄。郭平一路開車來到了徐大發給出的一片住宅樓后,根據對方的指示,七拐八拐的來到了小區門前,就聽徐大發說到,那停在那就行。
隨著他指的方向,坡坪橋建了一個短發。
帶著口罩的人正在東張西望,他也沒多想,直接把車就停到了他面前。
而徐大發在打開車門后喊了一聲哥。
帶口罩的林子俊一愣,似乎是納悶,徐大發為什么沒從商務車,反倒是從一輛賓利上下來。
而正納悶的時候,對方已經打開了后座的車門,郭平也從車上走了下來。
過來幫忙,姐,咱們到了林哥來接咱們了迷迷糊糊的。傶薇聽到有人喊,自己再次茫然地睜開了眼睛,啊,到了啊。
老林看到了戴口罩的林子俊后,他意識到了什么。
頭一扭,大老王在司機后面的位置睡得正香呢。
聰哥聰哥,他搖晃了兩下。王斯聰迷迷糊糊的應了一聲,嗯,我到家了啊,你上去坐坐,不不去。
大少爺扭了個頭,看了他一眼后,直接說道,我回公司還有事多行。
在林子俊和徐大發的攙扶下,從車上下來后,搖搖晃晃地扭頭對郭平說道,那你照顧好他啊,那什么。
到公司說一聲好的,在郭平聽來,這純粹就是寒暄,定了一聲后,對徐大發問道,我往北去,前面能上高架吧?能。
徐大發給郭平指了下路,可林子俊卻下意識地瞄了一眼車內那人是王斯聰。
很快,郭平拉著不省人事的王斯聰。離開于這片小區環境格格不入的賓利匯入車流,帶上了徐大發給的口罩。
傶薇迷迷糊糊的被兩人攙扶著防御小區里面的紅酒的后返勁確實大,他確實懵了。
這時他聽到了老林問的一句,你咋沒坐自己的車呢?那破車壞半路上了。
傶薇迷迷糊糊的。
可林子俊的眼神卻變得有些奇怪,車壞半路上了,坐王斯聰的車回來的。
然后王斯聰要回公司回哪個公司亂打雙尾,不管是哪個公司也都不在這。
南城啊,滾女朋友車壞半路上了,沒給我打電話,而是給了一個有錢開賓利的富二代打電話,富二代正要去公司中途折返回來接上了我女朋友給我女朋友送回家,求這臺賓利百公里多少油沒來由的林子俊的心忽然提到了嗓子眼,他是真的喜歡不愛傶薇,愛慘了。
傶薇從第一次見到她就對她一見鐘情。
尤其是察覺到他被女孩似乎也不抗拒之后,真的是花了好久好久的時間費了不知道多少心思才表白成功。
和他在一起的傶薇并不是那種很搞垮的妹子,可是現在沒來由的想到那臺賓利一股濃濃的即將要失去的情緒充斥著她的內心,看著趔趄丑陋的女友。
他慌了,驚慌到忍不住問道,你特地給他打電話,喊過來送你的啊。
喝得五迷三道的傶薇聽到這話后也沒當回事,也沒任何隱瞞的意思,直接實話實說,沒啊,碰巧得一邊說一邊打了個九折,可這世間往往有些實話。
更容易讓人引起誤會。就像是剛才那道蕩漾在林子俊心里的應用題一樣,碰巧邊京城那么大,怎么可能是碰巧。
更何況剛才傶薇下車時,她是清楚聽到那個女司機說他要往北去的,這里是南城,怎么可能順路?頓時,林子俊心亂如麻。
還想問些什么?可傶薇在看到了單元門后,卻已經踉踉蹌蹌地朝著里面走去。喝多了,他只有一個想法,回家睡覺。
見狀,凌子俊不敢再多想,趕緊上前一步攙扶著她走進了單元門。
算了,應該是自己多想了。
七寶喜歡帥哥,無論男女都喜歡帥一點的王斯聰除了有錢,其他的和帥字不沾邊。
冰冰姐瑩瑩姐推開了門,蘇萌看到外面的來人后,趕緊禮貌的打了個招呼,然后彎腰遞上了已經準備好的拖鞋。
楊冰凝走進了屋兒身后的王東營,手里還提著兩個大塑料袋。
蘇萌見狀趕緊說道。瑩瑩姐,我來吧,你幫我拿這包八王宗穎把其中一個輕一些的塑料袋遞給了他,然后蘇萌就愣了,塑料袋里是一些食材食材。
他滿臉疑惑,而梁丁寧踩著拖鞋,環視著湯臣一品社畜的布局,一邊脫下了自己的風衣,一邊問道,他呢?宇哥還在說這樣啊。
聽到這話,梁冰凝點點頭,餓不餓不餓的,我們三點多才吃完飯,那剛好我現在做,咱們晚點吃啊。
冰冰姐,您看著滿眼意外的蘇萌,梁冰凝笑著反問了一句,沒聽過吧,是不是以為我不會做飯?呃。
一時間,蘇萌竟然不知道。說些什么?可梁冰凝卻擺擺手,行了,你照顧好她就行。
瑩瑩來幫我。
他先朝著一個方向邁動的步伐,緊接著又停頓了一下,然后才扭頭沖蘇門問道,廚房在哪?就是姐,您走的那邊,嗯?梁冰凝點點頭,一路朝著廚房走了過去,而蘇萌看著兩人的模樣。
心里嘀咕了一句,冰冰姐可真賢惠啊,這么大牌呢,竟然還親自下廚。
嘿,這地方咋能用嫌貴呢?我的理查德米勒呢?睜眼后本來想看下時間的,結果看到自己手上這塊表后,許鑫迷迷糊糊地冒出了第一個想法,然后他動了動鼻子,好香。
好濃的醬香味,姐姐燉肉了,這是第一反應,但馬上他就搖頭,不對,這是醬油的味道,不是自己媳婦做醬肉那股將兒,況且他現在在東北呢,自己在燕京。
哦,不對,我在魔都來的,那會是誰?萌萌,他又熬生化炸彈了,這次的炸彈似乎還不錯啊。
酒后繁雜的思緒在遲鈍的思維中開始光大,迷迷糊糊的起來,他先往衛生間里跑,等再次出來時,臉上已經多了一些水漬,抹了一把臉,他納悶地走出了賈萌萌雷走廊盡頭的客廳里,蘇萌的聲音響起,許鑫納悶的一邊走。一邊問你熬什么呢?這么香我都呃嗯。
當透過蘇萌的身子,看到了坐在沙發上等著一盆花花綠綠的菜葉子,正沖她樂的梁冰凝時,他直接就懵了,冰冰姐,你行啊,那就吃飯吧。
扎著干練的丸子頭的女人放下了手里裝滿蔬菜的碗,笑著站了起來。冰冰姐,你怎么在這?許鑫一臉茫然。
梁冰凝聳聳肩,一邊往廚房走,一邊說道,知道你喝多了,我琢磨這一覺得到晚上了,剛好和你聊下明天的行程,對接一下就過來了唄,順帶讓你嘗嘗我的手藝。
說完,他和王東營都進了廚房。
許鑫還有些沒反應過來,跟到了廚房里后就看到了梁冰凝正在往一個鍋里丟掛面,見他站在門口便說道,我不太會做面食,剛開始學下午發的面沒發好,所以今天湊合吃點掛面行不行?呃,行的曲新并不抗拒,只是鼻子動了動后說道。
還有什么?聽到這 話,梁冰凝笑瞇瞇地把爐灶上架著的一口悶罐給打開了。
自己來看。
許鑫走進廚房,探頭往里面看了一眼,入眼都是大概成年人巴掌長度又寬又厚的五花肉,這是把子肉,沒來由的他想起來了自己在魯菜館吃到的那山東美食。
沒錯,正宗的把子肉。許鑫看了看那浸潤在棗紅色略微發黑的湯水之中,連皮都是棗紅色,滿滿一鍋的五花三層下意識地來了句,那做的也太多了些吧。
沒事,冰箱足夠大,動起來以后想吃連湯帶肉回下鍋把面條放里面就行,好吃得很行了。
你出去吧,我要開始炒菜了呃,隨著他的話,許鑫這才發現案板上切了許多青椒,但沒其他的配菜,他下意識的一句話脫口而出,炒辣椒啊,對炒辣椒把子肉肉湯面行不行?梁冰凝笑瞇瞇的問道。
可許鑫的眼神卻愈發的古怪了靶子。受不起肉湯面啥的也不說了,只要是面啥面他都能吃。
可這炒辣椒配面,他默默的點點頭,應了一聲,好,那我拿碗不用你,你到外面等著就行。
楊冰凝強行把他打發走了,而走到了廚房門口。他看了一眼做飯的女人背影,卻在心里嘀咕了一句:俺爹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