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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6.辣舞阿美瑞卡

  熘達了一圈回來,兩口子把所有的聊天內容都擋在了門外。

  許鑫到家后,也沒去別的地方,而是揭開了陽臺上蓋在畫架上的布。

  楊蜜湊了過來:

  “呀”

  她看著畫布上的素描,驚訝的問道:

  “你都畫完了啊?”

  “早著呢。”

  許鑫翻騰出來自己不在家這幾天收到的快遞,那里面有他買的顏料。

  “這才哪到哪?這還只是聯系作品,為了找顏色用的。輪子家那面墻很大,我訂的大畫布還沒到呢。”

  “唔……”

  看著面前這塊畫板上的素描畫,楊蜜略微點頭,好奇的說道:

  “你打算先素描好了然后再上色?”

  “本來是這么打算的。但是吧……”

  他看了一眼自己花了一下午時間畫好的素描,略微搖頭:

  “畫出來后感覺就不對了,要是真用這種素描,那還不如直接放照片呢。所以我打算……畫油畫。”

  “……你學過?”

  楊蜜一陣驚訝。

  “沒啊。”

  她一愣,看著手里拿著一堆看著跟牙膏似的顏料管,正一管一管往桌子上擺放的老公:

  “沒學過油畫,你要畫油畫?”

  “不就是把鉛筆換成畫筆么?應該沒啥問題。試試唄”

  倆人正說著,一直被爺爺領著玩的倆小家伙也走了過來。

  他們沒見過這東西,眼里都是好奇。

  尤其是陽陽,看著爸爸從箱子里往外拿東西,他也把手伸進去抓,抓出來了幾根畫筆……然后被暖暖給搶走了。

  小家伙也是傻。

  看到畫筆被姐姐搶走,也不搶回來,反倒是又從里面有些吃力的抓起了一管顏料。

  然后又被爸爸拿走了。

  這下,他不樂意了,抓起來了用來調色板就給丟到了地上。

  但沒人說什么。

  兩口子養娃突出一個散。

  孩子在這個對外界什么東西都感到好奇的年齡段,他對于新鮮事物是有好奇心的,過分苛責對孩子不太好。

  而和他比起來,暖暖的愛好就比較簡單了。

  手里攥著那幾個沒拆開的畫筆,她隨便拿起來一根就扭頭找爺爺,許大強笑瞇瞇的接過來后,她再次掉頭,從弟弟手里搶過來了一把板刷,轉頭遞給大娘去了。

  等張倩接過來,她又瞄準了弟弟手里的板刷……

  這么說吧,許鑫這幾個繪畫工具的快遞,聚是一團火,可沒多大一會兒就變成了滿天星。

  大方的小丫頭連仔仔和妞妞都沒放過,倆狗看著自己面前的洗筆筒搖晃著尾巴,估計是把這洗筆筒當飯盆了。

  可陽陽似乎對這些東西特別的感興趣,剛才姐姐搶他東西,他最多是不開心。

  但當他拿著鉛筆,楊蜜為了防止他在家里的大理石地板上亂畫,給了他一張紙畫著玩后,小家伙揮舞著手里的鉛筆對著紙張就是一頓潦草。而等聽到了動靜,好奇走過來的暖暖想要搶走他手里的鉛筆時,小家伙直接嚎啕大哭。

  死活不給姐姐。

  給暖暖氣的抓著他衣服不撒手,陽陽也別扭的很,衣服隨便你抓,該哭我還哭,但你想強我的筆?

  沒門!

  倆一歲多的孩子那叫一個吵鬧……

  最后還是楊蜜又給了閨女一根鉛筆,這事情才算完。

  而拿了鉛筆的暖暖扭頭就送給了姥爺。

  看的楊蜜哭笑不得。

  也不知道跟誰學的……閨女這顯然是那種“我是要你一根鉛筆嗎?我要的是你的態度”的教科書一般的操作。

  而陽陽就和那張紙卯上了。

  拿著鉛筆胡亂揮舞,玩的不亦樂乎。

  許鑫呢,就在調色。

  這會兒拿著一些基礎色分別勾兌,一邊在畫架上那空白的畫布上涂抹,找尋自己需要的色彩。

  對于他來講,這是一片未知的領域。

  他也覺得挺新鮮的。

  雖然這些油畫顏料都是現成的,而不是什么礦物顏料……那些太高端,他這種萌新還涉及不到那個層次。

  但他意外的發現……顏料的調制,其實和拍攝時導演對于濾鏡的用法殊途同歸,都是通過顏色的中和與對比,達到自己想要看到的感官色彩。

  一下子他就喜歡上了這種感覺。

  于是乎,家里出現了和諧的一幕。

  許鑫帶著兒子在陽臺一角玩顏料,女兒帶著兩條狗拿著繪畫工具過家家,地產商總經理許淼在給月份大了已經沒法彎腰的媳婦剪腳指甲,楊家夫婦和自己的親家在那看電視劇《雪豹》……沒錯,就是文章演的那個。

  簡直是出乎意料的和諧。

  什么?

  你問楊蜜干嘛去了?

  她說是去泡澡,但按照許鑫對妻子的了解,百分之90的可能性,她是去玩電腦摸魚去了。

  不過……又有什么關系呢。

  冬天的燕京北風呼嘯,一家人在溫暖如春的屋里湊在一起同時,每個人又根據自己的喜好在放松解壓。

  這日子……嗯,怎么能不叫一個舒坦呢?

  11月29號下午,周杰侖抵達了燕京。

  同樣直接住進了許鑫的家。

  見他就帶著大妮來,而沒有帶那個叫昆綾的小姑娘,許鑫打趣了一句:

  “我以為你會帶著昆綾來呢。”

  “拜托,未成年出國(朗朗日)很麻煩的好不好。”

  周杰侖微微搖頭,看著色彩五花八門的畫板,又補了一句:

  “在說,只是有好感階段就帶人家出國?我腦子秀逗啦?”

  聽到這話,許鑫笑了笑,繼續坐在畫板前,用畫筆蘸了一些青色的涂料,去臨摹里希特的那幅畫。

  “進度怎么樣喔?……這應該只是打樣吧?我不要這么小的畫。”

  “我知道,我也在慢慢琢磨,反正你又不急嘛。”

  真上手了之后,才知道為什么別人是行家自己是萌新,光是彷里希特那副抽象畫的色彩,就已經研究了好久的許鑫說完,楊蜜就捧著一堆衣服風風火火的走了出來:

  “輪子,衣服你都帶了什么?我沒去過邁阿密,那邊確定很暖和?”

  “確定喔。”

  周杰侖應了一聲:

  “超暖和的。是很舒服的季節啦”

  有他這話,楊蜜心里算是有底了,趕緊說道:

  “爸,媽,羽絨服不用拿啦。咱們走的時候穿一件就行……那邊暖和!”

  說完她對著周杰侖一擺手:

  “你自己招呼自己啊,我這收拾衣服呢,沒空管你。”

  “嗯,好喔。”

  周杰侖笑瞇瞇的答應完,低頭看了一眼坐在爸爸腳邊,同樣拿著一桿油畫筆,對著一塊花里胡哨的畫板在涂抹,弄的臉上、身上、衣服上都是各種油彩的陽陽,哭笑不得的蹲了下來:

  “許唯臻,你在做什么?”

  在家里挺少有人喊陽陽大名的,所以小家伙并沒有搭理他,而是拿手指摳了一塊塑料碗里的油彩,直接按到了畫板上面。

  “哇,你畫的好棒喔,可不可以告訴干爹你畫的是什么呀?”

  老周是個會哄孩子的。

  在加上那種彎彎普通話獨特的溫柔腔調,聽起來就很舒服。

  可惜……陽陽依舊不搭理他。

  到是許鑫的聲音響起:

  “從我昨天把這套東西拿出來開始,小家伙就特別感興趣。今天早上我還沒睡醒呢,他就扒拉我眼皮……因為不會說嗎,拉著我就往屋外走。我以為他是餓了,結果拉著我就來陽臺……一開始是鉛筆,后來不知道咋回事,就盯上這些油彩了。我不給,他就哭……”

  “誒,那你要注意一下喔,這些是化工顏料吧?怕對小孩子有害喔。”

  “還行,我查了下成分,也問了下家庭醫生。只要孩子不吃就沒什么關系……而且我買這些也都是好油彩,注意一下就好。”

  說著,他瞟了一眼好友,指著腳下:

  “這不,本來說給你準備的畫布,已經墊在我倆腳底下了。”

  “哈哈”

  周杰侖笑瞇瞇的捏了捏陽陽的臉頰:

  “許唯臻,答應干爹,不能吃到嘴巴里喔”

  “哈哈,杰侖以后肯定是個好爹哇。”

  舉著電話從屋里走出來的許大強聽到這聲,笑著給出了自己的觀點:

  “說話溫溫柔柔滴,看著就是個當爹滴好材料。”

  “哈許叔。”

  周杰侖打了個招呼。

  許大強一邊點頭,一邊說道:

  “呢找好人了哇,到那邊酒店里,人家就會過來。包括出行甚都安排好了哇。”

  “多少人?”

  “沒弄太多,就六個人,都是甚……海軍陸戰隊退役成員,不好弄太多,怪鋪張的,影響玩滴心情。但人少也不行嘛,美國……亂滴很他們都配槍,呢也放心些。”

  “……什么喔?”

  周杰侖有些好奇。

  “保鏢。”

  許大強言簡意賅:

  “你們幾個人玩,蜜蜜她們帶著娃,呢怕有危險嘛。給聯系了幾個保鏢……杰侖,你當哥哥滴,到那邊也得注意,不要去那些危險滴地方好哇……真遇到搶劫,給他錢嘛……”

  “呃……好喔,我明白了。”

  雖然周杰侖想說在美國那邊好社區的治安和尼哥貧民窟臟亂差不是一個等級……但這是屬于長輩的關心,他也不爭辯,笑著點點頭應了下來。

  然后呢……他也不走了,就坐在陽陽身邊,看著小家伙對著自己面前的畫板在那隨意涂抹。

  跟許鑫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

  “誒,阿鑫,我覺得陽陽很有繪畫天賦喔。”

  “嗤……”

  許鑫嗤笑了一聲:

  “他才一歲,他會畫啥?你會看個屁。”

  “不是,我認真的說……你想想看,要是陽陽以后當個畫家,是不是超棒!”

  “他想干啥都隨他。”

  許鑫一邊繼續臨摹那副里希特的畫,一邊說道。

  之所以臨摹,是因為他想盡可能的還原出來這幅抽象畫的“味道”。

  里希特是藝術家,是大師。

  自己這幅畫總不能把人家的作品潦草的處理一下吧?

  那到時候兩邊一對比,就顯得自己不用心了。

  至于好友對孩子的“展望”,他就當放屁。

  “才一歲的孩子,不要搞什么寄托或者寄予。他想干嘛就干嘛,爹媽給他奮斗出來的家業就是支撐他快快樂樂的追逐自己感興趣的夢想,你自己都說練鋼琴很苦呢……”

  “……也對。”

  周杰侖點點頭:

  “但我看他也挺喜歡這件事喔,你看你看……他都不理我誒。而且他也不是跟其他小朋友那樣,把這些東西當橡皮泥……他在模彷你,你發現了沒?”

  “嗯。”

  許鑫低頭看了一眼,隨手把自己的畫筆探了下去:

  “兒砸。”

  陽陽下意識的抬頭。

  然后就感覺到眉心一涼。

  許鑫拿著畫筆,就在兒子的腦門上畫了一個“王”字。

  “哈哈哈哈哈……”

  在周杰侖無語的目光中,根本不知道自己成了親爹手上的惡作劇的小孩眨了眨眼,再次低下了頭。

  可許鑫的笑聲卻驚動了準備去陽臺放空調外機地方抽根煙的許大強。

  老漢不看還好……

  低頭一看,自己的乖孫腦袋上竟然有個王……

  在聯想到兒子那笑聲。

  不用問,他就知道咋回事了。

  “啊呀!

  !你……呢抽死你!”

  快速走到了兒子面前,叼著煙的許大強一臉怒意。

  “你做甚!做甚!

  !那是你滴娃,又不是甚老虎!你……”

  說著似乎不解氣……

  “啪!”

  “哎喲!”

  許鑫捂著腦袋,無語的看著給了自己后腦勺一巴掌的親爹:

  “爸?呢這不是……和娃互動呢么。”

  “互動個屁!有這樣互動的哇!你給呢擦掉!趕緊擦掉!”

  “是是是,這就擦。”

  不敢爭辯的許鑫感激你拿起了旁邊的毛巾要給孩子擦。

  結果……

  “啪!”

  “哎喲!

  他又挨了一巴掌。

  正委屈的扭頭呢,手里的毛巾就被老漢奪走了:

  “你用撒!用撒!?這毛巾都花了!能用哇!傷到孩子的皮膚,呢抽死你!”

  “別別別……我這就去拿。”

  見老漢又要動手,許鑫趕緊熘了。

  從衛生間里隨手拿了個毛巾,給孩子臉上的油彩都擦干凈后,他討好似的對站在玻璃門外面,一邊抽煙一邊冷笑的許大強示意了一下。

  老漢這才放過他,扭過了頭,看著遠處的風景。

  而周杰侖則在旁邊嘿嘿笑著說道:

  “隔輩親喔?”

  “是唄……都給寵上天了。”

  許鑫無奈的嘆息了一聲:

  “我從小到大挨過的打,都沒孩子出生后來得多。”

  “哈哈哈哈……”

  說笑聲中,許大強一根煙抽完,重新走了進來。

  然后同樣繞到了許鑫這邊。

  兒子畫成什么樣他沒管,反倒看著自己的孫子那“偉大的作品”,笑呵呵的蹲下來:

  “寶兒啊,跟爺爺說你畫滴甚哎呀,真好看……”

  正聊著呢,楊蜜又風風火火的走了出來:

  “老公。”

  “啊?”

  “你看到我爸擦腳的那塊毛巾了么?就衛生間里掛著……咦?你用啦?……爸,許鑫拿你的毛巾擦畫布啦。沒事,我在給你找一條。”

  楊蜜風風火火的來,風風火火的走。

  許鑫還沒反應過來呢……

  “啪!”

  “哎喲”

  他下意識的扭頭,就瞧見自家老漢的臉已經黑了。

  看著自己放在桌前那塊給兒子擦臉的毛巾……許鑫嘴巴動了動,最后嘆了口氣。

  “唉……”

  罷了。

  兒子打老子,天經地義。

  想到這,他默默低下了頭,拿眼睛瞟了一眼自己兒子。

  心里滴咕了一句:

  “打一下,不用還,接著往下傳。”

  兒賊,你等著。

  30號一早,拖家帶口的“兩家人”到了機場,和王斯聰會和,坐上了王斯聰特意從萬達集團里借出來的公務機。

  沒別的優點,就是寬敞。

  從這邊到邁阿密要一天多的時間,享受一場舒適的旅途很有必要。

  飛機上,仨人組加上楊大林四個人在那打牌。

  你得承認,王斯聰是會玩的。

  他嫌棄打撲克沒啥意思,弄了副紙牌麻將。

  飛機上的座位是固定的,沒法用那種正常麻將桌來打,弄了副紙麻將,四個人打的也是不亦樂乎。

  這趟旅途就是去度假的,所以大家的心情都很輕松。

  經過了一天多的飛行帶中轉之類的,最后在燕京時間12月2號凌晨,也就是美國冬令時的下午2點,抵達了邁阿密。

  而剛下飛機,許鑫就感受到了萬惡的資本主義……

  和好來塢里一模一樣,車就停在飛機旁邊,兩輛商務,兩輛林肯的領航員。

  車旁邊還站著幾個外國人。

  通過楊蜜的翻譯,他才知道這是麗思卡爾頓公寓派來的車。

  說是公寓,實際上是一處邁阿密的高級海濱住宅區。

  也是“老楊家”這幾天住的地方。

  這趟旅行,許鑫和妻子、孩子要分開住。楊蜜帶著家人和孩子玩,王斯聰搞的別墅則是在上北灣路那邊。

  小少婦也知道這幾個老爺們的揍性。

  從香江那次回來后,老公那一臉“春光”她就明白了……這四個人度假的方式和其他人不一樣。

  或者說男人與女人度假的方式不一樣。

  女人都是逛逛逛、買買買、吃吃吃……

  他們四個人則是想找個誰都不認識自己的地方,過著與世隔絕的生活。

  給個網線、電腦就能活。

  最后把屋子造成垃圾堆,拍拍屁股走人。

  那就無所謂啦。

  分開玩也正好……省的她還得跟老公協調旅行時間。

  正好清凈。

  在機場外面,“兩家人”就分別了。

  許鑫坐著車,一路看著邁阿密沿途的風光滿眼的好奇。

  走了好一會兒,逐漸來到了一片能看到沙灘以及各種別墅的地方時……王斯聰似乎看到了什么,一指窗外:

  “誒!”

  他都不用多說第二個字,許鑫和周杰侖瞬間就朝著右邊看了過去。

  幾個帶著蛤蟆鏡,穿著比基尼的女人正沿著海灘步道在走路。

  顏值咋樣不提,就說這穿著……

  看的許鑫不自覺的點點頭,砸吧著嘴,盯著那白花花的屁股蛋兒,憋出來了一句:

  “嗯!愛辣舞阿美瑞卡!”

  聽著他那有些蹩腳的英文,其他倆人也沒一絲一毫笑話他的意思,反倒是心領神會的點點頭:

  “嗯嗯!”

  三個人那德行弄的開車的司機露出了笑容。

  顯然,大家都是男人。

  一句話都不用多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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