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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2.荒唐

  “姓許的,你還算是個人!?”

  楊蜜捂著浴巾,一臉羞憤。

  看著老公仿佛再看一個提起褲子就不認人的人渣。

  許鑫一臉無辜。

  “我怎么了?這不是給你個驚喜么?”

  “這么大個事你不跟我現場直播!你竟然還給我驚喜!?”

  楊蜜越看老公越發現……

  這人可太不是個東西了。

  不是。

  你咋能這樣呢?

  老王和七哥這么大個事,你竟然一點風聲都不透露!?

  竟然還能一直憋著到完事之后,才跟我說!?

  你個人渣!

  臭流氓!!!

  虧姑奶奶剛才一直伺候你來著!

  她滿眼的憤慨!然后……

  盤著腿坐在床上:

  “然后呢然后呢?這倆人成了么?”

  前一秒還人渣。

  下一秒聊八卦。

  那臉換的真叫一個速度。

  “沒,估計差臨門一腳。”

  “……那你不揣一腳過去?”

  “我有病啊?這是人家倆的事情。”

  許鑫翻了個白眼。

  這下,楊蜜無語了。

  “老王的表現怎么樣?”

  “唔……說老實話。老王其實是個戀愛腦,真的。我看七哥只要沖他笑,他腦漿子就熬干了。”

  “他要不戀愛腦,也干不出來王穎這個事……那你覺得這倆人在一起咋樣?”

  “你覺得呢?”

  “我的話……”

  楊蜜露出了思索的模樣。

  片刻,微微搖頭:

  “我也不好說,但七哥那性格還挺好的。況且……老王也占便宜啊。”

  許鑫有些納悶:

  “這話怎么講?”

  “你笨啊,七哥要是再找個女朋友,那老王過的得是什么神仙日子?”

  許鑫人都聽傻了。

  心說大姐……你在說什么啊?

  你說的可是人話?

  而興許是看著老公的表情滿是荒唐,楊蜜露出了很隨意的模樣:

  “你笨啊,你想想看,一個妞躺七哥左邊,老王躺七哥右邊,七哥來一句:你們可都是我的翅膀啊然后老王一臉嬌羞的跟對面那個妞親個嘴……或者仨人親一起……哎呀”

  你臉紅個泡泡茶壺啊!!!

  許鑫都懵了。

  心說連都不敢這么寫吧?

  我以為我聯想著老王撅那的畫面就夠過分了,沒成想你比我還臟……

  “你咋玩的那么埋汰呢!”

  聽到愛人的吐槽,楊蜜依舊是那副“無所吊謂”的德行,解開了浴巾,換上了一套居家的寬松服裝:

  “這事兒咱倆得密切關注一下,務必走在吃瓜第一位……行啦,趕緊起來吧。一會兒咱爸就回來了。暖暖和陽陽也都想你了”

  “……我再躺一會兒。”

  到家后,他就有些犯懶。

  見狀,楊蜜也無所謂。

  “那我去搟面條去……”

  一路走到了臥室門口,但馬上走出門的時候,她忽然又扭了下頭:

  “今天這次馬馬虎虎,晚上再接再厲呀。”

  “得嘞。”

  “嘻嘻”

  看著老公那副“交給我吧”的中二表情,小少婦呲著一口小白牙,身心愉悅的走出了屋。

  許鑫長舒了一口氣,舒舒服服的拱進了被窩里。

  這里是新家,也不是新家。

  說陌生,但又很熟悉。

  不過,確確實實,這邊比大湖公館住著要舒服一些。

  把枕頭墊到了一個舒服的高度,這會兒情緒放空的他拿起了剛才調整成靜音的手機,打算刷一會兒微博,賴嘰到兒子和女兒回來。

  結果就看到了幾個未接來電和消息。

  都是齊雷打過來的。

  微信同樣也是他發的:

  “到家了沒?”

  “休息好了給我回個電話。”

  “不過也不急。”

  見狀,他直接撥了過去。

  “嘟嘟……喂。休息好了?”

  聽著齊雷的話,許鑫懶洋洋的應了一聲:

  “嗯,回來之后小睡了一會兒,剛醒。”

  “下午有空沒?見一面?”

  “你在燕京?”

  “對。”

  “唔……有啥重要的事情么?要是沒有,我下午想在家陪陪孩子。”

  “也不能說是重要吧。就是那個叫刁義男的導演,下午和我約了見面,要給我看看劇本。我想著你這不剛好回來么,也過來看一看。”

  許鑫一愣:

  “他和你聯系了?”

  “對,約的就是今天見面。”

  “這樣啊……那行。”

  思慮再三,他答應了齊雷:

  “下午在哪見?”

  “老地方?”

  “秦川雅舍?”

  “對。”

  “好。”

  點點頭直接答應了下來,電話掛斷后,他不得不穿好衣服,一路來到了廚房。

  此刻,85后當之無愧的NO.1正戴著圍裙,手上蘸著面粉,拿著搟面杖在熟練的桿著一張大面皮。

  那股……帶著幾分煙火氣的溫柔氣息瞬間將他包裹。

  情不自禁的,他從后面抱住了妻子。

  “干嘛?”

  楊蜜習以為常,一邊搟面,一邊問道:

  “不好好躺著休息,來廚房干嘛?”

  “剛才齊哥給我打了個電話,你知道刁義男是誰不?”

  “知道,《夜車》的導演……還有《洗澡》,《夜車》上次我替你去戛納的時候,見過他。”

  “喲?”

  許鑫這下是真有些驚訝了。

  楊蜜發出了一聲得意的輕笑,順手用指尖往后面一刮,就在老公臉上留下了一道面粉的白痕。

  “我記性可是很好噠!”

  “是是是,我們家寶貝最厲害了”

  他忍不住在妻子的脖頸之間啃咬。

  楊蜜也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享受著這一刻屬于夫妻間耳鬢廝磨的溫存。

  不過很快,當她感受到了什么后,趕緊恢復了清醒:

  “行了,別鬧了,咱爸都快回來了……他咋回事啊?”

  “嘖。”

  給妻子脖子里留下了好多口水的許鑫略作遺憾,把在戛納的時候和姜倵的事情來龍去脈講了一遍。

  然后……

  楊蜜不樂意了。

  抄起搟面杖,轉身,杖頭指著老公的鼻子:

  “姓許的!”

  “……干啥?”

  許鑫下意識的后退了一步。

  “你別亂來啊!”

  “還我亂來?你在戛納發生了這么多事,你為啥現在才跟我說!?”

  “你也沒問啊。”

  “我沒問?”

  楊蜜鼻子開始變歪了:

  “每天我給你打電話,都問你有啥新鮮事沒,你怎么回答的?沒有!沒有!還是特么的沒有!”

  許鑫一陣無言,試探性的對上了一句:

  “瞅瞅,這就特么的叫驚喜?”

  “臭貧!”

  楊蜜作勢要打。

  許鑫趕緊抱頭鼠竄。

  然后嘴里還打起了節奏:

  “鏘鏘鏘鏘鏘鏘……”

  楊蜜瞬間無語,但手里的搟面杖還是掄了過去。

  擦著老公的頭皮舞過,然后帶著幾分無奈的和老公開始在這廚房的方寸之地玩起了《三岔口》……

  “鏘鏘鏘……”

  “哎呀你可行了!”

  見他一段急急風之后還要來第二段,楊蜜無奈的嘆了口氣,繼續陪著他在那走位,一邊問道:

  “所以,你要開始挖京圈的墻角了?”

  “我本是臥龍崗上散淡滴人嗯嗯”

  “哎呀是是是,行了行了,你氣口都不對……就趕緊說了吧,我還搟面條吶!”

  “昨夜晚在宮中飲瓊漿呃”

  “是是是,你本是真龍下天堂,大哥,求求你收了神通吧。咋的?這刁義男是李密還是王伯當?”

  “王伯當……咳咳……嘔……”

  楊蜜是真無語了。

  低頭看了看自己手里的搟面杖。

  心說我還在猶豫要不要捅你嗓子眼,你倒是先吐了……

  長這么大,我還頭一次見有人唱京戲拉高腔能給自己唱干嘔的……

  于是,索性她也就不管了。

  轉頭繼續搟面條。

  神經病啊……

  而發顛完畢的許鑫也知道自己是真唱不上去,略作遺憾的搖頭晃腦,降低了幾個八度,哼著:

  “錯保那無義滴王昂昂……”

  楊蜜壓根不接話茬。

  只是等老公哼唧完了,才來了句:

  “所以……這刁義男要和你演一出雙投唐?”

  “那倒不是。我和他這不也是緣分嘛,和二哥話聊到那了,就讓他來試試唄。要是成了,那就是西影廠撬動京圈,對那些墻頭草來講更像是一個象征意義上的招牌。吸引更多人來投。”

  順著他這個思路,楊蜜一句話脫口而出:

  “要是他回去,你們就會把這消息放出去,然后營造一個豪氣沖天的形象?”

  “對頭。怎么樣都不吃虧的。”

  “……嘖。”

  楊蜜忍不住搖了搖頭:

  “還得是你啊,許三金。”

  她這話聽起來像是褒貶,可許鑫卻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搖頭晃腦的看著妻子嫻熟的搟面條動作,哼唱著:

  “我為你造下了三賢府我為你舍下許多財奴才啊!”

  知道他肯定拉不上去這高腔,楊蜜搟著面條用小奶音兒接了下來:

  “奴才”

  “嘩啦。”

  大門傳來了響動。

  剛打算哼一句“亂箭竄身尸無處葬埋”的許鑫跟哈士奇一樣竄了出去:

  “寶貝閨女兒砸”

  “爸爸”

  聽著外面的喧鬧,楊蜜好笑著搖了搖頭,哼起了老公一輩子都唱不上去的選段:

  “藩王小丑何足論,我一劍能擋百萬滴兵……”

  一歲多的孩子雖然有時候還渾渾噩噩的,但基本的情緒表達已經學會了。

  這不,中午這一頓飯,老父親的心頭肉就沒從腿上下來過。

  把陽陽氣的坐在媽媽懷里哭的那叫一個傷心。

  吃完飯,把倆孩子哄睡下之后,見時間差不多了,許鑫就開車往秦川雅舍走。

  2點半來鐘到了地方,發現齊雷已經到了。

  “來啦。”

  “嗯。”

  許鑫點點頭,掏煙丟過去了一只。

  “什么時候到的?”

  “也才到。”

  要么說倆人能玩到一起呢。

  同樣的守時,同樣的不喜歡別人等自己。

  點上了煙,接過了茶,許鑫就聽對方說道:

  “過兩天宣傳活動就要開始了。”

  “嗯。”

  許鑫無所謂的點點頭。

  《失戀33天》這次沒京圈的直接競爭對手,似乎從得知《33天》戛納入圍后,京圈那邊就選擇了暫避鋒芒。

  挺聰明的。

  但也讓許鑫省心了許多。

  “電影節的事情準備怎么樣了?”

  “投簡歷的人不少,還在篩選。不過六月初就要開始收錄作品了。”

  “發行商這邊響應的人多么?”

  “很多。”

  提起這個,齊雷的臉上出現了一抹喜色:

  “前景比咱們預估之中的要樂觀。基本上發過去邀請,有百分之80都答應了下來。”

  “這么多?”

  許鑫有些意外。

  絲綢之路電影節的立意就是向大眾輸送優秀的電影,打造出公平公正及時并且具備公信力的電影節。

  但一個電影節想要成功運作,獎項的公信力是一方面,還有一方面就是商業價值。

  如何吸引投資人,如何把片子賣出去。

  只有在這方面具備優秀的商業版圖,才能吸引更多的獨立電影人。

  而這些電影人手里的劇本才能轉化成優秀的作品,形成良性循環。

  所以商業規劃這邊,是很重要的一環。

  原本大家其實還挺發愁的,生怕來的人比較少。所以在這一塊,廠里也做好了加大投資的舉措。

  這幾年……無論是《好聲音》還是許鑫的電影,都讓廠里的錢包鼓了起來。

  幾個億的現金儲備雖然不能說多,但以第一屆電影節的規模來看,絕對是夠用了。

  甚至逆風也頗為重視這件事。

  哥幾個在群里已經商量好了,就算砸錢,也不能落了許鑫的面子。

  但……當他從齊雷那聽到商業前景一片樂觀時,不免得松了好大一口氣。

  “那就行……就怕沒人響應……”

  “但這只是第一步。就怕到時候市場反饋不好……”

  “這些要一步一步來嘛。”

  許鑫笑著擺擺手:

  “我們不能強行拔高觀眾的審美,那不現實。但……如果咱們再不去輸送這些優秀作品,那這件事就真沒人做了。開始肯定會很難,但我相信以后會越來越好。”

  “嗯……”

  倆人聊了一根煙的功夫。

  忽然,茶舍的房門被敲響。

  “進。”

  隨著齊雷的話,服務員推開了門。

  一個梳著偏分的消瘦中年人走了進來。

  刁義男,到了。(注1)

  他穿著一件很普通的黑色T恤,牛仔褲,運動鞋。

  手上沒手表,也沒任何裝飾。

  甚至許鑫敏銳的注意到了他的胳膊大臂部分與小臂截然不同的白皙反差。

  第一印象就是……這人應該經常在戶外工作。

  而正想著,刁義男也走進了屋子。

  這位是前輩,許鑫直接就站了起來,主動伸出了手:

  “刁導,您好。我是許鑫,初次見面,請多多關照。”

  原本臉上還有一份陌生和拘謹的刁義男聽到這話后,趕緊上前了一步:

  “誒誒,許導,幸會幸會,我是刁義男。”

  而等倆人握手完,齊雷才笑著伸出了手。

  三人互相認識了一下后,作為“主人”的齊雷邀請刁義男落座。

  簡單的寒暄了一下,諸如怎么過來的?堵車不堵車之類的,聊了幾句話拉近了距離后,許鑫看了一眼齊雷,主動接過了話題:

  “刁導,劇本您帶來了么?”

  “帶了。”

  刁義男點點頭,從自己的手提包里拿出來了兩份不算厚,但也不薄的劇本。

  分別遞給了許鑫和齊雷。

  許鑫接過來后,直接就打開觀看。

  但齊雷卻繼續和刁義男說話:

  “刁導這片子準備很久了?”

  “對……有五六年了。靈感是來自九十年代哈爾濱的雌雄雙煞碎尸案。”

  刁義男說話的時候,整個人似乎還未褪去那一份拘謹。

  而許鑫看著劇本的名字:《白日焰火》,微微點點頭:

  “嗯,名字挺不錯的。”

  而齊雷呢,又了解了一下大概情況,比如劇本是不是他獨立創作的,然后又和他說了一下西影廠投資劇本的要求:

  “我們拿劇本其實要求很寬泛,但有一條是底線,那就是一定不能違背主流價值觀。這點希望刁導能理解,如果故事的刻畫有涉及到一些審核底線方面,這是一定要更改的……”

  “這個我明白。”

  刁義男點點頭。

  他是老編劇了,自然不會不清楚齊雷話里面的意思。

  而見他明白,齊雷也就不再多說,終于翻開了劇本。

  接下來,就是沉默的翻閱時間。

  憑心而論,刁義男看著倆人讀劇本的模樣,心里的情緒是很微妙的。

  一方面……他有點心虛。

  特別是來的路上,生怕有熟人知道自己在這一樣。

  不過考慮到這地方好像是西影廠專門用來接待的指定地點,心頭多多少少踏實了一些。

  至少偶遇熟人的幾率不是那么高。

  另一方面,則是這倆人的辦事效率……

  他為了這個劇本,已經見過許多投資商了。

  而好多投資人的習慣,其實并不會賦予劇本過多的耐心。

  他們更習慣聆聽自己來講述這里面的故事。

  畢竟這劇本……不算臺詞本,光是故事情節,分鏡這一塊,也有三四萬字。

  看起來還是挺花費時間的。

  而且還不能看,要一邊看,一邊用腦袋琢磨、想象。

  他見過太多投資商那種“我時間很寶貴”的尿性了。

  也遇到過很多社交屬性大于電影屬性的人。

  大家更想要聽他聊市場前景,聽他聊票房預估……而不是踏踏實實的看一個劇本故事。

  從這一點來看……眼前這位西影廠的二把手,和那位……在圈子里別人喊成“西北圈忠犬”的許導,似乎都不太一樣。

  但……

  刁義男的心里卻覺得很舒服。

  覺得這才是身為投資人該做的事情。

  電影拍出來票房好不好,預估收益,那壓根就不是導演該管的事情。

  是制片人的事情,是投資方的事情。

  導演只管拍電影,你問我票房收益有屁用?

  他琢磨著,這時,他發現許鑫的手跟“爬蟲”一樣,在桌子上摸摸索索。

  本能抬頭,就瞧見了這位西北圈的太子爺目不轉睛的盯著劇本……

  最后手摸索到了煙盒。

  他似乎想起來了什么,趕緊從兜里摸出了一包全新的,但卻已經拆開封皮的軟中華,拿起了火機:

  “許導,來。”

  “嗯?……哦,好,謝謝刁導。”

  許鑫接過了他遞過來的煙,又湊到手邊,等對方給自己點上后,禮貌點頭,然后重新看向了劇本。

  接下來……就是半小時的沉默時間。

  半小時后,許鑫把劇本翻倒了最后一頁。

  然后長舒了一口氣。

  “苦熬”了半個鐘頭的刁義男以為他看完了,剛要開口。

  忽然就見許鑫左右看了看,然后在桌子上拿起了筆。

  然后……

  眉頭微皺的把劇本翻回了第一頁,開始沉思。

  刁義男略微有些緊張。

  而許鑫這次的沉思時間也很長,大概有個五六分鐘,始終處于那種眼睛半睜半閉的模樣。

  反倒是齊雷,他看完了。

  合上了劇本后,看了一眼許鑫,他似乎習以為常,自顧自的點了一顆煙后,看向了刁義男:

  “刁導,能和我說說您這個故事的一些要求么。我聽二哥說,您是打算自己導演?”

  “是的。”

  刁義男下意識的點點頭,微微坐直了身子,表現出了堅定不移的態度:

  “我為這個故事準備了太長太長的時間……它就跟我的孩子一樣,把它交給別人,我不放心……不是說懷疑其他導演的能力……”

  他似乎想起來了許鑫的身份屬性,又找補了一句:

  “只是……這是我的心血,也是我的堅持。”

  而他話音未落,忽然,許鑫開始重新翻開了劇本。

  似乎打算重新看一遍。

  然后在劇本的某個段落上忽然用筆劃上了一個圈。

  刁義男有些不解……

  這是啥意思?

  但齊雷在聽到他的話后,想了想,又問道:

  “男女主角呢?刁導有什么想法?”

  “黃勃對這個劇本挺感興趣的。”

  刁義男下意識的回答道,緊接著又補了一句:

  “女主角的話……我也有幾個人選……我覺得最適合的就是梁冰凝……但……我又怕請不起……”

  “呃……”

  聽到這話,齊雷也有些無語。

  心說怎么感覺你就是盯著冰冰來的?

  不過對方的擔憂倒不是空穴來風。

  這戲,要是別人投。

  兩千萬的預算,還真請不來冰冰。

  但如果是廠里投的……

  倒好說了一些。

  而這時,許鑫又在劇本的某處畫了個圈。

  但仍然沒有參與到討論里的意思。

  齊雷也繼續問道:

  “你的預算是兩千萬?”

  “……對。”

  刁義男點點頭,但還不忘補了一句:

  “不包括宣發……兩千萬是電影的拍攝預算。”

  “算片酬么?”

  “不算。”

  聽到這話,齊雷微微皺起了眉頭:

  “刁導……說老實話,你這預算……有點高啊。當然了,不是說我們出不起,只是……我很納悶,這部戲的場景其實很單調,我怎么看,也看不出來它有什么值得花兩千萬的地方。”

  可這次輪到刁義男皺眉頭了。

  看著齊雷……他欲言又止。

  似乎有些話不知道該怎么說。

  不過,他似乎想起來了什么,趕緊從包里拿出來了筆記本電腦:

  “齊總,這里的WIFI密碼是多少?”

  齊雷從茶桌前拿了一張名片給他。

  刁義男開始給電腦連接網絡,不過看的出來,他的筆記本似乎很卡,在剛開機的這段時間里反應相當遲鈍。

  在操作了好一番后,才把電腦遞給了齊雷:

  “齊總您看下,這是之前我做的報價。”

  “好。”

  齊雷接過來后剛看了一眼,瞬間就無語了。

  把電腦微微傾斜,指著表格上面的一項:

  “刁導,我沒看錯吧?90年代老式火車站臺租用費用,一百五十萬?”

  這下,連許鑫都忍不住抬起了頭。

  “奪少?”

  “一百五十萬啊。”

  在許鑫那一臉疑惑的目光中,刁義男也懵了:

  “這價格……有問題嗎?我找的道具公司,談了好久,才從兩百萬談到了一百五十萬。包括列車運營,乘坐拍攝,以及指定火車運營的費用。在站臺戲里面有四個白天三個晚上,打包一百五十萬……這費用很高?”

  這下,許鑫和齊雷都無語了。

  齊雷扭頭看向了許鑫,問道:

  “王導在調兵山火車站拍了一個來月……費用是多少?”

  “不到一百吧?……我記得好像是。”

  隨著許鑫的答案,這下,輪到刁義男的腦袋上升起了一個大問號了。

  這倆人……在聊啥?

  而許鑫在給出了一個不是很具體的數字后,扭頭看著刁義男:

  “刁導,你是找道具公司談的?”

  “對啊……人家還給免了二十萬的中介費……”

  “……中介費?”

  許鑫又一愣。

  “還有中介費?”

  齊雷也懵了。

  “……您從哪找的道具公司啊?”

  “就燕京這邊的啊。”

  仨人大眼瞪小眼。

  好嘛。

  這問號就跟擊鼓傳花一樣,在三個人的腦袋上旋轉了起來。

  (注1:其實刁義男本身是西影廠出身,他父親是老一代西影廠的人。不過這里為了劇情推動,以及后續劇情的發展,我做了魔改。各位不用較真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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