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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3.八角籠里見師父

  在酒吧這邊坐了能有十分鐘左右,蘇萌和艾晴終于趕了過來。

  還行,臉不紅氣不喘。

  看到劉一菲后,紛紛打了個招呼。

  許鑫倒是沒說什么,反倒是劉一菲,對倆人頗有些好奇的問道:

  “那電影怎么樣?”

  因為這話是沖著蘇萌說的。

  萌萌在偷瞄了一眼許哥,發現他正端著酒杯看遠處后,才來了句:

  “我沒太看懂……”

  她肯定看不懂。

  因為她的英文也就是一年前的許鑫那種程度,許鑫這次還是拜英文字幕所賜,才能看了個囫圇。

  而她這話說完后,劉一菲用一種有幾分調笑的語氣來了句:

  “沒事呀,有些劇情不用看劇情也能懂。”

  蘇萌的臉直接就紅溫了。

  “不……不是,一菲姐,我不是這意思。哎呀!!!”

  “哈哈哈哈哈……”

  明明自己也是個嘴炮選手,但劉一菲這會兒的笑聲就跟個老司機一樣。

  那叫一個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最后還是許鑫實在聽不下去了,扭頭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才讓她收斂一些。

  沒辦法啊。

  那邊有人一直在拍照。

  想來應該是游客一類的。

  神仙姐姐一笑,那就有點跟妖精顯形一樣。

  他可不想明天早上一覺睡醒,滿微博都是她呲個牙咧個嘴夸張大笑的模樣。

  而反觀艾晴……你瞅瞅人家。

  人家就淡定多了。

  見大洋妞一臉無所謂的模樣,許鑫忍不住又瞪了蘇萌一眼。

  沒出息的玩意!

  再扣你五百!

  五個人圍個小臺一直坐到了天光漸暗。

  這才決定去吃飯。

  也不用車來接送,反正離酒店也近。去的飯店,是上次劉一菲很中意的那家工人酒館。

  相當于威尼斯的蒼蠅館子。

  環境一般,但各種海鮮讓她記憶猶新。

  而大家準備離開的時候,那幾個國內的游客終于走了過來,要簽名,要合影。

  許鑫和劉一菲配合著給了幾張合照后,他們便歡天喜地的離開了。

  沿著海岸線的馬路走了一段距離,抵達了飯店,剛落座,許鑫的手機里接到了消息。

  大使館的人問許鑫這邊幾個人。文化演出活動這邊留給天朝的名額很富裕,沒什么問題。

  許鑫和他交流了一下后,劉一菲的名字自然而然就被填上了。

  他和劉一菲提了一嘴,正往一片烤面包上抹黃油蒜蓉醬的神仙姐姐立刻點點頭,來了句:

  “那……去羅馬那天,我得趕緊去買禮服了。”

  “好。”

  許鑫應了一聲,又看了下她那涂抹了一層黃油蒜蓉醬的面包,心里嘀咕了一句:

  “好家伙,這嘴里指不定什么味兒呢。”

  隔著肚皮講話,神仙姐姐聽不到。

  她只是有些貪婪的張嘴“啊嗚”就是一大口面包。

  隨即眉開眼笑。

  真香呀。

  “你這酒量也見長啊。”

  許鑫看著臉色微紅的她,吐槽了一句。

  意大利這邊的酒館有個很有意思的地方……也或許僅僅是這家酒館的規矩。

  他們上紅酒和上飲用水,都是用玻璃瓶。

  紅酒也是那種散裝的,很便宜。

  就像是今晚喝這種,一玻璃瓶,是12.5歐。

  并且他們的玻璃瓶都是那種很粗的瓶子,容量在一升左右。

  純透明,啥標簽也沒有,唯一的點綴就是瓶子上面會綁個皮筋。

  按照艾晴的說法,這是以前的威尼斯留下來的規矩。

  那會兒經常停電,黑燈瞎火的,為了防止酒客誤把裝滿水的瓶子當成酒,所以在瓶口會套個皮筋,這樣即使停電了,摸一下瓶口就知道什么是酒,什么是水。

  而這種一升的玻璃瓶,五個人今晚喝了兩瓶。

  第二瓶本來還剩下一點底兒,結果許鑫說走的時候,神仙姐姐直接把最后一點“福根”都倒進了杯子里,來了個噸噸噸噸噸。

  而聽到這話,酒醉的神仙姐姐笑的有些嬌媚:

  “嘻嘻出國嘛,山高皇帝遠,放縱一下。”

  許鑫心說伱是真拿豆包不當干糧。

  等著的。

  晚上回去臣就跟陛下參你一本。

  參你個玩忽職守大不敬之罪。

  “誒,你的禮服什么樣的?”

  “西裝啊,深藍色的,怎么?”

  “我不是說這套,是另外一套。”

  “……我就帶了一套,干嘛?”

  “你也帶了一套?蜜蜜沒……哦對,她在美國呢。”

  劉一菲一邊說,一邊琢磨,然后來了句:

  “那你和我一起去逛街吧?你這一套禮服總不能從戛納穿到演出吧?”

  “為啥不能?”

  許鑫一臉無所謂的模樣:

  “我帶了兩條領帶,男士出入這種場合比你們方便多了。服裝都是深藍或者是黑色,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什么差別,領帶換一下不就完事了。”

  “大哥,咱能不丟人不?嗝”

  在許鑫那無語的目光中,今天喝到盡興的神仙姐姐捂嘴不好意思的干笑了一聲:

  “誒嘿”

  接著才繼續說道:

  “我現在還是美國人呢,你可是“獨苗”,又是意大利老奶奶們的親兒子,這種場合肯定得莊重一些吧?真讓媒體發現你兩天穿同一套西裝,指不定多丟人呢。”

  “呃……”

  被她這么一提醒,許鑫發現好像還真是這樣。

  而實際情況是,他這套禮服,是妻子提前就準備好的。

  為的就是9月份他來威尼斯穿。

  并且還是夏季的禮服。

  并不厚。

  楊蜜琢磨9月份之后,就該穿秋裝了。老公要是再出席什么場合,到時候從燕京給他發就是了。

  所以就帶了這么一套。

  本來一套也就夠了,可偏偏參加文化節演出是許鑫在臨走之前才收到的邀請。

  就算他想多帶一套,身邊也沒現成的。

  如今被她這么一提醒,許鑫發現還真是這個道理。

  于是點點頭:

  “那也行,到時候一起買吧。反正我的衣服好買,咱哥們是純衣服架子”

  神仙姐姐又眉開眼笑了起來:

  “嗯。”

  顯然,她也承認許鑫的說法。

  你穿啥都好看。

  “話說你國籍的事情怎么說的?”

  “提交資料了,上次不是和你說過了么,我屬于幼年時,依據父母單方面意愿更改的國籍。這次問了問,機會還是挺大的,不過流程審查要走的很慢。我估計……至少得個兩三年呢。而且我現在是考察期,第一不能做有辱體面的事情,第二要保持品德優良……反正挺多考察規則的。慢慢來唄”

  一邊往酒店的方向走,遛彎消食,倆人一邊撿著一些芝麻谷子的事情閑聊天。

  神仙姐姐的情緒莫名的很開心。

  許鑫也沒多琢磨。

  而走到了酒店之后,他看了下時間。

  10點過3分。

  按照時差來計算,這會兒相當于他熬了個通宵,熬到了凌晨4點。

  進入酒店大堂后,就跟被人上了DEBUFF一樣,哈欠接踵而至。

  “哈……唔。”

  “哈唔……”

  一連兩個哈欠,他帶頭走進了電梯:

  “睡覺睡覺,還有別的事兒沒?”

  “事情倒是沒有……不過,倒是想打個斗地主……”

  “斗個錘子地主。”

  許鑫翻了個白眼。

  “你自己去打歡樂斗地主吧。我是熬不住了”

  往轎廂上一靠,他又打了個哈欠,接著對蘇萌說道:

  “明早不用管我,都睡到自然醒就行。”

  “你明天干嘛去?”

  劉一菲問道。

  “明天上午找老徐……哦對,你沒見過,徐浩鋒,《一代宗師》的編劇,《倭寇的蹤跡》導演,他這片子是楊蜜投的。明天和他見一面。”

  聽到這話,劉一菲愣了愣……

  腦回路慢了一個周期后,這才像是想到了什么。

  而就在這時許鑫已經到了自己和蘇萌住的樓層。

  他帶著萌萌剛邁步出去,就聽劉一菲問道:

  “那介紹我一起啊,這么好的資源你不給我介紹下?”

  許鑫心說老徐啥時候還成香餑餑了……

  只是個“新人”嘛。

  不過他這會兒一方面是困,一方面他和老徐的關系一時半會也和她說不清。

  于是隨口應了一聲:

  “那明早見。”

  “嗯,晚安啦”

  神仙姐姐眉開眼笑。

  電梯門緩緩關閉。

  直到看不見許鑫的人后,她才在電梯門的鏡面中看了自己一眼。

  笑意還殘留在眼角。

  可她的表情卻變得多少有些幽怨起來。

  無視了旁邊的艾晴和吳琪琪,她無聲無息的嘆了口氣。

  什么導演、編劇的……

  她其實都無所謂的。

  僅僅只是想和你多呆一會兒。

  僅此而已。

  愛而不得,求而不到……

  我用我自己的方式,滿足下自己,總行了吧?

  這一覺,許鑫睡的是昏天暗地。

  困頓的他甚至連澡都沒洗,就覺得自己往床上一栽,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甚至第二天還是門鈴聲把他給叫起來的。

  迷迷糊糊的睜開眼,聽到敲門聲,他第一時間的反應不是起身,而是抓起手機來看一眼。

  8點52。

  他一覺睡了接近11個小時。

  “來了。”

  喊了一聲后,門鈴聲消失不見。

  他套上了背心和大褲衩,睡眼惺忪的打開了門。

  蘇萌、劉一菲、吳琪琪三個人就站在門口。

  八目相對。

  許鑫撓了撓頭:

  “啥事?”

  “你說吶,帶我見導演去!”

  劉一菲一邊說,一邊提了一下手里的塑料袋:

  “這是賄賂。”

  都不用看,光靠聞,許鑫就知道這是早餐。

  那味道就是威尼斯早上特色的炸海鮮餅的味兒。

  “你可真夠急的,啥時候改人設了?咸魚變勞模?”

  一邊吐槽,他一邊讓開了位置,讓三個人進來。

  接著說道:

  “我洗個澡去,你們等我會兒。”

  說著直接走進了里屋。

  洗澡、刷牙、處理個人衛生。

  一套下來,20分鐘出頭。

  他從臥室里走出來后,看向劉一菲時,忽然一愣:

  “化妝了?”

  “好看么?”

  劉一菲反問。

  許鑫點點頭:

  “那肯定好看。”

  不開玩笑,只要她不笑,到哪這臉都夠打的。

  “好看就行……誒我昨晚查了查,這位徐導是第一次導電影?直接就進戛納了,真厲害。”

  言下之意,這妝肯定是為了見人而畫的。

  許鑫卻有些無語。

  “說的跟誰不是一樣……”

  老徐進了,咱老許也不差呀。

  “是是是,許導,您快用膳吧,一會兒該涼了。”

  “嗯……你們都吃過了?”

  他一邊問了句客套話,一邊坐到了桌前開始吃早餐。

  很快,早餐吃完后,他一抹嘴,拿出了電話。

  “嘟嘟……喂?”

  “老徐,在哪呢?”

  “酒店等你呢。你在幾樓?”

  “我過去找你吧,你房間號發我。”

  “哈哈,好”

  徐浩鋒那邊樂樂呵呵的應了一聲。

  放下電話,許鑫起身說道:

  “走吧?”

  “走唄。”

  劉一菲跟著他站了起來。

  蘇萌這時問道:

  “許哥,那我們跟著么?坐不開的話……”

  “你和琪琪不用跟著了,一會兒要是去其他地方在跟你說。”

  許鑫擺擺手,和劉一菲一起走了出去。

  等電梯的功夫,倆人還在聊這部《倭寇的蹤跡》的來龍去脈。

  不過因為劉一菲沒看過這部電影,所以不是很能理解許鑫口中的“很一般”到底是什么路數。

  但她更為關心的是……

  “這400萬不會虧里吧?”

  “唔……”

  聽到這話,許鑫想了想,說道:

  “還真有可能。不過從長遠來看,應該還挺值得的。”

  看著她那疑惑的模樣許鑫也不多解釋。

  電梯來到,他直接走了進去。

  “老徐。”

  “誒,小許……喲,這位……”

  “介紹一下,劉一菲。一菲,這是徐導,徐浩鋒。”

  作為中間人的許鑫給倆人分別介紹了一下后,直接走進了屋。

  徐浩鋒的房間確實不大。

  畢竟是地平線單元,所以也屬于正常。

  和劉一菲認識了一下之后,徐浩鋒便招呼著倆人落座。

  但因為房間不大,許鑫和劉一菲坐在僅有的兩張會客椅上之后,徐浩鋒就只能坐在床上了。

  見狀,他主動說道:

  “要不咱們找間咖啡廳……”

  “等一會兒唄,先聊聊,然后咱們下去門口的咖啡廳等程導,中午我約了他一起吃飯。”

  程曉東的《白蛇傳說》這次入圍了非競賽單元,不參與獎項角逐,但卻可以在威尼斯展映。

  大家是一起從奧運會熬過來的關系,這么多年雖然沒怎么接觸,可既然都來了,那肯定要見一面的。

  徐浩鋒這才點點頭,就聽許鑫說道:

  “電影我昨天來了之后,就第一時間去看了。剛好是下午3點多有一場”

  提起這個,徐浩鋒的臉上沒什么特別高興的情緒,也沒有很沮喪。

  只是微微點頭:

  “觀感怎么樣?一般吧?”

  許鑫瞄了他一眼,微微點頭:

  “嗯。武戲方面,我倒能理解。但劇本的文戲方面……”

  “太滿了。”

  徐浩鋒一邊說,一邊抹了一把自己拿一頭堪稱飄逸有形的長發。

  “昨晚我和賈樟柯一起喝酒來著……”

  “哦?”

  許鑫有些詫異的說道:

  “他是這次的地平線單元評審主席,對吧?”

  “嗯。”

  徐浩鋒應了一聲。

  “我倆是同學,不過不同系。他是文學系,咱們是導演系……我倆其實不太熟,不過這么多年也接觸過幾次,這次剛好他是主席,我是入圍。這一整個……”

  他一邊畫了個圈,表達整個電影節,一邊順手摸起了床頭柜上的煙盒。

  “期間,我倆都聊了不少。他是評委,也是力薦我入圍的評審團成員。我倆就我的電影,這期間聊的真不少。呃……”

  一邊說,他一邊抽出了煙遞給許鑫。

  但馬上反應過來旁邊還有個劉一菲,隨即有些尷尬……

  不過劉一菲卻微微一笑:

  “沒事,你們抽唄,不礙事的。”

  一邊說,她就像是在東京電影節時那般,主動走到了窗前,打開了一條縫來換氣。

  徐浩鋒笑著點點頭,把煙給了許鑫后,又補了一句:

  “反正地平線的獎項,我是一個都沒有……《倭寇》的文戲確實我沒處理好。”

  聽到這話,許鑫直接來了句:

  “但……至少你讓我們看到了一個真實的武林嘛。”

  人家自己都知道自己的電影拍的不好,那他這時候肯定得撿著好聽的來了。

  “以前你和楊蜜說的那種三二一,啪!的一下,人就倒地上了……這種形容我其實還不太能理解。以為是和老邵氏那種硬橋硬馬的感覺差不多……但看完你的電影,我才算多少明白了一點什么叫高手過招。就這一點而言……哦對,還包括于先生下山的時候,在麥田里打的那套形意拳……那種發勁兒的感覺,十個楊蜜也趕不上。我是真長見識了……對了,于老呢?”

  “也是中午回來,上午他受邀,去威尼斯當地的華人協會,去參加個見面會。畢竟是劍圣親至,這一段時間,老爺子可比我忙多了”

  徐浩鋒說完,主動又把話題扭轉了過來:

  “但我心里還是挺不是滋味的……”

  “為啥?”

  看著許鑫那迷糊的模樣,徐浩鋒叼著煙,語氣尷尬:

  “這電影……市場相性也不好。”

  許鑫臉色不變,問道:

  “多少人來問?”

  可這個問題老徐就像是難以啟齒一樣。

  叼著煙的嘴唇蠕動了幾下,才說道:

  “一共就有個三五家。而且都不是院線,是一次性買斷……我都給拒絕了。想著是國內上映之后,再去聯系他們。”

  聽到這話,劉一菲在旁邊輕輕抿了下嘴。

  其實如果是電影節相關的別的什么商業活動,她可能還不清楚。

  但如果是“賣片”這件事,她自問是有一定發言權的。

  原因無他。

  《山楂樹》上映后,她、林狗,許鑫三個人參加了多次晚宴邀請。

  而按照張導的說法,這種晚宴,也是有層級的。

  大公司有大公司的玩法。

  大公司底氣足,在自己的國家有影響力,他們的發行屬性都是院線與線下雙發展。

  雖然這么說有些店大欺客,但真正的好電影,大家就算談事兒,也都是把他們所有看入眼的電影人都約到一場宴會里,然后大家慢慢聊。

  整個一個電影節,他們有很多電影要看,要去考察。

  根本沒空說是單獨拜訪某個導演。

  而久而久之,這種行為也就成了電影節的規矩。

  最好的資源,是通過晚宴來安排。

  只有那種小公司,才會主動來拜訪。把身段擺的很低……

  發行公司也不傻。

  他們看重的電影,肯定都是要拿到自己國家里登陸一下院線的,這種連院線都上不去的電影,潛力就可想而知了。

  而《山楂樹》在整個威尼斯期間,這種宴席,他們參加了很多次。

  所以,她懂。

  但許鑫聽老徐的意思,卻沒她這種考慮。

  因為他已經知道《倭寇》這片子,市場前景并不那么好了。

  于是想了想后,說道:

  “那你這片子國內的發行打算怎么做?逆風?還是說……”

  徐浩鋒沉默了一會兒,微微搖頭:

  “我本來想著行情好,就讓西影廠來。但……昨天和老賈聊完,我覺得還是回去找一下其他公司吧。你覺得怎么樣?”

  發行、宣傳,又是一份錢。

  他這話顯然不愿意繼續讓逆風、或者西影廠來承擔,而是打算找其他公司分擔風險。

  畢竟這片子以目前的基調來看,可能市場反饋不會特別好。

  許鑫呢……

  沒啥意見。

  只是給出了保證:

  “你的電影,你做決定,到時候要是真有什么難處,那你和我說聲。上個院線,肯定是沒什么問題的。對了,《師父》的劇本你改的咋樣了?”

  他這次來的主要目的就是這個。

  自從看了《師父》這篇后,他就很喜歡。

  而看了《倭寇》這個電影后對于《師父》的故事里所描寫的武林,他心中更是有了一個明確的概念。

  所以想著先把版權的事情敲定。

  這下,徐浩鋒更尷尬了:

  “我還沒弄……”

  許鑫嘴角一抽,無語了:

  “哥哥,這都快兩年了……我連劇本還沒瞧見呢。”

  “我回去就給你弄。”

  徐浩鋒摸了摸那大油頭,愈發不自在了。

  同時臉上還浮現了一絲心虛的神色:

  “主要是……我和于老在拍戲途中,又有了個點子……這點子我已經寫出來了,收錄到了我下一本短篇集里面。”

  一邊說,他一邊打開了床頭柜的抽屜,從里面拿出來了一疊文稿:

  “給,你看看。”

  許鑫愈發無語的看了他一眼,接了過來。

  低頭一看名字:

  “《柳白猿別傳》”

  他沒著急翻開,而是拿在手里后,看著徐浩鋒問道:

  “《師父》一個字沒動?”

  “……嘿嘿。”

  能讓個四十多歲的老爺們生出窘迫之感,也挺不容易的。

  而看著他的反應,許鑫又翻看了一下這些文稿的頁數。

  發現有十來頁后……

  又來了句:

  “你轉頭又寫了一部新短篇?”

  在徐浩鋒的無語中許鑫嘆了口氣:

  “唉……老徐啊。”

  “啊?”

  “我想掐死你,行么?”

  許鑫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接著說道:

  “你給我個準數,《師父》啥時候能改完……你逼著我提刀片上你家催更嗎?”

  “……我這次回去就開始著手準備。你給我……一年!”

  他這數字剛說出口,就迎來了許鑫那殺人一樣的目光。

  徐浩峰趕緊搖頭……

  “10個月……半年!半年行了吧?半年,我把故事給你弄出來!”

  “說準了啊!就半年!不然……”

  就在徐浩鋒猜他要放什么狠話的節骨眼,就聽見一句:

  “你和我媳婦八角籠里見吧。”

  一旁。

  劉一菲翻了個白眼。

  暗暗啐了一口。

  沒用的男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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