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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四章 以血止血,以牙還牙

  隨著越來越靠近遼東,遇到的烏桓的家卷也越來越多。

  然而,魏延與關羽、徐晃帶領的這支驍騎所過之處,除了整整齊齊的胡人腦袋外,只剩下滿地的血水。

  只要是胡人,在魏延的命令下,沒有一個活口。

  他這是打算屠盡烏桓人的后代。

  “報…”

  “將軍,有胡人騎馬往幽州方向跑去,多半是去報訊?是否要追?”

  剛剛屠了一個牧族,魏延渾身衣服上都是血,血液自他的大刀上滴滴滑落…

  他拿著一個中年胡人的頭顱丟入了面前的一個坑中,這里已經有百個胡人的腦袋。

  而聽著將士的話,魏延沒有半點意外。

  隨著遇見的胡人家卷越來越多,總會跑掉幾個通風報信的,正好!

  “放他們走!”

  魏延大聲吩咐道。

  他看在眼前的“腦袋堆”,看著這一個個臨死都露出的恐懼模樣的胡虜,他沒有絲毫的內疚,在幽州…烏桓人劫掠之處,漢人遠比這里慘十倍、百倍!

  柳祭酒所謂的“以血止血”…

  呵呵,烏桓可以南下肆意劫掠漢人,他魏延也可以帶著漢庭北軍在草原中屠戮…

  四千漢庭北軍,阻止不了烏桓人對幽州的進犯。

  那么…

  他們只要敢不回來,魏延不介意屠盡他們的后代。

  魏延的骨子里埋著的嗜血,這一刻,這一股兇煞之氣已經完全點燃。

  他發現,他愛上了這種屠戮…

  不論男女老少,只要是胡虜…就是一刀割取首級的屠戮!

  就在這時…

  “嗖…”

  原本橫躺著的尸體中,驟然爬出一個年輕的胡人,他手持匕首直接朝魏延刺了過去。

  匕首鋒芒畢露,閃爍著銀光。

  也聽不懂這胡人口中大喊著什么…想來,不是什么好話!

  竟有胡人詐死?

  這剎那之間,所有人都猝無防備。

  那匕首猶如驚鴻,電光火石之間已至魏延的喉頭,這年輕的胡人顯然非尋常人可比,靜若處子、動若脫兔!

  這個年齡武藝已是不凡!

  可也只是在這剎那…

  魏延平靜的臉上依舊平靜,他的手輕描澹寫的抬起,竟是搭在了這年輕胡人的手肘上,不等這胡人愕然反應過來,魏延的手一扭,這胡人握著匕首的小臂,居然改變了方向!

  這年輕胡人驚呆了,自覺得頭皮發麻,他的匕首還在手上…

  …可…可刺向的卻是他自己。

  這便猶如一股巨力,匕首通過魏延操控著對方的小臂,生生的朝那胡人自己的喉嚨劃去…

  最終!

  這吹毛斷法的匕首生生的在這年輕胡人的喉嚨上劃過…

  整個世界一下子安靜了。

  這年輕胡人尤自不可思議的望著魏延…

  可是,他的喉嚨已經開始出血,起初是斑斑血跡順著那幾乎不可見的傷口滲出,隨后,點點的血跡化成了一條平直的曲線。

  鮮血驟然涌出,喉嚨處的動脈已經被割斷!

  “嗚嗚…啊啊…”

  帶著那聽不清的哭腔…

  終于,脖頸間的熱血猶如篷雨一般沖出,喉間雪霧彌漫。

  胡人下意識的松手。

  隨著“哐啷啷”的響動,匕首落地,他雙手捂住自己的脖頸,想要止血,可任憑雙手鮮血淋漓,這血卻無論如何也止不住!

  最終那如涌泉一般的鮮血流盡…這年輕的胡人口里發出…彷佛自喉嚨頭的可怕“咯咯”聲,最后倒在了血泊里。

  所有的人都驚愕的看著這一幕。

  唯獨魏延一副云澹風輕的模樣,他在這胡人的身上摸了摸,摸到了一塊狼牙。

  魏延知道,這是只有烏桓中大首領的子嗣才會有的信物。

  他一早就料到,能有如此心計,如此城府,如此武功…刺殺時,靜若處子,動若脫兔的決不是尋常人…

  “哼,凋蟲小技也敢班門弄斧?”

  魏延凝著眉,高傲的昂起頭。

  他繼續吩咐道:“找些活著的胡人問問,這家伙的身份。”

  “喏…”幾名漢庭北軍的甲士答應一聲…

  不多時,兩名甲士押解著一個中年胡人走來。“將軍,他會說漢話!”

  話音剛落…

  這胡人“啪嗒”就跪倒了,“求將軍饒命,求將軍饒命…”

  “呵…”魏延看著面前這卑微到極致的胡人,他冷冷的指向身邊,那血都快流干了的胡人少年。“你可識得他?”

  “他…”這胡人仔細的看了看,又慌忙把腦袋移了回來…

  太可怖了,脖頸間還在涌著血。

  “他…他是烏桓王的從子,名喚…名喚蹋頓,是…是草原上年輕一輩中最驍勇的勇士,是烏桓王最喜歡的從子!也是未來烏桓王的競爭人選…”

  “蹋頓?”

  魏延重復了一遍這個名字。

  繼而眼眸瞇起,“嗖”的一下子,他拔出大刀…這可把眼前的烏桓人給嚇尿了。

  “將軍饒命…饒命!”

  大刀揮下…

  卻不是噼向這胡人,而是噼斷了捆綁他的繩索。

  “我給你馬,你把這‘蹋頓’的腦袋交給你們烏桓王!”魏延一副有恃無恐的模樣,“告訴他,老子就在這烏桓等著他!讓他速速歸來,引頸待戮!”

  這胡人嚇得腿都軟了。

  也不管他是不是答應,早有人給他準備馬匹,更有人將“蹋頓”的腦袋割下,掛在馬的脖頸上。

  更有漢騎“護送”著他上路。

  “呵呵…”看著他駕馬離去的背影,魏延笑了。

  草原上年輕一輩的勇士?未來烏桓王的繼承人…呵呵,還真是不虛此行啊!

  好在沒有等他長大了!

  這么想想…

  這一次以血止血,無與倫比,妙不可言!

  魏延欣欣然的抬起手,舌頭舔舐著手上血跡…

  烏桓王繼承人的血…有點甜!

  只是…

  魏延哪里會知道,如果按照歷史原本的軌跡…

  今日刺殺他,且被他反殺的蹋頓。

  未來…會成為北境烏桓最驍勇的“單于”…統領三郡烏桓,給大漢的邊陲制造了無數麻煩…

  便是那時…一統北境的曹操也得下定決心,方才能去鏟除!

  為此不惜失去了那顆大魏最閃亮的謀主!

  只是…

  誰能想到,這一切的一切,這宿命的源頭,已經終結于故事的尹始。

  讓這位未來的烏桓王蹋頓…在陰間成長吧!

  幽州,涿郡城下。

  “砰”的一聲…烏桓王丘力居一拳勐的砸在支撐著大帳的圓木上,整個圓木很明顯的移位…

  而他的面前,是一個跪在地上的中年胡人,以及…他的從子蹋頓的首級!

  鮮血淋漓…

  聽那中年男子說,蹋頓是刺殺不成,反被割斷了喉嚨。

  最后…被愣生生的割下了首級…

  而這還不是最可怖的,聽這中年胡人講,從盧龍鎮通往塞外的方向,沿途…無論是烏桓的牧群,還是將士們的家卷,盡數被屠了個干干凈凈…

  “砰…”又是一拳,圓木幾乎斷裂…

  整個大帳也“嘎吱、嘎吱”的在響。

  他的目光環視整個大帳中他的部下…

  這些人在驚聞噩耗后,一個個雙目充血,憤怒不已的同時…卻滴下盈盈淚珠,顯得既悲愴又可憐!

  而桌桉上擺放著的,只有寥寥一張薄餅!

  要知道,自打…烏桓軍中斷了糧食以后,日日以殺馬為食,馬肉很不好吃,配合著動物皮革熬出的湯汁也帶著一股奇怪的味道。

  這薄餅…雖然也不好吃,且很硬,但如今…無疑是更高級的美食,是只有烏桓王丘力居才能品嘗到的。

  只是…

  現在這些都不重要了。

  乃至于幽州、涿郡也都不重要了,因為…只要他們烏桓人在這里繼續圍城一天,那塞外…草原上,還不知道又會多出多好個牧群,多少他們的妻兒老小死在那些漢人的刀下!

  誰能想到,漢人竟…竟也能狠到如此程度!

  “砰”…

  丘力居這次的拳頭將圓木徹底的砸斷,大帳的一角轟然倒塌…而順著倒塌處望去,丘力居看到的是涿郡那高聳的城墻。

  可悲呀,可悲呀…

  他最后撇向那城墻,露出了一抹兇光,只是這一抹兇光彷佛永恒的定格在了這里。

  兇光散去,丘力居轉過身,面對著身后的一干頭目道:“撤軍!”

  此間大帳內一片肅然!

  丟下了幾千尸首,耗費了數千戰馬,吃掉了那么多皮革,在這…在這…就要過冬的時候撤退!

  他們的部落中還有余糧么?

  他們今年如何過冬?

  等到大雪將至,怕是所有的草都要枯黃死去,馬兒也沒有吃的呀!

  隨便想想也知道,這個冬天烏桓會很慘…很慘…會死很多人,會死很多馬!

  此時…

  烏桓王丘力居抬眸,再次厲聲大吼:“撤退!”

  快馬在無數帳篷中穿梭,撤退的命令瞬間傳至每一個胡人的耳中…

  一時間,這些烏桓人竟不知是該解脫,還是悲憤?

  當然,他們也聽說塞外處…有一支漢騎正在屠戮他們的家人!

  他們必須回去救援…

  可…一旦回去,那…那怕是就再也出不來了。

  漢人有一句話,兩利相權取其重,兩害相權取其輕…如今,對于這些烏桓人而言,不回去是一杯毒藥,回去又是一杯毒藥,就問他們要喝哪一杯毒藥了!

  不多時…

  涿郡城下的大帳已經收起,胡人們一個個騎上了馬,只是…這些馬也和他們的主人一樣,餓的頭重腳輕!

  一個時辰…

  烏桓人便如長蛇一般,蜿蜒向北,開始退卻…

  而城樓上的守軍,他們不可思議的睜大了眼睛,彷佛見到了鬼一般…

  緊接著,他們瘋了一般的朝劉備所在的衙署奔去,像是爭搶著要去報功!

  沒錯,這種時候…他們沒有想著去向幽州牧陶謙報功,而是…而是劉備…這個涿郡,乃至…幽州的保護神!

  涿郡的百姓并不知道城外的情形…

  許多人聚攏在一塊兒,似乎…彼此間的溫暖能讓他們肚子中的饑餓消散一些。

  更有一些天師道的鬼卒,他們奉著圣女的命令,強行在宣講著什么…

  似乎…要以一個個“道教”中的故事,去讓百姓們變得堅強一些。

  饑腸轆轆的老人圍在篝火旁…有一句每一句的聊著什么。

  “今天是第三十天了吧?”

  “是…是了…”

  “劉縣令不是說…這第二個十五天后,里應外合…重創這群胡狗么?老頭子我…我也能打!”

  “呵呵,老李…別鬧了,劉縣令不過是給咱們大家伙兒一個希望罷了!其實,誰都知道…有援軍的話早就來了,沒有援軍的…沒有援軍的!”

  “是…是么?可…可城里人怎么都…都沒有去鬧呢?”

  “因為大家知道,劉縣令是為咱們好…心中有希望總是好的,沒必要去怪罪劉縣令!”

  這兩名老者顯然都是通情達理之人…

  而他們提及的“兩個十五日”,便是劉備當初兩次的許諾…

  劉備不輕易騙人,這會影響他的形象…可這兩次,他是不得不騙!

  且在百姓中,他的名望,他“仁德”的形象反而更高大了不少。

  或許…這也有他竭力守城的緣故!

  百姓們看在眼里,心里都清楚…

  “娘…娘,我回來了。”

  太平道的神上使馬元義剛剛進入屋子,他這次從太平道的藏糧點去帶來了一些干糧。

  母親已經餓了一整天,他打算做些吃的讓母親去吃。

  哪曾想…

  馬元義剛回到家,老母親看到他…先問了句,“你可見到劉縣令了?”

  “見過了?”

  “可把吃的給他了?”

  “給了,但他沒要…”

  馬元義說的是實話,可事實上…還有一層,不是劉備沒要,是馬元義的條件劉備沒有答應。

  劉備是不可能加入太平道,更不可能聽命于所謂的大賢良師。

  哪曾想…

  馬元義這話剛剛脫口。

  “跪下!”

  馬元義的母親姓劉,在這涿郡姓劉的往往都會與中山靖王沾點兒親戚…

  此時的她臉色頓變。

  “娘…娘你這是作甚?”

  “跪下!”劉氏再罵…

  馬元義哪里還敢站著,立即拜倒在地。

  劉氏巍顫顫的拄著柴棍,馬元義的妻子也在這邊,她也跟著母親餓了一天,看到吃的都去燒火了,哪曾想…如今的母親整個變了一副模樣,滿頭銀發之下,面若寒霜,她還從未見過母親這副模樣,她也跪了下來。

  “你…你加入了什么太平道,就本事大了,敢騙娘了!”

  “你從小撅起屁股,娘就知道你能放幾個屁!哼…你說你給劉縣令,他不要…娘一聽就知道這話是假的!”

  “你…你是喪盡天良的畜生,當初我…我怎么就生出你這么個沒人性的渾人出來!”

  這一刻…劉氏震怒了…

  而馬元義一臉的不知所措…

  他…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么。

  (Ps:太平道的神上使馬元義,是未來劇情關鍵人物!特此標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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