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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8章 自投羅網

  選定了嫌疑人后,接下來就是尋找那個人還在不在酒吧里。

  正常來說,聰明人都會選擇留在酒吧里洗脫嫌疑,并趁機將這件事嫁禍給其他人。

  但更聰明的人,會選擇直接跑路。

  傻子才留在那里呢!

  夜色下,一個輕巧的身影在巷道里穿梭,以極快的速度遠離香舍酒吧的位置。

  她已經襲擊了那個雷少兩次,只要對面不愚蠢,或者線索足夠的話,估計都會從自己曾經交往過的女人里篩選目標。

  而且因為她身體的特性,到時候根本藏不住。

  這個時候她還在留在酒吧里,那就妥妥的是自投羅網!

  可惡,這個角色實在是太難演了!

  女人邊跑邊咬牙切齒的想著,而就在這時,她動作突然一頓,但因為過于急促依舊沒能止住向前沖的身體。

  她撞在了一面空氣墻上面。

  女人反應過來,摸了摸面前的空氣墻后,想到什么又慌張的朝后方看去。

  雖然她距離香舍酒吧已經很遠很遠了,而且至少也已經跑出了十公里,但她仍然覺得不保險。

  只是,這個劇本的演繹范圍,似乎只限制在羅納街區里。

  那不就是困死在了別人的地盤里?!

  麻蛋!這個角色也太難演了!

  女人氣憤的錘了拳空氣墻,站在巷道里神色變換不定,隨后她像是下定了什么決心,轉身又往回跑。

  香舍酒吧。

  墻角蹲了一排的雙手抱頭的客人。

  但相比起之前的幾百人,以及后來的數十人,現在這里只剩下了還沒來得及跑掉的二十幾個人。

  死人之后率先走了最幸運的一批客人,后來許朔放走了幾百個人,再后來混亂爆發,又有不少人趁亂跑了出去。

  而那個被調酒師偽裝的倒霉鬼,馬休斯也不在酒吧里。

  留下的女人就更少了。

  許朔看了一圈,沒有找到自己印象中的那個人,便朝雷少搖了搖頭說道:“應該已經跑了。”

  聽到這話,雷少直接哀嚎了一聲。

  于是許朔又給他補了一刀:“而且酒吧的監控攝像也被破壞了,沒辦法查看當時的情況,要拿到證據鎖定人估計也有點難度。”

  雷少繼續哀嚎:“啊”

  許朔又插刀:“更何況,就算抓到了她又如何,你又沒有證據證明是她下毒殺你。”

  雷少:“……”

  雷少看他的眼神已經開始不對了。

  這家伙壓根不是過來幫忙的,是特地來打擊他的信心的吧?

  想要簡單給那個女人定罪,其實還有一個辦法,就是找出那個遞酒的侍者是誰。

  但因為當時酒廳里的光線過于昏暗,根本看不清侍者的容貌,所以就算侍者出來作證了也只能當成沒有根據的證據。

  換句話說。

  證據要在他自己身上拿出來。

  那個女人做的實在是太干凈了。

  如果真的是那個被雷少拋棄的前女友動的手,那角色是肯定很早之前就想殺掉雷少了,但卻一直忍到今日,借用珍妮事件的遮掩才動手。

  現實中,那個女人不知道有沒有伏誅,但劇本里,玩家們肯定是遇到困難了。

  雷少也沉默了下來。

  半晌,他微微瞇眼說道:“我不需要給她定罪,我只要確定她可能是那個要殺我的人就行了,只需要把她抓住就行了。”

  許朔目光微動,看向他。

  這意思,就是不管有沒有證據證明那個女人是兇手,都打算賭一場把主線任務提交上去。

  換句話說,是提交式的任務呢。

  許朔自己的任務也是提交式。

  不過他打算保險一點,順便多賺一點演繹值,才一直追著那個蒙面人詢問作桉手法。

  只能說雷少有幾分膽氣。

  要是賭錯了,可就要進入懲罰游戲,或者奔赴深淵戰場了。

  雷少顯然也想到了這個問題,所以他突然又一臉悲壯的看著許朔說道:“哥,爺爺我是死是活,可就看你了啊!”

  “關我什么事。”

  許朔才不接受他的套近乎。

  將調查那個女人身份的指令放給副手后,許朔就沒有管這件事了,他聯系了第一中級法院,讓他們準備明早開庭審理。

  做戲就要做全套。

  這樣才是一場完整的戲。

  雷少在旁邊看著,嘴角抽了抽說道:“你不會還打算留到明天早上吧?我記得有個詞,叫遲則生變來著。”

  許朔隨意道:“我也記得有個詞叫插翅難飛來著。”

  之前使用阿爾法角色卡的時候,他放開心靈網絡看了下,整個劇本的范圍就只有羅納街區,外面的地方許朔探測不到。

  也就是說……

  就算目標再怎么跑,也跑不到哪里去,更何況許朔還有這么多牌沒有用,他是真的不擔心。

  說好的這個劇本只是進來湊數的,那就不要玩的這么緊張。

  見他這么有信心,雷少撇了撇嘴也沒再說什么。

  在等待副手把那個女人的資料找過來之前,許朔閑著沒事,順道去酒吧辦公室看了眼調酒師的狀態。

  他之前放倒了調酒師后,就通知了副手去巷子里抓人。

  抓完回來也沒有帶去羅納警署,而是把人綁在了酒吧的辦公室里,打算等今晚的第二起桉子結束后一起帶回警署。

  但被阿爾法一擊心靈沖擊中腦后,調酒師現在還沒有清醒。

  這都讓許朔有點擔心,會不會把這人給沖成植物人。

  許朔很少使用心靈沖擊,之前使用的時候都是在生死之戰中對付敵人,敵人那就不用管他們會不會死,直接往死里針對就是了。

  不過調酒師現在這個狀況不同,還有個法庭等著他去上呢。

  怎么說也要定罪完再死啊。

  但要是真成植物人了那也沒辦法。

  調酒師是兇手他現在基本已經確定了,只是許朔難得演了一回偉光正的角色,惡趣味的想走完整個警察抓人的流程罷了。

  不過,仔細觀察了下這人的呼吸情況后,許朔微一挑眉,就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在他離開后不久。

  原本毫無動靜,恍若昏迷的調酒師忽然睜開了眼睛,陰惻惻的看了眼辦公室門的方向。

  他用力掙了下手銬,發現無法掙脫后,指尖便出現一根纖細的簽狀物。

  調酒師邊關注著外面的動靜,邊嘗試解開手銬。

  酒廳里。

  被使喚來使喚去的副手滿頭大汗,帶來了讓部下搜集的新資料,此刻正在雷少旁邊,直接把資料都傳給了雷少。

  許朔走出來看了看,隨口問道:“怎么樣了?”

  雷少還沒說話,副手便連忙上前報告:“那個女人是前不久從下城區上來的,自稱是西式族,目前住在羅納街區十七號大道。因為舞姿出眾,她經常被邀請在各個娛樂場所里跳舞,但并沒有什么常駐的地方,哪里給錢就去哪里,人也比較風流,有過不少香客。”

  許朔走進卡座坐上去,臉上沒什么表情,也不知道究竟聽進去了沒。

  這時候,雷少湊過來神秘兮兮的說道:“而且有一件很耐人尋味的事,這個舞女在地下場所從沒有透露過自己的身份名字,但因為酷愛喝香檳酒,就被那些客人們稱為‘香檳小姐’。”

  “噢。”

  許朔興致缺缺的應了一聲:“那看來是確定了呢,喜歡喝香檳,還請你喝香檳,現在隨便去找一個酒吧侍者過來充當指認人就行了。”

  雷少:“……”謝謝,有被敷衍。

  副手在旁邊擦汗:“長官,那個遞酒的侍者剛才我們也已經找出來了。但他說當時也沒看清是誰讓他遞的酒,只記得是一個聲音很好聽,面容模湖的女人給他遞的酒。”

  “那這說了跟沒說有什么兩樣嗎?”許朔平靜的看向他。

  “咳……那侍者說女人身上有股很濃重的香味,像是什么果酒和百合花的味道。”副手繼續道。

  “有用?”許朔又反問。

  副手干脆低著頭不說話了,

  當時酒吧里人擠人,這點東西還真的沒辦法當成證據。

  而且,副手也算是看出來了,長官除了對“珍妮事件”的桉子感興趣并且格外積極之外,對有關雷少的這個“香檳事件”能否結桉似乎完全無所謂。

  仔細想想,長官之前甚至還說出了——把問題交給雷少自己解決這種話。

  說實話,這實在不應該是一個嫉惡如仇、急公好義的貝羅德警司該有的想法。

  在剛剛加入中城區警監司的時候,貝羅德警司可積極了,他的受迫害妄想癥讓他天天想快點完成一件大桉子來證明自己的實力,好在那些看笑話的人面前揚眉吐氣。

  雖然副手至今都不知道,究竟有哪些人在看笑話。

  就當它有吧。

  許朔懶懶的靠在沙發上,撐著下巴說道:“沒辦法解決的事情,就不要去難為自己了,要是這里的制度沒那么麻煩早就解決了。”

  早就把那些嫌疑人屈打成招呢。

  副手就當自己沒聽到這話。

  這時候,雷少終于看完了所有的資料,然后朝許朔遞了一個眼神。

  許朔嘖了一聲傳話:“吩咐下去,現在開始全面封鎖羅納街區,把我們的香檳小姐找出來。”

  副手愣了愣:“可是我們不是還沒有證據?”

  許朔用挑剔的眼神看他:“只是請香檳小姐過來喝杯香檳而已,你想什么呢,而且她是舞女,我們給錢讓她過來跳舞還不行嗎?”

  腦子這么不會轉彎,難怪自羅納警署的上一個警司走了后,這家伙依舊是個服侍新上任警司的副手呢。

  副手:“……”

  副手轉身就去指揮部下了。

  雷少此時很滿意這兩位的辦事方式,等副手離開了后,他將剛才自己看的資料使用終端外放。

  然后問向許朔:“你也過來看看啊,要是這里面有什么可以當證據的東西呢,香檳小姐好歹也是一件桉子,浪費多可惜。”

  角色既然是警司的身份,那么用這個角色多辦幾個符合身份的事情,不僅能加演繹值,興許還能運氣爆棚觸發角色卡呢。

  反正要是雷少拿到這個角色,他是不介意到處去湊個熱鬧的。

  許朔聞言,懶懶的抬眼看過去。

  虛擬屏幕上面,一大串調查出來的資料,還有以各種方式搜集過來的照片。

  只不過,這些照片沒有一個正臉。

  香檳小姐的裝扮,就是穿著很有異域特色的服裝,露臍短上衣加長裙,身材修長火辣,臉上蒙著紫色面紗,唯有一雙眼睛勾人心魄。

  她的名氣,其實在羅納街區也很有名,只是比不上傾國傾城的珍妮小姐罷了。

  當然,如果她愿意露臉的話。

  只要面紗下那張臉有幾分動人的姿色,其簇擁者都能和珍妮小姐平分秋色,因為即使她無論如何都不肯露臉。

  雷少摩挲著下巴說道:“她肯定就是那個毀容后被我拋棄的前女友,否則香檳小姐沒必要把自己弄的這么神秘,而且還要追著我殺,除了這個理由我也想不出其它了。”

  許朔沒說話,只是打量著那雙眼睛。

  雷少見狀,也沒有消磨尋找證據的熱情,在旁邊翻看照片,一邊指點人家的身材,一邊隨便懷疑某些位置可能有問題。

  但不管怎樣觀察,都沒有任何的破綻。

  雷少嘖嘖搖頭:“這算是完美犯罪嗎?”

  許朔這時才嗤笑了一聲:“哪里完美了,只是沒有決定性的證據而已,但把她以嫌疑人的名義管控起來還是可以做到的,管控途中,也遲早會露出破綻的。”

  只是,他們這些玩家,沒有那么多時間在這里耗到天荒地老。

  除非某些死都要磕任務的玩家。

  像雷少這種理念就很好解決,不需要決定性的證據確定目標,只需要有一點的可能,然后直接提交任務就可以了。

  或許,系統的“提交式任務”就是因此而來的。

  兩人坐在沙發上,此刻居然有些無所事事的等著。

  就在這時。

  副手突然匆匆忙忙的趕了過來,他臉色甚至有些古怪:“長官,我們找到香檳小姐了,而且她愿意跟我們一起來酒吧。”

  雷少頓時愣了一下:“你出門才五分鐘不到吧?”

  除非那個女人根本沒想躲藏。

  許朔不知道想了些什么,忽然說道:“我記得有個詞,叫自投羅網來著。”

  雷少看了看他,深以為然的點頭。

  所以那女人,該不會是打算想過來跟他們扯皮的吧?

  可惜,他們已經放棄了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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