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給倆連襟整的小買賣,掙倆錢兒花花。
誰知道是得罪了那方土地啊?這么不開面兒?
屋子給我砸了也就罷了,還把人也給打了,你說這讓我回去咋跟你嫂子交代?
那你說我不來找你,我找誰啊?」
許世彥把白球扔在案子上,抬頭看著曹立斌,笑笑。
「你們幾個,知不知道今天誰去一中那頭找事兒了?
媽了個巴子的,一天天不省心,凈特么給我惹事兒。」
曹立斌暴跳如雷,回身就問那邊打球的小年輕兒。
那頭有幾個人早就就傻了,嚇得腿都直哆嗦,剛才就是他們去的。
「大、大、大哥,是、是、是大狗,他、他領著我們幾個去的。」
「大狗呢?哪兒去了?還有誰?趕緊把人都給我找回來。
麻蛋的,我今天廢了你們幾個,讓你們正經事兒不干,凈特么給我找事兒。
什么人你們也敢得罪啊?」曹立斌氣的啊,火冒三丈,指著那幾個小子的鼻子就罵。
當即有人一溜煙的就跑了,去找大狗那些人。
剩下的,全都規規矩矩站那兒,誰也不敢吭一聲兒。
「大哥,我、我們也不知道咋回事兒啊。
大狗找、找我們,說是幫他辦件事兒,有好處,我們就去了。」
旁邊那個結巴的還輕點兒,好歹能說句順溜話。
「那幾個人都眼生,沒見過,也不知道跟大哥都熟啊,他們也沒提。」
這冤不冤啊,大狗是他們這伙兒人的頭頭,那他說干啥,他們這些人不就得聽著么?那誰知道對方是惹不起的人啊?
曹立斌扭頭看向許世彥,「許哥,今天這事兒,我保管給你個滿意的答復。
這些癟犢子,誰特么去打的人,我砍他們一只爪子下來。
砸碎的東西,我讓他們照價賠。」
「先不提賠不賠的事兒,你先把人都給我找來,我得問清楚。
他們這伙人,弄了六七麻袋地瓜梗兒,非得當牛毛廣賣。
立斌,你手底下這些人,從哪兒弄來那么多地瓜梗兒啊?」
許世彥擺擺手,他在意的并不是那幾個混混,主要是混混背后的人。
這事兒,背后肯定有人指使,他得問明白了背后的人是誰,才能確定接下來怎么做。
曹立斌一聽就明白了,不用說,大狗這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結果捅到馬蜂窩了。
曹立斌不由嘆氣,這個大狗啊,真特么要蠢死。
辦事之前,咋就不打聽打聽,人家有沒有啥背景呢?這是能胡鬧的么?
許世彥拍了拍旁邊的凳子,讓曹立斌坐下來,一起等。
過了一會兒,就見到有七八個人,氣喘吁吁的跑了過來。
「大哥,你找我?」
領頭的那個人,瘦高個兒,大長臉,穿著件花襯衫,也是長頭發卷卷著。
這會兒也不知道是跑來累的還是嚇的,反正是一頭汗。
「草,你還知道我是你大哥?你特么出去辦事都不提前跟我打個招呼?」
曹立斌站起來,抬腳就把大狗給踹了出去。
大狗這會兒已經知道,自己惹了不該惹的人,老大怎么收拾他,他都得受著。
所以被踹了一腳,大狗一聲不吭的從地上爬起來,又站到曹立斌跟前。
曹立斌抬腳又要踹,這回被許世彥攔住了,「立斌,你先別揍他,等我問完再說。」
曹立斌順勢停下來,瞪了大狗一眼。
「許哥有話要問你,你給我老實回答,說不明白,我今天特么整死你。」
這話,其實是說給許世彥聽的,大狗是他手底下的人,哪能真的整死啊?
「大狗兄弟是吧?」許世彥看了眼這花襯衫的人,這么稱呼,真夠別扭的。
「你看,我也不知道你姓啥叫啥,這么叫多不好?」
「許哥,我就姓茍,是家里老大,所以都叫我打茍。」花襯衫趕緊解釋了一句。
許世彥點點頭,「大茍,誰讓你帶人去一中南面那收購點搗亂的?你跟我說說。」
這件事背后肯定有人指使,弄不好對方也是收牛毛廣的人。
因為紀同忠他們出的價格高,搶了生意,所以才找大茍幫忙,去紀同忠那里搗亂。
大茍張了張嘴,卻又沒敢直說,往曹立斌那邊看了眼。
曹立斌一看大茍這德行,氣不打一處來,抬腳又要踹他。
「許哥問你你就說,哏哏哧哧的干啥?」
「是李繼宏,他找我們幫忙。」大茍咬咬牙,說道。
「他跟我關系不錯,那年咱這來了幾個南方老客兒收牛毛廣,就是我們去把人給打跑了的。
這幾年松江河收牛毛廣的那幾家都不長遠,就是他讓我們干的。
一中南面那家,收購價格高,繼宏的收購點收不著貨了,著急。
就讓我們用老辦法,想把那家擠兌走。」
「立斌,這個李繼宏是何方神圣啊?手腕兒挺高哈。」
許世彥并不知道那個叫李繼宏的是誰,于是扭頭問曹立斌。
「許哥,這小子以前也是我手底下的,跟了我一年多吧。
他沒啥本事,他姐是個人物,許哥應該也能聽說過,松江河有名的李大美人兒。」
曹立斌咳嗽了兩聲兒,頗為尷尬的說道。
那個李大美人兒,曾經跟他也有過一腿。
一說李大美人兒,許世彥就知道是誰了。
松江河挺出名的這么個人,據說是長得挺漂亮。
聽說以前她是天池旅社的服務員,早些年有個南方的木材老客兒過來倒騰木頭,住在天池旅社。
倆人就勾搭上了,后來這女的就跟那木材老客兒跑了。
結果那老客兒在南方有老婆。
姓李的這姑娘跟了對方兩年,卷了一大筆錢回來,就在松江河站前開了家旅店。
李大美人兒的稱號,就是從那之后叫起來的。
據說,松江河有頭有臉的人物,都跟這個李大美人兒關系匪淺。
想來,這李繼宏的背后,是他姐在撐腰。
這個李繼宏原先也是混的,所以做生意不走正道,專干這種強買強賣、恐嚇威脅的事情。
擠走了其他收購牛毛廣的人,想自己獨攬松江河的生意。
結果今年紀同忠他們也在松江河收牛毛廣,算是跟李繼宏那邊有利益沖突。
所以那頭就故技重施,讓大茍他們登門去搗亂,以圖嚇唬走紀同忠這一伙人。
這要是換成旁人,估計就真的怕了。
只能認栽,灰溜溜搬走,不敢在松江河地面兒上做買賣。
可惜,他們遇上的是許世彥,這事兒,就沒那么容易善罷甘休了。
重回七七種田養娃.